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7 章
因着心情低落, 谢凌也有几日都未去首饰行了。
京中榜单已放,魏琼应该也已经授下官职, 他与那文家姐的婚事,应该也要定下了。
想到此处, 谢凌不禁心中酸楚。
自己与那魏琼也不过认识数月, 只是一经情动, 心中却是时时思慕,再也放不下了。
若是魏琼是那等势力之人,与文家定下以后,便不再理他, 谢凌难过几日应该也就忘了。
坏就坏在魏琼并非那等人,而是个真君子。又愿意放下一身功名求娶自己……
谢凌思虑过后, 当下虽是拒了, 但到底是难以忘怀, 每每闲下来时,便会在脑中浮现出当日之事。
他觉得魏琼若是真的放下功名,日后必会因此后悔。但真的拒了对方,谢凌才发觉自己日日会想, 若是当日他再勇敢一些,又当如何?
对方还未后悔, 谢凌自己却是已经有些悔了……
谢凌从首饰匣子中翻出那只白兔头梳。那兔子圆滚滚的, 毛发根根毕现,瞧着也分外可爱。
“笃笃——”房门被人敲了几声,谢凌慌忙把那梳子插在头上。
问了句谁啊, 便有丫鬟在外道:“凌少爷,游公子在院外,是要请您出去走走。”
谢凌这才想起谢槐钰带回的这名游公子,虽未曾明,但应是有意将他撮合给自己。
听闻这游公子不过是个商贾人家的次子。不过倒是有着二甲头名的功名在身,也不是个差的。
谢凌虽心情不佳,但也不愿拂了兄长的好意。
他便让那丫鬟将游公子请进院中,让他在院中稍等,自己换身衣服再出门。
即是冲着相看而来,谢凌便选了件正式些的衣衫。
那是白术后面让人统一给他们做的,不算太过奢华,但也十分精致,从衣服下摆延申向上绣了一片旺盛兰草,肩缝和领口还有白色的兔子绒毛滚边。
谢凌穿上以后,倒是衬得他脸色粉嫩,雪玉可爱,与头上那只白兔头梳格外相称。
他开房门走出,便见着那坐着院中石凳上的高大男子眼睛一亮,望向他的目光又深邃了几分。
“游公子。”谢凌对游铮礼貌的一点头,微微一笑,又带出一丝风情。
游铮则是耳朵微微一红,格外礼貌的对谢凌鞠了一躬道:“谢哥儿,游某来此叨扰,万望你不要嫌弃。”
“自是不会嫌弃。”谢凌笑道。
游铮浓眉大眼,长得周正老实。虽不如那些世家子弟气度天然风度翩翩,但看起来也是个踏实正气之人,也难怪自己哥哥如此看好他。
谢凌完便往前走了两步,游铮面上一红,却是往后退了一步。与谢凌拉开了两尺的距离,方才站定道:“谢哥儿,请,你先走一步。”
谢凌怔了一下,心中虽觉得有些怪异,但瞧着游铮也并无恶意,不过是礼貌的过份了一些,便笑笑,先他一步向前走出院子。
待谢凌走了,那游铮才跟在他身后,且始终保持着两尺远的距离,若是谢凌脚步顿了顿,稍慢一些,他也有立时停下脚步调整步伐,保持这距离不变。
游铮此举,乃是极为礼貌,但谢凌却总是觉得有些怪怪的,连带的他也觉得有些不自在了起来。
再那游铮,不过一个商贾人家的孩子,虽一时得了那二甲头名,又有了面圣的机会,心中却始终觉得如梦如幻,有些不真实。
他在学塾里与谢槐钰也算过几句话,但他们京中权贵自有一个圈子,与他这等苦学之人也有隔阂。
他得了功名以后,谢槐钰突然邀他去谢家,是要请教他功课,游铮原本是准备婉拒的。
但他告知家中兄长以后,却被他逼着过来,是此等大好时机,正是谢公子看上了他的才学,对他日后官途大有益处,因此他才硬着头皮跟了过来。
没想到来了以后,谢槐钰却并未真的请教他什么功课,而是将自己的胞弟介绍了给他。
游铮也不是个笨的,自然看出谢槐钰有意撮合自己与其胞弟。
游铮并未亲,对这哥儿也不排斥,因此今日便主动来此,邀请那谢家的哥儿出门。
游铮昨日见着谢凌之时,已是黄昏。烛光之下,对方穿得十分素净,他远远看去只觉得有些清秀,并未看得十分分明。
今日早,再见到谢凌之时,才发觉他容貌艳丽,穿戴精美,谈吐之间也有种大家气质,与他寻常见过的平民女子和哥儿格外不同。
游铮一时便十分的紧张,只觉得对方不愧是京中名门,与自己这等出身卑微之人本不是一路人。
