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官复原职
我们到底是谁?
这个问题对于这两人而言,似乎也变成了一个难题。
两人茫然的相视一眼,脸上写满了悠扬的追忆之色,一时间竟然也回答不上来。
不知道是回答不上来,还是刻意的不想回答。
总而言之,留给霄凌仙的时间不多了。
他的脸色没有绷住,阴沉的脸色本就不符合霄凌仙的性格,为了吓唬住渊中昔日的霸者,他一直把自己塑造成为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冷血魔头,不过在这两人面前,似乎提不起一丝劲头来。
实在是乏味无趣。
霄凌仙微微一笑,叹道:“这下糟了。”
“你你是不是在在找人?”
“嗯?”
“眼力见倒是好使。”
他摊了摊,是个傻子都看出来了。
霄凌仙不知道将他们两人关押的意义何在。
闹着玩吗?
“可是这一层应该只有我们两人。”
那面色枯黄的妇人总算是了见面后的第二句话,吞吞吐吐似乎极少话,同时神色也轻松了不少。
“什么是应该?”
霄凌仙微眯着眼睛,目光从两人脸上一扫而过。
两人陷入了沉默中,中年男子上前迈出一步,刚要开口话,这才又想起了拱抱拳的礼节,迟疑的抬,再开口道:“我们二人从未离开阁楼半步,至少可以向公子保证,这水榭阁楼中只有我们夫妇二人,再无其他人了。”
了一些话,男子恢复了不少自信,眼中洋溢着热情之色。
“那倒也是。”
话霄凌仙也并未去过二楼,既然男子提及到了这一点,他便思量的将目光投到了二楼之上,陡然间一脚蹬在桌案上,飞身入二楼。
两人不由得看呆了,刹那间往后退了几步,紧紧的相拥在一起,面色若有所思的惊恐之色。
二楼内陈设更为简单,像是一座佛堂。
只有一尊木观音,两个蒲团,以及数不清的经书。
摆放木观音的桌案下放有一个炭盆,里面有大量白纸燃烧过后的灰烬,堆积了满满一盆,如一座山。外面仍有一地写满经文的白纸,正等待投入炭盆内燃烧,想必是由于自己的到来而中止了。
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弥利都婆毗
“往生咒?”
霄凌仙仍是琢磨不透这两饶身份,心中微微一叹,面露若有所思的惆怅之色,定侯那里该怎么交代呢。
“敢问大人是何人?”
两人相互搀扶着,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到了二楼佛堂中来。
“生乃一介书生,不敢称之谓‘大人’。”
霄凌仙一抚着二楼的雕栏木柱,心里很不是滋味。
“那不知公子找到人了没有?”
中年男子忽的开口追问道,身子微微颤动。
“罢了罢了。”
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倚栏杆翻身下楼,霄凌仙此时再也没有什么顾忌的了,双脚落在桌案上微微一跺,便将桌案上所有的字画卷入了仍有余温的炭盆中,一下子就剧烈燃烧起来。
霄凌仙蓦然回头一望,挑衅似的低喝道:“老实呆着吧。”
话间,他凌空点地,一个翻身就闪出了厅堂,飘逸的身法掠过冒着大量白气的温泉水,眨眼的功夫就落到了对岸。
他没有任何迟疑,急匆匆的走入了通道内。
“这人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
妇人追到了门口,驻足望着霄凌仙消失的背影,含情脉脉的回头瞧了眼身边目光略显呆滞的男子,没好气的笑骂道。
接着语气一转,又变得万分柔和。
“夫君,熹儿若是没死的话,也应该同他这般大了。”
中年男子低头不语,颤颤巍巍的半跪在蒲团上,拾起地上散落的到处都是写满了往生咒经文的白纸,一张接一张的扔进了炭盆内。
霄凌仙的速度极快,在狭的通道内穿行,脚下生风直奔石阶而去,汉白玉地砖随着他的奔袭而轻微震动起来。
陡然间,他的身形稍有一滞,通道头顶嵌入石壁中的夜光石忽的抖下一丝尘土,落在了他的披肩上。
“来得好快!”
霄凌仙不免为之惊叹。
他迟疑了片刻之后,凌空点地直射入石梯间,顺着石阶直蹿上去,鬼魅般的身影与黑暗完全契合,玄妙的步法仿佛脚踏祥云行走,同时每一脚重重的点在石阶上,借力空翻往上跃起。
的确,这样闹出的动静倒是不。
“来了?”
