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崇礼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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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再度病起的消息传到宫里,连王太医来看了也不清是为何。明明病势已经大好,再吃一阵子的药就能痊愈。

    “脉象沉迟无力、阳虚阴盛,这是恶寒。难怪二姐身倦肢冷,欲寐神疲,可有呕吐?”

    南怀珂靠在枕上懒懒点了一下头,王太医奇怪道:“我再开一剂药,姐先吃着。只是二姐的体质怎得变得如此虚寒?入秋以来总是病着,如此犯肺反复,将来必是要落下畏寒体虚的病根的。”

    南怀珂晓得他回宫少不得要去向太后复命,因而趁着屋中只有知夏,对王太医道:“我有一事相求,还请太医替我捎句话给太后娘娘。”

    “姐请。”

    嘴角一动,裂开一个口子,她:“王爷龙驹凤雏要为皇室开枝散叶,我正当壮年却孱弱多病,恐怕福薄命浅不足以仰答太后慈恩,也不能久居王妃之位事上御下。还请太后和皇上为睿亲王另择一门婚事,寻一位年富力强的女子。”

    王太医听了心中一转,突然想到这姑娘为拒渤海王子求娶而装病的事情。

    远嫁她不肯,难道嫁给太后最疼爱的睿亲王她也不肯?然而看她病得实在并非虚枪,一张脸咳得没有半点血色,王太医又放下怀疑,当下应了她的要求。

    太后本来正盼着她成为自己的孙媳妇,哪知她的病势又突然反复,当下就派了蒋公公出宫亲自去看一看,顺便再将消息告诉萧砚。

    也不知萧砚去了哪,蒋公公在刚刚整修一新的睿王府里等了半天才等回了他。他将话一,萧砚却只喝茶不话。蒋公公急道:“一准是秋天那回坏了底子,春天本来就爱招病,这可如何是好。”

    “怀珂当真病得厉害?”萧砚总以为她是装病。

    “那可不是?老奴才从二姐处回来,哎哟,刚喝下去的药就吐出来了,看得人着实心疼。这才多大,可别是得了女儿痨。殿下您,这要是唉,太后一准心疼,殿下去看看二姐罢。”

    看来是真病了,怎么会呢?不过她是南怀珂,只要她想,她就会去做。萧砚默了半晌,了声“知道”。蒋公公也不能出来太久,告了退就急匆匆往宫里赶。

    外头天还亮着,管冲眼瞅着萧砚并没有动身的意思,上前问了一句:“王爷不去国公府瞧瞧?”

    “我去瞧什么?”

    “二姐呀。”

    “去见她,再给她当面拒绝我的会?”

    “可是太后那边二姐把话到这个份上,太后她万一首肯。”

    “只要她的病好,太后自然不会动摇。”

    “但是二姐现在这样,殿下能够宽心?”

    萧砚想到南怀珂居然为避与自己的婚事出此下策,心中真是又气又失望。在她眼中,竟把自己和那个什么索宗王子摆在一个等级!

    “管冲,你替我去趟国公府,替我传句话给怀珂,我就不信她这病好不起来。”

    管冲心中叫苦不迭,殿下真是靠不住,关键时刻把他推上了火线。这两人斗气斗智非让他夹在中间当个传声筒,那二姐有什么气肯定也得撒在他的身上。

    可是主子有令没得拒绝,管冲只好拖拖拉拉往外头去,一步一步如坠千斤。萧砚看了他一眼不满道:“你磨蹭什么,快去啊!”

    管冲这才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到了国公府门口明来意,厮将他引去了南怀珂的院子。崇礼不在家,院里静悄悄的,只有上午门口的蝉正坐廊下和水仙在玩翻绳。

    管冲明来意,蝉了句“稍等”便起身去撩帘子,一只脚还没跨进门槛,外头张就火烧屁股般狂奔进院喊道:“不好了不好了!”

    里头闪出一个人正是知夏,当头先看见了管冲,随后戳了张的脑袋轻声:“你点声,姐好不容易不咳了,才打算睡一会儿呢。”

    “你们姐当真病得很重?”管冲忍不住问了一句。

    要不是萧砚强娶,姐才不会不得已做出这样近乎自残的事情,知夏心中不忿,朝他撇了下嘴:“瞧你的,看来是不信了,想必是你们王爷让你来看看是不是咱们撒谎。”

    管冲慌道:“你这姑娘牙尖嘴利,哪是这个意思,我们王爷是关心你们姐,他”

    “哎呀别这些了,”张打断两人道:“少爷不见了!”

    知夏差点原地蹦起来:“你怎么不早?!”

    “你们没让我啊!”

    原来是下学的时候,张和崇礼走在路上,一个在前一个在后。本来好好地,冷不丁崇礼突然撒腿就跑,边跑边喊“陈峰哥哥”。

    街上正是人多的时候,张被人堵了几回,眼看崇礼往巷子里追去,好不容易跟上前去却发现里头歪歪拐拐,追了几条巷子也不知是走岔了还是怎的,总之愣是没能跟上。

    知夏气得一个脑崩儿打在张后脑勺上:“真是的,这么个孩都看不住!”

    张捂着脑袋带着哭腔:“是我该死,眼下可怎么办?”

    “能怎么办,这么大的事一定要让姐知道。你呀,气死我了!”

    管冲这才跟着知夏见到了南怀珂,她正歪在美人榻上歇,唇上白得几乎不见血色,一双漂亮的眼睛里布满血丝,眼见是憔悴了许多。

    管冲心中可惜,二姐真的病了,病得很重,王爷应该亲自来就好了。

    张跪在地上将话了,南怀珂听了豁然坐直身子,一阵胸闷气短袭来,难受得她忍不住急促的喘气。知夏忙上前替她顺着背,她喘了很久才站起来道:“在哪儿丢的崇礼?知夏,备马车去,把翠浓也叫来,都去找崇礼!”

    “姐身子这样不好,还是我们去,姐在家等着。”

    崇礼丢了,作为长姐的南怀珂怎么可能坐得住。她是一定要去的,当即就打发了几波人分头去找,又着人去通知父亲,这边只留了蝉守住屋子,万一崇礼回来也有人能通知一声。

    根本没有人搭理管冲,南怀珂连看都不想看到他。

    管冲尴尬地站在一旁默不作声,倒是一门心思都在替萧砚着想,眼见院里人都慌了神,他心里琢磨,这不正是咱们王爷表现的好会吗?因而连忙带着消息往王府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