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装神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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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上醒来,姚动生对斌讲了昨晚的事情,斌也他迷迷糊糊之中也听到了猫叫,斌提议,是不是流浪猫活过来了,去看看尸体还在不在树上便可证明。姚动生想想也是,看看时间离摄制组开工还早,就和斌一起出门去了坟地边上的树林。

    天刚亮不久,外面下着绵绵细雨,给人的感觉有点寒气逼人。姚动生和斌打着伞来到那棵树旁,抬头往上一看吃了一惊,那猫的尸体果然已经不在树上了。两人再往树杈下看,也没掉在树下,树林的泥土下过雨,很松很湿润,如果猫走过的话,很容易留下爪印,但他们仔细看了,什么爪印也没有。

    “猫去哪儿了呢?难道真的复活了?还是夜里被别的野兽叼走了?”姚动生自言自语。

    “咱又不是侦探,咋晓得它去哪儿了!呃,算了吧,外星人和百慕达三角洲的事儿都还没搞明白呢,何况一只流浪猫,走!回去赶早饭哟!”斌催着姚动生,马不停蹄地回彩钢摄影棚了。

    接下来,剧组就在杨宋影视基地内租用的彩钢棚内摸拟的坟墓中进行拍摄。上午九点准时开工,姚动生正卖力地搬着铁轨,吴登峰穿着民国的服装蹦蹦跳跳过来了,姚动生抬头一看,:“呦,姑父,这么快就扮上了?”

    吴登峰得意地:“好看吧?今天导演安排我一个群众角色,还是有台词的!”

    姚动生调侃:“是吗?那你快成大明星了!”

    “等着吧!”完,吴登峰兴奋地扭着屁股走开了。

    这场戏讲的是男主被鬼附身遭到陷害,路过走廊时头上的吊灯砸下来,欲置他于死地,幸亏女主奋不顾身将其救下。一切准备就绪,摄影灯光开启,场记打板,导演喊“开始!”男主出场,在走廊大吊灯下正好与女主相遇,两人要在那儿含情脉脉地几台词。按剧情要等女主出场后对白几句吊灯才能落下,可是当女主刚走出来,还没来得及与男主话,那吊灯就突然意外地砸了下来!

    男主顿时就被吓傻,幸亏女主反应敏,猛扑上前一把推开男主,双双倒在前方,吊灯就砸在地上,在两人的身旁不远处摔了个稀巴烂!剧组所有的人都惊呆了,纷纷去质问拉吊灯的场工,把那位场工吓得半天都不出话来,半晌,那人才结结巴巴地:“我。。我好好地拉着吊灯的绳子,突然看到吊灯上那只被我弄死的猫在直直地看着,还冲我呲牙,一副要扑过来挠我的样子,我心里一紧张害怕,不知不觉中怎么就松了。。。”

    “你妈的,睁眼瞎话,你好生看看,这他娘的哪儿有猫儿啊?!”现场制片彪哥气急败坏地骂道,他拳头攥得紧紧的,恨不得想揍人。

    是呀,现场谁也没看到什么猫。这到好,道具灯碎了,戏也没法儿重拍了,幸亏没砸到人,不然者后果不堪设想,恐怕以后在这部片子里看到的这个惊险镜头,没人会想到这完全是实拍镜头。那男主吓倒在地,女主也脸色煞白,都不是在演戏,当时他们确实被吓懵吓傻了。而那位场工也因为这事,被剧组立刻开除了。之后,姚动生再也没有见过这只猫,也没再听到它叫唤。

    剧组状况频出,制片人叶雁秋只好又让姚动生去把姚云轩请来聊聊,想办法辟辟邪。吴登峰自从迷上演戏之后,只管自己候着拍戏,也没花精力去管姚云轩的事儿。姚动生在邻村里找了好多地方才找到他,也不知道他瘸着腿,哪来那么多精力到处闲逛。

    叶雁秋请姚云轩在彩钢摄影棚的茶吧里喝茶聊天,姚动生也跟了去。大家先是一通海阔天空,天文地理,然后又从生辰八字聊到风水易经八卦。好像遇到了千年知己,再聊下去,叶雁秋大概就要现场拜师了,幸好他们及时收住了话题,开始聊正事。

    叶雁秋诚恳地道:“姚大师,我很动生是老相识,又是好朋友,你呢,又是他的堂爷爷,如此一来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就不两家话,你看我们这剧组状况频出,到底是撞了什么邪啊?有没有办法破解?你老替我们拿个主意啊!”

