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8 章
谢槐钰瞧着谢凌面上一片坦然, 目光坚定,似是做了什么大的抉择。
他心中微微一跳,隐有一丝预感,皱眉道:“你随我来。”
三人到了谢槐钰院中书房, 白术屏退了身边服侍之人。谢槐钰才开口问道:“好了,你吧。”
谢凌这才对着谢槐钰与白术道:“哥哥、嫂嫂……我……我已想清楚了, 我想嫁给魏三公子……”
谢槐钰本以为自己会发怒, 可听到谢凌这话, 却又觉得似乎心中早有所觉。
他长长的叹了口气道:“你可要想清楚了, 这魏琼原本还算是个有前途的。只是现今他自请了外放出去, 已经被派去了南沙。”
顿了顿后, 谢槐钰道:“你久在家中,虽听过南沙之地, 却并不知道详细。我这便与你。”
“南沙之地, 靠近南洋,气候炎热,多有毒瘴。那里民风不比京城, 颇为豪放, 吃穿住行,一切都与京中不同, 你如今的习惯,到了那处便不得不改变了。”
“我晓得的。”谢凌点了点头道:“便是苦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曾叫你随我一同去谢家老宅,那里地处江南, 还有众多下人伺候,你都不愿同去。如今到好,那魏琼要去南沙,你却要跟着去了……”谢槐钰苦笑道。
“谢凌。”白术突然道:“便是物质上苦些,也是挨得过的。只是你若是去了南沙,与京城就隔得远了,若是有些什么,我们也照应不到。你在京中的朋友,亲眷,都得天各一方。届时你身边只有魏琼,若是他待你好,那也还算安慰,若是不好,你便连哭的地方都没有。”
谢凌面色一白,抿紧嘴唇,想了想后仍道:“我晓得的,我……我愿信他……”
白术这才看了谢槐钰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他决意已定。”
谢槐钰面色发青,闭上眼,犹豫了许久后道:“我答应过母亲要照顾你一生……”
此话出口,谢凌鼻子一酸,砰的一声跪倒在地,:“哥哥,凌儿感念你的恩情!”
谢槐钰摇了摇头,叹口气道:“罢了,你既然这般坚定,我若阻你,你必定抱憾终生。我这便去帮你找魏家探一下,只是成与不成,还要看魏家的意思,你可明白?”
“我明白的。”谢凌高兴的勾起唇角道:“若是魏家不愿,我也不会强求。”
待谢凌离开,白术坐到谢槐钰身边,抱住他道:“莫担心,我瞧着那魏琼也不是个没良心的,应当不会负了谢凌。”
谢槐钰有些无奈,这才对白术道:“我本不想答应的。只是突然想起你之前对我过,让我等谢凌亲自来求着嫁人的那日。”
“我当时只当你是在安慰我,并未觉得此事能成真,没想到才过了数月,便亲眼见着这么一天了。”
白术这才笑道:“你老是将谢凌看作孩儿,自是不信我的。他年岁比我还大些,又不是个笨的,还什么事情想不清楚的?”
