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齐身死
九嶷山上,雾气霭霭,灵气逼人。山中溪纵横,水质纯净。一身穿玄色衣衫的公子静坐于池边的石头上打坐。
那人衣衫有些破损,血迹和污垢影响了美观,不过丝毫挡不住本尊的俊逸的脸庞。
“半月了,也不知公子的身体好些了没。”顾北齐缓缓睁开眼睛,从怀中摸出了冥玺,置于掌中。
顾北齐以食指轻抚冥玺上的纹路。他从未如此端详过这天下人闻之丧胆却又趋之若鹜的宝贝。
冥玺以血玉成形,通体鲜红,摸着却冰凉无比。上刻貔貅,座下印有九天玄女四字。
顾北齐用指摩擦着九天玄女的字样,脸上渐渐浮现出笑意。
“都道这冥玺乃女帝炼制的邪物,不成想,这下面却印着的是从前的封号。”一阴沉的声音响起,惊得顾北齐连忙起身。
来人便是那三毒圣,廖缨。
“是你?”顾北齐拧眉道。
“怎么,看见我很是意外?这可不妙啊,我可是奔着你血煞子而来啊。”廖缨下了御剑,立于顾北齐十步外。
“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魏逍遥当年带着你与我们一同修复的九阴令,你别和我,你不知道九阴令和冥玺有感应的。”
“那你怎么现在才来找我。”
“从前你不过一具走尸,要你何用?再者,女帝不回来,这冥玺犹如废铁,又岂会有如今的灵性。九阴令在我里,自然寻得到冥玺所在。”
“你以为顺着冥玺可以找到公子?你如意算盘打错了。”
“不,我过了,我此行来就是寻你的。我早就知道你带着冥玺叛逃了。”
“你!谁我叛逃了。”
“你以女帝为主,却私自带走冥玺。不是叛逃是什么?以女帝如今的修为,没了冥玺傍身,还有活命的会吗?”
“你!伏灵尊者在公子身边,岂会有危险。”
“伏灵尊者?他害的女帝如今孤身一人不知在何处,你还提他?”
“你什么?你胡!”顾北齐拔出了化血辟仙剑,指向了廖缨。
“动不动就拔剑,你倒是有点脑子吧。真不懂,女帝为何当年拼了命地要复活你!”廖缨眼里带着怒火,却又掺杂了一丝嫉妒,转瞬即逝,让人捕捉不到。
“你,你怎么会”
“女帝救你血煞子,炼成冥帅天下皆知,我就算年岁尚轻,也没有不知晓的道理。何况我还是密宗弟子呢?”
“那你此行来寻我,究竟有何目的,公子呢?你把她怎么了?”
“情奴就是情奴,上不得台面。你身携女帝至宝,寻你,自然是为了杀人夺宝了。至于,女帝,我能将如何,你就去问阎王去吧。”
廖缨完,御出嗜血剑,二人很快缠斗起来。
廖缨招招狠厉,完全看的穿顾北齐的剑招,这让顾北齐心惊不已。
“在奇怪我为何知晓你的招数?”廖缨上不断进攻着,嘴上也挑衅个不停。
“你的每一招我都记在心上的,记得牢牢的,做梦都能梦见此时刃你的画面。”
“你到底是谁!”顾北齐被划破了一道伤口,血流不止。
“呦,脑子也不笨嘛。呵呵,我啊,我叫廖缨,字相随,密宗弟子,是个走鬼道的符修,也用剑,佩剑嗜血,人称三毒圣。”
廖缨一面着,一面攻击,花剑划了顾北齐身上一道又一道的伤口,喷涌的鲜血又被嗜血吸了干净。
终于,顾北齐负伤太重,支撑不起来了。
“啧啧啧,真是没用。本以为对付你冥帅要用九阴令呢。不曾想,你解了联契,还了阳之后,如此不堪一击。这么没用的东西,女帝为何会这么看中你,为何拼了性命要救你,为何为了你与玄门为敌!”
廖缨攥着顾北齐的衣领,不断地质问,面目狰狞。
“呵,公子救我,自是喜欢我。你奈我何?”
顾北齐终于明白了,眼前之人为何如此这般。身为情奴的他,自是懂了。只是,他不解,廖缨年纪,如何会对靳愁眠有这番心思。
“喜欢你?呵呵,哈哈哈哈,顾北齐,我呸!”廖缨放开了顾北齐,从怀里摸出帕擦了擦上的血迹,扔掉了帕子。
“你这副身子,不清不白跟了地煞女主那么久,她喜欢你?呵呵呵,你还真可笑。不过,你们情奴生的都不错,也许,女帝确实也是喜欢你的吧,不然也不会拼了命复活你。”
“才不是你的那样!”顾北齐又大吐了一口血,强撑着身体。
“不是?她留你是利用你,炼你成冥帅,是为了给慕容家报仇。不然,她为何如此对你,却从不碰你?她心里根本没有你。别是如今的伏灵尊者,你比不上。就是阿七,元溱,你也比不上!”
“你,你怎么会知道阿七他们的。你,你咳咳咳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不要紧,你只要记得,是我杀了你的就够了。”
“你到底是谁,我死也要死个明白。”
“哪有人都能死的明明白白的,偏偏我就是死的不明不白。所以,我也要你死不瞑目。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的计划。我不仅仅要你死。邓希辰,慕容过,慕容劫,云逸,云献,他们,都得死。这样,女帝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你”顾北齐还没完,胸口便**了一剑,鲜血不断被吸入剑中,顾北齐终于倒在了地上,嘴巴张了张不知在些什么。
“你,也不笨嘛。”
廖缨勾起了唇角,收了嗜血,眼里闪了闪红色的光。捡起地上的冥玺,御剑离开了。
靳愁眠正骑马赶往商丘,结果突然心头一疼,吐出了一大口血。靳愁眠连忙拉了缰绳,安抚好马,便踉跄地下了马。
“好痛。”靳愁眠捂着胸口,鲜血不断从口中涌出。
“坏了,这是血契也断了的征兆。是北齐,北齐出事了。”
“眠儿。”云献御剑寻来,见靳愁眠吐血,急忙上前。
“云献,你,你怎么跟来了。我不是”
“别了,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血契,血契断了,北齐,北齐出事了。”
“什么?你与他签的是生身血契?”
“快,是九嶷山,北齐就在那儿,快带我御剑。”
“不成,你现在的身子强行御剑你受不住。”
“没时间了,再不过去,北齐就要死了。魏死了,难道你还要我眼睁睁看着北齐也死吗?”
云献皱紧了眉头,一脸痛苦。
“好,我带你御剑,你抓紧我。”云献完,便抱着靳愁眠上了破月,朝九嶷山方向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