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好事能传染
列车长在众目暌暌之下并没伸接钱,而是以缓和的口气道:“行啦,老爷子,您话也了,事也做了,当我们受教育了好吧?您老歇歇气,我找上面申请,看能不能为这位旅客减免车票,您看行吗?”
“嗯,这还像回事,终于有点人情味儿了,最起码体现了咱社会主义大家庭的一丝温暖!大海不缺一滴水,森林不缺一棵树,这趟到车也不缺一个人,但是这位老弟可能就缺一个能让坐车的票。那位列车员闺女,我向你道个歉,刚才骂了你,对不起!”
大伙儿听完双方的对话,车厢里顿时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
待女列车员与列车长离开后,车厢里立刻热闹起来,大家就事论事,纷纷把自己遇到的类似经历如陈谷子烂芝麻似地抖搂出来。
旁边有位旅客深有感触,就讲了一件亲身经历的事:“今儿车上的事儿,我也曾遇到过,记得那次事情发生在蓟都市,天气已进入寒冷的冬天,估计外面的温度是零下十几度吧,因为有事要去石景山,一大早来到公车站等车,可能是太早太冷的缘故,等车的人寥寥无几,一般公交车都是五分钟一趟,不知为何那天等了快二十分钟,仍不见要等的公交车。
我着急的往公交车开来的方向望去,就在我回神看站牌时,就被吓了一大跳,原来,我居然没注意站牌下面还蹲着一农民工模样的男子,看我像是被他吓到的样子,该男子有点不好意思的看了看我。。。”
见众人好奇的眼光盯着自己,十四号车厢里的那位旅客继续道:“我仔细打量眼前这个男人,他也就是三十出头的样子吧,但看起来很沧桑,衣服有些破旧,而且穿的很少,嘴唇被冻的有点发紫,蹲在地上不停的打寒颤。在他旁边还放着两个编织袋,一个估计装的是衣物,另一个像是装被子的口袋,我猜他可能是刚来蓟都或是要换工作的地方了,才会拿着这么多东西坐公交车。
这时公交车来了,我因为没东西先上了车,而且坐到了前排,而那男的也跟着上车坐在后面,开始买票了,听见售票员对那男的;‘你到哪下车?’
我并没有听见那男的到哪儿下车,只看见他在摸自个儿的口袋,结果,他把衣裤兜全搜了一遍,最后才找到一块钱递给售票员。
售票员一见,态度很不友好,粗声粗气地吼道:‘一块不够!还得一块!’
男的这时表情很无助,颤抖着声音细细地道;‘对不起,我只有这一块钱了,我都两餐没吃饭了。现在,我坐车去找工地的老乡帮忙。。。’
售票员满脸不屑,斥责道:‘你没钱还出门?出门不带钱坐什么车啊,还拿这么多行李上来占地方!’
‘师傅,不是我没带钱,是带的钱不够!’男民工纠正售票员的法。
‘不都一样吗?没钱就没钱,还在这儿狡辩,有钱?你倒是拿出来呀,省得在这儿废话,重申一遍,这是空调车,一块钱不够,呆会儿前面到站你赶快下车,别他妈以为这是救助站,看到你们这些的农民工就讨厌!’
靠!一杆子打死一船人,农民工怎么啦?我当时听那售票员这么,火气就上来了,立刻站起来回了售票员两句:‘至于吗?就为一块钱,你至于这样贬低人家吗?’
‘关你什么事?你来充什么大瓣蒜?’
