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只见,耳房屋子里,张寡妇光着身子,抱着神思迷乱的那个男人,寒冬腊月,本就极冷,瑟缩着身子,一个劲往那个男人身上贴。
“黑子,姐知道你中了毒,要用女人的身子解毒,姐愿意,你别再这般熬着了,再这么熬下去,非得熬出病来。”
萧梓墨抱着全身赤/裸的张寡妇,感觉即将奔溃的身体,瞬间变得清凉,渴望的烈唇在张寡妇脖颈间嘬吸,似乎在释放千年的桎梏。
“黑子,姐知道你一直喜欢我,当年我和李良成婚,你还在窗外偷听。”
丧失了理智的萧梓墨,猛然一个激醒,将怀里的女人推离,赤红着脸直直盯着她看了半晌,挥了挥手,艰难道:“出去。”
完,踉跄往后退了几步,背过身去,单手扶着墙,一拳砸在墙上,呼呼喘着粗气。
张寡妇被推离,不甘心就这样前功尽弃,含着泪,边哭边冲过去,从身后抱住萧梓墨:“黑子,你别这样,姐真的愿意为你解毒,上次你昏迷不醒,我几次爬上你的炕,你都无动于衷,害的你在炕上那么多日子。”
完张寡妇开始扒拉萧梓墨的衣服,白毓不忍心再看下去,转身到了院子里,感觉院里的空气有些憋闷,随即往院门口走去。
白毓走到院门口,刚取了门栓,突然耳房门哐当一声,被人开,张寡妇双手裹着衣服,狼狈跑出了耳房。
白毓手里的门栓被张寡妇一个冲撞,掉在了地上,等白毓反应过来她已经疾步出了院子,不见了踪影。
白毓顿了顿,回头看了看耳房方向,又伸着脑袋看看门外,摇了摇头,被人这么一冲撞,又没了出门呼吸新鲜空气的欲望,遂准备关门上拴。
双手刚把上门,突然门口一个人影又从暗处闪了出了,且直勾勾盯着白毓,披头散发,好不恐怖。
“他这样熬着,迟早要出事,你看着些,别再让他自残。”
完张寡妇又一阵风似的不见了踪影。
白毓摇摇头,长出一口气,这一个个疯疯癫癫的,闩了门,回到院子,侧首看了看耳房,残存的理智警告她,别贱兮兮的做别人的用物,他的死活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狠了狠心,折回堂屋,上炕躺下,数着羊头想尽快入睡。
但是隔壁屋子的动静太大,吵得压根睡不着,白毓长出一口气,拿被子捂了头,想隔绝掉这让人厌恶的声响。
隔着被子和一堵墙,白毓明显听到“啊!”的一声尖叫,紧接着“砰”的一声,便没了动静。
白毓起身,贴着墙壁听了半天,依然没有丝毫动静。
犹豫半天,终是不放心,下炕去了耳房,透过门缝往里张望,炕上没人,再探头寻找,心里一惊,那个男人缩成一团倒在地上,地上一滩黑乎乎的血迹。
推开门,白毓冲进去,使出全身力气,将人从地上抱起,准备将他扶到炕上。
刚将人扶稳,白毓被人拦腰抱紧,一股灼烫的气息,在她脖颈间游走,鼻子仿佛在她脖颈间嗅着什么,过了片刻,男人满含魅惑的声音哀求道:“玉娘,帮我!”
白毓伸手,抱了男人劲瘦的腰肢,狠狠在他腰上掐了一把,脑袋埋在男人胸口,轻轻啜泣起来:“今晚又是你的用物不成?”
萧梓墨茫然不觉腰间的疼痛,仍然沉浸在让人心安的幽幽气味中,这是茫茫天地间能安人心神的药,也是最能魅惑人心的药。
完,白毓收了恸哭,哼笑一声,仰起脸,盯着男人迷乱的眼神咬牙切齿道:“记着,今晚是我用了你。”
完白毓开始动手动脚,边动手边自嘲,张寡妇没干成的事自己接着干,前赴后继,后来者居上,就是这么用的。
萧梓墨迷乱的眸子盯着眼前狂放的女人,心头荡了一下又一下,紧紧抱住身前的女人……
白毓今晚了无睡意,就算和这个中了“情人迷”□□的男人大战了三百回合,直到男人沉沉睡去,她依然毫无睡意。
将男人受伤的手臂理好,再给他盖好被子,望了眼熟睡中一脸惬意的男人,熄了烛火,出了屋子,顺手带上门。
在院子里坐了大半夜,直到东方渐白,白毓才叹息一声回了堂屋炕上,沉沉睡去。
等白毓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穿了衣服,爬下炕,满院子寻找,不见韩婆婆的影子,走进厨房,揭了锅盖,看到锅里两个大大的荷包蛋。
两个荷包蛋,显然那个男人也未起来,莫不是还在睡,给自己盛了一碗蛋汤,刚要端起来喝下,想到什么,出了厨房,径直去了耳房。
白毓推开门,看到那个男人一脸大病初愈似的模样,坐在书桌前看书。
萧梓墨眼睛盯着书册,思绪却努力回想着昨夜的点点滴滴,但恁是想破脑袋,也什么都想不起来,只记得张寡妇被自己赶了出去,之后的事模模糊糊,实在不太清晰。
脑海里始终有个声音在叫嚣“记着,今晚是我用了你。”一个傻子会这么叫嚣自己?
