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缨来访
夜凉如水,昆仑墟的景色再美,也无人欣赏了。
那日靳愁眠离开后,慕容劫便去寻慕容过了。昆仑墟如今只剩下白施施与云献。
“云二哥哥,云二哥哥,你别喝了。”
白施施看着浑身酒气,已经喝了五日的云献,心疼不已。
“云二哥哥,五天了,你一点东西没吃。别再喝了。”
靳愁眠离开的五天里,云献整日饮酒,醉了睡,醒了喝,如此反反复复。
“从前怎不知我酒量如此好,偏偏想醉也不醉啊。”云献又仰头灌了一大口。
“云二哥哥,这不是你的错,不要这么折磨自己啊。施施心疼你。”
白施施过去搀扶倒在桌案旁的云献,却被云献甩开了。
“就是我的错,怎会不是我的错?她受了那么多苦,她是如此信我的。我却”云献又仰头大灌了一口。
“她回来时,第一个将还阳之事告诉了我。她所有的苦,所有的痛,都告诉了我。她是如此信我,如此信我啊我怎么可以,我怎么可以!”
忽然,“砰”地一声,门被震开了。
“谁。”白施施还未反应过来,便被来人贴了定身符。
来的,竟然是廖缨。
廖缨一身白衣胜雪,持嗜血剑,玉冠束发,独留一撮龙须刘海,如不仔细看,还真瞧不出是廖缨,还以为是哪家修仙的道长。
廖缨闻着满屋子的酒气,顿时皱紧了眉头。
“云长诉,女帝呢?”廖缨上前揪住云献的衣领子问道。
“眠儿,眠儿,对不起我对不起你”云献喃喃自语,继续喝酒。
“云长诉,你怎么醉成这个样子。我问你女帝呢!”
“女帝?女帝是谁,我不认识”云献恍惚着,根本不知道自己在什么了。
“我问你,靳愁眠呢!”廖缨将酒坛子夺了下来,皱着眉头问。
“靳愁眠?呵,她,她走了,我把她伤走了。”
“什么?云长诉,你知不知道你在什么!”廖缨死死地抓住云献的衣服。
“眠儿,对不起,我不该那么对你,你回来,回来好不好”云献又要喝酒,欲抢回来酒坛,却被廖缨摔在了一边。
“云长诉,你别喝了,我问你,她去哪了!到底怎么回事!”
廖缨早就设下了计策,等着靳愁眠他们寻过去,如今等了这许久还没动静,他方察觉不对劲,便寻了过来。
靳愁眠于他而言,绝对不能死。
“眠儿,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对不起”云献喃喃自语着,这让廖缨气愤不已。
廖缨起身,收了白施施身上的定身符咒。
“你来,这怎么回事。”廖缨低沉地对白施施道。
“你,你到底是谁。”白施施眼里有些疑惑。
“别管我是谁,想活命,就快!”廖缨推出了嗜血,红色的剑光闪过,晃了白施施一眼。
“还能是什么事,那个女人把云二哥哥害成这副样子,矫情什么嘛。”白施施道。
廖缨御出了嗜血,划了白施施一道,血渗入了剑身。
“也算修为不错,饮了你的血,吸干才是上策。”廖缨道。
“这是,嗜血?你怎么会”
“,到底发生了什么!女帝去哪儿了。”
“女帝去哪儿了我不知道,她自己走的。那日,她要慕容公子身上的内丹,二哥哥不让,她便转而要二哥哥的内丹,二哥哥便打了她一下,她就走了。还威胁我们,如果跟来,便自毁经脉。”白施施捂着伤口道。
“女帝要慕容劫身上的内丹做什么!”廖缨皱眉问道。
“慕容公子身上的内丹,其实是女帝的。”
“你什么?你再乱,我杀了你。”廖缨拿着嗜血架在了白施施的脖子上。
“要杀便杀,骗你做甚。”
廖缨的眉头皱得紧成了“川”,心里也难受得呼吸不上来,随即将剑对着云献。
“你要做什么,不可以”白施施话还没完,便又被廖缨定住了。
“云献,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廖缨咬着牙道。
云献慢慢抬头,视线由模糊慢慢清晰起来。
“是你啊,我的命,要拿便拿吧。”云献道。
“就凭你敢打她,我杀你一万次都不为过!”廖缨拿着嗜血划破了云献的脖子,鲜血不断流出,被嗜血喝了个干净。
“你竟何时也在乎起眠儿了,你不是想让我们死吗?”
“对,我就是想让你们都死。慕容过,顾北齐,邓希辰,还有你云献,都得死。可唯独女帝,不能死。”
“那你现在取了我性命便是了。”
“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慕容劫身上的内丹居然是女帝的,她孙碧害女帝一世还不够,真真是让我灭了她药王城。云献,我现在反悔了。”
廖缨将嗜血放回剑鞘,勾了勾唇角。
“我要你活着,活着就可以看着我是如何将女帝身边的人都杀了,我要你眼睁睁看着,我是如何折磨女帝的。”完,廖缨便御剑离开了。
云献听完这句话,不淡定了,正欲起身却因醉酒导致头痛欲裂。
云献撑着身体正要离开,却瞥见白施施被定住的模样,便解开了这定身符咒。
“云二哥哥,你要去哪儿。”
“寻眠儿,廖缨要对她不利。”
“可是,女帝不是了不让我们去寻她吗?”
“那我便在她之前自毁经脉!”
“二哥哥,你疯啦!我不准你去。”白施施挡在云献前面。
“让开!”
“我不,你如今醉酒未醒,御剑都困难,你如何去寻。”
“我自有分寸。”云献正要走出房门,却被白施施叫住了。
“二哥哥。”
云献没有回应,等着下文。
“我于你如何?”
“她是极好的,我只能远远地看着,便觉得心满意足了。”云献丢下这句话后,便御剑离开了。
白施施终究撑不住,倒在了地上。
“云献,你好狠啊,你怎么可以这么狠!你怎么可以这样回答我,你怎么可以”
白施施的泪打湿了衣衫,眉间的皎梨花也失了光彩。
她心里还存着一丝期待,以为诸多时日的相处会让她的云二哥哥将她放在心上,这才鼓起勇气去问。不曾想,这一番答非所问,却让她完全失去了任何期待。她,终究也只能远远地看着她的云二哥哥了。
白施施蜷着身子,不住地流泪,她的心,仿佛空了。不,是真真切切地空了。
廖缨立于嗜血之上,从怀中摸出九阴令,调出一缕残魂,九阴令闪着淡青色的光芒。
“这九阴令果然还和冥玺有着微弱的联系。顾北齐,你死定了。我要将我所受的痛苦,统统还给你!”廖缨发出嗜血的光芒,勾着唇,低沉沉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