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真相(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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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歆道:“既然如此我先走了,等将素道长的一切打理好了,我叫人来告诉道长。”

    商沉此刻只恨不得即刻离开柳叶坞:“多谢。”

    前门将木歆送走,两人即刻开始收拾东西,准备远行。不多时蓝英不知从哪里回来,商沉见他一张脸笑得莫名其妙,问道:“你做什么去了?”

    “没什么。”

    “到底有什么,。”

    蓝英从袖子里取出一本蓝皮本旧书来:“木常的药谱。”

    商沉一惊:“哪里来的?”

    “从他药房里偷来的。”

    商沉一时间没了声,只听蓝英道:“里面也没什么要紧的,并不是配药的方子,只是各种罕见药物的用处、用量和毒性。木常学识渊博,早年失传的药物、阵法都有涉猎,我只是想看看他都写了些什么,不定能解了周萱的毒,看完了过几天便还回去。”

    “我们即刻要回御虚。”

    “这么快就要走?”

    “御虚有事。”

    “那也不打紧,我连夜把书抄出来,明早天不亮就还回去。”着蓝英又看一眼傻傻站着的周萱,“她帮我抄。”

    “她认得字?”

    “字不认得不要紧,照葫芦画瓢帮我把书里的图画出来总是不难,宗主自去打理行李,我今夜便同周萱抄书。”

    夜里商沉打点好了,去蓝英的房里看他,只见蓝英旁若无人奋笔疾书地抄,周萱就在一张桌前坐着,有板有眼地照着书上的图画。商沉见他们忙得不可开交,随口了几句把门关上退出去,回到自己的房里。

    素容正在桌前垂头看着什么。

    商沉走到他身边,只见桌上一叠厚厚泛黄的信,看似已有十几二十年,用一条麻绳绑着。素容轻声道:“木歆着人送过来的,是我娘亲的遗物我正在细看。”

    商沉站在他身后摸着他的头,将他的下巴掰着仰起来:“你还好?”

    “嗯里面夹着十几封素道长的信。”

    商沉低头亲他一口:“你想怎么样,我都在你身旁。”

    素容把他拉着坐在自己腿上,垂着脸靠在他的肩头:“师尊再亲我。”

    商沉又亲他一下。

    “再亲。”

    “”再亲他的嘴一下。

    素容把里的信展开:“他当年的确曾想带着我和我娘远走高飞。”

    “嗯。”

    当年若真带他们母子走了,也不会有如今这么多事。那时素道长若是带着他们母子隐居御虚,他和素容不定从一起长大,青梅竹马,情同足。

    素容的唇覆上来,慢慢地碾着他的。

    “师尊若我们从就在御虚一起长大,你我还会不会像今天这样?”素容拉着椅子靠近桌子,让商沉的背轻轻靠在桌沿上,“还是像你和扶铮师叔一样?”

    “必定是像现在这样。”商沉笑了笑,“必定是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

    素容看着他:“师尊喜欢我。”

    “是你不喜欢听?”

    素容的脸埋在他的胸前,不出声了好久:“师尊得我想要你。”

    这种事非得么,偷偷摸摸地做不就好了,非得。商沉的真气一动,桌上的灯烛即刻熄了,屋子里黑灯瞎火的漆黑一片。

    素容将他放在桌上,呼吸稍微急了些,拉着他的衣带。他的动作略略紊乱,不心将衣带扯成死结,解了许久解不开,刚要硬生生拉断,商沉红着脸声道:“上衣留着也不碍事。”

    “我嗯。”他其实喜欢同商沉亲密到没有遮蔽,有层衣服总是觉得没能完全占有,素容扶着他坐直,将他的亵衣拉着从头顶扔下来,身体没了遮挡,商沉的脸低着撇向一边。

    混蛋是越来越勾人了让他有些把持不住。

    “师尊”

    其间实在不堪细述,以前两次或是心情压抑,或是身处幻境,全都不能尽兴,如今素容的罪名除尽,心境大不相同,就连这种事上也更叫人羞耻得无以复加。只是两人在浮沉之间,尚未得逞将要得逞之际,黑夜里院外忽得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是谁,谁!

