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柒

A+A-

    神黎不知道那只鬼叫什么名字,但是她也没兴趣知道。

    她只顾着追着他打。

    神黎很确定自己也不是普通的生物了。

    方才对方的血给她造成的效果只是短暂的麻痹罢了,根本没起什么关键的作用。

    “老实,你的血好像有点难喝。”

    神黎游刃有余地砍下对方的肢体时随口嘟囔了句。

    她感觉自己体内的血液正在厌恶地排斥着异物的入侵,这让她觉得身体都滚烫沸腾了起来。

    那是她自身血液的咆哮,它像在愤怒地吞噬分解其它的血液,发出了十分不满的鼓动。

    从方才到现在也不知道打了多久,反正神黎确定对方的血液对她造不成什么大影响,甚至还让她有了战斗的欲望后便只埋头打。

    他这种生物神黎好像见多了,记忆里她跑过械城,漫过沙漠,穿过森林,遇上了无数奇形怪状的强大生物。

    另外,虽然房间老是旋转变换,但是怎么转都对她造不成什么影响——她出色的战斗本能很好地捕捉到了敌人的每一丝动态。

    但是打着打着她突然就觉得很无聊了,因为他杀不了她她也打不死他,现在也没日轮刀,顶多拖到早上太阳出来。

    神黎开始思考自己要怎么离开这座诡异的城。

    大概是也被她打烦了,那只鬼被她攥着衣襟时脸上是暴怒的神色:“你这个女人!”

    但是神黎在那一秒的注意力却大部分都不在他身上了,因为她听到了有什么东西正在飞快地接近。

    近了,近了

    熟悉的脚步声以及杀气。

    下一秒,身后的地板轰响炸裂,一个绯橘发的人影从下边猛地蹿了出来挥了一拳过来,神黎猛地下腰,那一拳便擦着她飘扬的黑发重重砸在了那只鬼脸上:“不要自来熟地参与进我们姐弟的战斗里。”

    对方微笑着,但是干净隽秀的脸上却是一双满是杀气的蓝瞳。

    被他打中的鬼径直砸穿了几十层的楼板,在那由近到远的巨大响声里,神黎听到身后是对方踩在木板上的脚步声,以及他带着笑意的声音:“终于找到你了,这城玩捉迷藏玩得我也挺烦的了。”

    周围的空气似乎因为少年的出现而滞停了,冰冷的杀意更为刺骨,但是这次神黎没有跑,她回头看着绯橘发的少年,抬指着敌人飞出去的方向,毫不客气道:“神威,他打我!给我揍他!”

    闻言,他们间的冰冷杀意似乎瞬间消失了,眼前的少年有些诧异地眨了眨眼,随即轻飘飘地晃了晃头上的呆毛笑道:“嗯?我还以为你又要阻止我呢。”

    语毕他瞥了眼她上的刀:“看来你也不中用了啊,不过,虽然是不中用的笨蛋,但是被别人打了还是很不爽啊。”

    他像过去无数次一样越过神黎走上前去站在她身前,神黎提醒了他一句:“那鬼的血沾上伤口可能会变鬼,虽然我不会,但是你就不知道了。”

    “是吗?那我隔着点距离就好了。”他跃跃欲试地握了握拳笑道:“之前遇上的鬼好像都没有这种能力呢。”

    “那近身就我来好了。”神黎道。

    神威用蓝瞳瞅了她一眼,神黎神色淡漠地对上他的视线,便见到他笑眯眯道:“难得会对我撒娇,看来那是你很讨厌的家伙啊。”

    “你谁撒娇了?”神黎抽了抽嘴角,随后道:“因为那个家伙欺骗了我的感情。”

    “是吗?”神威微勾着嘴角看上去不知道有没有相信她的辞,但是不管信不信,他看上去是很乐意帮忙揍的。

    在正式打前,他还像做了什么好事一样问她:“怎么样,不久前我的招呼让你热身得还行吗?”