“那魏琼外派南沙,多少是因着他的缘故。若是他对魏琼有心,自会跟去,若是并无什么想法,此事也便作罢了。”
“南沙不比南洋繁华,他是要吃苦。”谢槐钰叹道。
“能与心上之人在一处,那苦处也会变成甜的。”白术道:“白塘村比不上京城繁盛,可你我一起,不也过的好好的。”
谢槐钰想到白塘村的日子,微微一笑,心中微暖。那时他初去白塘村,原本是觉得要苦挨三年,没想到却是比在京中快活了不知几多。
“再我们也不会就此放任他不管了。”白术道:“他不能回来,我还可以去看看他。若是魏家子欺负他,就让他们和离,把他接回来。”
谢槐钰捏了捏白术的鼻尖,宠溺道:“你的极是。”
又拂了拂白术的肚子道:“夫人,此事为夫就交由你去探听,再敲敲那魏姜氏。若是魏家态度不好,我们便不嫁了。”
翌日,白术便换了身庄重的衣服,带了谢凌一道出门,去了魏家。
路上,谢凌神色轻快,眼中带着几分期盼。
白术摇了摇头道:“你哥哥要是瞧见你这模样,怕是又要生气了。”
谢凌闻言便觉得十分不好意思,只低头道:“嫂嫂,我这般上赶着,是不是给谢家丢了颜面了。”
“没有。”白术笑道:“若是那魏琼看不上你,你死乞白赖的非要嫁,那是丢了谢家的颜面。可我觉得魏琼应是对你有意的,你勇敢一些,也是给了他一个回应,不枉他为你做到如此。”
“是。”谢凌闻言,心中也有几分松懈。又觉得自己实在幸运,有这般通情达理的兄嫂。
待马车到了魏家门口,白术差了人去叫门,不一会儿,便有魏夫人、魏玲等人亲自出来迎接,亲热的将他们引入院内。
白术如今肚子已有初显,魏夫人也是紧张,将他当作菩萨一般,让人伺候的极为精细。
白术见魏家这般紧张,觉得实在是太过心,便笑道:“魏夫人、二姑娘,我如今便是爬墙上树也是没什么问题的,你们无需太过紧张。”
他这般玩笑,魏夫人哈哈大笑,倒也放心下来,不如先前那般拘束了。
此时魏玲才在旁边开口问道:“今日也不知吹的什么风,竟然让白哥儿与谢哥儿一道过来了。想来这还是七夕之后你们第一次过来,平日里都是我们过去,日后我们两家交好,也要多多走动才是。”
白术闻言便笑道:“那是当然,二姑娘不嫌弃,我们自会多多往来。”
罢,他才看了看四周道:“对了,那魏三公子和他母亲呢?”
白术一提到魏琼和魏姜氏,魏玲和魏夫人面上便是一僵。
魏家三房与谢家有些误会,她们为怕两家看到尴尬,便特地嘱咐了魏琼和魏姜氏,叫他们莫要到处走动,等白术他们离开再出来。
没想到白术此时却反倒找起他们的人来了。
魏夫人这时才道:“许是正在院子里,我去叫他们过来。”
白术这才满意的点点头道:“如此甚好,我许久未见到他们,自是要来个招呼的。”
魏夫人与魏玲对视一眼,也不知白术这是何意。
魏琼要被外放,京中众人皆知。难不成白术这次带了谢凌过来,是听闻此事以后,想故意嘲讽他们一回?
毕竟先前魏姜氏看不上谢凌,又做出那等事情。
此时墙倒众人推,白术若要如此,也实在情理之中的。
魏琼先前便听闻谢凌来了,因着要避嫌,他便关进书房。
只是再看那书本上的字,却是静不下来,心中难免有些澎湃。
过了没一会儿,便有丫鬟过来传唤,是魏夫人叫他和魏姜氏出去,与谢家的相见。
魏琼心如擂鼓,也不知这是何意。只是此时也来不及想些别的,只得同魏姜氏一道去了后院。
他隔得老远,便看见凉亭中坐了几个人。
他视线一下子落到了其中一个秋色衣服的哥儿身上,此人便是谢凌。
那日他在来福楼中,从门口瞥见了谢凌的身影。
谢凌着一身精致华服,显是精心扮过了。
当时他心中有些激动,却又不能上前相认。
不一会儿,魏琼便瞧他身边还站着一个游铮,那是秋闱二甲的头名,虽家世不显,却学问不俗。
谢凌与游铮独自外出,直让魏琼心中滋味难言。
游铮敢如此动作,必是得了谢槐钰的首肯,想必是谢家看中了游铮的才学,有意将谢凌与他撮合起来。
魏琼心中失落,他虽心仪谢凌,但对方到底是拒了他的,他也不可再多纠缠。
只是他却又瞥见了谢凌头上的那只梳子……
那是他送了谢凌的白兔头梳,对方以前从未带过,如今拒了他后,不知为何却反而戴在头上了……
魏琼当时觉得大抵是谢凌已经放下心结,因此才将那梳子戴了。
可今日……谢凌来了魏家,却仍戴了那头梳来……
明知有可能与自己碰见,谢凌此举又是为何?