在与谢凌相处之时,便更为拘束,连距离也不敢与他靠近了。
谢凌与游铮站在一处,两人刚刚相识,也不知应些什么,便一路无言。
直到上了马车,独处一室,距离才被迫拉近了些。
“我……”
“我……”
游铮刚要开口,正巧谢凌也同时道。他脸上一热,便不再话,谢凌尴尬笑笑道:“今日也不知要去何处,还是游公子来吧。”
游铮原本是想带谢凌去商业街上,看看自家的生意,展示下家中财力。但是此时却又觉得谢凌这般气质,见时定是不凡,自己家中那点产业,也上不得台面。
于是便支支吾吾道:“还是谢哥儿罢,想去哪里,便去哪里,游某也不知谢哥儿想去何处。”
谢凌:“……”
原本便是这游公子邀他出门,如今却叫他自己寻个去处,实在叫他头疼。
不过瞧着游铮实在拘束,谢凌想了想还是道:“那便去中心商业街那处吧,好久未去,正好热闹一番。”那里又有来福楼,正好可在那处吃顿饭再回来。
游铮此时才算是松了口气,叫车夫往商业街驶去。
不过此后他再不敢与谢凌话,两人一路又是相对无言。
谢凌也有些郁闷,觉得极为尴尬。
这游公子也并非不好,只是与他总是不到一路,且分外拘束,相处起来让人尴尬。
他不由得叹了口气,掀开马车窗帘,看向窗外,看路边的景致缓解心中尴尬。
游铮听他叹气,则时不时偷偷看向谢凌,揣测他面上表情。见着他似乎微微皱眉,便心中忐忑,又恐自己招待不周,惹了对方不快。
一时间,这路途就变得格外漫长,两个人都如坐针尖。
马车行至京中衙门附近,谢凌远远便瞧见了一张榜单。
他眉毛挑了挑,心中涌起一股思绪。
此时被游铮看在眼中,才似找到了自信般的,突然开口道:“那处便是今年秋闱的榜单,还有春闱三甲的授官名单。”
见谢凌点了点头,目光一直望向那处,似是对那榜单很有些兴趣,游铮才突然叫了声:“停车。”
马车便在那榜单附近停下,游铮对谢凌道:“谢哥儿若是感兴趣,可以亲自下去看看。”
游铮全身上下,这功名是最拿得出手的,此时觉得自己有了展露的机会,自然是不愿放过。
因着某些原因,谢凌本是不想下车的。但他见着游铮挺起胸膛,似乎很有些荣耀的模样,也不好就此拒绝,泼了他的冷水。
便勉强勾了勾嘴角道:“那便下去看看吧。”
他随着游铮下去,那榜单放了不短的时日,此时前面也没什么人了。
游铮便指着其中一张道:“我便是正在那二甲的头名之上,本觉得自己学得已经不错,上面却还有一甲三名,真正是厉害。”
游铮这厢着,回头看向谢凌,却见他目光根本就没有随着自己望过来,而是飘向了另一边授官的榜单上。
谢凌原本是不想去看的,但眼睛却管不住了似的,自己跑了过去。
他本来也不过只想瞟上一眼,只是一不留神就看了好几行下去,却并未在京中的名单上发现自己心中所想的那个名字。
未看到魏琼的名字,谢凌心中一个咯噔,就也顾不上其他,聚精会神的看起了那张榜单,誓要在其中找到魏琼之名。
只是他看完了京中所有授官名字,都未找到魏琼,最后在一个角落的外放名单之中,才看到了魏琼的名字,官授从五品,竟是被放去了那南沙之地。
以魏侯爷和文大人在京中的地位,魏琼就算进不了那些好的部门,又怎会连京官都做不了,只得去了南沙那等荒僻之地。
谢凌想到魏琼来找他时,曾过愿意为他弃了功名,难不成这南沙之地,是他故意……
他心脏怦怦直跳,如兔子般惴惴不安。一面觉得这不太可能,自己明明是拒了魏琼的。
一面又觉得或许真是因着自己的缘由,否则魏琼怎得会连个京官都不是,却被放到了南沙之地。
瞧着谢凌神色变幻,游铮心中黯然了几分。许久之后,才开口问道:“谢哥儿,可是在找哪位公子的名字?若是不弃,游某可为你找找看。”
谢凌这时才反应过来,摇了摇头道:“看到了熟人名字,一时晃神,实在抱歉。游公子高中二甲头名,文采实在不凡,可喜可贺。”
罢,两人才又上了马车,车子又驶出去了好一会儿,谢凌才忍不住问道:“游公子,我瞧着春闱那些授官之人,大多数都是七品和从七品官,怎得还有从五品的在里面?”