可一早起来,自己身上的毒已解掉,屋子里的所有氛围都在告诉他,昨夜发生了多么疯狂的一幕。
可他不敢想,到底是自己强迫人家承受,还是她的叫嚣,让两人亢/奋缠/绵,一个傻子她也会这些?
可昨晚那个声音却是清清楚楚印在脑子里,且一遍遍回荡“今晚是我用了你。”
一个女人怎么可能出这么孟浪的话,莫不是自己神思混乱,出现了幻觉。
白毓走进耳房,正在走神的萧梓墨吓了一跳,等看清来人,眸子闪了闪,淡淡盯着,用眼神询问她有何事?
白毓翻了个白眼,也懒得废话:“把你昨日下在我汤里的药,再给我一份。”
萧梓墨心里一惊,皱眉盯着白毓也不话。
白毓冷哼一声,道:“还是不是男人?有胆做,没胆承认吗?”
萧梓墨冷冷盯着她,白毓仰着脑袋回视,以往伏低做,还不是寄人篱下,想要个安身立命之地,如今连这最后一点念想都成了痴心妄想,反正不日就要卖给别人,怕他作甚。
两人对视片刻,萧梓墨起身从书架上拿下一个纸包,给了白毓道:“这药还剩两剂,你分开吃便是,剂量分清楚,免得伤了身子。”
白毓拿了纸包,鼻子里冷哼一声:“怕伤身,就不会给我吃这个”
白毓丢给他一个伪君子的眼神,转身便走,边走边扬了药,摆摆手道:“就不劳你关心了,今日用过,此生不会再用。”
萧梓墨看白毓大步流星出了屋子,心里咯噔一下,铰的难受。
再看看她鄙视自己的眼神,和那一身的刺,她还是那个往日口水鼻涕都擦不干净,且整日被娇娘欺负的哭兮兮的傻妞吗?如今怎么这般模样,且莫名觉得她似乎很有气性,而且还很糙,莫不是昨晚那话真的出自她口?
萧梓墨正兀自神思不属,忽然院中一个孩声音响起:“黑子哥,黑子哥,吴先生找你。”
白毓端着饭碗,坐在厨房门槛上,瞥向院子里的屁孩虎子,冲院中的虎子丢了一句:“你青姐姐何时变成吴先生了?”
屁孩听到白毓讥讽自己带话带错,仰着头直愣愣道:“就是青姐让我这么的,你个傻子懂什么?”
白毓坐在厨房门槛上吃了口碗里的鸡蛋,“哦?”了一声,便一声不吭了。
不多会便见那个男人急匆匆和虎子一起出了院子。
白毓吃着碗里的鸡蛋,看吃的差不多快完了,放下碗,将纸包里的药一股脑倒在碗里,仰头一口喝下。
白毓闲来无事,前些日子跟着韩婆婆学了针线活,如今想做身新的短以及靴子,包裹等物,遂一个人进了堂屋,按着韩婆婆讲的,缝起了新衣。
自己新手,刚开始做,总归手法不熟练,走针很慢,一直忙到中午,也不见韩婆婆人影,遂下了炕,准备做午饭。
白毓进到厨房,揭开缸盖一看,水缸里的水见了底,想了想,那个男人不在,只能自己去挑水,往日这些活那个男人都很自觉做的,今日显是忘了。
白毓挑了水桶,关了院门,便往堡子口走去,刚到堡子门口,便见一行脚夫抬着十几个大箱子,一路敲锣鼓进了堡子,听到动静,三五孩童围了上来,蹦蹦跳跳,拍手叫好一时之间好不热闹。
那些人一看围上来的人群,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耷拉着三角眼,从怀里掏出一把糖果分给孩童,拿鼓槌敲了一声锣,笑眯眯开口道:“众位乡亲,我们是伏羌城里徐府家的,如今本府公子,恶疾已除,且生龙活虎,我们家老爷感念苍天眷念,特发我等给王家贵女,再送一倍的彩礼,以示诚心。”
堡子里的乡亲听那管家话,全都交头接耳,起了悄悄话。
那管家话毕,遂带着众人又往前走去,且每走一段都要将原话再一遍,这样那锣没敲几下,满堡子都听了个清楚,概括就是一句话,青娘婆家又送彩礼来了。
白毓看的无趣,有钱有势之人脸上贴金,内里销赃的鬼把戏而已,为了替儿子堵住悠悠众口,牺牲一个女人大把青春年华算什么,只要有银子就成。
白毓前脚挑着水桶,后脚憨二追了上来,笑嘻嘻往白毓嘴里塞了一个糖果,欢天喜地在白毓身边蹦跶。
舀满水,刚要放担子去挑,手里的担子,被人抢了去,白毓回头,只见那个男人弯腰钻进挑了水,径直扬长而去。
白毓冲男人的背影翻了个白眼,挑个水也这么臭屁。
白毓乐得偷闲,和憨二有有笑回了堡子,经过王堡长家,整个堡子的人都在王家门外着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