    姚动生一听制片人叫堂爷爷为姚大师,差点没笑出声来,在老家那个保石镇上,那些辈儿才叫他一声“姚端公”,老辈人都直呼他“姚脚猪”。不过姚云轩听到叶雁秋这样称呼他,当然很是受用,于是挺了挺身子,努力摆出一副大师的样子来,抬起右捋了捋胡子,不过他没留胡子,就变成摸了摸下巴,太滑稽了,姚动生又差点笑岔了场。

    姚云轩对叶雁秋道:“逢山开路,遇水搭桥,遇事儿平事是我的本分,放心吧,既然我从蓟州城里来这郊区的杨宋镇,就是奔着平事儿来的,你们的这个忙我一定帮到底,我这几天到附近村里打听了,这个彩钢棚所建的位置早先是一户窦姓的大户人家,后来不知怎么举家迁走了,你们拍片的那个坟场,就是窦家原先的祖坟地,你们第一天开就叨扰了人家,有点麻烦也正常的,不过,按你们也在那里烧香烧纸,那些东西应该不会这么不依不饶,我认为,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其中一定还有别的蹊跷。。。”

    叶雁秋着急地问:“大师,既然怀疑有问题,那我们该如何代解?”

    姚云轩皱了皱眉,呐呐地道:“我建议,最好先停工,或者找另外的地方拍剧去。。。”

    叶雁秋一拍大腿:“这怎么可能?先不选到合适的外景不容易,转场拍摄期要延长,光是制片经费都经不起折腾啊!姚大师,您给想想迂回的解决办法!”

    姚云轩挦了挦下巴,不紧不慢地道:“既然这样,我也只有先给你们画些符咒,每人一个戴在身上,暂时先压一压邪气,回头拿我找到办法之后,再一并去除!”

    叶雁秋连连致谢,并奉上一个大红包,姚云轩也不推辞,乐呵呵地笑纳了。

    来也奇怪,每个人都戴上姚云轩的符咒后,拍摄似乎顺利了几天。叶雁秋就把姚云轩当成座上宾,每天好吃好喝地供着,没事的时候让姚云轩在现在观摩拍戏。不过,姚云轩还是经常以各种理由往外跑,姚动生因为自己忙得不可开交,所以也没时间去关心他,也不知他在外面都忙些啥。

    不过,剧组还是遇到了一点状况,那天在室内拍摄的时候,道具组弄了几尊菩萨当背景,每次摄像师开时,镜头里都是一片红光,起初还以为器坏了,忙不迭把器搬到外面来修理,可是到了外面,一打开镜头突然又正常了,人们又搬进去重试,结果仍然是一片红光,大伙再搬出来,发现器依然正常,叶雁秋心想坏了,不定又惹上什么了不干净的东西了。

    叶雁秋连忙打发姚动生去找姚云轩回来,老爷子被迅速架到现场,进房间一看,连“坏了,坏了。”急忙下跪,向道具菩萨磕头恕罪。姚云轩拜了几下出门来,对叶雁秋道:“你们带着降鬼辟邪的符咒到佛堂里面去,冲撞了菩萨,还不赶紧让大家摘下符咒之后,再进佛堂。”

    于是,叶雁秋赶紧让大家把符咒摘下,放在门外,然后再进佛堂。奇怪的是,真的一切都正常了。从此姚云轩在剧组的地位就更高了,连带吴登峰都跟着神气地抖搂起来。又过了几天,这天中午,姚云轩来找姚动生,神秘兮兮地问:“你是不是腿上没腿毛,胸口有黑痣?”

    姚动生感到莫名其妙:“你怎么知道的?”

    姚云轩:“跟你在一起的那个斌告诉我的!”

    姚动生顿时脸红起来,连忙辩白:“堂爷爷,我跟斌真的没什么!”

    姚云轩嘿嘿一笑,调侃道:“我又没你什么,斌你们一起洗澡时,他偷看到的。”

    姚动生终于松了口气,忙问:“那你问我这个干什么?”

    姚云轩吩咐道:“你下午有没有空?有空的话,务必跟我走一趟。”

    姚动生:“还真没空,场务组先前因为吊灯差点砸到人而开除了一个,现在正缺人,我没法儿分身跟你闲逛。”

    “怎么会是闲逛呢?我有重要事情要办,事关剧组安全!”姚云轩完转身便走了,过了不到一刻钟,他又折回来了,颐指气使地跟姚动生:“走吧,我刚才已经跟制片人替你请假了。”

    姚动生虽疑惑不解,但也只好跟堂爷爷走了,正好剧组的活儿太累了,他也借此忙里偷闲放松一下精神,不仅如此,另一方面,姚动生很好奇姚云轩最近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还要他跟着来配合。

    姚云轩把姚动生带到坟场,问他:“你想不想去阴间看看?”

