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道扬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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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慕容劫顿时睁大了眼睛,一骨碌起来了。

    回想昨晚最后一幕

    慕容劫心想:天哪,我这是在干嘛?我,我居然和,和一个男人

    慕容劫悔恨交加,连忙下床打了水,拼命洗脸。

    “阿劫?阿劫,你醒啦,身体怎么样,白姑娘已经做好了朝饭。”宁甄一边进屋一边道。

    慕容劫正擦脸,忙脚乱地啪嗒一下把脸盆打翻了。

    “宁甄?你,你来这儿做什么。”

    “我,我来喊你去吃朝饭啊。”

    “你,你给我滚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

    “阿劫阿劫,你怎么了,为什么啊。”宁甄着急地上前,慕容劫却退后了一大步。

    “为什么?你为什么,你一个大男人恶心不恶心,我好心给你换药,你却存了那腌臜心思,居然对我,对我你不知羞耻。”

    “我阿劫,我以为”

    “呸,谁准你这么叫我了,你也配?还不给我滚!”

    “不是,慕容公子,你听我解释,你昨晚离我太近了,我只是,而且,你不也”

    “住口!宁仇鸾,你自己有断袖之癖,别赖上我。我慕容劫可喜欢的是女人,你别以为你受伤了就蹬鼻子上脸,我在这儿照顾你,是为了姑姑。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啊。”

    “慕容公子,对不起,我”

    “对不起?呵,滚!别让我再看见你,恶心。”

    宁甄被骂得心都碎了,他瞧见昨晚慕容劫的反应是满心欢喜的,他以为,他以为他的阿劫不抵触他的。

    一切都是他以为

    宁甄低下头,忍住泪水,深吸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宁甄来到厨房,擦了擦眼角,走了进去。

    “啊,是宁公子啊,慕容公子起了吗?”白施施道。

    “他起了。我,有些不舒服,我拿两个馒头回房吃就好了。”宁甄道。

    “不舒服?用不用叫二哥来给你看看。”

    “没关系,我休息休息就好了,我先回房了。”

    宁甄拿着馒头,躲回了屋里啃着。

    他吃不下,还是要吃的。因为他身体里养着慕容劫的姑姑,他不能让自己的身子变得更差了。

    餐桌上,云献问道:“施施,怎么不见宁公子?”

    闻言,慕容劫的筷子抖了一下。

    “哦,宁公子他不舒服,就拿了馒头回房了。”

    云献有些怀疑,他看了一眼慕容劫,慕容劫被盯得有些心虚。

    “白姑娘,宁甄的伤我看好的差不多了,这两天,要不你给他换药吧。终究女孩子心细些,我总是有些毛毛脚的。”慕容劫道。

    “哦,这样啊,那好。”白施施应了下来。

    云献看着就更加怀疑慕容劫与宁甄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我去看看。”云献道。

    云献起身,来到宁甄房外,敲了敲门。

    “宁公子,是我,云长诉。”

    “砰砰砰”

    “宁公子,你在里面吗?开开门”

    还是没人应声。

    “云二哥,怎么了?”白施施与慕容劫跟着过来了。

    “没人应声,只能硬闯了。”云献道。

    云献运了灵气,一掌将门撞开了。

    宁甄倒在地上,里还攥着半个馒头

    “宁公子。”

    “宁甄。”

    三人连忙进屋查看倒在地上的宁甄。

    “许是被馒头卡住了。”云献道。

    云献将宁甄的后背拖住,一个刀,宁甄便将那卡住的馒头吐了出来。

    “咳咳咳咳”

    “宁公子,你怎么样。”

    “咳咳咳我的天,呕死了,这什么东西这么干,咳咳咳”

    “你,你是眠儿?”云献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

    “咳咳咳,卡死我了。”靳愁眠道。

    “你居然回来了。”慕容劫满脸不可置信地道。

    “来,我扶你起来。”云献扶起了靳愁眠。

    靳愁眠坐在椅子上接受云献给他顺气,这期间,调动了一下宁甄的记忆,顿时,脸黑了下来。

    靳愁眠心道:慕容劫这兔崽子,居然这么对宁甄。呵,将来可别后悔。

    “靳愁眠,你怎么会突然回来了。”慕容劫有些懊恼。

    “没大没的叫谁呢,叫姑姑。”靳愁眠道。

    “你现在又不是女人,叫你什么姑姑啊。”慕容劫反驳。

    “不叫姑姑也该叫叔叔,再,你本来也该叫宁甄叔叔的。”

    “让我叫他叔叔?呸!”

    “呸你个大头鬼啊呸,再敢呸宁甄,我打断你的腿!”

    “切,还真是一家人。大伯也总打断我的腿。”

    “你子,别以为我不敢动你。心我邪气上身,怨气反噬,不但打断你的腿,还把你的内丹抽出来!”