游铮才道:“谢哥儿的是魏家三公子魏琼吧?听闻他授官之前,便自请要去北疆,是要为大宣尽力。不过阴差阳错,却分到了南沙。皇帝十分奖赏他这等举动,便为他提了从五品的官位,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自请离京……谢凌闻言怔住,麻痹的指尖微微握紧。
此时已是深秋,空气中寒意颇重,但谢凌身上却有一股暖流自胸口流出,猛地冲上鼻尖,直让他一双眼睛又酸又涨,有什么要从其中溢出来。
此后,游铮再与他些什么,却都是浑浑噩噩,心不在焉了。
马车到了商业街附近,便找了一处停了下来。
谢凌与游铮走在街上,隔着两尺距离,两人都并未话,心中也各自想些什么。
待走了一会儿,谢凌在一处喜铺前停下脚步,怔怔的看向里面。
游铮脸上一红,道:“谢哥儿可是想进去逛逛?”
谢凌先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一脚却是迈入其中。
原来他远远便瞧见了文家嫡长女文秀娥正在里面,带了两个丫鬟挑选陪嫁之物。
谢凌心中一酸,本是应当走的,却忍不住又走进去,想看看那文家的陪嫁又有些什么。
文秀娥正与那丫鬟挑选嫁妆,自是没有注意到谢凌,只见她皱眉看着那店家给他的嫁妆单子道:“这么多银子,却只有这点陪嫁,也实在是太过不值得。我出嫁的时候比不过那白哥儿和齐清婉也就罢了,若是连魏玲也比不上,可不是丢大了人?”
那丫鬟就在一旁道:“姐莫慌,你是文府嫡长女,那嫁妆自然是不能差了的。这家没有,我们只管去别家挑选。”
文秀娥面上才稍霁些道:“只是只有他家才有这彩凤头冠,别家却是没有了。也不知我戴这头冠好不好看。”
另一个丫鬟便玩闹道:“姐沉鱼落雁,你如何扮,表少爷都定是极喜欢的。”
谢凌听到表少爷三字,睁大眼睛,努力回想,却不知文家几时与魏家有了这亲戚关系。
他实在是耐不住了,便上前一步道:“文姐姐,可巧了,竟在此遇到,你这是在挑选嫁妆?”
谢凌第一次做这等厚脸皮之事,完之后,面上就有些火辣辣的。
文秀娥顿了顿,似是在回忆面前的哥儿是谁,半响后才道:“原来是谢家哥儿,真巧了,你也是来择选嫁妆的?罢还看了看谢凌身后的游铮。”
看过之后,文秀娥心中就有几分得意。还以为谢槐钰会替自己胞弟择个怎样的人才,原来也不过是个穷进士。
瞧着谢凌身后那人,衣着不显,气度更是一看就不是高门大户出身的,比自己表哥还是要差远去了。
“文姐姐这般谪仙一样的人物,也不知是哪家的儿郎能有幸得了你。”谢凌问道。
文秀娥便娇笑了一下道:“谢哥儿过誉了,不过是我娘家表哥,陈家的嫡长子罢了。前些日子刚过了秋闱,就来提亲,母亲便应下了。”
谢凌愣住,怎得成了陈家表哥,他不禁脱口问道:“那魏三公子呢?”