    “有点热过头了。”神黎挥了挥刀道。

    语毕,他俩的身影一前一后跃了下去,下一秒,整座城随着他们隐入黑暗的身影而摇摇欲坠起来,刹时间,轰响不断。

    但是不多时,他们两个像呕吐物一样被那座城连人带伞给吐出来了——明明差一点就可以把那只鬼拖到太阳出来了。

    神黎从半空中摔下来时差点摔个狗吃屎,但是下面有个肉垫子让她避免了这一不雅的命运。她晃了晃脑袋坐起身来环顾一下四周,发现是一片弥漫着浓雾的山间,现在是黎明,周围墨绿的松柏长得老高,堪堪遮住了天,但山外有光,像冷粼粼的水一般一点一点地浸下来。

    黎明寒冷的气温激得她抖了抖,失了点血后冷静下来总觉得有些疲倦了,她也不知道他们是被扔到哪里来了。

    神黎还在思索着,身下便传来了比风还微凉些的声音:“再不从我身上下去,我就杀了你哦。”

    神黎一听,伸摸了一下对方腹部的伤口,不甚在意道:“死不了。”

    语毕,她站起身来挽了个剑花,见伞身一起被吐了出来,便将长刀收进了伞管里。

    绯橘发的少年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跳起来,有些不悦地笑道:“刚才要不是你先跑上去我们就不会被扔出来了。”

    神黎惊奇地望了他一眼:“原来你还想在那呆多一会啊。”

    “不,那种玩捉迷藏都嫌窄的地方还不够折腾。”他举起一根食指指了指天,语气纯良且带着笑意:“但是将那家伙拖多一会晒太阳不是挺不错的吗?”

    神黎露出遗憾的表情。

    “所以笨蛋果然是笨蛋啊。”他拍了拍斗篷,有些失望道:“本来那种对也就打不死这一点有看头罢了,现在这样真无趣。”

    战意萎靡下来的神威就是个没什么好怕的家伙了,所以神黎也没有管他的抱怨了。

    她用伞拨开罐木往里走了点,神威跟了上来,但是很快神黎听到了他像发现了什么好东西一样的笑声:“是陷阱。”

    原来是他踩到了什么东西,但是树林里突然发出来的尖锐长针却是向着神黎来的,神黎两三下挥伞拍开了。

    然而,神威还在乱踩陷阱的触发装置,神黎躲过那些长针的时候顺道抓了一把朝他扔去,他微笑着歪头躲开,见她脸色不太好似乎更开心了。

    那些陷阱只是很普通的东西,还是发动过的了,大概是拿来对付野兽的吧。

    神威踩多了几下就没有了,对此他更失望了:“这种东西顶多叉到只狐狸罢了。”

    就在这时,前方突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你们是什么人?”

    哇哦,好亲切的声音,和阿伏兔一模一样。

    但可惜的是并非阿伏兔。

    神黎和神威抬起望去时,就见那雾气缭绕的不远处站着位身材不是很壮实的男人,他穿着水蓝色绘着云团的羽织,戴着一个看不清面目的红色天狗面具,神黎只能从他有些花白的短发上判断这是位可能半百的长辈。

    “您好。”神黎率先隔空与他友好地打了个招呼。

    身边的神威站直了身子,对突然出现的人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

    他还睁着湛蓝的瞳孔笑道:“你面具下会不会是阿伏兔那张脸呢?”

    但神黎没有理会他,她拨开眼前被白霜冻得冷硬的枝条,走上前两步微笑道:“我们是一对迷路的姐弟,我叫神黎,这是家弟神威,一不心就走上山来了,能请问一下这里是哪里吗?”

    对方的搭在腰间的刀柄上,可能因为警惕而没有立即回答她。

    神黎看不清那人是什么表情,她试图让自己看起来友好可怜一点,但是一笑,感觉嘴角有些微微痛了。

    她不禁低头看了一下自己,又看了一下神威,这才意识到他俩身上都是之前打架时狼狈的伤痕和血迹。

    黎明时分突然这么出现,这副样子确实怎么看怎么可疑。

    神黎心想着要怎么呢,但是还没组织好措辞,那人便又出声了:“你们两个先去我家一下吧,受伤这么重,得处理一下。”

    神黎瞬间感动得眼睛亮晶晶的。

    好人!!!这真是个大好人!!