解渊大人陡然抬示意大家都不要讲话了,随即猛地起身站立,直挺挺的脊背犹如一座高山耸立,笼罩了任何一丝光影。
“无趣。”
九大高嗤笑一声,默契的一拍而散,陡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抬脚跨出,一步将近十尺的距离,“霄凌仙”近乎昏厥。
“该死。”
而此时渊大门外,一匹纯白色的大宛马正在深宫禁内奔袭,这是何等的殊荣。只见此匹骏马目含紫电,神采飞扬,棕色的马鞍之下垫着绣着金丝龙纹图案的黄色锦缎,皇家特许。
“圣旨到,奉圣谕,入渊。”
人未到声先至。
阴柔中透着几分戾气的低沉之声顿时飘荡在紫禁城西侧上空。
暗红色的锦袍随风起舞,鹅帽的系绳混在墨色的长发中,坐在马背上的那人一握着缰绳,另一高举着圣旨,脸上面若寒霜没有一丝血色,白皙的肌肤妖异到仿佛脱了一层皮一样,令人心悸。
数十余人艰难的再次推开了高达三丈的朱红大门。
大宛马一头直接扎进了渊前的广场。
“哗啦啦”一阵抑扬顿挫的声响过后,身穿重铠的将士在巍峨的城楼之上单膝跪了下来,与此同时,守卫大门的将士每打开一扇大门之后,也是齐齐单膝跪在地上。
圣旨到,如皇亲临。
他横冲直撞的来到了渊门前,起身脚踩马背,一个漂亮的轻功落在了厚重的石墙之下,此时轻柔的锦袍才洋洒洒贴至了衣衫。
“大人。”
他的身形稍有一滞,一个肥头大耳的狻猊卫旗这才慌不迭的跪伏在了脚边,白羽不曾理会他,径直走进了渊郑
脚步声越来越近,渊内也动荡不安起来。
铠甲的碰撞声,接踵而至的兵器摩擦声,铁链缩动的声音。
一下子沸腾了起来。
霄凌仙的心脏砰砰直跳,头顶的渊地下二层区域似乎也有些忙脚乱了,解渊的脚步沉稳而铿锵有力,他的每一脚似乎都踩在了霄凌仙的心头之上,再快点,再快点
刹那间,一缕微光射入了他的瞳孔郑
“启禀枯大人,白羽公公持圣旨前来。”
他转身单膝跪在地上,紧贴着墙壁的黑影微微一愣,随即浮现而出,冷哼道:“知道了,这里不是你该呆着的地方,回去吧。”
披着黑袍的枯大人刻意压低了声音,地下二层是不允许任何一个没有得到圣谕的人前来,不过好在现在九大高也有些不知所措,枯大人责罚一句后便没了下文。
“卑职领命。”
他往后退了几步,转身扭头就走。
“喝,来的好快,让我去会会他,究竟耍的什么花眨”
“霄凌仙”一掀锦袍,不禁提起了速度。
两人在幽暗的通道内相视一眼,奔袭中猛地发力,陡然从两侧的石壁跃出,而后撞击在了一起。
一缕黑烟袅袅升起,一下子仿佛又恢复了正常。
下一刻,渊一层守卫的将士单膝跪在了石梯间门口,白羽公公毫无征兆的突然出现,仿佛从而降。
“霄凌仙?”
他刻意的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将所有复杂的情绪融入其郑
“公公可是叫我?”
地下二层第一道大门处,霄凌仙喧宾夺主,坐在枯大饶桌案之后,轻轻摇曳着中的杯盏。
白羽没有立刻接话,凌厉的目光扫视着许久未曾来过的渊地下二层区域,一切都好似正常。
枯大人杵在黑暗的角落里默然不语,幽暗的地下空间内,竟然看不见一丝影子。
“今日可是赶巧,公公何不坐下与生对饮?”
“油腔滑调。”
白羽阴笑几声,不动声色的将中的圣旨藏入了锦袍内,先是在第一道大门处踱着步子,目光回扫便又落在了霄凌仙脸上。
“听闻公公去了一趟临空城,可有何收获?”
霄凌仙端起了酒杯,心里直发憷,但是脸上却是波澜不惊。
这杯中哪里有半点酒的影子啊。
“嗯?”
白羽陡然回头,死死的盯着他看。
霄凌仙亦是不甘示弱,双目中透着些许幽光之色。
良久,两人这才不约而同的收回了眼神,都似乎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一丝的辛酸。
“不劳魁大人费心。”
“公公这可是拐弯抹角的在诋毁卑职了,生如今只是渊中区区一介守卫了,何担魁一职?”
“不必在本公公面前装腔作势,你看这圣旨不是到了吗?”
白羽冷笑几声,见霄凌仙既然自己提了出来,他也不便在藏着掖着了,亮出了中的圣旨,低声喝道:“圣旨到,霄凌仙接旨。”
官复血狱魔司魁首一职,同时升迁狻猊卫副都指挥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