我正想他的车票钱我帮他付,就听见有个四十来岁的女士过来道:‘好啦,都少两句吧,和谐社会,大家都帮衬点吧,这位兄弟差的车钱,我来帮他补上。。。’
售票员像是被醍醐灌顶,顿时醒悟过来,很不好意思的:‘算了。’
我想,售票员可能受到启发了吧,也算是比较有理性的人。
大概坐了五、六站后,那位女士起身要下车,当她走到那位男民工面前时,顺将一张面额为五十元的钞票塞进那位民工的里,一句话都没,转身便下车去了。
那男的接过钱,愣的半天都不出一句感激的话来,望着女士离去的身影,他的泪水立刻从眼眶涌出。。。”
车上的旅客听完这个温馨而富有人情味儿的故事后,都深深地被打动了,大家七嘴八舌,又是议论纷纷。
姚四婶首先发话,道:“蓟都不愧是首善之区,老百姓的素质修养就是高,我替那位民工兄弟感谢那位女士,不只是感激他为这位民工兄弟出的那五十元钱,感激的是她那份善良真诚的心和首善之区人民的精神风貌。”
“是呀,那位女士的行为举止,代表着整个蓟都人民。诚然,国内大城市里有很多人瞧不起农民工,嫌他们身上脏,衣衫烂褛,但大家有没有想过农民工为我们社会做出过多大的贡献,如果没有他们,大家能有舒适的家,能有宽敞的马路,能有高大的办公楼吗?。。。”李老蔫也不甘落后地补充道。
姚清纯撇了撇嘴,随口接道:“哼!现在很多高高在上弧傲的人,从来就没有反思过,也许他们自己的祖辈曾经也是农民工,不管你现在的地位是何等的高,你的身份是如何的高贵,都不应该用歧视的目光去看待农民工,应该给予帮助的,就应该极积努力地帮帮他们。。。”
山坳里稀稀落落的人家,屋顶却少了炊烟,一切显得寂静与落寞。玻窗外的天空呈黛蓝色,灰白色的云朵异状纷呈,有的像一匹高大的骏马,有的像一只顽皮的狗,有的像一只奔跑的老鼠。。。形态各异,千变万化。此时,窗外的天气估计还很闷热,从掀开的窗洞口处吹来阵阵热风,外面的夜莺正在树上歌唱,而青蛙在山坳的水塘里啯啯鸣叫。
青壮去打工,座座静空房。田间耕种者,鹤头披夕阳。儿媳犁田驼幼子,婆婆做饭插秧忙。农家六月荷花香,男出打工女自强。叹山寞寞噬岁日,羡燕双双返屋梁。花谢花开春与夏,几回梦暖几回凉。姚动生在心里默念道。
晚饭时间到了,七号车厢里,卖盒饭的服务员一路推着车还一边吆喝:“盒饭,便宜好吃的盒饭,十块了。”
盒饭,其实没有多少人买,大部人都吃随身携带的桶装方便面及面包、糕点之类。对面那个女人吵着要吃盒饭,袁中望不情愿加不耐烦地掏了十块钱给她,女人得意地买了一盒。
这个时候,过来一个乞讨的,伸出多天没洗干净的黑,向大伙儿哀求:“大叔、大姐,给点饭钱吧,几天没吃上饭了。”
很多的时候,女人要东西,是想证明男人多疼她而已,她并没吃两口,就推给袁中望,:“你吃吧,什么玩意,五块钱都不值。”
乞丐一看这女人如此之,认为是有钱的主,肯定会给钱,就凑过来,一脸讨好地:“大姐,给点吃饭的钱吧。”
女人一脸怒气地:“叫谁大姐?没有!有钱也不给你!。。。哦,好几天没吃饭了,看谁都像烙饼?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一脸的褶子,都能当梯田种了。”
如此看来,女人自己花钱虽然出狠点,但并不代表她也能对别人大方。
乞丐脸色顿时也变了,挑衅地:“你清楚自己是什么货色吗?一看就是给人家当老婆的,牛逼个啥?一个卖b的货。。。”
一听乞丐的话,女人气得快要吐血,惨白的脸儿瞬间变红,再由红变紫,纵使擦了二斤粉,也掩不住的怒气,像是要暴发的宇宙。
她身边的男人袁中望脸上挂不住了,腾地站起来,恼怒着要打乞丐:“一个臭叫花子,竟然无缘无故地欺侮到女人头上来了?蝙蝠身上擦鸡毛--你算什么鸟?还蹬鼻子上脸?你他妈有病吧?”
