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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边的年糕抬眼瞅了瞅面无表情的清作, 悄悄拉了下夜东篱,“爹爹, 叔叔为什么那么啊, 什么是喜欢男人?”

    夜东篱脸色不虞,但在夜无拘面前也不好发作, 毕竟这混蛋能主动回来认错已经烧高香了, 要是再把他骂一顿,估计明年都不一定能看见他。

    深吸一口气, “行了, 都是跟孩子们笑的, 就别再提了。”

    他把年糕抱起来交给老大, 让他带着孩子们先出去。顺便交代夜无拘:“等会你在家看一下孩子, 我们要去魔宫一趟, 找些东西。”

    夜无拘一楞, 随即从凳子上站起身道:“我也一起吧, 魔宫我比你熟悉得多,一起去肯定能找的快些。”

    夜东篱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主动,稍作迟疑后转头看向清作, 却见对方连眼睛都没往这边扫, 神色淡淡,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不用, 肯定是生气了。

    虽然看上去跟平时的差别不大。

    夜东篱暗自摇头,对夜无拘道:“那行,就一起去吧。”

    ……

    闲置的魔宫被夜东篱开了所有的大门, 变成了一块免费供魔族子民参观的旅游景点,以前神秘的魔宫,如今就像个街边的茶铺一样四敞大开,他们走进去的时候还看到不少人在随意的进进出出。

    看着在墙根下围坐着下棋的老者,还有在露台上跳舞的魔族少女,清作有些不可置信。

    虽然夜东篱行事确实有些放荡不羁,可他却没想过,他会将魔宫让给所有魔族子民共享。

    是否该一句荒唐?

    清作只觉得他跟自己之前以为的魔族人不大一样。

    夜无拘走在最后,看着昔日自己长大的地方,眼中的神色却是异常冰冷,像是埋在雪地里的琉璃珠,结了厚厚一层白霜。

    他盯着夜东篱的背影,嘴边扯出一丝诡谲的笑。许久才慢慢收敛,恢复常态,走到夜东篱跟清作面前。

    “魔宫地下有十二条暗道,其中四条是的独立,其他暗道之间彼此互通。你们要找的东西,有可能是在那独立的四条暗道里。”

    夜东篱以前住在魔宫时,除了上课基本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了华沙夫人的府邸,其他地方他都是进得去出不来,妥妥的路痴一个。

    不像夜无拘从就在魔宫长大,基本哪里的路线都记得滚瓜烂熟。

    三个人刚要行动,刚才一直默不作声的清作突然开了口:“既然有四条暗道,那我们就分开找,这样能快些。”

    夜东篱觉得有道理,从腰间拿出两枚哨子,分给清作跟夜无拘。

    “谁先找到就吹哨子,地下幽静,稍有声响就听的很清楚。谁先找到就吹哨,到时候我们再汇合。”

    夜东篱选了华沙夫人府邸中书房里的暗道,他在这宅子里住了几年,这书房的地上、书架上、案上,基本都踩满了他的脚印,他却从未发现这书房后面还有条暗道。

    撸起袖子把碍事的书架移开,还没启动墙上的记关,就见一道人形黑影正立在自己身后,吓得他心头一紧,不动神色的抓起身上的短刀就往后砍去,却对方被一把扼住了手腕。

    “是我。”

    短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我的天,你能不能别吓我。”

    夜东篱皱着眉抚了抚胸口,蹲下捡起地上的短刀塞回刀鞘中。

    看清作站在那一动不动,不由得心下疑惑。

    “你刚才不分头行动吗,怎么自己不去找,还跑我这来了?”

    清作看着他,“你不觉得他很奇怪?”

    这个他毫无疑问指的就是夜无拘。

    夜东篱叹口气,这才明白他刚才为何提议要分头行动,原来是想把夜无拘只开,好找机会单独跟他这件事。

    “闹脾气而已,哪里奇怪。”

    他转身继续搬动书架,似乎不想在继续这个话题,可清作却不依不饶。

    “就算是兄弟,你也不必如此迁就。”

    “迁就?”

