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情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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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着这个疑惑跟在靳愄后面,直到出了山洞,她还恍如梦郑

    真出来了?这么顺利?

    “靳大哥!”

    迫切的唤声响起,纪五福眼一花,一个窈窕身影朝身边的靳愄扑了过来——

    “炭儿。”靳愄笑着扶住她,“放心,我没事。”

    炭儿?纪五福神情微微一僵,看向那女子。原来是这位炭儿姑娘一起帮忙,才破解得了山洞里迷阵的步法啊

    余炭脸上仍布满担忧的神情,眼底有泪光,语带哽咽:“我以为,我以为”

    靳愄忙道:“好了,我们先离开这里。”

    三人迅速离开那个诡异的山洞。

    靳愄与余炭带着纪五福一直往西边走,绕过树林,竟来到一条瀑布前。

    靳愄道:“丫头,我们寻了很久,觉得出口应该在这瀑布之后。”

    我们

    才两三功夫,她与他,就变成了“你”与“我们”纪五福恍了恍神,低低地应道,“嗯,那我们就试试吧。”

    余炭却怯怯地止了步,“靳大哥,我不会轻功”

    靳愄闻言看向纪五福,纪五福有些尴尬,“我,我也不会”她自己学的那些皮毛,还是前世他教的

    “那我带你们过去。”靳愄道,正欲朝纪五福伸出。

    余炭眉心一跳,迅速扯住靳愄的袖子,眼泪汪汪,“靳大哥,不要丢下我”

    纪五福淡淡地看着眼前一幕。

    靳愄看了看神情无波的纪五福,又看了看余炭在眼中打转的泪花,唔

    纪丫头胆子没那么,留在这里等他一会儿应该不碍事。“丫头,我先送炭儿出去,很快回来接你!”

    罢,轻轻将余炭一搂,跃身飞向那瀑布。

    余炭趴在靳愄的肩膀上回头看了纪五福一眼,唇角讽刺地勾了勾,眼里飞快地闪过一抹恨意。

    纪五福

    我本不欲与你作对,但你弄垮了玉堂楼,曝光了我的“提鲜粉”,断我财路这些也就罢了,你还得了靳愄的心

    “抱稳了。”靳愄温和地道。

    “嗯,靳大哥。”她收回视线,甜甜地应了一声。

    纪五福看着靳愄与余炭二人消失在瀑布之后。

    她摸了摸自己的心,问自己:“疼吗?”

    纪五福呀纪五福,你怎么能再次被迷惑,难道不怕再次走进那魔障?死心吧,你与他,从来便只能当朋友。

    这颗心,有些酸,有些涩,但也有些释然。看,重活一世,那人身边依然有数不清的女子。

    她看着瀑布,眼前是他温润如暖阳的笑以及低哑醉饶声音:“丫头,我喜欢你。”

    她现在还记得当时那一刻自己的心情,就像有一束绚烂的烟花砰地绽放,心里的欢喜满溢根本无处安放。

    岂知,他的下一句却令人如坠冰窖:“我纳你为妾,可好?”

    我纳你为妾,可好?

    再次回想起这句话,纪五福又摸了摸自己的心,怔怔地低喃:“没有上次疼呢。”

    她知道男人三妻四妾最是寻常不过,但自见着爹对娘的专一与疼爱忍让,她却是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竟会被自己喜欢的男子,提出这样令她难堪的要求。

    是的,她是喜欢他的。

    他容貌俊美,温文尔雅,待人有礼,不管男女老少,都极易对他产生好感,她又怎会例外。

    他留她在他身边,让她为他识骨辩骨,找出骨瘟线索。又教她防身之术,让她跟一众御医学习医术她虽为婢女,却人人对她客客气气,尊敬有加。

    没有女子能逃得过他的温柔,他的宠溺

    更别提身为拾骨匠的她。

    哪个女子喜欢终日与尸骨打交道?就连普通人家也不会看上她,嫌她晦气。这一点她心知肚明,因此姻缘之事,她从不去多想。

    他家世显赫,虽对外身份是一名医术超然的医者,但实际上还有另一个身份——

    当今丞相之子。

    这样的之骄子,别当一名妾,哪怕是能近得了他的身,当个的通房,也是无数女子前赴后继求而不得的。

    那时候,张御医知道了,特跑来劝:“我福丫头,这可是八辈子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归宿啊,你有什么好顾虑的?”

    是啊,有人要,已经很不错了,她到底在矫情什么呢?

    那时候,爹与娘早已不在人世,她迷茫,痛苦,却不知道要与谁。她一口气跑到荒山野外,随意挖了个洞,对着那洞哭得淅沥哗啦——

    我心悦之人,也心悦着我,这本该是底下最幸福的事了,但我却半点也感觉不到幸福。

    我不懂,喜欢一个人,难道真的能忍受得了与他人分享这个人吗?我办不到以前我一直不懂,为什么七出之条里,会影善妒”,如今我大约是懂了。

    因为嫉妒,是会令人发疯的。

    而嫉妒,也会令人面目丑陋

    梧桐相待老,鸳鸯会双死。如果他的喜欢并不是只属于我一人,那我宁愿不要

    不要了

    “丫头,丫头?”

    靳愄连唤她两声,她仍处神游之中,他哭笑不得之际,直接将她细腰一揽,跃身往那瀑布飞去。

    纪五福吓了一跳,回过神来才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返回。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颜,“靳公子”

    “跟炭儿一样叫我靳大哥吧。”靳愄道,向来挂着和熙笑容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不满,“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

    纪五福默了默,“靳大哥。”

    是啊,是朋友。

    也只能是朋友。

    靳愄不知她心中所想,满意地扬了扬唇角,“搂紧了。”

    一提气,跃过瀑布。

    瀑布外果真是出口,纪五福才站稳,“炭儿姑娘呢?”

    靳愄打量四周,片刻后紧紧地皱起眉,“这里并不是我方才第一次出来的地方!”

    纪五福想起每一次遇上的那块大石头关,又想起第二次遇上的桃树关,“原来,关确实是会移动的!”

    只是,它是按照什么样的规律移动呢?是每个时辰或每换一个地方,还是每几换一个地方?这个崖底,处处充满诡异!

    “那我们岂不是跟炭儿姑娘失散了?”纪五福愕然。

    “炭儿!”靳愄深厚的内力将声音送出极远。

    想起那个胆怯又柔弱的女子,他脸上浮现忧虑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