兵分两路
夜晚,屋子里静的出奇,只能听得见药碗与调羹的碰撞声。
云献一口一口地喂着宁甄喝药,云献面色如常,只是宁甄的脸快红得滴血了。
脖子到耳后,没有一处没染上粉红色的肌肤。
很快,药碗终于空了
“多,多,多谢,云,云尊者。”宁甄羞地低下头磕磕巴巴地道。
他不懂,怎么这次醒了过来,一向对他颇有微词的伏灵尊者,为何对他如此温柔或者,温柔过头了?居然屈尊亲自喂药给他。
他该不会是在做梦吧
云献将药碗放下,眼里闪过很多宁甄看不懂的东西。
“宁公子,你昏睡了五日了。如今我去给你煮些粥来垫一垫可好?”白施施适时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如此,那边麻烦白姑娘了。”宁甄温柔地笑着回复道。
白施施从未见过如此模样的靳愁眠,哦,应该是宁甄,她也脸红了,低下头跑了出去。
气质,气质完全变了。最惊讶的便是并不知道此事的邓希辰与慕容过。
众人都只盯着宁甄看,好似要将他看出个洞来一样。
宁甄抿着唇,心里很惶恐。这里,他只认得云献,慕容劫与慕容过三人。
可是,云献虽是他老师,可是却并不喜欢他。如今面对如此诡异的温柔他更加不敢搭话了。
慕容过?望着那眼里快要吃了他的表情,他怎么还敢出声
如此,也就只有
“阿劫慕容公子,那个,我好多了,诸位要不要先去休息?”宁甄声试探性地道。
慕容劫看着眼前如此模样的宁甄,有些恍惚,他向来知道宁甄面貌是极美的,却也从未真正如此端看着。
“慕,慕容公子?”
“啊,那,大伯,既然宁甄醒了,就让他先歇息吧。云尊者?”慕容劫道。
“你身上的药还没换。”云献道。
“额这,我自己来便是了。尊者还早些请歇息吧。”宁甄道。
“伤口颇深,你行动不便,我来帮你。”云献道。
“啊?这”宁甄心里顿时乱了方寸。他有些摸不着头脑,只能看向慕容劫。
慕容劫收到宁甄投过来求救的目光,心里狠狠抽了一下。他刚刚竟然有些吃味?
“尊者,这不符合规矩,让玉清来吧。”慕容劫道。
云献听了皱起了眉头,他心里一直当面前之人是靳愁眠的。如今,他怎么能让别人瞧了她的身子。虽然,这身子原本就是宁甄的,可是他就是不想。
“不麻烦,还是我来妥善。”云献完就要伸过去,宁甄反射性地直接躲开了。
“云,云尊者,对,对不起我,我只是,只是不习惯。”宁甄结巴地道。
云献心里很不舒服,他现在也是纠结着。如今面前之人已经成了宁甄,虽,男人与男人之间没什么,可是,他还是觉得别扭。
“云二公子,还是让慕容公子来吧。咱们先出去吧,总归还是要商量看看如今的对策。”
南迎风道。
“如此,那好吧。”云献只得听了南迎风冯话,将中的药交给了慕容劫。
云献几人出了房间,将门带了上去。
屋内只留下慕容劫与宁甄两个人了。
“慕,慕容公子,还是,还是让仇鸾自己来吧。”
“我来吧。”
慕容劫解开了宁甄的这次,慢慢褪下了外袍。宁甄的脸已经烧透了,他满脑子都是他的阿劫正在脱他的衣服。
宁甄本就生的雌雄莫辨,看着宁甄那姣好的面容如今红的滴血,平添了几分媚意,慕容劫倒还是有些**上身了。
有些懊恼自己的反应,慕容劫上的力道不自觉的加大了,这让宁甄疼得倒抽气儿,大大的眼睛里噙上了泪花。
“你哭什么!一个男人!”慕容劫道。
“我对不起。”宁甄强忍着疼,脑袋上冒了汗,死咬着下唇。
“你,你这副样子,叫别人见了以为我在欺负你。”慕容劫道。
“没,没有,我我没事。”宁甄道。
“你,算了,我轻些。”慕容劫轻轻地解开那渗出了血的纱布。
子虚剑的伤口很深,伤痕也有些烂掉了,慕容劫轻轻地点了药粉在伤口上,宁甄强忍着疼痛。
难熬得时间终于过去了,慕容劫终于给宁甄换好了药。
“阿慕容公子。”宁甄试探性地叫了一声慕容劫。
“药换好了,你早些歇着,别想太多了。”慕容劫看也不看宁甄一眼便出去了。
宁甄低下头,眼里的泪终究落下来了。
他本是高兴的,他好开心他的阿劫亲自给他换药。可如今,却让他不要多想。
“在你眼里,我终究是个男人吧。”宁甄喃喃自语。
他心里难过极了,他虽自做男儿养着,却是个阴阳人的身子,如今平白叫自己心爱的人瞧去了身子,还不能多什么。