“什么魏三公子,你莫乱讲。”文秀娥身边两个丫鬟连忙道。
文秀娥这才一挑眉,上下量了谢凌一番,勾唇道:“谢哥儿还不知道吧?那魏三公子,如今是要外放到南沙去的。连皇帝都分外赏识,一下子给他授了从五品的大官。这等身份,我们这些京中的普通女子可是高攀不起。”
罢,文秀娥福了福身,了句走了,便带着两个丫鬟扬长离开。
谢凌好半天没有回过神,许久后,直到游铮叫他了,才反应过来。
他勉强笑了一下,心中却是翻江倒海,没想到魏琼与文秀娥的婚事竟然也作罢了。
“谢哥儿,你可要买些什么?”游铮问道。
谢凌这才道:“瞧见了熟识之人,来聊几句,并未真的要买些什么,我们出去吧。”
他与游铮出去,一路逛了过去,路过许多店铺,直走到了来福楼门口,谢凌停下脚步道:“我们进去用了饭便回去吧。”
他心中一团乱麻,却又似乎清明了几分,且暗暗定了决心,不愿与游铮再多纠缠。
此时正是午时,来福楼内人流众多,底层与二层都已经客满。
掌柜的见了谢凌,便亲自将人引到了三层,为他整理出一间位置极好的厢房。
这京中的来福楼,三层都是一间间布置尚好的厢房,价格十分昂贵。
若是平日里,到三层用餐之人不多,且有许多空余。
可近日刚好放榜,秋闱刚过的学子们和刚刚授了官的进士们都来此庆祝,这厢房便也十分紧俏,几乎全都满客了。
谢凌和游铮一路上前,便听到那厢房中传来阵阵喧闹声,多是那些学子们聚在一起,饮酒庆贺。
游铮此次是二甲榜首,倒是也有许多人都认识。
路过那几间厢房之时,便一下被人叫住,与他寒暄起来。
谢凌此时也不发一言,只在一旁默默等着,看游铮与那些学子们互相恭贺一番。
待游铮又路过几间厢房,被这么叫住了好几次,谢凌才对他道:“不如我先去那厢房中叫些饭食,待你这边与同窗们寒暄好了再过来。”
游铮满面通红,只觉得自己十分失礼。
只是学子之间,同窗之情也影响仕途,乃是日后进官路上的助力,也极为重要。
一时间,游铮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旁边的那位学子才满面酒气的拿着酒杯道:“多谢这位哥儿成全,游兄得了魁首,怎有不喝之礼?今日便借他一用,让他陪我们喝上几杯!”
那学子喝的不少,已是有些醉了,话自然也是无所顾忌。
谢凌却也不气,只微微一笑道:“自然可以,游公子也不必拘束,随性即可。”
罢,便随着掌柜离开去了自己的厢房。
待他走了以后,那喝的半醉的学子才搂着游铮的脖子道:“方才那哥儿是谁?长得倒是可人,只可惜是个哥儿。”
游铮听那学子这般口无遮拦,连忙压低声音道:“你莫胡,那是谢家的嫡哥儿,谢槐钰的胞弟,此言切莫让人听到了。”
那学子这才睁大眼道:“谢槐钰的胞弟?可以啊,游兄,没想到你竟有如此艳福!来来来,这便更要来与我们喝一杯了!”
罢,他便连拉带拽的拖着游铮进了厢房,一边还大声道:“游兄,不仅得了魁首,还得了谢家的赏识,把谢家哥儿都带出来了!大家厉不厉害!”
这厢房中学子众多,便有人七嘴八舌的道:“啧啧,看来日后游兄与谢家必成亲家,前途无可限量,切莫忘了我们!”
“那哥儿我方才看了一眼,长得甚美,虽是个哥儿,但游兄有如此艳福,还是叫人羡慕啊……”
几人嗓门极大,话声都传到了廊上。
不多时,却突然听得隔壁有杯子被砸碎了的声音,又有脚步传来,不一会儿便到了这厢,咚的一声,拳头捶在门上,吓得众人一跳。
一个穿着竹青衣裳的翩翩公子站在门口,皱眉怒视着席间众人道:“一群学子,也是入了三甲之人,乃国之栋梁,却在此妄议一个还未成亲的哥儿,将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我魏家与谢家乃是世交,你们再妄议谢家哥儿,休怪我对你们不客气了!”