魏琼心中百感交集,来到那凉亭之中,目光却一直落在谢凌身上。
魏姜氏在一旁瞧见,心中叹息,不禁也十分酸楚。
突然见到了白术与谢凌两人,魏姜氏也是惴惴不安,不知如何是好。
她以往一身傲气,也是因着魏琼的出息。
她当日觉得谢凌是个哥儿,配不上自己儿子。
今日回过头来,竟是自己儿子配不上别人了。
待他两人在亭中坐下,白术才道:“魏三夫人与魏三公子来了,许久不见。”
“白哥儿也是许久未见。”魏姜氏僵了僵道:“还有谢哥儿,也是许久未见。那次是我冤枉了你,实在是我不对,你莫要放在心上。”
魏姜氏本是个高傲之人,只是为了儿子,该的还是要。
谢凌没想到魏姜氏会突然如此,她一个长辈,虽是做错了,却能对他一个晚辈这般低头,也属不易。
谢凌忙起身道:“魏三夫人才是千万莫放在心中,此事是有误会,夫人也是因着心爱之物遗失,心中情急,谢凌自是晓得的。”
魏姜氏闻言心中微动,再量面前的哥儿,只见他神色清朗,言语诚挚,并无半点敷衍之意。
若是旁人,遭此误解,心中必有疙瘩。就算是嘴巴上着不在乎,神色中难免也会透露出来。
这谢凌却是真正放了下来,正如她大嫂曾经过,是个十分乖顺的性子。
也难怪自己琼儿喜欢这哥儿,魏姜氏心中感叹。
她往日对谢凌有成见,瞧着他便是觉得千错万错,今日抽离出来再看,才知晓自己过去才是错的离谱。
魏夫人见着如此一幕,心中也十分欣慰。连忙道:“对亏了谢哥儿是个好性子的,今日即是解开误会,我魏家与谢家也是皆大欢喜,更加亲近了几分。”
谢凌这时便起身道:“嫂嫂,我上次来时,未曾好好看过这魏府的园子,今日便让我去赏玩一番。”
魏玲闻言刚要起身同去,白术却是拉了她的衣袖一把道:“你便留下吧,让魏三公子陪他过去。”
白术此言一出,众人面上皆是一惊。
难不成……白术此时却是要撮合魏琼与谢凌在一起?
魏琼外放南沙,京中本是无人愿嫁,谢家如此宝贝谢凌,怎得会做出这般决意?
只见谢凌闻言,面上却是红了几分,对魏琼福了福身道:“那便请魏公子陪我一道……”
魏琼心中怦怦直跳,一时间脑中闪过数念,却又不敢深想,只怕一切皆是妄念。
只是身体却不自主随着谢凌迈出步子,跟在他身后,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了。
走出很远,拐过几个弯道,直至看不到他人了。谢凌才突然放慢脚步,转过身,目光灼灼的看着魏琼。
魏琼心中一惊,却是停下脚步,站在谢凌两步远外。
“谢哥儿……”魏琼顿了顿才道:“许久未见,我甚为想念。”
谢凌此时面上也是一红,想了想才问道:“魏公子,听闻你要外放去南沙。”
魏琼看他看得有些发呆,突然听他提起这事,才回过神来,道:“的确如此,已经定下了,没想到谢哥儿也知晓了。”
“我瞧着你清减了许多,可是辛苦了……”谢凌又道。
魏琼近日为情所苦,自是吃不好睡不好,瘦了很多,此时听见谢凌关心,心中也是一暖道:“还好,前些时病了一场,现在已经大好了。”
“那……你的婚事……”谢凌试探的问道。
魏琼便突然反应过来,立刻道:“谢哥儿,我此番决意去南沙,并非全因着之前那事,乃是我自身也有所觉悟。你万勿将此事揽在自己头上,因此内心不安。”
谢凌之前已经拒绝过他,若是因为自己要外放去南沙,故而想要补偿,那就大可不必。
外放本是魏琼自己的决断,万没有让别人陪着他受累的道理。
谢凌听他着并非全因着之前那事,心中却想,那便是也有一些是因为自己了……
他心中有些甜蜜,也多了些底气。
