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蓝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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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来的时候,的光辉洒进眼中,琉璃色的左瞳熠熠生辉。原本应该是一个美好的早,他还以为会有好事发生,,没想到女朋友却电话,跟他谈分手。

    楚夏和女朋友在楼下分手后,垂头丧气地准备回去,却看见一个漂亮的女人站在大门口。他走过去时,他发现自己明明是离她越来越近,可自己却总是看不清她的长相。

    忽然,那个女人向楚夏走来,张嘴了些话,一瞬间,楚夏感觉自己的感官意识全被人剥夺了,自己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对她了什么,还眼睁睁看见自己从包里拿出本子和笔,咬开笔头,不受控制地在本子上写着。

    然后再一抬头,那女人不见了。

    那一幕仿佛是楚夏做的梦,他看了看手中的本子,惊奇地发现,上面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楚夏清醒过来,立马跑回家中,一开门,看到薄南途和以往一样坐在客厅看电视,正算告诉她这件奇怪的事情时,她突然发难,将楚夏一掌飞在墙上。

    “薄南途,你疯了!”楚夏气急了,爬起来想找她理论,谁知她却狠声问道:“你把什么东西带进来了?!”

    “没、没有啊。”真是莫名其妙。

    上次他把女朋友带回家过夜,薄南途撞见了,当场把他骂的狗血淋头,他又不是不长记性的人,哪儿还敢带人回来啊?

    一道细长的红色影子,直冲楚夏来。一眨眼,他揣在上衣口袋里的本子,被那匹红纱连卷带扯了出来。

    本子翻开,一股蓝色的墨水滴落下来,转眼间竟变成一个美丽的女子。楚夏定睛一看,依稀辨认出,她就是刚才在门口见到的那个女人。

    楚夏这时已然明白,自己是被她利用了。他想到这里,气愤地问她:“你是谁啊?”

    对方毫不理会他,薄南途告诉他,:“她是灵族的手下——蓝魔女。”

    薄南途看见蓝魔女的时候,脸色是前所未见的凝重,她急忙将楚夏拉到身后,生怕蓝魔女会对他不利。

    “好久不见了,薄南途。”蓝魔女笑了笑,道。

    蓝魔女身材很好,颈上戴着一颗两枚指甲盖大的血红魔眼石,穿着一件深蓝色的风衣。她看着薄南途的眼神既有不屑,又有势在必得,感觉薄南途像是她的猎物似的。她对薄南途道:“上次那副画没把你杀死,真是可惜啊。”

    画?

    啊!原来上次的画妖,是她故意放在店门口的!

    看这女人的样子,好像跟薄南途有仇似的?楚夏问薄南途:“蓝魔女是什么人啊?”

    薄南途组织了一下语言,才为楚夏解释道:“蓝魔女,西域魔人,善使魔法,平时靠敲人骨吸人骨髓为食。”

    “怎么都喜欢吃人啊……”楚夏嘀咕道,到一半就不下去了,因为他后面的话在蓝魔女阴狠的瞪视下,乖乖自觉地吞了回去。

    蓝魔女一挥手,周围景物全变了,他们居然到了城市外面的一块空地上。

    薄南途警告楚夏躲远点,他听话地躲在墙后面,集中精力观战。

    蓝魔女先发制人,闪电般的出手攻向薄南途,薄南途及时躲开,反手一掌拍她肩上,蓝魔女发火了,口中念咒。

    虽没听懂她念的是什么,但是这段咒文叫人听来极不舒服。

    薄南途未曾大意,用法力抵挡咒文的攻势。两人各自施法不分上下,忽然蓝魔女瞅准空隙,张牙舞爪地朝毫无防备的楚夏疾驰奔来。

    楚夏被这一变故弄得不知该如何反应,只能傻傻地抬手护住头部。

    “楚夏!”

    惊愣中,一声叫喊突兀而至。

    过了很久,他都没感觉蓝魔女的毒爪落下来,偷偷睁开眼睛望去,却看见薄南途布满痛苦地的脸。

    楚夏大吃一惊,接住她倒下的身躯。

    “薄南途?!”

