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接下来几日,白毓按时吃药,吃完五日的药,白毓便要开始泡药浴。
五日一个疗程,白毓泡药浴期间,每晚阿驰都守在隔壁,等早药浴泡完,两人便一起回宅子。
回到宅子,白毓补觉,做饭自然就落到阿驰和四身上。
阿驰还好,做的饭不多香,但也能吃,至于四嘛,那直接就是一锅炖,见什么直接扔锅里,咳咳,确实很难吃。
没人做饭,五日的光阴确实很难熬。主要是四嘴刁,吃不着可口的,一整日蔫蔫的没精神。
五日的药浴泡完,白毓便亲自动手给大家伙做饭,四上次的漏鱼挺香,缠着让白毓做,白毓做好,刚放到桌上,四迫不及待吃的狼吞虎咽。
边吃边道:“还是毓姐做的饭香,以后谁娶毓姐做老婆,那可是老有福了。”
白毓原本盛饭的人被四一,脸红了大半,随即想到离京已十日的萧梓墨,有些人最怕想起,有些人最怕别人提及,如今四提到嫁娶,自然而然她脑子里便全是萧梓墨的身影。
盛完饭到拿掉纱巾吃饭,脸色依然。
“呀!”突然四一声尖叫,白毓和阿驰都吓了一大跳,恍惚又感觉自己屋顶有人飞来飞去。
阿驰特别不耐烦这个没皮没脸的皇子,皱了眉头,没好脸色道:“又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阿驰,你快看,毓姐的脸好了。”
四完,两人齐齐看向白毓,五日不见,那张脸果然没有了一丝脓包疙瘩,整个脸白里透红,细嫩如玉。
纵见过再多倾国倾城的佳人,四也觉得相形之下,白毓这张脸最迷人,果然还是自己有眼光,伯乐啊!
阿驰也是不自觉红了脸,没敢再看,低头吃自己的饭。
不对,她脸好了,是不是要顶着这张迷死人不偿命的脸招摇过市,那怎么能行。
这么一想,四拉了脸道:“毓姐,往后你总不会顶着这张脸在外面招摇过市吧?”
白毓一时没明白,“嗯?”了一声。
“毓姐,如今世道不太平,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见了你这张脸,肯定淫邪心思,我看往后你出门还是带上纱巾的好。”
白毓点了点头,她原本就没算取掉啊,以前脸毁容的时候,总想着能摘掉纱巾行走人世,如今脸好了,反倒不怎么在乎了,自己一个女人,出门在外,戴着纱巾却是方便很多。
四看白毓同意,便没再纠缠下去。
他是怕啊,毓姐要是顶着这张脸出去,自己怕是唬不住那好色成性的太子,他怕是拼了老命,也要把她弄到手。
总之,往后,还真得多看着点,每日去红袖坊镇镇场子,免得有人在自己眼皮底下坏主意。
白毓脸上的毒一解,这可操心坏了四。
中秋节那日,白毓下了值,和阿驰、四三人在院里摆了瓜果、点心,三人有有笑,边赏月,边着趣事边喝着酒。
阿驰是个闷葫芦,只听不语,四是个话唠,一个人支撑全场话,白毓偶尔附和两声。
阿驰坐了一会便回屋睡了。
月影下,只留下白毓和四,阿驰一走,四倒是不怎么话,陪着白毓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喝到最后,白毓有些上头,脑子不自觉开始出现一个个身影,韩婆婆、萧梓墨、惊魂一瞥的野利齐、阿驰、四最后脑子定格在萧梓墨身上。
“四,你往常能否探到边关来的军报?”
四正举着一杯酒,听白毓到这个,微微一笑:“毓姐可是要听什么?”
“一个故人。”
“可是哪路的军报?”
“镇北军”
四哦一声,拍着胸脯保证:“这天子脚下,早上传过来的军报,到了下午必定满京城皆知,毓姐,你就瞧好吧,定给你听个确切。”
白毓点了点头,又想起一事,今日早间去林娘子那里,带着个孩子有没有来钱处,实在可怜:“你可否替我听一个人?”
“毓姐,你。”
“林爽,家里和皇家有生意往来,你替我听听,这个人可还活着?如今家里状况。”
“包在我身上。”
白毓有了些醉意,摇摇晃晃转身进了屋,睡在堂屋炕上,直勾勾望着东厢窗口,只是再也没有了灯火通明的时候,他离京十几日,不知一切可顺利?镇北军和保泰军可真的了起来?