    夜东篱笑了,停下手中的动作转头看向清作。他本以为这个人除了天下苍生,其他的什么也不关心呢,原来还会关心他的事。

    “我欠了他三条命,别迁就,就是要我死我也得立刻把脑袋砍下来跪着给他。”

    听着夜东篱像是在开玩笑的话,清作不由得皱紧眉头。

    看着夜东篱的嘻笑的脸,心中莫名闪过一丝悸动。

    这个人总是喜欢用一本正经的语气开玩笑,用开玩笑的语气真心话。

    “可你只有一条命。”

    夜东篱好笑的看他一眼,“对啊,我欠了三条命,可我这烂命却只有一条,掰碎了都不够还的。所以只要我还一口气在,我就永远得还债,至死方修。行了不这个了,还是先找到神碑要紧。”

    话的功夫,书架终于被他完全搬开,拍了拍墙壁上积满的灰尘,夜东篱往后退了几步。

    转头却见清作正看着他,眼中像是浸着一层朦胧的水雾。

    他心中一紧。不是吧,这人怎么像哭了?

    他好奇的走近,并没看到对方有哭的迹象,只是那眼神比之前要柔和了许多,宛如初春后的冰雪消融,泛着盈盈水意。跟含情脉脉就差那么一点意思了。

    把他看得都有些心驰摇荡,赶紧干咳两声转移一下注意力。

    “傻站着干嘛,你不去别的暗道了?”

    清作看着他,“跟你一起。”

    夜东篱差点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忍不住哈哈笑起来,“不对劲啊,你什么时候变得跟年糕一样粘人了,啊?大年糕。”

    清作被撞了一下肩膀,身体却纹丝没动,像是一棵挺立在风雪中的劲松。

    夜东篱只觉得这木头闹脾气的样子还挺可爱的。

    他跟着夜东篱跳进书架后的暗道,这个暗道做的不算狭窄,可坑道却是直上直下的,若不是事先做好准备,估计腿得摔断。

    流光蝶载着两人徐徐降落,眼看着还有几尺远就触及到地面,夜东篱突然使坏从后面推了清作一把,不料对方非但没慌,还在快掉下去的时候抓住了他的脚踝,这下两人一起从光幕上跌了下去,在地面上滚了好远。

    滚的时候夜东篱忽然发觉,历史总算惊人的相似,好像昨晚他才刚跟清作滚过一次,怎么现在又滚上了?

    不过上次他在下面,这次他也得压对方一次,把面子找回来。

    于是他一下拉住了清作后腰,趁其不备,一个翻身把他压在了身下。笑着单手撑着地面,做出居高临下的姿态。

    “怎么样啊帝君?”

    清作早就习惯了他的无聊,一个眼神都不屑给,动了动膝盖,“下去。”

    夜东篱却蹬鼻子上脸,“你求我我就下。”

    这也不能怪夜东篱生性顽劣,主要是他儿时除了余基本就没孩子会跟他一起玩,这就导致他非常缺爱。后来被夜无拘捡回家,两人还胡天胡地的玩闹了几年,可自从魔宫覆灭,夜无拘就变得自闭起来,跟他话也阴阳怪气的,更别提一起玩闹了。

    如今正好被他逮住个仙气飘飘的大美人,不逗几下怎么对得起老天给他安排的机会。

    清作不开口,夜东篱就压在他身上不起来。

    两人就这么在黑暗的坑道里四目相对着,忽然夜东篱的脖子被往下按去,压在了清作的胸口上。

    嗅到鼻息间飘来的幽香,夜东篱感觉心跳陡然加快,脸抑制不住的发起烫来。

    “你做什么?”

    怎么一言不合就抱他啊?

