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廖景疏迎着清爽凛冽的风笑了笑,侧目睨了他一眼,“我看起来有那么饿吗?”
“没有对她动动脚?”阮纪有点不敢相信。
廖景疏没接话,兀自跑在前头,阮纪有点追不动了,双叉腰停在原地喘着气,打算等他跑累了再奋勇直追。
可没曾想到,廖景疏一圈一圈跑过去,就没有慢下来的意思,阮纪等得不耐烦了,还是决定拔腿跟上去。
“我廖景疏,你能不能别再去招惹阮念了?天下何处无芳草,你能不吃窝边草吗?”
廖景疏渐渐放慢了步调,神色古怪地打量着阮纪,“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百般阻挠我追阮念的样子,像什么?”
“我管你像什么!”你大爷的!
“我有时候觉得,你特别像学校那些喜欢我的姑娘们”廖景疏着回头眉梢微挑,笑的不怀好意,“欸,阮纪,实话,你是不是喜欢我?”
阮纪脸色僵硬,眼里夹着碎冰,“你他妈的胡八道什么,谁他妈喜欢你个jb!”
“那你现在追着我跑是几个意思?”
靠!
阮纪喘着气,“谁追你个死人了?”
“那好,我可不等你了!”
阮纪看着前面越来越远的身影,心里不是个滋味。
不等就不等了!三五秒就甩开了他!
怎么从运动不如自己的臭子现在体能这么好?
*
虽然秦舒兰没有再追究夜不归宿的事,可阮念还是觉得心虚难安,自觉地帮着秦舒兰干起了家务,一会擦桌子抹板凳,一会扫地拖地,这会还主动收拾了垃圾桶。
“妈,我下去扔垃圾了啊!”她朝厨房喊了一声。
秦舒兰掐着蒜苔应了一声。
这姑娘有问题。
阮念拎着垃圾袋晃悠悠地下了楼,准备上楼的时候刚巧遇到跑步回来的廖景疏。
大冬天的,他就穿着一身薄薄的黑色运动服,里面套着一件白色的t恤,可脸颊和脖颈上都有一层细细密密的汗。
额前的发丝被汗水浸湿,湿漉漉地荡在眉间,由于气温太低,那发丝好像有几分凝固的意思,竟然像发胶捏过的一般,不仅不会显得不修边幅,反而有另一种不出的意味,挺好看。
阮念连忙从口袋里翻出来几张纸巾,递了过去,“景哥哥,你放假还跑步啊?”
“嗯,不练不行!”
他们这种行业必须保持每天锻炼,不能有一刻的松懈,好在已经习惯了,第一年的时候真的接受不了,每天过得度日如年。
他接过纸巾,脱了外套丢在她怀里,阮念这才发现他前胸后背都被大片的汗水浸湿了,濡湿的t恤下胸膛肌肉剧烈地起伏着。
她忽然想到昨晚上,那句“发硬的东西”,顿觉自己思想龌龊,脸一下子红透了。
廖景疏微抬眼眸,瞥一眼她绯红的脸,有一丝丝娇羞的媚态。
“你脸红什么?”
阮念摸了摸脸颊,一阵烫的触感吓得她心跳都加快了。
“是想到什么画面了?”他活动了一下脖颈,带着一股漫不经心的慵懒。
“景哥哥,你怎么越来越口无遮拦了?”
“阮念,你也不了”廖景疏视线幽幽地看着她低垂的脸蛋,“你能想这些,我很欣慰”
“欣慰什么?”阮念捂着脸抬起眼睛眨了两下,
他伸揉了揉她发顶,很温柔地揉着,“不着急,慢慢来,我可以等。”
阮念听得有些呆,直直地看着他,“等什么?”
当然是等你喜欢上我那一天。
“阮纪呢?”
他拧开瓶盖仰着头灌了一口水,喉结滑动着,莫名地性感。
阮念心脏扑通扑通地乱跳,不知道自己在慌什么。
“哦他他去补觉了。”
“哦?”廖景疏笑的别有深意。
就这种狱长,窝边草被人吃光光他都不会知道的!
“记得帮我带句话给他。”
“什么话?”
“就”廖景疏嘴角弯了弯,“你知道的。”
“我知道的?”阮念没听明白什么意思。
“傻了?”他指在她脑袋上敲了敲,“原话一遍!”
“你知道的!”
“嗯!告诉他就行了!”
什么跟什么嘛!
难道是他们两人的秘密?
到下午两点的时候,阮纪终于睡醒了。
阮念想起廖景疏让带的话,啃着苹果走了过去,“景哥哥让我给你带句话。”
阮纪一听跟触电了一样,脊背都僵硬了。
这不要脸的人又跑去勾搭阮念了!
“他什么了?”
“他你知道的!”
靠!
阮纪一拍桌子,挑衅!裸地挑衅!他咋不去死呢!