“你丫才有病!有什么了不起的,男人爱色,女人爱钞!男人昧着良心谈情爱,女人闭着眼睛假装**!生活很不易,全他妈靠演技!也许你的新欢,没准儿是别人的破鞋呢?”乞丐挑衅地答道。
袁中望一听,横眉竖眼,额上青筋暴起,大喝一声:“格老子立刻从我眼前滚蛋!思想有多远,你就滚多远,光速有多快,你就滚多快。不然,我揍你丫挺!”
乞丐脸并不害怕,居然还舔着脸凑上去,激怒道:“有本事你打啊,打啊,打坏了,你给我养老呀?!”
“你妈逼生就属黄瓜型的,欠拍!贱到家了,还要主动上来讨打?那老子就好好教训教训你!”完,那男的便开始撸袖子,做出开打的架势。
姚动生一看真要打架了,赶紧和姚清远一起劝乞丐脸:“算了,你快走吧,钱没要上,再挨两下,多不划算。”
袁中望还在那耍横:“你个b养的,看老子不弄死你!”
“你不是你妈b养的?难道是石头里蹦出来的?!牛逼啥呀?都是打工的,王冠上的苍蝇并不比厕所里的苍蝇高贵多少!你要不把我弄死,你就不是你爸妈揍出来的!”乞丐嘴硬地顶了一句。
“妈的!看你那头圆的真是绝了,连苹果都描述不了,你那头简直就是篮球,让人看到就想打。”啪!袁中望的一记耳光还真抽了过去。
“打死人啦!打死人啦!救命呀!”乞丐哭丧着脸大声呼喊着。
姚动生急忙起身来劝阻、拉架,对那乞丐道:“叫你躲闪一下,你就是不听劝,这下挨了!兄台,你就不能少两句?非要这么火上浇油,这不是自己找打吗?”
“是他先惹的我,现在又动打人,你们大伙给评评理。”
“这位兄台,他打你肯定是不对,但你也并不是无一点过错,我看这事儿赔个礼道个歉,当成是个误会算了,大家出门在外,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他打你也不是有预谋的,事属偶然,我劝你认了吧,待会找个别处待着消消气。”
“难道我这一耳光就白挨了?”
“怎么?你还想打回去,还是讹我一把?别以为你是狗就可以乱咬人?!”袁中望又横眉怒目起来。
姚动生赶紧劝开:“袁大哥,你也别了,过去了就过去了,你打了人家,还不兴别人句委屈荤骚话?得了,各退一步海阔天空,你们的恩怨就此结束,好吗?”
完,姚动生将袁中望按到座位上,然后从身上掏出十元钱对那乞丐道:“兄台还没吃饭吧?快拿这点钱追上那个卖盒饭的,先买一盒垫垫底。”
那乞丐虽然有些委屈和愤愤不平,但他自己势单力薄,单枪匹马是没法与袁中望抗衡的,更何况人家身边还有个浓抹艳装的娘们,于是,便顺坡下驴,悻悻地离开了。
那个二斤粉装扮起来的女人还是气鼓鼓地,本来就不的胸部,一起一伏的,更显的资本雄厚了。
等乞丐走远了,姚动生这才开始开解袁中望:“古人云,勿以善而不为,勿以恶而为之,袁大哥,你性子也忒急躁了点儿,一个叫化子,何必跟他一般见识呢?”
“不是我心痒痒想打他,你们也看见了,那叫化子实在是太过份了,跟一个女人斗气,还骂一些难听的话,所以我才气得想揍他!”
“嗨,他一介乞丐,既无财富也没有社会地位,哪有知书达理那般修养,古人云,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他连温饱都解决不了,还指望他温文尔雅?乞丐就是一种向你良心征税的人,咱们还是可怜可怜人家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