    来不及思考她为什么要如此奋不顾身地救自己,只见得意的蓝魔女欺身上前趁薄南途受伤,想在她身上补上一掌让她送命,他想都没想扑上去挡住薄南途的身体,希望自己替她接下这一掌。

    在毒爪再度落下前,蓝魔女竟然凄惨地哀嚎起来,她身上插着的那把寒光凛凛的剑十分眼熟,而剑柄那段正被薄南途握在手里,她用尽最后的力气将剑刺进了蓝魔女腹部。

    原来薄南途没有失去意识,一直等待时机,终于趁蓝魔女大意之时,寻找机会杀她。

    可惜,蓝魔女没那么容易死,她受伤不轻,不再恋战,在原地化作一缕蓝烟,就消失不见了。

    薄南途一把推开楚夏,“滚开,重死了!”

    楚夏摸了摸鼻子,看在她救命的份上,他懒得跟她计较。楚夏过去捡起蓝魔女遗留在地上的魔眼石,想拿给她,道:“这个该怎么办啊?”

    谁知身后空荡荡的,连半个人影都看不见。

    他嘟囔道:“走这么快,也不叫我……”

    他无奈地叹口气,把魔眼石揣进衣服口袋里,正抬脚要走时,突然感觉裤脚被什么东西勾住了,他低头一看真是又惊讶又好笑,薄南途竟然变成了三寸长的人。

    她此刻正一脸不爽地望着楚夏,而之前用来勾住他裤脚的东西,就是她时刻不离身的长剑。

    楚夏蹲下身俯视着她,既惊奇又好笑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她懊恼道:“她的魔法。”这个她不用,也知道是蓝魔女。

    如果魔法是将人变,那还蛮可爱的嘛!不过这句话他只是在心里,当然不敢出来被薄南途听见。他强忍住笑,问她:“那你现在怎么办啊?”

    闻言,薄南途当下气得捅楚夏一剑,虽然是剑,不过现在看来更像一根刺,根本就不痛。“全都怪你!”

    楚夏知道她是气自己被人利用,还把敌人带到了屋里来。

    “现在当然是回家了。”

    “好,我带你回去。”完,他捧起薄南途,往身上看了看不知道该把她放在那里好。

    见楚夏迟迟没动作,她奇怪问:“你在干嘛?”

    “我在想把你装在哪里,总不能一直捧着你吧?”

    她听后白了他一眼,一个猛跃,跳到他肩上,扯着他的耳朵,吼道:“头偏过来!”

    被她震得有些耳聋了,他用手剜剜耳朵,才乖乖把头偏过去。

    薄南途抓着一大束一大束头发爬到他头上,这时,他才明白她的意思。不过怎么有种脑袋上面顶着鸟窝的感觉啊?

    楚夏一边走一边问她:“我怎么觉得,那蓝魔女好像是针对你来的啊?”

    “你第一次直觉这么准吧?”薄南途忍不住先挖苦他一句,才跟他解释道:“是灵祖的命令,灵祖派她来杀我,我和她很早以前就认识了,我们每次较量都不分上下。”

    原来她们积怨已久了。

    听到这里,楚夏不由得担心道:“那她如果以后还来怎么办啊?”

    “如果我不在的话,你就自己想办法应付她吧。”薄南途不负责任地扔下一句话。

    他听了极为不满,立刻吱吱呀呀怪叫起来:“喂喂,你不能这样啊,她可是你引过来的……”

    “你不是每天都和女朋友出去约会吗,我总不可能一直跟着你们吧,所以你就自己自求多福吧!”

    “要是我出了什么意外,我一定会变成鬼,回来找你索命。”

    “到时候再吧。”

    “……”

    楚夏进去电梯,眼看电梯门正要合上时,突然又开,吓了他一大跳,抬头一看,这么巧,居然是薄北笙。

    见她提着菜篮子,他问道;“你刚买完菜回来?”