    “谢谢您!!”神黎几乎没有怀疑,立马就开心地拿伞,跑着跟上了对方的背影。

    但是神威没有立即跟上来,神黎不禁停下来收头朝他招了招:“快点啊臭子,你在干什么?”

    绯橘发的少年站在原地安静地看着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等神黎有些不耐烦地催促第二次了他才神情如常地举步跟了上来。

    这是一处生长着很多常绿植被的山间,没有下雪的当下,路上都是枯朽的落叶,简直像一块天然的毯子了。他们的脚步相继踩上去,声音瞬间轻软了不少。

    不过也因为这个原因,神黎不太确定脚下会不会有什么坑坑洼洼的地,只能一路注意地跟着那人走。

    他们正在走上坡的路,神黎得空了后稍稍凑到那位长者的身边,微笑道:“先生,我该怎么称呼您?”

    那位长者微微侧过头来看了她一脸,似乎为她的生龙活虎感到些许诧异,但是他很快就道:“鄙人姓鳞泷。”

    神黎一愣,心中有什么灵光一闪,便又笑道:“其实从刚才就想问,鳞泷先生您认识富冈义勇先生吗?”

    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听到这个名字鳞泷先生明显动了容,因为他的声音都温和了几分:“义勇?你是?”

    哦呀,猜对了!

    神黎半是得意半是开心地笑眯了眼:“我算是他的朋友来着,他帮了我很多忙,因为听过他提过您的名字,所以斗胆问一下。”

    闻言,鳞泷先生的语气有些欣慰地感慨了句:“原来如此,是义勇的朋友啊,那就先安心在这里休养吧,我是他的老师来着。”

    语毕,他停下脚步来,目光在神黎和神威身上重新转了一圈,这次的语气似乎都有些怜惜了:“你们姐弟俩这是遇上了什么可怕的事吗?”

    神黎一听,揉了揉一头垂腰的散发笑道:“诶呀,本来还是和义勇先生在一起的,但因为遇上鬼了,所以不心就分开迷路到这里来了。”

    神黎没好意思告诉这位明显爱惜学生的老师,义勇昨晚被身后的家伙打得头破血流又被她撞晕的事。

    “是吗?遇上鬼了啊,那能平安可真是万幸了。”鳞泷先生轻声:“想必义勇现在也很担心吧,晚点我会寄信告诉他你们在我这的。”

    “谢谢您,劳烦您了。”神黎感激:“这样他醒他知道了后肯定也会放心了。”

    “不过你确定你弟弟真的没事吗?”鳞泷先生回头有些犹疑地看了看神威腹部上那个被血浸了个透的伤,但是神威抬眼时依旧是一双干净的眼睛,甚至连表情都是轻松明快的。

    “没事没事,您看他这不是还能好好走着吗?”神黎不甚在意地笑道,没好意思那是她这个姐姐戳的。

    但是她带着笑意的回答还是成功收获了鳞泷先生诡异的视线——虽然看不到他的脸,但是那透过面具的孔的目光还是挺扎人的。

    神黎心想她身上的口子一大部分还是他弄的呢。

    但她最不擅长应付长辈这种视线了,便赶忙将身后的神威拉了上来,将他的臂架上自己的肩扶着他,装出一副照顾弟弟的好姐姐模样:“神威,坚持住!我们很快就能得救了!”

    鳞泷先生:“”

    神威:“”

    偏生神威这子也不知道是没眼力还是故意的,他歪头扬着无辜的微笑道:“你在干什么?我需要你扶吗?”