    姚动生听后大惊失色,大有劝人下地狱的?连忙拒绝:“堂爷爷你疯啦?那地方去了还回得来?我还年轻没活够呢,可不想去那个鬼地方,想想都疹得慌!”

    姚云轩有些失望地道:“唉,不是非要你去,只因我年纪大了,亲自下去了恐怕不易还魂,所以才找的你,一则是因为你没腿毛,二则是你胸口有黑痣,属于是阴体,比较容易通灵。既然你不愿意去,那我老头子只有自己去看看,不过,你得在旁边帮我守着。”

    姚动生一听如此玄乎,紧张得要死,有些慌不择言:“我怎么帮你?你要是回不来怎么办?人们会不会怀疑我谋杀了你?”

    姚云轩微微一怔,安慰道:“没那么严重,你只管放心就是,堂爷爷我行走江湖几十年,没有这点道行还怎么在社会上混?你要相信我的能力!”

    按照姚云轩的吩咐,在一炷香以后,就要不断叫唤他的名字,当然不是叫“姚端公”,也不是叫“姚脚猪”,而是他的大名“姚云轩”。于是,姚云轩点上香,坐在地上打坐,然后喝了口水又吐掉,眼睛似闭未闭。

    在这一炷香的时间里,姚动生死死盯着姚云轩不眨眼,唯恐他真的死过去回不来,因为庙的和尚圆迹都是打坐而去的。姚动生心里暗暗想忖好了,万一堂爷爷真的出状况了,他就上去掐堂爷爷的人中。不过,姚云轩似乎还很平静安祥,除了身子微微摇晃之外,其他一切正常。

    时间好像过得特别慢,慢得让姚动生心慌意乱,毫无主见。好不容易捱到一炷香燃灭了,姚动生连忙喊道:“姚云轩!姚云轩!。。。”

    接连喊了十几声之后,姚云轩却纹丝不动,既不理会,也没苏醒过来。正在姚动生提心吊胆的当儿,姚云轩的身子却突然往后一倒躺下了,把姚动生吓得够怆:“妈呀!该不会真出事了吧?”

    姚动生正准备上去掐姚云轩的人中呢,姚云轩却伸了个懒腰醒了过来。老爷子起身拍拍尘土,拉着姚动生转身就走。一路上姚动生问他都看见什么了?姚云轩却是一言不发。

    当天晚上,姚云轩就提出要带吴登峰一起回家了。姚动生和叶雁秋再三挽留也无济于事,姚云轩坚持要连夜回城里。吴登峰也是一万个不愿意,姚云轩就把吴登峰留下,他告诉叶雁秋自己只是去去就回来。叶雁秋无奈,只好派车把姚云轩送到了雁栖区长途汽车站。

    再摄制组这边,少了姚云轩就好像少了魂似的,每个人都随时带着符咒,睡觉时压在枕头底下,早上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戴好符咒,有几个人本来不当回事,但是看大家都戴也就戴上了,用彪哥的话,大家都戴了就你不戴,那什么阴晦的东西,要找替身的话,肯定首先找你。

    日子过得心惊胆颤的,大家还常常神经过敏,早晚看到一条晒着的白床单都能吓得昏过去,看到了鬼影,叶雁秋烦不胜烦,就催着姚动生给姚云轩打电话催他快点回来。但也有胆大不怕死的,俗话色胆包天一点没错,剧组有一男一女日久生情,谈上恋爱了,也许剧组人多眼杂不方便,晚上收工了就溜到村边去约会。

    结果,半夜三更两人连滚带爬回了剧组,脸色惨白不晚,还大病了一场,连带这段恋情都终止了。后来任凭别人怎么询问到底出了什么事,他们都不敢开口回忆那个场景,只“太恐怖了!”。当事人虽然不明白,但剧组却传闻很多,有两口正在亲热时,男孩子抬头看到的却不是女朋友的脸,而是一个恐怖的骷髅;有他们在接吻时,突然发现对方嘴里长着长长獠牙;还有他们看到一团白影始终围绕着他们转圈圈,吓得他们想跑却挪不开步。种种传言,都不知道从哪里来的。

    在众人的盼望中,姚云轩总算回来了,跟他一起来的,还有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头,看姚云轩对那老头没少尊敬,口口声声称“师叔”。那老头虽然年纪很大,但鹤发童颜,飘飘欲仙,颇有几分道家风范。

    姚云轩跟那老头站在一起,就显得猥琐不堪了。人们都以为是姚云轩请来的世外高人,但他却这是他一个远方叔叔,在养老院待得有点闷,得知这里山清水秀空气好,就跟来透透气,搞得人们云里雾里,五迷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