    “你”

    “我什么我,我好歹也是长辈。没大没的。”

    慕容劫不吭气了,转过去不再看靳愁眠。

    “好了,你刚醒,就不要生这么大气了。”云献道。

    “你别碰我,少给我装好人。”靳愁眠道。

    “我我怎么了。”云献见靳愁眠对自己也没好气,不由心里也是有些七上八下的。

    “怎么了?伏灵尊者莫不是真的年纪大了,忘性大?黄冢乡的事,这么快就忘了?”靳愁眠斜着眼睛,眼里没有温度。

    “我当时只有清静经才能驱走你身上的怨气”

    “所以你就眼里瞧着魏让南迎风放了五道真火去烧了他?云长诉,你知不知道,燃魂,是拼不回来的啊。”靳愁眠死死地瞪着云献,眼里的恨意明显。

    “我对不起。”

    “呵,这种时候了,才对不起?你知不知道,魏不比我,他是真的回不来了!大哥不懂,慕容劫不懂,你堂堂即墨两璧,名满玄门的伏灵尊者会不知道?”靳愁眠抓住云献的领子,死死地看着他。

    “靳愁眠,你把云二哥哥放开。又不是云二哥哥动的,关他何事?”白施施担心地道。

    “多嘴。”

    靳愁眠一个定身符贴在了白施施的身上。

    慕容劫被眼前的景象有些吓住了,他尤然记得那日在黄冢乡,靳愁眠狠厉的模样。

    “云长诉,你明明知道玄门的清静经,从前就对我没用,你不趁为你即墨弟子报围剿之仇,还等着干嘛?”

    “我,不想你有事。”云献蹙眉,眼神透着苦楚。

    “呵,当年第一次姑苏围剿,你即墨弟子损了两百有余,孔遗文恨我入骨,你这个好徒弟却不想我有事?真的是笑死我了。”

    “眠儿”云献着急地想什么却被靳愁眠打断了。

    “谁允许你这么叫我的?你以为你是谁啊。”靳愁眠低低的声音却字字诛心。

    “靳愁眠,你不要做傻事。”

    “云长诉,你以为你还是即墨的都监?我现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管的着我吗。”

    靳愁眠的眼里还是闪着邪气,这让云献的眉头快蹙裂了。

    “跟我回即墨。”云献道。

    “回即墨?这次又摆了诛邪阵?还是想抽我的魂离体?还是要废了我仅剩的神识?”

    “此去不是去问罪的。”云献急忙解释,眼里通红。

    “那是去喝茶的?”

    “去找车无渊,与我们随行去寻兄长。”

    “寻了云长师又如何?魏死了,魏已然死了。我不想再找什么真相了,我现在只想找到廖缨和乔善,废了这两个畜牲!然后,再回来慢慢和你算账。”

    “不可!你现在斗不过他们的。他们背后是移魂宫,轩辕世家,和密宗三大势力。”

    “呵,我九阴女帝,前世今生还从未怕过谁。我没有修为,不要紧,冥帅和阎君是永远不会背叛我的。百鬼夜行,没人可以逃的掉。”

    “顾北齐已经走了。”

    “你什么?”

    “顾北齐,已经走了。”

    “不可能!”靳愁眠把云献的衣领攥得更紧了。

    “他带着冥玺走了。没有你,他解除不了联契,便带着冥玺,寻找毁了冥玺的办法去了。”

    “你骗我!”靳愁眠死死地拽住云献的领子,满眼的不相信。

    云献没有偏离视线,就这么与靳愁眠对视着。

    靳愁眠终于明白了,云献并没有谎。

    靳愁眠缓缓地松开了云献。

    “原来,这次,才是真正的孤家寡人啊。”靳愁眠眼神有些飘忽。

    “你还有我。”云献道。

    “你?我靳愁眠从不与玄门正道为伍。”

    “靳愁眠,尊者帮你,你怎么不知好赖!”慕容劫拔剑对着靳愁眠道。

    “慕容劫,你还有脸拿着子虚在我眼前晃?我如今没有冥帅在身边,你就不担心我拿了你身上的内丹,拿回子虚剑?”

    “你这东西本来就是你的,你要拿走,我还不稀罕!”慕容劫心里怕急了,但是还是嘴硬。

    “那好啊。”靳愁眠眼神一凛就要动,却被云献拦住了。

    “他是慕容二公子的儿子,眠儿,你怎可”

    闻言,靳愁眠停了,勾起了嘴角。

    “因为他流着二哥的血,所以,孙碧加在我身上的痛苦就理应受着?”靳愁眠道。

    “他毕竟是你侄子。”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好。我看在二哥的面子上,我放过他慕容劫。那么你呢?你不是爱我吗?你不是爱了我二十年吗?我如今没有了冥玺傍身,那么你把你的内丹换给我吧。”靳愁眠冷冷地道。

    “靳愁眠,你怎么可以!”慕容劫道。

    “这儿没你话的份。怎么样?你不是口口声声爱我吗?我从前爱着二哥,所以我把自己的内丹换给他。你如今爱我,你把你的内丹换给我,不过分吧。”靳愁眠低低地在云献耳边这么。

    “靳愁眠,你太过分了,你怎么可以对尊者提这样的要求。”慕容劫道。

    “聒噪,要不是看在二哥的份上,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靳愁眠眼里的邪气越来越重,周身戾气上涌。

    “不话,就是不换,对吧?假情假意!二哥爱我,为我而死。江枫爱我,因我而死。如今,邓希辰,顾北齐,还有你,爱我,却都还活着。你不给我换,那我去问问他们。”

    “啪”地一声,靳愁眠好看的脸上多了一个巴掌印。

    “靳愁眠,你适可而止!”云献吼了出来。

    这一巴掌,靳愁眠清醒了也许,怨气下去了不少。这一巴掌也吓到了慕容劫和云献自己。

    云献的发抖,他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做了什么。他,他怎么可以打她?他曾言誓,她若回来,必要捧到心里宠着,好好保护她,不让她再受一点伤害的。

    可如今,他没能阻止魏显的死,还动打了她。

    靳愁眠捂着脸,舔了舔嘴角的血,转过身,朝着房外。

    云献正要什么,却被靳愁眠抢先了。

    “别跟来,否则我自断经脉。”

    靳愁眠撂下了最后一句话,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