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庆王殿下?
陈皇换好便装,带着女扮男装的永宁出了宫。
当然,老太监王胜自然没有落下,同样一身便衣,看起来就像是个普通的管家。
大量密谍司的高也隐藏起来,暗中保护陈皇。
看这架势,似乎陈皇这些年也没少往外跑。
所以,其实李庆之跳脱的性子,也是有根源的。
显然,陈皇自己也不是什么安稳的主,只是身为皇帝,责任压的他不得不沉稳勤政。
此时的庆王府,陈启正跟李庆之一起吃早饭。
只是这场景怎么看也有点怪异,两人分别坐在两张桌子前,相隔起码十米。
屋里还站着多达十几个婢女侍卫,这是陈启坚决要求的。
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几天了,庆王府的下人们其实也弄明白了那天场误会。
只是陈启还是保持了十足的警惕,这可关乎自己的名声,这要是传了什么风言风语出去,自己都没脸回去见玉娘了。
“呃陈兄,关于你的那个永动,我觉得还是有可能做出来的,昨天晚上我画了个图纸,待会你看一看。”
李庆之这人就是个物理爱好疯子,短短几天,他从热气球问到蒸汽车,最后能量守恒定律也开始研究了。
陈启都有些搞不懂谁是穿越者了,这货放在后世那可真是学神级人物。
而且李庆之这货完全没有这个时代的局限性,就算听到了颠覆这个时代认知的理论,也会认真的去推演。
要不是陈启脑袋里有个逆天的图书馆,就凭他肚子里那点东西,还真满足不了李庆之。
虽然还没有实践,但李庆之往往能够举一反三的发现问题,连各种细节都能想到。
陈启都觉得,现在让李庆之动做个上天的热气球已经完全不成问题了。
当然,除非他跟陈启一样是个残党。
想起当时肥皂事件的心酸,陈启默默叹息。
看来自己这辈子只能当个理论家了
“你还是老老实实想想怎么解决王家的事吧,总不能一辈子躲在这里不出去。
永动是不可能的,你画的再好也没用。”
想起这件事陈启就恨得牙痒痒,这家伙第一天他爹不在家,第二天第三天一直没消息。
后边就索性不了,整天拉着陈启问这问那。
陈启其实也想把前世的那些东西教给他,毕竟他也知道自己是个残党,空有一肚子学问使不出来。
倒不如教给有天赋的人,总比烂在肚子里,埋没了这些前人的智慧结晶。
问题是现在根本不是研究这些东西的时候啊
陈启是国子监的学生,哪怕如今的国子监已经烂到了根子上,也毕竟需要每天点卯。
几天不去还好,倘若十天半个月不去,谁知道会不会出什么幺蛾子。
李庆之听了陈启的话也一阵头疼,他也想赶快把这事解决,这几天听陈启讲的这些东西,他都忍不住痒了,空有宝山而不得用。
但是这些事总不能在庆王府干吧,毕竟活着还是挺好的
父皇啊,这次你怎么还不来!
他不禁怀念起以前每次闯祸父皇大发雷霆地替他擦屁股的日子!
陈启一看李庆之这蔫蔫的模样,脸色也是一苦。
得,接着等吧!
心里不由腹诽起李庆之他爹,一个陈国王爷,又没什么权力,好好的王府不住,整天瞎跑
没滋没味的吃完饭,两人依旧保持着十米距离走出门外。
正当陈启在想今天拿什么糊弄李庆之的时候,却听见李庆之深情地呼唤。
是的,深切而富有感情!
只见走在前面的李庆之三蹦两跳地向前奔去。
“父王!”
陈启这才看见,老远的前面有个长相跟李庆之有几分相似的中年人,身边还跟着一个老仆,不过那老仆面白无须,看起来像是个老太监。
这是李庆之的父王?
庆王?
陈皇看着眼中隐隐有些泪光的太子向自己扑过来,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货是谁?
自己的太子哪次闯了祸见了自己不是撒腿就跑,这次主动贴上来,找削吗?
而且他叫朕什么?
父王?
这成何体统!
这也就是微服出宫,不然堂堂陈国太子,如此失礼,第二天怕是要被人百官们的唾沫淹死!
只见李庆之“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活像是被人糟蹋了的媳妇。
陈皇是又好笑又好气,这叫什么事?
朕还什么都没问,你哭了个什么劲!
刚才走在路上的时候陈皇已经冷静下来,他毕竟是一国之君,气度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太子乃是以后的一国之君,自己不能把太子这种喜好戳破,有失体面!