四躺在院中摇椅上,眯眼喝着酒,看一眼白毓住的堂屋,望一眼月亮,往常没发现,这院,这日子,真心惬意。
秦州,镇北军营部。
萧梓墨刚刚和两位监军议完事出来,孟飞悄无声息跟上。
两人到达营帐。
孟飞:“主人,今晚议事如何?”
萧梓墨哼笑一声:“各怀鬼胎,但也无伤大雅。”
“可是钟将军不肯支持?”
萧梓墨眯眼摇了摇头,钟将军嘛态度总是暧昧不明,观点也摇摆不定,但关键时刻总是却又总是倒在自己这边,至于国舅爷,他的态度已经不重要了。
萧梓墨想到钟光,脸上神情神秘莫辨,他看自己的眼神既爱又恨,仿佛自己与他有深仇大恨一般,某一刹那,他的眼神又满含慈爱,仿佛家中长者一般。
萧梓墨不怀疑这个男人和母亲的隐秘关系,只是这隐秘关系中,与自己又有几成关系?
皇帝对大将军钟光实在是信任,如今撸了他的大将军之位,却又为他另外安排了监军的活,自己若是猜的不错,皇帝这是两手准备,大战之后若是自己得用,钟光并能告老还乡,若是不得用,钟将军一声令下,这镇北军照样是钟光的天下,只是自己看他好像得失之心不重,每每议事之时老是走神。
“主人,雁南飞混进了亲兵营。”
“不用管他。”母亲的人,虽然未必是好人,但绝对不会对自己不利。
“主人,我清算了一下,各路头领中,我们的人占了不到一成。”
“一成已经很多了。”因为一场大战下来,历经生死去留,重新洗牌的可能性太大,这一成的人,便已足够,况且那九成之人,并不都是有派系来头之人,大多都是一腔热血保家卫国的好男儿。
因为母亲所谓的 “大义”,这么多热血男儿要征战沙场,萧梓墨想到此事,一张脸阴沉的能拧出乌云来。
等军营安静下来,萧梓墨从怀里拿出那只玉簪,仔仔细细看个没够,今夜中元佳节,也不知她可吃了月饼,有没有对着孤月想起自己。
想到白毓,萧梓墨一颗心又疼了起来,全天下那么多人,为何独独每次都是自己直接或者间接伤害着她。
中了这么多年残噬人头脑和容貌的药,她到底是如何熬过来的?自己亲眼见过林爽中毒的样子,那样的场景,萧梓墨不愿回想第二遍。
拿着玉簪走到营帐窗口,都月照离人梦,也不知她今晚梦里会不会有自己?
次日早起,白毓带四一起去早市买菜,往常白毓都是带阿驰同去,四身懒,总赖着不起来。
今日不知怎了,早早起身,吵着嚷着,非要同去,如此阿驰乐得看门。
四着哈欠,跟在白毓身后,白毓买什么他便拿什么,嘴又甜,态度又好,惹得好几位婆婆听白毓,欢天喜地要给四做媒。
两人出了集市,刚准备回家,便见薛娇娘一脸忿忿站在那里,指着白毓开骂:“亏黑子哥惦记你,你这个不要脸的贱货,趁黑子哥不在,整日跟不三不四的男人混在一起。
“如今你穿的这么体面,出入还有这一脸淫相的厮侍候,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在干嘛。”
“信不信,等黑子哥回来,我就告诉他,你伤风败俗……”
白毓懒得理她,这种没完没了的叫嚣纠缠骂仗怕是这辈子也躲不开,遂直接无视,叫了四,准备离开。
四受不了女人恬噪叫骂,一个石子过去,薛娇娘抱着额头,疼得直叫娘。
薛娇娘这一闹,白毓才想起,是时候找朱氏问清楚,当年给自己下毒之人,究竟为何人,且到底什么仇怨要给自己下毒。
这般一想,次日一早,便带着阿驰、四去了朱氏住的院子。
这院子里杂居之人众多,朱氏住在一间的倒座房里头,三人过去的时候,朱氏还未起床,不见薛娇娘的身影,屋里阵阵让人作呕的腥臭味。
四一把将朱氏从睡梦中踢醒,阿驰拿刀抵在她脖子处。
白毓冷冷盯着朱氏好半天才道:“朱氏,,这么多年你都对我做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