屋内,宁甄独自落泪,可是偏房,却不这么安定了。
“你们谁能给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邓希辰道。
“邓坊主莫急,此事,还得从靳姑娘还阳一事起。”南迎风简单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知了邓希辰,邓希辰的眉头是越来越紧。
“也就是,现在是一体六魂?两个人的命魂是随时互换的?”邓希辰道。
“应是如此。”南迎风回复道。
“云献,你倒是句话,眠儿的身子到底如何?这还阳以后,难不成两个人就这么共用一个身体?”邓希辰。
“宁甄的躯体是生祭进去往生阵的,许是与他这几年疯癫有关系。可能便是命魂离体,许是眠儿的命魂还未养好所造成的后果。”云献道。
“那这次眠儿刺了自己,难不成,就”邓希辰不敢下去了,众人的脸色也都变了。
因为,他们都怕,靳愁眠那一剑,将自己刺死了,而这身体里就只剩下宁甄一个人了。
“我倒是有个法子。”慕容劫走了进来,道。
“你?你有什么办法。”邓希辰没好气地道。
“子虚剑认魂,如果宁甄能拔得出来子虚剑,那么自然还留在体内。”慕容劫道。
“不成。”云献道。
“为何?”慕容劫有些不明白。
“冥玺也认主,可是从未认过宁甄。”云献解释道。
“这”慕容劫也皱起了眉头。
“命魂操控肉身,如今靳姑娘不能显露出来,这肉身的血恐怕连留情也是吹不响的。”冯涣道。
“这该如何是好。”邓希辰有些心急。
“云某,倒是有个办法。”云献道。
果不其然,所有人都看向了云献。
“也不知,能不能成事。从前我用迷迭箫吹了曲子唤过她出来的。”云献道。
“那,赶快试试啊。”邓希辰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不可,宁甄现在身子虚弱,万一硬要他换魂,怕是会损害他的神志,还是等他好一些再吧。”云献道。
“那,现在该怎么办?魏逍遥死了,咱们上就剩下了薛冰绡那没有头的尸体。乔善那人定会死死地护住那头的,定然不会让真相大白。”邓希辰道。
“黄冢乡定然是廖缨与乔善二人的计谋,想利用靳姑娘将咱们一打尽。廖缨上有九阴令,不是很好对付。况且。寒生君如今也是下落不明,很有可能就在他们上。为今之计,不如咱们兵分两路。一路寻那头颅所在,一路寻寒生君,只要找到其中之一,那么往生阵的阵眼,必然能摸出来。他们,也一个都跑不掉。”南迎风道。
“牛鼻子言之有理。就这么办吧,云二公子,你觉得呢?”邓希辰道。
“甚好。”云献回复道。
“那么,邓坊主和冯宫主便与在下一起拿着薛师妹的尸身去寻那头颅所在吧。”南迎风道。
“我没意见,不过,他们怎么弄?”邓希辰指着慕容过与慕容劫叔侄两个,恨恨地道。
“我留下来照顾宁甄。”慕容劫道。
“不可能!我怎么可能让逼她自杀的人照顾她。”邓希辰道。
“他如今是宁甄,宁甄与我是同窗,素来与我亲近,有何不妥。”
“你!南迎风,你怎么办。”
“不知慕容家主是如何想的。”南迎风将问题抛给了一直没有话的慕容过。
“南迎风,你问他做什么!就是他逼得眠儿的。”
“家主但无妨。”
“我回昌黎,在轩辕冀那儿打听些寒生君的消息。”慕容过有些僵硬地道。
“如此,那就麻烦慕容家主了。”南迎风道。
“太白子!你就这么相信他?你信。我可不信!”邓希辰道。
“信不信由你,玉清,你若想留,便留在这里吧。”慕容过道。
“大伯”
慕容过径直出了院子,御了厌离剑,离开了。
“伏灵尊者,我想留在这里照顾宁甄。”慕容劫道。
“你可答应我,不伤他。”云献道。
“不会,我不会再伤害姑姑了。”慕容劫道。
他只是答应不伤害姑姑,可没答应不伤害宁甄。
可惜,云献却猜不出他心中所想的。
云献将索魂袋解下来交给南迎风。
“如此,便麻烦三位了。这是即墨莲花令,若三位寻得薛姑娘的首级,那么便以莲花令通知与我便可。”云献道。
“好。”
南迎风接过莲花令,别在了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