终是鼓起勇气道:“其实你中秋那日过来,我心中是高兴的。”
听得谢凌突然出这句话,魏琼心如擂鼓,胸中情绪几欲喷薄而出。
谢凌继续道:“我想着你与文家姐二人天作之合,又觉得自己与她相比,也没什么好的。我恐怕你做了那般决意,日后却会后悔……”
“因此……”谢凌顿了顿道:“我便骗了你,我对你无意。此事乃是我心中胆怯,且不敢信你。其实……”
谢凌紧了紧拳头道:“我是心悦你的,待你走后,我便后悔了……”
谢凌完后,眼眶有些发红,面色白白的,倒是真如那兔子一般。
魏琼突然听了这一番剖白,心中狂喜,本以为自己一腔真情不过是自作多情,没想到还能有柳暗花明的一日。
只是他已决意去南沙赴任,如此一来,日后许多年头,甚至是一生,都可能在那南沙荒僻之地度过。也不知会不会害了谢凌……
“谢哥儿……我……”魏琼想了想,却还是道:“我已定下要去南沙,那里是荒僻之地,与京中风俗完全不同。而你是谢家的嫡哥儿,身份尊贵,我本应不该带你去吃苦。”
“只是若是就此与你天各一方,我心中到底不甘,魏某有个不情之请。”魏琼道:“请问你可否愿意随我同去,虽会比京中苦些,可我定会及自己所能,呵护与你。”
谢凌等得便是这句,一双桃花眼红的更厉害了,低头轻声道:“自是愿意的,不然我今日也不会来此了。”
魏琼激动的上前一步,差点要将人拢入怀中,却看了看远处的丫鬟与厮,生生忍了下来,对谢凌道:“魏某有幸得谢哥儿不弃,心中必当感念一生!”
凉亭中,白术见着两人走远了,才对着一脸懵逼的魏家众人道:“我家那谢凌也是个有主意的。”
“原本他兄长看上了一个姓游的才子,乃是这次的二甲头名,可他却偏偏不喜欢。”
听到白术这么,魏夫人心中一动,看了魏姜氏一眼,只见她表情十分激动,一瞬不瞬的看着白术,似是在专心等着他后面的话。
白术喝了口茶才道:“我谢家的嫡哥儿,也不是无人可要。他兄长桌上别人送来的书信,有这么厚一。”
白术用拇指和食指比了个长度道:“其中不乏京中名贵,还有新进进士,他是一个也看不上,只想给弟弟挑最好的。”
“只是这最好之人,还得要两情相悦。”白术笑笑道:“谢凌他实在喜欢,那做兄长的,也不能拂了他的意思,只能随了他了。毕竟他已经大了,日子是自己过的,我们这些做长辈的也不好插手太多。”
白术此言,已是相当于摊在台面上了,谢家是看不上魏琼这姑爷的,但是谢凌喜欢,谢槐钰才不得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他此时代表的是谢家,也不可将话的太明。暗示到了这里,魏家若是还无任何行动,那便是不想与他们结亲家了。
魏夫人反应的最快,此时便立刻道:“谢凌是个诚挚之人。此心难能可贵,谁能被他看上真是三生有幸,要不是我家老大老二都已婚配,巴不得有这样的儿媳妇。”
罢她又赶紧暗暗踢了魏姜氏一脚,魏姜氏才恍若从梦中反应过来,连忙道:“对!对!我瞧着谢凌实在是好!我……我……”
她了几句,却是突然落下泪来,对白术道:“是我先前白长了一双眼睛,竟连是非黑白都识不出来,我真是没想到,万万没想到啊……”
魏姜氏哭得有些失态,魏玲在一旁忙递了帕子过去安慰。
魏夫人才道:“我三弟妹这人便是如此,容易大喜大悲之人。她是许久未见你们,心中太过高兴,才会如此,你切莫见怪。”
白术点了点头道:“无妨的,魏三夫人是个性情中人,我已知晓。”
白术今日再瞧那魏姜氏,是个没什么城府的,话做事都有些不过脑子。