*
临近除夕那几天,大街巷火树银花,家家户户挑起了大红的灯笼,五彩缤纷的灯火点缀着江城的每个角路。
阮念每天跟着秦舒兰去置办年货,廖家父母比较忙,到年跟前了还没抽开空,这年货自然是廖景疏帮忙置办了,好在今年有阮念在,他这活接的也是怡然自得。
今年过年人比较多,两家9个人的年夜饭订在了江城最有名的辰溪酒店,点了一大桌子菜,廖家两位老人坐在靠里的主位上,两边分别是阮念和廖景疏的父母,阮念担心阮纪在这种场合和廖景疏掐起来,打算紧挨着廖景疏坐的,可阮纪横插一杠,愣是在她落座前一屁股稳到了那个位置上。
阮念无奈地往边上挪了挪,希望阮纪能懂事点,不要搞出什么幺蛾子来,毕竟这是除夕夜的饭桌,整太难看了秦舒兰也不会放过他的。
大人们的话题总是离不开这两年的工作和变化,阮念也没什么兴趣,在一阵喧腾的烟花炮竹声后,将视线投向了春晚节目上。
开场秀刚结束,隔壁两个幼稚鬼窃窃私语了起来,不过从他们咬牙切齿的表情来看,聊的一定不是什么愉快的话题。
“哎哎哎”阮纪拉着椅子往廖景疏边上凑了凑,压低声音,“不如这样,我给你介绍我们新晋校花给你,怎么样?”
“不感兴趣。”
阮纪还没来得及把照片找出来,就被廖景疏冷冷地拒绝了。
“你先看看,这姑娘人美心甜,美过西施,甜过西瓜!”
廖景疏本想怼一句,“你尝过吗?”可看到照片后,忽然嗤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不好看?”
不至于啊,江芽可是今年江城大学论坛刚评选出的校花呀,虽身材比不上那些个女模,但这模样可真没话!
廖景疏目露鄙夷地扫了他一眼,“阮纪,我没看出来,你这么没有人性!”
阮纪陡然气结,攥了攥拳头,“你他妈瞎什么,老子给你介绍女朋友,你还我没人性?”
“为了自己亲妹妹,就可以把表妹卖了是吗?”
阮纪被怼的直喘气,哑口无言地戳了戳米饭,这他娘的是怎么知道江芽是他表妹的?难道是芽来家里玩,他见过?
怎么没这印象呢?
廖景疏冷眸微敛,不再搭理他,目光落在秦舒兰跟前的醉虾上,转了转圆盘。
阮纪见状,一把按住圆盘,“那你!要怎么样,你才能另寻他欢?”
“你放心,我就认定阮念了!”
“唉,你这个给脸不要脸的”
廖景疏伸拨开他那只多管闲事的爪子,“我就是要她喜欢上我,你到时候可千万别气死!”
他语气淡淡,甚至嘴角还有丝笑意。
“妈的!”阮纪气得鼻孔冒烟,抬腿就给了他一脚。
廖景疏也不甘示弱,瞪着眼睛毫不犹豫地回了两脚。
剑拔弩张的局面顿时失控,两人陷入明争暗斗乐此不疲,直到阮纪动作太大,膝盖撞到了桌子上,发出“咚”的一声。
整个包厢都安静了。
大家纷纷投来诧异的目光,阮纪注意到秦舒兰不友好的目光,鼻子不屑地哼了一声停下了动作,廖景疏趁势追击,又狠狠踩了他一脚。
秦舒兰压下一口气,“阮念,你跟阮纪换个位置,我有点事问他。”
“哦”
阮念乖乖将餐具推到阮纪面前。
阮纪不甘心地抬头看向秦舒兰,在收到一记肃杀的眼神后,讪讪然地挪了位置。
“你下半年的零花钱是不是不想要了?不想要你就直,我都留给阮念,反正她那个专业也挺费钱的!”
“怎么会不想要呢,妈,你这话的,钱这东西哪有嫌多的?”
“你我怎么生了你这么没出息的儿子?你看看人家的儿子,后半年就要开始走秀演出了!你再看看你!成天就知道吃饭、睡觉、打游戏,你你,除了这些还会干什么?”
阮纪张了张嘴,接不上话。
“要不这样吧,反正寒假还有一个月时间,你干脆出去打工吧!”
阮纪闻言呛了下,咳了起来,端起水杯,眼神往阮念和廖景疏的方向瞥了瞥。
那贱人不知道又在搞什么猫腻,嘴角含笑,拿着在记录什么东西。
廖景疏发现他移过来的视线,勾了勾嘴角,晃着备忘录裸地宣战。
和阮念的几次聚餐,他都会用心地记下她爱吃的菜,希望有一天能亲做给她吃。
“景!”许芷白忽然唤了一声。
廖景疏微愣,抬起漆黑如墨的眼睛。
“饭桌上不要玩!很不尊重朋友!”
廖景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