    商沉心烦气躁地拉着素容的颈项,素容的舌狠狠地顶着,两人一时间哪里放得开,可外面的敲门声却响得更急,木歆哑声道:“容公子,素道长出了事。”

    商沉闻言动作顿时一停,将素容推开,素容咽着口水低头捡起地上的衣服,递给商沉。

    穿衣之时院门已经被蓝英开了,商沉急快地打理好仪容,一个推门走出,木歆站在院门口,低低地道:“今晚给素道长喂药,结果不知道为什么,素道长睡到半夜突然口吐鲜血,昏迷不醒,我赶紧去查那方子,直到如今也不知出了什么错。”

    素容这时候已经走到商沉的身边,商沉一推他:“去吧,去看看。”

    素容一个飞身冲出院去。

    “那素道长解毒的方子给我看看。”

    木歆从袖中取出一张纸来:“方子是从木常药房里取出的,这几日全都是照这方子配药,我自己亲眼看着,调药时并未有半点差错。”

    商沉接过那药方子,低头看着:“除了喝药,有没有人喂他吃过什么?”

    “都是普通的饭菜,下厨时我虽没在一旁看着,可”木歆微微皱着眉,“遥溪道长疑心什么,木常不是已经死了么为何疑心有人给素道长下毒?”

    “没什么,随口问问。”

    蓝英站在商沉身边看着那药方子:“这味川芯只在柳叶坞里生长,是木常亲自照顾的草药,歆公子用的是现采的,还是磨成药粉的?”

    “先前几次都是现采的,今日因采的用完了,又要给素道长准备临行前要带走的药,因此便用了之前磨好的。”

    “刚采的和磨成粉的川芯性不一,成粉的川芯性凉,且微带毒,平时吃了倒也没什么,只是素道长身体虚弱,只怕就是此处出了差错。”

    “这”你怎知道?这药他都不清楚药性如何,蓝英怎知道?

    蓝英面不改色:“在下自研习药物,见多识广,歆公子信我。”

    此时他就算不信也没办法,况且情况紧急,哪有心思想那许多?木歆和商沉急飞到素道长的落脚之处,素容在素道长的门口站着,里面的仆役端着水来来去去,替床上的人擦拭,素道长的脸色惨白如纸,嘴角的血仍在不断地流出来。

    木歆低低地问道:“蓝公子,如今该怎么办?”

    “我拟个方子为他解毒,只是他如今身体虚弱,自己怕是化解不了,还需有个修为高深之人——”

    “我来。”素容的目光落在老人消瘦的脸上,走到他的身边,“你去配药,我帮他化解。”

    老人的眸子虚弱地张开,不知不觉又微微湿润:“容、容公子,我对、对不起你,让你这些年受了这么多、多的苦”

    素容低着头,眸子已经是微微发红。

    “老夫这些年来灯枯油尽,唯一欣慰的事,便是能见上你一面。如今老夫心愿得偿,又有人、有人好生照顾你,我心里再没、没有遗憾”

    着嘴角急急地涌出一道鲜血,眼睛上翻,没了知觉。

    素容的眸子一动,急急地声喊道:“爹爹!”

    着一道真气注入老者的体中,老者忽得仰头醒过来,哑声道:“你刚才、刚才喊我什么?”

    素容一声不吭,将素道长扶着靠在自己身上,转头向蓝英道:“蓝英药呢?”

    “这、这就去!”

    老者已然老泪纵横:“容、容公子你、你刚才叫我什么,可否再叫我一遍?”

    素容不语片刻,低低地:“爹。”

    “我儿”素道长笑着,满口都是血红,神色却几近疯狂,“我儿、我儿爹想你想了这么多年,你终于肯认我我、我的心愿得偿,此生再无遗憾”

    商沉远远地看着他们,一动不动,木歆一拉他的臂:“药来了,遥溪道长。”

    商沉低头看着碗里黑乎乎的药,端着送到素道长的身边:“请素道长用药。”

    素道长的目光扫过他的脸,一声不吭地轻喘,素容从他里接过药来,一口一口地喂着他喝下去:“爹,等你我好了,我和师尊带你回御虚道,今后都孝顺你。”

    素道长不言语,将那碗里的药喝下,直直地跌下去躺在床上。

    素容的真气灌入他的体内:“师尊先回去休息,我今夜留在这里。”

    商沉勉强一笑:“不妨事,我回去也没事,在这里陪着你。”

    他就在一旁的桌边坐着,看着素容和床上的老人默默出神。素容这夜也没有睡,为素道长疗伤一宿,直到天亮。

    清晨时分,素道长终于没有知觉地睡下了。

    商沉站起来走到素容身边,轻抚他的头:“累不累?”