“魏琼,算了,你这又是何必……”旁边又来了一个公子拉了拉他的袖子劝道。
此时,厢房内众人才知道,原来面前这个公子就是那个被皇帝授了从五品官,自请出京的傻子。
不过再傻,那也是个从五品官,背后还有魏侯爷坐盾。这厢房中的学子多为商贾,没什么背景,看到这么一个名门勋贵,心中还是有些怵的。那酒喝多了口不择言之人,也被他们按了下来,不让他多言。
魏琼这才巡视了屋内一圈,视线停留在游铮身上片刻道:“你便是游铮?”
游铮心中有些发毛,上前一步道:“是。”
魏琼眯了眯眼睛道:“便是你陪着谢凌过来的?”
游铮点了点头。
“那你还站在此处作何?”魏琼冷道。
游铮才放下手中酒杯,从学子堆中逃脱出来。
他朝着谢凌那厢房走去,进门之前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总觉得那魏琼的目光,如刀子般落在他身上。
待他走进厢房,谢凌坐在窗边,才抬头看他一眼道:“喝过了?”
游铮点了点头,有些悻悻的在谢凌对面坐下。
一旁等候着的二此时便端了许多菜肴上来,一一摆满整张桌子。
游铮忙向谢凌道歉:“方才我扔下你一人,实在不妥。”
谢凌笑笑道:“无妨,我不介意。”
他如今对游铮已全无他意,对方作些什么,谢凌自然也不放在心上。
游铮闻言也笑了笑,心中却并未轻松几分。
两人坐在一起,一顿饭又吃的很沉默,让游铮很有些食不下咽。
待他两人吃了一会儿,谢凌突然一挑眉,在楼下的人群中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一身竹青色长袍,从来福楼中走出,向上久久的望了一眼,视线也不知落在何方……
从谢凌的角度,是可以清楚看得到楼下的,但楼下之人便看不见楼上了。
谢凌心中一酸,只觉得许久不见,那人却瘦了许多。许是婚事受挫,让他眉眼间也增添了一丝疲惫。
只见魏琼身边之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也不知与他了些什么,才让他转身离开。
两人一道上了一辆马车,飞也似的绝尘离去……再不见踪影……
谢凌心中落了个空,被游铮看在眼中,突然开口问道:“谢哥儿可是在看那魏公子?”
谢凌冷不丁被他一问,面上一红。刚想否认,却又觉得没什么可隐瞒的,便顿了顿后才道:“的确是的。”
“方才谢哥儿便旁敲侧击的问了我那魏公子好些事情,在那喜铺之中,也是去询问魏公子之事。”游铮苦笑着道:“也是巧了,刚才我被抓去喝酒,席间有人开了谢哥儿的玩笑,这魏公子便过来,发了好大的脾气,还把我救了出来。”
见谢凌怔住,游铮便接着道:“谢哥儿与魏公子两人之间的情意,叫游某好生羡慕。也不知谢公子将我叫到家中,是不是多此一举了。”
谢凌被的满面羞愧,低头道:“此事实在是对不住游公子了,都是我的过错,还望游公子不要介怀。”
游铮闻言才道:“游某并不介怀,不过是希望谢哥儿也能得偿所愿,不要因游某阻碍了自己的姻缘。”
听到此处,谢凌便知,这游铮是与自己再无可能了。
只是他非但不难过,却是大大的松了口气道:“也希望游公子能得大好姻缘。”
两人如此开,空气中尴尬的气氛反倒少了一些。
游铮也放松了许多,不再如先前那样紧张。
席间,谢凌与游铮探讨那来福楼新出的吃食,也还算愉快。
待两人回了谢家,游铮便去找谢槐钰请辞,自己才疏学浅,不得胜任这教导谢公子的重担,还是先行离开好了。
谢槐钰无奈之下送走了游铮,心中极为郁闷。
刚准备去找谢凌过来问话,却见着他主动走了过来,对谢槐钰和白术行了个大礼道:“哥哥,嫂嫂,我有话想要与你们……”
作者有话要: 游铮其实也挺好的,只是和谢哥儿不是一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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