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非要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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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崇礼最后是在城门口被找到的,是被找到,其实是正好遇见,同时被遇见的还有那个令南怀珂深恶痛绝的潘世谦。

    天色渐暗城门将关,贩都已收摊,万家灯火炊烟升起,路上行人已经稀少。

    潘世谦骑在马上洋洋得意,他将崇礼提起向下一丢:“你慌什么,我正好要出城,遇见你弟弟就带他去骑马。咱们两家世代交好,到了我们这一辈也不该忘了这份交情。”

    自打那回在猎苑出了事,崇礼就怕马,往常进出坐马车也就算了,要他骑马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今天他以为看见了陈峰正追着往前跑,想不到突然遇到潘世谦在街上杀时间

    潘世谦心里恨不得将南怀珂千刀万剐却苦于没有办法,见了她弟弟落单,干脆就一不做二不休先吓他一吓再。

    不过要伤了崇礼的性命,潘世谦眼下没有那个胆子。潘家刚刚复起,他已得了父亲提点,晓得不能做出过激的举动。

    崇礼被潘世谦抓到马背上一阵颠簸,此刻哭得已快背过气去。南怀珂冷着脸将崇礼送到知夏和翠浓身边,眼看着潘世谦那一副人得志的样子,心头恶起恨不得当街就杀了这个畜生。

    潘世谦居高临下得意不已,她塞给他一个不喜欢的老婆,害死他的哥哥,可自己一点还击的办法都没有。她唯一的弱点就是这个弟弟,能戳到她的痛处自然让他满意。

    她带着病已经走了好几个时辰,此刻累得出不话,潘世谦愈加痛快:“你怕什么,才替你义兄办了丧事,我不会让你再送一个兄弟的。”

    然而纵然此刻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下一刻他就不得不收起那副怪笑,下了马冲着南怀珂身后微微欠身。南怀珂顺着他的视线转过身去,见萧砚正背着长身玉立在那。

    “睿亲王。”潘世谦恭恭敬敬打了招呼。

    萧砚的面上是似笑非笑的表情,一双桃花眼中却带着冰寒。南怀珂很少在他的脸上看到这样充满戾气的表情,心下疑惑,这事和他又没有关系,他这是生的哪门子气?

    潘世谦看得心中也是一凉,有些讪讪地:“睿亲王是来找南二姐的,那我就不打扰,先走了。”

    萧砚这才往前走了几步,微微颔首:“不送,骑马心。”

    南怀珂冷眼看着潘世谦上马,正低头要去看崇礼,只觉发上簪子被人突然一抽,就听潘世谦座下之马一声嘶鸣,那一人一马就狂跳向前头奔去。

    彼时街上几已无人,那马将主人颠下马背又跑了一阵才慢慢停住。南怀珂这才注意到,原来是萧砚抽下了她发上的簪子,狠狠扎在了马屁股上。

    萧砚撩起袖子擦了擦簪,走回她面前,像个恶作剧成功的孩子,面上已经收起那冷冽的表情。

    他将簪子轻轻簪回她的发髻,这才打了个响指,管冲赶着一辆马车过来。

    萧砚侧头对知夏:“南家的马车还停在巷子那,你先带着崇礼坐我的车回去,你们姐不在,院里你了算,该请大夫请大夫,翠浓留在这跟着伺候就行。至于这事儿要不要告诉你们老爷”萧砚看了一眼南怀珂:“你了算。”

    南怀珂不理他,单对知夏和翠浓道:“不必了,我和你们一同回去。”着动了动的腿,却觉得周身都是软绵绵的提不起劲儿。

    “你不能走,我还有话和你。”萧砚道。

    南怀珂喘了口气缓缓:“我没什么话要同王爷。”

    “可惜了,父皇给你我赐婚,我乃堂堂亲王,要见自己的未婚妻不需要任何人同意。”

    “你跟我摆亲王的威仪?”

    “是又如何?”

    南怀珂猛然回首死死盯着他的眼睛,他要公事公办,她还真是无可奈何。

    半晌她松了眼神,朝知夏了句“先带崇礼回去,院里的事你看着办,其他的等我回去再”。她本来是想让翠浓也一块回去的,可是萧砚在这,留个人在身边他应该不敢放肆,因而就留下了翠浓。

    那边管冲送了二人走,这边南怀珂才问:“殿下预备和我什么?”

    “边走边。”

    萧砚凑近到她面前突然一弯腰,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身子已然腾空,萧砚双一伸将她打横抱起:“我带你回去。”

    “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听你病了,奔波了一下午还走得动?”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翠浓赶紧低下头去跟在后头。

    萧砚的臂既结实又有力,像铁一样牢牢抱住南怀珂使她根本无法挣脱:“我是不会放的,你若再闹,一会儿两边人都从屋子里走出来围观了。你若不闹,他们就算看见了也不知道是谁。”

    “你”也不知是羞还是气,总之南怀珂的脸颊涨得通红,咬着唇憋了半天,狠狠蹦出两个字:“轻狂!”

    萧砚也不辩驳,长长的睫毛投下一片浓密的阴影,穿街过巷一路走到南家的马车前,将她往车板上一放,随后两撑在她的身侧凑近看着她。

    他心中是不出的欢喜,原来喜欢一个人是这样的。喜欢一个人恨不得每时每刻都能和她待在一块,恨不得能更多亲近她一些。想要把她拴在身边,看着她、保护她,哪怕是谁欺负她的家人也不可以。

    南怀珂坐在车厢外头双腿垂着,身子微微后倾,满脸通红瞪着他。

    他无法形容出自己有多喜欢她,总之瞧着她这样真是可爱极了,便是她凶巴巴瞪着自己的时候,眉梢眼角也尽是他魂牵梦萦的的样子。

    真是凶巴巴的可爱。

    “那日我错了,不过”萧砚飒飒一笑:“回去一定记得喝药,我不喜欢你糟蹋自己的身子,你也别以为这样就能逼我就范。南怀珂就是南怀珂,我要娶的只有你一人,就算是尸体、是一把骨灰、一个牌位,只要是你,到了吉期那日我都是要抬走的。”

    天色愈暗,各人脸上的表情明灭不清,许久南怀珂冷笑:“殿下,我看你这个王爷真是当疯了。”

    “疯了就疯了,不当这个王爷我拿什么保护自己的妻子?”

    “谁要当你的妻子?!”

    萧砚眨眨眼,笑得眸中灿烂一片。南怀珂负气推了他一把,自己爬起来钻进了车厢,萧砚掸掸衣服也跟了进去坐好:“你瞧,你推得我再远,咱们总归还在一块的。”

    脸皮真厚,她别过头去不理他。

    车到了离国公府不远的地方慢慢停了下来,外面有女子问:“是国公府的马车吗?”

    南怀珂撩开帘子看了,原来是柏文燕身边的侍女茉莉。侍女刚从国公府出来,因为等不到南怀珂就在附近转悠:“南二姐可等到您了,我家姐有事找您!”

    “你家姐呢?”

    “在望江楼,还烦请您跟我去一趟。”

    这么晚,这么突然?车中二人陡然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