    正心猿意马时,就听几声凌厉的舞剑声在头顶响起,他感觉有什么掉下来砸在了后背上。

    好奇侧头朝身后看去,只见铺天盖地密密麻麻的毒虫正盘旋在上空,青黑色的翅膀,比一般的蝙蝠还大,头顶的毒针跟麦芒一样粗,发出毛骨悚然的嗡嗡声,几乎把他们俩都包围了。

    他真是佩服清作,看见了这么多毒虫,怎么还能保持的那么神情自若。

    他踉踉跄跄的想从清作身上爬起来,却又被对方一把按下。

    “别动。”

    清作一手抱着他,一手举起千回对着毒虫横扫过去,剑气劈空而下,在虫群中杀出一条血路。

    他们一路逃窜,躲在坑道的一角,发现这些毒虫还在源源不断的增多,每次他们砍死一只,就会有数十只的毒虫从死虫的尸体中爬出来,照这么下去,马上他们连能下脚的地儿都没有了。

    夜东篱被清作夹在手臂下到处乱窜,出乎意料,他竟还觉得这样挺好玩的。

    当然,如果追着他们的不是毒虫是蝴蝶就更好了。

    他看那坑道的顶部挂着一盏长明灯,形状比较奇特,下面盛油的的灯托有些像盛菜的盘子,圆而大。

    想到这他突然灵机一动,从地上摸了块石头。

    “清作你退后!”

    他掷出石头砸翻了头顶的灯托,里面的油瞬间被灯芯的火焰燃烧起来,在空中烧出一道绚烂的火幕。把盘旋在周围的毒虫都烧得灰飞烟灭,没被烧死的也都被黑烟呛得扇动翅膀迅速逃开了。

    夜东篱捂着鼻子,抬头见清作就那么在有毒的黑烟里傻站着,赶紧腾出一只手也帮他捂上。

    做了一个快蹲下的手势,可对方看他一眼,却突然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喂喂!”

    清作躺在地上,那双潋滟的眼也紧紧合了起来,夜东篱只感觉魂都要吓飞了。鼻子也不捂了,赶紧去检查清作身上。

    只见他拿着千回的手背有一个圆形的血点,上面浸出的血迹已经变成了暗黑色,明显是被毒虫蜇了。

    夜东篱拿着他的手,又看了看清作,只见对方稍微睁开了些眼,目光还迷离着,问他:“怎么了?”

    夜东篱指了指他的右手,“你被毒虫蛰了。不过问题不大,这毒虫毒不死人,就是……”

    到这,他有些尴尬的咳了两下,清作顿时感觉大为不妙。

    “。”

    “就是待会你可能会觉得身体有些热,有些想脱衣服,有些想……那个。”

    清作眉心一蹙,“哪个?”

    “想找个人生孩子。”

    “……”

    看着清作艰难的撑起身体就要站起来,夜东篱赶紧拉了他一把,“你别乱动啊,一活动毒素扩散得更快,这毒虫就是靠给人注射引动**的毒素,促使人交合元气外泄,好在一旁汲取精气的。”

    可是他这阻止的已经有些晚了,坐起来的清作只感觉浑身发烫,有种放在沸水中蒸煮的滋味。

    他想将毒素逼出,一运气才发觉自己的法力被压制住,根本无法运功。

    只能求助的看向夜东篱,“帮我。”

    夜东篱顿时骇然的睁大了眼睛,指着自己鼻子,反问:“你叫我帮你?”

    看着他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清作强压住疯狂上窜的心火,“这里除了你没有别人。”

    “那也不能我来,我一个男人这么帮你啊!”

    完抱住自己肩膀,一副誓死不从的良家妇女状。

    两人隔着几尺远的距离相互看着彼此,清作执起千回剑一把插在地上。

    “我让你运功帮我的毒素逼出来!”