    “嗯。”

    楚夏和她招呼,然后俩人站在电梯里不话了。

    俩人无聊地看着电梯一层一层上升,家在七楼,电梯已经升到四楼了。突然这时里面电梯里的灯暗了,楚夏听见耳边传来一声尖叫。

    慌乱中他把薄北笙抱在怀里,安慰她。“没事,别害怕,只是故障,很快就没事了。”这电梯已经好几年了,总会时不时出些故障,明天他就上居委会建议,重新安装电梯。

    感受着突如其来的温暖,薄北笙暗自感谢,这片黑暗帮她掩饰了自己的害羞。

    可惜,但这段时间维持不长。很快,灯又亮起来了,电梯也继续上行了。

    “这不就没事了吗?”楚夏正一脸高兴地道,完才发觉他们还抱在一起,有些尴尬。不过他好歹交过那么多女朋友,自然不会那么容易害羞。于是,他自然地放开薄北笙,对她道:“到家了。”

    进屋后,楚夏进去卫生间洗脸,听见藏在头发里的薄南途问:“你刚刚很紧张北笙?”

    他无意识地点点头,其实根本没听清楚她在问什么,他满脑子都在想刚才怎么会糊涂地听错了,以为那声尖叫是薄南途发出的呢?看着趴在头发上面的薄南途,他叹了一口气,然后把她轻轻地放在地上,自己进屋去换衣服了。

    晚上,楚夏和薄北笙坐在客厅看电视,薄北笙时不时抬头,看看时间,嘴里念叨:“南途怎么还不回来啊?”

    楚夏知道薄南途怕薄北笙担心,才不告诉她自己变的事情,但是有哪个姐姐会不担心自己的妹妹呢?更何况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会恢复,所以他只好撒谎骗薄北笙,薄南途有事去了外地。

    薄南途有事,出远门了,怎么没对她这个姐姐,而且还只告诉了楚夏?未免有些不过去吧。

    当薄北笙问楚夏,他是怎么知道的。楚夏只好是巧合,在路上刚好碰见薄南途,看她匆匆忙忙好像要去哪里似的,正好遇见了,听她有要紧事要做。

    听到这种解释,薄北笙只能将信将疑。

    楚夏看了一眼,坐在盘子边上的薄南途,然后顺手拿起一个芒果,剥开皮递给薄北笙,又剥了一个切成块,一块一块,偷偷递给薄南途。

    他中途去浴室洗漱。

    却不知,薄北笙望着他的背影,声自语道:“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喜欢你。”然后又低下眼,道:“南途,你千万不要和我抢楚夏……”

    这句话刚好落在躲在薄南途的耳中。

    晚上睡觉的时候,楚夏把柜子上的玻璃球拿进来,然后拿针线,缝了一条很丑的被子。是被子,其实在他们看来,不过就是一个塞了点棉花的布片。薄南途极不情愿地抱着被子,穿过玻璃壁进去里面,里面温度低,楚夏担心她会冷着所以没有关灯。

    楚夏把玻璃球放在书架上,还用七色的彩纸盖在上面。

    房间里幽暗寂静,只余书架上还有一片明亮。

    昨晚一直被七色的彩光照着,薄南途睡的很沉。

    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她醒来看见房间里没有人,正准备出来时,背后一阵恶意袭来惊得她心脏一缩。这股恶意来自窗外,她极快地转过身,看见一只巨大的乌鸦,正立在那里,闪着奇异紫光的两个黄玉瞳子,冷冷地直视着她。

    “乌鸦?”

    薄南途最先有些惊讶,随后便见怪不怪了,以前在腐尸累积的地方,见过许多大大的乌鸦,它们都为了争抢食物,一哄而上,甚至残杀同类,这和部分人类为了利益残杀同类是一样的。

    但是如她所想,只出现在有腐尸的地方的乌鸦,现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像是在回应她的疑惑,玻璃窗发出一波一波,聒噪难听的抓挠声,折腾一番后,乌鸦又疯狂地煽动翅膀,撞击玻璃,薄南途察觉出它的意图,心中大叫不好,想从玻璃球里,离开逃出这个房间时,窗户上的半块玻璃被撞碎了。乌鸦脖子一伸钻进来,展开翅膀,嗓子里冒出凄厉难听的叫声,直冲薄南途而来。

    尖爪以雷霆般的速度闪至她面前。

    薄南途及时用手臂一挡,才逃过此劫,手臂处此时正凉飕飕的,看着被利爪划开的一大片衣袖,她不寒而栗。

    这只乌鸦被人施了法术!

    它明显被人操纵来杀她!

