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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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肝宝贝儿,怎么呢?”那糙的不行的将领粗着嗓子压低声音哄道。

    “将军,你可要为奴家做主啊!”

    “宝贝儿,你倒是呀!”

    “将军,奴家今日一早回浆洗院里拿行李,那两人看奴家好欺,便动手了奴家,奴家脸上这伤,便是她俩的。”

    “混账!”

    “来人!”

    白毓和管事姑姑看情况不妙,刚逃到院子中央,便被几个大夏兵士团团围住。

    那将军一阵风似的冲出堂屋,白毓暗叫不好,只见他手里拿着一把皮鞭,不容白毓两人看清,重重一鞭子便甩了下来。

    边甩鞭子边骂:“你们这群大梁的贱奴,爷爷我看上的女人你们也敢欺负,今日就抽死你们这两狗东西,给我的美人出气。”

    管事姑姑一听,再一看这架势,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吓得哭了起来,一个劲的求军爷,求薛娇娘饶了自己。

    白毓身上挨了好几鞭子,便见薛娇娘闪出堂屋,挪着身子趴到军爷怀里,软着嗓子,拉长音调道:“将军,奴家今日才刚来,要是传出去将军为奴家出气,死了人,总归不好,不如找个由头,将两人拉到外面,让兄弟们上几十鞭子出出气得了,免得脏了您的贵手,将军您看如何?”

    完,薛娇娘生涩的拿胸部蹭了蹭军爷,那军爷拉开笑脸,伸出手掌一把捏在薛娇娘翘/臀上,哈哈大笑几声,立马吩咐兵士处理,自己则一脸欲求不满,抱着薛娇娘急赤白赖回了堂屋。

    白毓气的咬牙切齿,早知道今日犯太岁,这顿无妄之灾逃也逃不掉,今早就该狠揍那□□一顿。

    兵士将哭天吼地的管事姑姑和一脸颓然的白毓绑到门口一棵树上,拿鞭子浸了浸水,在地上试了几个响,便开始抽了起来。

    啪啪啪,鞭子抽在身上连心的疼,挨了五鞭子的管事姑姑疼得晕了过去。

    白毓皮糙肉厚,还在□□着。

    那挥鞭子的兵士,嗬一声道:“长成这个丑样,爷我都下不了嘴,竟敢往将军身边凑,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

    完,也不挨个,鞭鞭落在白毓身上。

    白毓生扛了好多下,最后终于挺不住,晕死过去。

    大夏兵士一看两人这么不挨揍,找了桶凉水,朝两人泼了下来。

    晕晕乎乎中,白毓被激醒,意识模模糊糊中,这是要解脱了吗?

    眼睛悠悠睁开一条缝,艰难的抬起头,望向刚才那个院子,薛娇娘,什么仇什么怨,要这么折磨人?

    几个兵士看两人晕了过去,也不急着,等缓过气再也不迟。

    “你们这是干嘛?”

    迷迷糊糊中白毓听到周围似乎有人在话,实在太困太乏太疼,迷糊中浅睡过去。

    “报告大将军……”

    白毓实在没坚持住,又晕死过去。

    命运真是个奇怪的东西,就在白毓绝望透顶,以为自己一定死翘翘的时候,她却在后勤司浆洗院,管事姑姑一番情真意切的关爱目光下悠悠转醒。

    太阳晒进窗户,白毓嗓子干疼的厉害,想喝口水润润桑,身子一动全身钻心的痛,这才想起昨夜被人了个半死。

    想起身去找水,可是却睁不开眼,努力眨巴几下厚重的眼皮,实在无力,遂伸出酸痛的胳膊摸索起来。

    她这一动,就听管事姑姑惊喜道:“醒了,人醒了。”

    白毓一听管事姑姑的声音,暗叫坏事了,今日出工迟了,会不会被管事姑姑责罚。

    这么一想,猛然来了精神头,皱着眉头睁开一条缝,这日头实在刺痒的厉害。

    一个人影在白毓身前晃了晃,手里便多了个碗,一股清凉之气扑来,顾不上其他,连忙端起碗,咕噜咕噜一口气喝了个底掉。

    “玉娘,醒了,你今日歇会子,等明日身子舒坦了,再跟姑姑我去上工。”

    白毓还未反应过来管事姑姑的关爱,手里的空碗便被她一把夺了过去。

    “你身子虚,快躺下歇息吧。”

    白毓一时反应不过来,楞在炕上没动,等管事姑姑再次出口,才确信她在关心自己。

    太阳西边出来了?白毓皱了皱眉头。

    “怎么呢?不舒服?”

    白毓指了指窗外的太阳,管事姑姑扭了屁股准备去关窗户,刚走了几步,复又折转身,回到白毓身边,轻声轻语道:“我玉娘,你上次伤了腿那次,是不是见过什么人?”

    白毓皱眉摇了摇头,管事姑姑想了想又问:“那你是不是认识大将军?”