    他话声音一直都低沉淡漠,像是一阵撩人的风,刚拂到耳畔便悄声匿迹。而现在这样近乎咆哮的喊出来,回音在坑道撞得四处叠荡,还真是开天辟地头一次。

    一时间把夜东篱喊得脑子发懵。

    这还是那个戳一戳动一下的木头帝君么?

    “啊,原来是这个意思啊。”

    夜东篱缓缓放下抱住肩膀的手,有些尴尬的笑笑。走到千回剑旁边蹲下。

    “这毒素入血即融,已经融到你浑身的经脉里了,单用内功逼不出来的,除非你找个人双修,让毒素随着灵息一起在两人之间回转,十二个周天之后即可解毒。”

    清作睁着血红的双眼看向他,把夜东篱看得心脏乱颤。弱弱道:“别看我,我是男的,跟你双修不了。”

    只见清作拔出了地上的千回剑抵在自己的手腕上,划出了一道缺口,鲜红的血液瞬间从伤口流淌出来,落在地上像宣纸上点染出的红莲花。

    夜东篱赶忙抢走千回,把伤口按住。

    “你想干什么!”

    “你不毒素溶在血里,那把血放出来,毒素也就放出来了。”

    夜东篱从袖子上扯下几圈布,勒紧手腕上的伤口,给他一圈圈缠住。

    看着碎布下浸出的血迹,都不知道该什么好。

    “你也就是命好会投胎,生成了帝君,你要是跟我一样从出生就是个要饭的,直接饿死你信不信啊?我毒素溶进血里你放血,我毒素攻心你还把心挖出来不成?真没见过你这么傻的。”

    把手上的伤口弄好后,夜东篱抹了把头上吓出的冷汗,真是没被毒虫吓死,倒是要被这个大傻子吓晕过去了。

    他看清作被毒素激化,原本类雪似冰的额头上全是纵横交错的青筋。心疼道:“看你这么傻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的帮帮你吧。”

    完伸过手就把清作的腰带解开,拉着衣襟就把一边的肩膀袒露出来,一股热气飘散而出,周身的灼热感顿时缓解了许多。

    清作理智尚存的抓住了夜东篱继续扒自己衣服的手,浑身都在颤。

    “走开。”这一句是他用最后的意志力出的话。

    夜东篱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看对方艰难隐忍的样子不由得幸灾乐祸的笑了。

    “刚才还上赶着求我帮你,现在又赶我走,你这人怎么反复无常的。行了,你就乖乖听话,马上就没事了。不过等会你可能要经历一段既痛苦又欢愉的时间,希望帝君你可千万坚强些,要咬牙挺住啊。”

    看着夜东篱勾起的嘴角,清作有种不好的预感,下一刻就感觉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夜东篱把他抱起来朝坑道的更深处走去。

    “你干什么……”

    “这里有灯照着,咱们得去个黑点的地方,太亮了怕你害羞嘛。”

    清作挣扎起来,“放开我!”

    “乖,别动。”

    ……

    直到清作被扑通一声扔进水池里,他才明白夜东篱口中‘既痛苦又欢愉的时间’是什么意思。

    这潭水冰冷彻骨,被毒素激化得灼热不堪的皮肤一接触到水面,顿时冒出一股裹挟着幽香的白烟,夜东篱看着一下子变成落汤鸡的清作坐在岸边捧腹大笑。

    “怎么样,是不是凉快多了?”