    素容的头靠在他的腰上,一身不吭地搂住他。

    木歆在门口轻咳一声,两人即刻分开,商沉满脸都是酡红,轻咳一声道:“素容以真气为他调理一整夜,素道长想是没事了。”

    木歆皱眉道:“今夜是没事了,只是依着方子素道长还要再吃十几日的药,可川芯要用新鲜的,素道长怕是走不了。”

    商沉不语片刻,望一眼素容:“我还得回御虚。”

    素容也不语。

    商沉心里沉甸甸的。素道长的毒未除,素容生为亲子,又刚认了他,于情于理都当留在这里悉心照顾。可他那爹如今也未能痊愈,虽不如人家的爹好,可也让他牵肠挂肚的亲爹。于情于理,他都该回御虚道。

    只是如此一来,两人必定要分开。

    木歆见两人不出声,问道:“如今该如何?”

    商沉勉强一笑:“素道长一个人留在柳叶坞,没人照顾不放心,素容在这里陪着他,等十天半月之后素道长痊愈,素容再带着他回御虚。”

    “如此甚好,我即刻去安排。”

    木歆匆匆而去,素容依旧不出声,许久,低声道:“最多二十日,我必带着素道长回御虚。”

    商沉摸着他的头笑了笑:“你当我怕你不回么,你若不回,我来柳叶坞把你抢回去。”

    素容的心中一悸。

    “去陪着你爹,我这就要走了,我们就此作别,二十天以后再见。”

    长痛不如短痛,总归是要走,还不如现在就走,好让他专心照顾素道长。素容自也知道他心中所想,静默了片刻:“我送你出柳叶坞。”

    蓝英和周萱已经打理好,素容将他们送到柳叶坞之外的热闹城镇之中,临走前蓝英将一本蓝皮书放在素容的上:“这是木常的,容公子等会儿帮我悄悄放回去。”

    “嗯。”

    商沉笑着看他:“行了,别磨磨叽叽的,过两天就能见面了,我在家里晒好葡萄等你。”

    “嗯,知道。”

    话时不远处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在附近的客栈停下,帘子打开,走出一个容貌清秀的书生来,白皙的脸,微瘦的身型,看起来让人极是舒适。蓝英的目光不经意地落在他的身上,微微蹙眉,一时不曾移开。那书生的目光掠过他们,仿若没有看见,对迎上来的客栈伙计道:“一间上房。”

    商沉用肘轻抵蓝英:“怎么了?”

    蓝英勉强一笑:“没什么定是看错了。宗主,我们走吧。”

    商沉看着素容,在大街上青天白日的不好做什么,微微笑着:“我们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知道么?”

    “师尊等我。”

    每次分别都是如此,想要干干脆脆地走,谈何容易?商沉笑着转身:“走了。”

    不回来?敢不回来把你打死。

    素容望着他们一行人远去,许久不能转身。

    客栈里的书生从窗边往外看着,轻声道:“那就是未来的柳叶坞之主?”

    对面坐着一个看起来十七八的男子,一身雅致的衣服,笑了笑:“正是。”

    “长得也是俊俏。”那清秀书生转过脸来,“你家主子呢,怎么不亲自来?”

    “主子不喜欢与人见面,今后有什么事都是我同家主话。”那男子为他倒了一杯酒,“家主从悠云一路过来,路上辛苦。”

    “多谢你主子的重礼,吃了之后果真修为大增,连容貌也好多了。”

    男子轻声笑:“家主言重,等事成之后,主子还有一样天大的好礼送上。”

    作者有话要:  要进入最后的决战了,大家准备好了么?

    对不起昨天真没能更上,明天夜里会更新,又或者是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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