那日情绪上来,便不管不顾跑去闹腾,今日心中高兴,便又忍不住哭出来,也算不得什么坏的。
谢凌也不是那等滴水不漏之人,遇到这样的婆婆,倒是比那等心思缜密之人要好些。
且他若是嫁给魏琼,两人一道去了南沙,这婆婆也不会跟去,左右也是他们两人自过自己的日子,也无须担心什么。
又过了一会儿,魏琼便与谢凌一起走了回来。
方才两人面上还有些生疏,现在却是满面春风,一左一右,离得也更近了许多。
众人瞧见他们的模样,不由得互相对视,露出笑容。
这两人着实是般配,一起走来,瞧着情投意合,的确是让人愉悦。
魏琼回来,才发现自己的母亲魏姜氏双目通红,竟是又哭了一场。
“母亲你……”魏琼有些担心,还怕自己母亲又要反对他们。
却听得魏姜氏道:“谢哥儿,你来,让我好好瞧瞧。”
谢凌心中也是有些紧张,看了白术一眼。便见他点了点头,心中才安顿下来。
他走上前去,魏姜氏便牵着他的手反复道:“你很好,你真好……”
了一会儿,叫丫鬟回自己院中,拿了一个匣子过来。
她把那匣子递给谢凌道:“今日你来,这是我给你的见面礼,请你莫要嫌弃。”
谢凌开一看,是一对白玉镯子,那镯子水头极好,无一丝瑕疵,光可鉴人,价值不菲。
他上次给魏姜氏查验首饰时,并未见过这一对镯子,有些诧异。
魏姜氏这才道:“这是我的嫁妆,从娘家带过来的,是我姜家的家传之物,近日便送了你吧。”
谢凌便听懂了魏姜氏的意思,面上一红,将匣子合上,收起来道:“感谢魏三夫人如此抬爱,那我便不客气了。”
见谢凌收了那对镯子,魏姜氏才算真正放心。
此时众人便是皆大欢喜,宾主尽欢。
白术又与谢凌留下用了饭,到了申时才离去。
待他们前脚上了马车,后脚魏姜氏便道:“快快!你赶紧去预备聘礼,明日便叫你父亲去谢家提亲!”
魏琼莞尔道:“……母亲你也是太急了。聘礼还需好好准备才是,也不急在这一两日。我去择一个黄道吉日叫父亲去吧。”
“你这孩子!不是极喜爱那谢哥儿么?怎得如今却又不急了!”魏姜氏道。
两人的模样,叫魏夫人与魏玲瞧见,觉得十分好笑。
魏夫人才开口道:“你母亲是被之前文家那一回事情诓怕了,想让你早点定下。”
魏琼此时才笑道:“文秀娥本就是如此,谢凌却与她不同,母亲不必忧虑。此时还是交由孩儿自己来办。”
魏玲也道:“是啊,婶婶。今日谢哥儿来此,便是已经表态了,你且放心吧。”
魏姜氏此时才叹了口气道:“嫂嫂你先前那谢凌好,我还不信,如今再看,却是处处都好,我这眼睛,实在是如瞎子一般,长得毫无用处。”
魏夫人呵呵笑道:“你虽不善辨人,你家琼儿却是个知人善辨的,如此一来,我们魏家与谢家也成了姻亲,谢家必不会任谢凌在南沙吃苦,你且放心吧。”
马车上,白术看着谢凌手中的白玉镯子道:“那魏姜氏如今对你正是感恩,以后必然也不会为难与你。你看她怕你跑了,把自己私藏的宝贝都拿出来了。”
谢凌被白术的好笑又不好意思,道:“态度的确是天差地别,我是万没想到也有这日。”
“也是你与魏琼争取来的,需得珍惜。”白术道。
谢凌忙不轶的点了点头。
“往后你一个在外,需得独立、坚强,与魏琼相互扶持。”白术道:“好在你性子瞧着软,某些节骨眼上,却还是像你哥哥,外柔内刚。”
谢凌闻言便笑了:“嫂嫂你与我哥感情真好。”
白术也笑了:“你与魏琼日后也会同我们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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