    白毓一脸茫然,什么大将军,她怎么这么问?

    白毓努力睁开眼,满脸疑惑道:“姑姑怎么这么问?”

    管事姑姑看白毓不像在撒谎,干笑两声,遂漫不经心道:“随便问问,你先休息吧,我去上工了。”

    白毓实在困乏的厉害,遂准备倒头便睡,刚一侧身,看见枕边一个做工精巧的葫芦,遂出口叫住了准备出门的管事姑姑。

    “姑姑,你的葫芦掉了。”管事姑姑回头,白毓指了指枕边的葫芦道。

    管事姑姑瞥了眼那只葫芦,出口道:“那是药膏,你自己用手指蘸了抹到伤处,很管用的。”完转身出了屋子。

    白毓本想推却,转念一想,兴奋道:“谢谢姑姑。”

    白毓便侧身躺下,边感叹,被薛娇娘弄得鬼门关上走了一遭,患难见真情,就和管事有了生死交情?真是不敢想。

    午饭时分,管事姑姑自己没回来,却发一个丫头给白毓了饭送过来。

    自从那晚挨了揍,感觉薛娇娘消停了好一段日子,白毓就是想回击或是报复一下,也见不到薛娇娘的人影,何况现在莽莽撞撞回击确实有点找死的前奏。

    通过前晚的死里逃生,往日龌龌龊龊夹着尾巴,想安安稳稳做人的白毓,被薛娇娘欺负的狠了,激发出了不的尿性,兔子急了也咬人,这两日白毓暗暗谋划良久,循着机会就想出出恶气,找死又如何,先出了恶气再。

    结果一直没找到机会,那薛娇娘在白毓这里讨了便宜,便没再找过她的茬。

    白毓多番听,才探听到,那狮子吼贺兰将军这几日上了战场,仗去了,至于薛娇娘,前头还蹦跶了几日,最近好像没了踪影。

    最近,军营调动颇为频繁,这几日白毓浆洗衣物的时候发现,将士受伤颇多,浆洗带血的衣物,整条河都变成红色的了,看来前方战事胶着。

    白毓倒不怎么担忧大梁安危,她只是忧虑韩婆婆近来可好,大夏人频繁的侵扰,她该怎么过活?

    这夜,因着腿伤还未痊愈,白毓又一个人留下来浆洗剩余的衣物,等洗完所有衣物,摸了摸满脸黏黏的汗水,舔了舔下嘴唇,身上又脏又臭,天热的难受,真想泡河里洗个澡,再回去。

    如今四下无人,白毓干就干,找了块大石头遮挡,脱了衣服,泥鳅一般钻进了河里。

    河水及膝,站在河里,又怕两岸有人察觉,蹲下吧,实在难受的紧,想了想,自己上一世学过游泳,何不飘在水面上,这样既能泡澡,又免得被人看了去。

    这般想着,便游鱼一般在河水里游来游去。

    正游得欢,忽然听到岸边悠悠飘来一阵笛声,白毓吓得连忙钻进水里,探出头查看究竟,原来就在自己放襦裙的不远处,一块大石头上,一个身影背对着自己吹笛,笛声悠扬,吹笛之人倒也悠然。

    白毓钻在水里,心里犯疑,这里是保泰军中心地带,何人会在这里吹笛?

    也不知道那人发现了自己没有?

    白毓有些左右为难,自己要是现在出去,岂不是扰了人家的雅兴,如果现在不出去,躲这里偷看、偷听,岂不是有偷窥之嫌?

    白毓等那人吹完一曲又一曲,还不见他走,如今夜已深,自己再不回去,被人找了来,看到自己光着身子在这里,又有个男人作陪,少不了又要惹多少是非。

    白毓正兀自为难,忽然那个身影动了动,一道铿锵磁性的声音道:“还不出来,等着着凉不成?”

    白毓一听那人话,吓了一大跳,喏喏道:“你既知我在洗澡,为何不快些离开,免得你我二人尴尬。”

    听白毓完,那人轻笑两声道:“只有我在这里,你才能免了被人撞破的尴尬。”

    白毓眼看这人也是个脸皮厚的,自己都那般了,也不见他离开,遂只好悄摸爬上岸,匆匆穿上襦裙。

    白毓穿好衣物,刚想离开,便听那人道:“你不感谢感谢我,替你守了这么半天。”

    白毓哼了一声,心想多半是个登徒子,连自己这种紫色都不放过,言语轻佻,莫不是长久不见女人,开始饥不择食了。

    回头又一想不对,但凡有点官位的,都在后勤司里有固定的相好,莫不是混的不如意,再加上面相凶煞,没有女人愿意跟他。

    想到这,白毓心下有点没底,想尽快离开这里,赶忙拿了洗衣棒,头也不回道:“多谢你多管闲事,我还有事,先走了。”

    “你的东西不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