    找乌鸦来对付她,还知道她已经变的事,那不用猜也知道,一定是蓝池干的好事!

    薄南途趁乌鸦在房间上空盘旋,准备俯冲攻击她的瞬间,她以极快的速度跑出玻璃球,想跳到书柜后面的缝隙里去,可是因为现在变得很的缘故,只有几十厘米的距离,在她面前变的有百千米远。

    乌鸦好像明白她的想法,于是赶紧冲过来阻拦她,薄南途算用法术瞬移,也已经来不及了,头顶上巨大的黑影,将她笼罩在其中。千钧一发之际,她拐弯绕道乌鸦的下方,猛地一跳,跳到乌鸦的脚上,紧紧抱住不撒手,乌鸦在半空中不停乱飞乱窜,想把她摔下去,突然,门口传来一阵响动,门被人从外面开,正巧撞在了乌鸦身上,控制乌鸦的力量消失了,乌鸦停止动作安分了不少。

    薄南途惊喜地看过去,她以为是楚夏回来了,岂料居然是薄北笙。

    她立马僵住躲在乌鸦腿后不敢乱动,生怕被薄北笙发现了。

    “原来是一只乌鸦啊。”

    薄北笙的声音清晰传来,她好像是听见这房间里有动静才过来查看的。

    “玻璃怎么全碎了?”她诧异地大叫道。

    突然,受了惊吓的乌鸦又动起来了,居然直接从破窗户飞出去,飞向蓝天。

    真是让还立在它脚上的薄南途叫苦不迭。

    “这只笨鸟应该要飞回它的巢穴吧?”

    回答她问题的只是风声,还有风中不时传来的,那象征不详的凄厉鸣叫。

    乌鸦的巢穴,一般在坟地周围的树上,薄南途只是不知道,自己将被带去的地方,究竟是乌鸦的巢穴,还是蓝池那个烂女人的“巢穴”,明显不论哪个,她都不想去。

    她睁大眼睛,读出乌鸦眼睛里的画面,黑夜中无数双血红宝石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她,树丛里几十只乌鸦,全部飞出来,飞向坐在树梢上的蓝池,在她身边盘旋,哀叫不停。

    薄南途意识到一件怪异的事情,立马停止对乌鸦使用读心术。

    “这只乌鸦眼睛的颜色不太对呢。”薄南途闭上眼睛,在心里回忆这只鸟的样子,她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只不是乌鸦,而是九官鸟。一身黑亮发光的羽毛,再加上它的体积过大,导致薄南途一时没分辨清楚。

    脚下层层白云流过,群山的影子,在云间隐约出现,薄南途俯视下面,幽幽道:“没想到,蓝池居然派自己心爱的九官鸟来抓我,真不知是荣幸呢?还是太瞧我了?”

    她嘴角勾出一个凉凉的笑容。

    两指在空中画符,结界张开后,薄南途加持重印,用上百斤的重量,拽下九官鸟。九官鸟感觉自己脚上,好像被绑了沉重的铁石一般,它无论怎么煽动翅膀都无济于事,自己被这突如其来的重量,往下拉扯。它拼命挣扎,好几根乌黑的羽毛都折腾掉了,可是最后还是摆脱不了,掉向地面的命运。

    九官鸟摔在地面血肉模糊,还有一口气尚存,但已经半死不活了,薄南途因为结界的保护,在重力的加速度中,只是受了点轻伤。她闻见九官鸟身上传来浓重的血腥,厌恶地皱起眉头,转瞬她又发现九官鸟身上,居然被蓝池加持了魔法,那时她不得不承认自己起了贪心,有想将魔法转移到自己身上炼化的念头,再加上一想到,蓝池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样子,她心里就一阵舒畅。

    于是,她把手放在奄奄一息的九官鸟身上,吸取了全部的魔法。当魔法进入她体内时,她的身体发生变化,竟然长大变回原来的样子了,受限的法力也回来了。

    “这下,那个女人估计要气疯了吧?没想到居然是自己帮我恢复的,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罢,她看了眼死透了的九官鸟,然后用瞬移快速返回家里。

    正如薄南途所料,发现九官鸟尸体的蓝池勃然大怒,恨不得亲手活斯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