    其实一开始他就知道毒虫的毒素只要用冷水激一下即可化解,故意扯双修之类的鬼话就是想逗他玩玩儿,可没想到这玩笑开得有点大,清作居然会割腕放血来解毒。

    人界那些百姓若是知道他们普度众生的帝君竟然是这么一个不折不扣的大傻瓜,不知会作何感想。

    “反正这里没

    灯,你可以把衣服脱了洗洗,越冷毒素化解的越快。”

    完夜东篱就背过身去,一副非礼勿视的架势,却没想到就在他转身的功夫,水面下突然伸出一双手拉了他一把,扑通一声,变成了一个落汤鸡一只落水狗,两人摸着脸上的水面面相觑,一个比一个狼狈。

    “好啊你,真长本事了,还知道还手了。”

    夜东篱捏了捏清作已经恢复血色的脸颊。

    “这样多好,开心了要笑,难过了要哭,生气了就要还手。你就是被帝君的身份禁锢着活得太拘束了,像我一样,自由自在的多好。”

    清作看着夜东篱肆意的笑脸,目光一处触既落。

    看他又默不作声了,夜东篱缓缓松了手,捋了捋头发上的水珠。

    “毒解了就快上去吧,这魔宫地下阴寒,我身上有火折子,咱们先把衣服烤干。”

    完转身就要上岸,清作却一把拉住了他,对着他身后就是一掌。

    听到身后一声惨叫,有什么东西掉入水中的声音,夜东篱身体一僵,赶忙回头去看,就见夜无拘不知何时飘在了水面上,显然已经被清作那一掌昏过去了。赶忙拖着夜无拘的肩膀把人拉上岸。

    夜无拘躺在地上,被按着胸口往外吐了几口水,意识才稍微清醒些。

    看着清作满眼怒火:“你有病啊,我干什么!”

    清作并不理会。

    夜东篱赶紧在中间当和事老,“行了行了,这坑道黑灯瞎火的也看不清,你突然站到我后面,谁看见了都会吓一跳。”随即岔开话题问夜无拘,“你怎么从水里出来的?”

    夜无拘他那条密道里也有这么一处水潭,他看这水底有什么东西好像在闪闪发光,就跳下去想一探究竟,结果追着那道光游啊游啊,竟然就跑到这了。

    夜东篱看着自己脚下,发现这潭底竟然还有一个三尺左右的漩涡,不断有水涌出,再顺着下面的河道流淌到外界。

    夜东篱转头问夜无拘:“你这里有闪闪发亮的东西?”

    “对啊。”

    夜东篱跟清作对视一眼,“去看看?”

    “嗯。”

    夜东篱屏住呼吸先一步潜入水底,清作紧随其后。两人潜入漩涡中才发现这水底的最深处竟然有一块闪闪发光的石头,只是这石头除了巨大无比,外形上就跟山上那些石头毫无差异,根本看不出哪里跟神碑沾半点边。

    夜东篱鼓着腮帮指了指那块石头,意思是,让清作看看到底是不是神碑,没想到对方曲解了他的意思,直接走过去,一把将石头从下面托了起来。

    看着举着巨石朝岸边游去的清作,夜东篱惊愕的一张嘴差点呛了一口大水。

    这家伙的力气竟然这么大!

    之前他把清作惹急了,免不了被捶几下,撩起衣服一看皮上就一片青紫,他还觉得对方是下了狠手,现在一对比才发觉,那绝对是手下留情了啊。

    看清作将石头放在了岸上,动作轻巧,面色如常,一点也看不出喘粗气的迹象。

    夜东篱也好奇的双手按在石头上往前推了推,使出吃奶劲也纹丝未动。

    拍了拍手上的灰土,看着清作露出敬佩的目光:“可以啊你,不用法力都这么大劲儿。你这细皮嫩肉的可太会骗人了。”

    清作盯着石头并不看他,“是你太弱。”

    “……”

    他们蹲在巨石前,对着乌突突的大石头看了半天,好像从刚才在水下发过一次光后,就再也没了反应。

    夜东篱看着上面被水流冲击的沟壑纵横,不禁有些担心:“这神碑上的碑文不会是被水都冲刷掉了吧?你看这上面全是坑坑洼洼的。”

    他伸手摸着一个深陷的凹洞,瞬间一束光就从他指尖下朝四周蔓延开来,随着咔哒咔哒的炸裂声,整块石头上的泥土开始簌簌剥落,显露出藏在石心中的石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