不过太子妃的事一定要尽快提上日程了。
朕不管你有什么腌臜事,先生个皇太孙出来,你想怎么作死怎么作死!
储君还是得从娃娃抓起,李庆之这个大号明显已经练废了
李庆之哪里知道他父皇这些心思,还兀自在那表演呢。
“父皇,不是儿臣故意伤人,实在是王家欺人太甚!
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儿臣见了当然是义愤难当。心想,如今父皇圣天子治下,怎么能发生这种事,于是没忍住出教训了他”
这话声音低了几分,陈启根本没听见。
而且陈启也没兴趣去听,现在他只想快点把王家的事摆平,然后痛痛快快带着自己四个弟称霸国子监,混吃等会试
“闭嘴!你也不看看你干的好事!”
陈皇一听民女,好不容易压下来的火又燃了起来!
强抢民女?
朕倒是想让你强抢民女!
你带回来个呆头呆脑的男人做什么!
陈皇已经看到了后边的陈启,可不就是个呆头鹅吗?
见了朕还不跪在地上,整个庆王府就他自己傻愣愣地站着,看他一眼还给朕回个笑脸!
其实这也不赖陈启,他根本就不知道眼前这位就是当今圣上。
在他心里这就是庆王,一个朝廷圈养的无权无势的王爷。
陈启是举人身份,除了皇帝,不必向任何人跪拜,哪怕是亲王也不行,这是君臣大礼。
“学生青州举人陈启,参见王爷!”
陈启不卑不亢,深深一揖,他虽然不跪,但依旧是大礼相拜。
毕竟这可是是王爷,天潢贵胄,龙子龙孙。
“王爷?”
陈皇也觉出这事不对味来了,这太子叫错了父王也就罢了,总不能人人都叫错吧。
他眉头微皱,看了看陈启,虽然人有点蠢,但也不像是曲意逢迎的人,而且身上自有一股不阿之气!
他自己是青州举人,一个举人根本没必要放着大好的前程不要,跑到太子这里自毁前程。
而且陈启,陈启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听过
“唔朕本王还有一些事要处理,陈举人先请自便,晚些时候再谈。”
陈皇也是个老狐狸,他看见李庆之那挤眉弄眼的样,就知道事情里有蹊跷,没有亮出自己的身份。
陈启也明白接下来就看李庆之的了,又深深一揖,跟着一个婢女离开了。
看着陈启离开,陈皇的脸肉眼可见的黑了下来,看着还跪在地上的李庆之,狠狠地道。
“还不滚过来!”
李庆之脸色一白,知道父皇是真的生气了!
到了庆王府的书房,陈皇没让随侍的王胜跟进来。
“跪下!”
“父皇”
李庆之刚刚关上门,就听见陈皇严厉的声音。
“扑通”跪地,李庆之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吧,你和王家怎么闹起来的,那个陈举人又是怎么回事?我在宫里也听到不少风言风语!”
李庆之心里也有点戚戚然,父皇少有如此大怒。
没有隐瞒,从红袖阁暴打王二少,到马棚结拜,再到后来误会丛生,甚至连两人每天保持十米距离这事都了。
陈皇听了这些,脸色越来越黑。
“混账!简直就是混账!”
陈皇指着李庆之的鼻子破口大骂。
他脸上一阵青一阵白,顺抄起桌案上一本书,对着李庆之的脑袋就砸了过去。
“堂堂一国储君,为了一个青楼女子,几乎把王右相的孙子打死,这是你的身份该做的事吗!”
“朕的脸面都要被你丢尽了!作为陈国的太子,竟去学那江湖绿林气!跟一个举人结拜兄弟,你的皇家气度何在!
他是臣,你是君!
纲常何在!
体统何在!
祖宗礼法何在!”
陈皇气的几乎喘不上气来,扶着桌案,把李庆之骂了个狗血淋头!
不当人子!
不似人君!
不过陈皇心里却不禁松了一口气,太子再怎么不肖,好歹不是喜好男风,天家血脉要紧。
这次之后,太子妃的事是万万不能等下去了。
不然谁知道这孽子还会生出什么幺蛾子。
“王家的事我会安抚,你今后就好好给朕待在东宫,无事不准出宫!”
陈皇稍微压下怒气,坐到桌案后,喘了几口气,又忽然森然道:
“一会你去传那陈举人进来,朕倒要看看他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进了庆王府,难道还想不到朕的身份!”
李庆之还想替陈启辩驳几句,结果一抬头看到陈皇漆黑无比的脸,到嘴边的话又生生咽了回去。
二弟啊,你自求多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