    神黎眉头一跳,狠狠掐了他的腰一把,好吧,没赘肉,掐不太动,她便用阴森森的目光盯着他,似乎在:不配合的话就做掉你。

    他有些感兴趣地看着她的表情两秒后,终于败下阵来捂上了自己的腹部装出一副柔弱的样子,还毫不客气地将全身的重量都放到神黎身上来了:“呀,疼疼疼,好疼啊,姐姐——”

    神威叫得十分欢脱,根本听不出是重伤的样子,尾处的“姐姐”还刻意拉长了软软的调子,听得神黎起了一声鸡皮疙瘩。

    还有,如果能忽略掉他依旧轻快微笑的表情就好了。

    鳞泷先生:“”

    神黎有些尴尬地笑了两声。

    鳞泷先生肯定是对他们两个无语了,但见他俩真的没什么事便不再什么。

    去鳞泷先生住处的路上,鳞泷先生告诉他们这里是狭雾山。

    途中,神黎本来是扶着神威的,但到后面慢慢就变成拉着他两条臂拖着了,善良的鳞泷先生见后差点要亲自背神威,但被神黎和神威坚定地拒绝了。

    神威中途随折了一根树枝当成武器晃着玩,他俩跟着鳞泷先生走,神黎时不时要躲过神威似玩闹戳来的木条子,她一气之下伸脚将他一绊,上同时一松,神威就整个人滚下坡去了。

    神黎恶劣地对他笑,见前方的鳞泷先生困惑地寻声望过来又赶忙装作慌乱地跑下去扶他:“神威!对不起!山路太滑了没扶稳!”

    “没关系。”神威在枯叶满满的地上坐起身来,当神黎跑过来时微笑地伸出来,将神黎推下更低点的坡去:“姐姐,你怎么这么不心?我已经伤得这么重了,你可别也伤了给先生添麻烦啊”

    鳞泷先生:“”

    这真的是受伤了的两姐弟吗?

    片刻后,再一次起程的神黎觉得神威一点也不乖,她想起之前与无一郎他们相同的境遇,不禁有些想念他们,顺道感慨地嘟囔道:“唉,还是大郎和二郎配合些。”

    神威便好奇地问了句:“大郎和二郎是谁?”

    神黎瞥了他一眼道:“你的干弟弟们。”

    结果收获了神威笑眯眯的两记猛戳:“你似乎在这边玩得很开心啊,家家酒什么的,还有不要给我乱认弟弟。”

    神黎重重踩了他两脚:“我偏要!”

    他们就这么打打闹闹争锋相对地到了鳞泷先生的住处。

    当看到那隐藏在深林里的木屋时,神黎笑道:“看吧,如果你之前打死义勇的话现在可就没这么好的待遇了。”

    神威笑眯眯道:“我又不需要。”

    神黎立马冷漠地放了,因为整副身体的重心都放在她身上的缘故,他差点整个人摔下去:“哦,那你等下别吃鳞泷先生的饭。”

    一听到这个他便不反驳了,难得乖乖自己跟了上来。

    进入鳞泷先生的家后瞬间就没那么冷了。

    先生的家很简陋,但是东西物品都很干净整洁,看上去就是普通人家的住处。

    黎明时分,天还只是森森的亮,没有光的话基本上只能看见模糊的人影,鳞泷先生点了灯,堂室刹那间澄亮起来。

    本来以为鳞泷先生是独住的,但是家里明显还有他人的痕迹。因为这个原因,神黎觉得鳞泷先生的家很温馨。

    鳞泷先生给他们烧了盆炭让他们先取一会暖,然后自己去为他们升火烧水让他们洗个热水澡清理伤口什么的,还给了他们一人一套干净的换洗衣物,顺道做了饭给他们吃——不过他们两人的饭量让鳞泷先生很呆滞就是了。

    等到一切弄完后神黎觉得整个人都暖了起来,她穿着羽织,感觉身上的余寒已经全部散掉了。神黎帮忙收拾完碗筷后鳞泷先生便领着他们去一间干净的房间让他们去休息一会,神黎和神威一开始表示完全不需要,但是鳞泷先生无声的目光却让神黎有些扛不住。

    为了让鳞泷先生放心,神黎最终还是强硬地按着神威一起躺了会。

    他们睡的房间被鳞泷先生先放了一盆炭熏暖了,此时整间房间暖乎乎的,冬天现在这个时间,天因为是阴着的缘故所以还没那么亮,外边很安静,连鸟鸣都听不见。

    神黎和神威分两床被子躺着,房间的角落点着一盏方形的灯,纸糊的灯面上是弯月的形状,昏黄的火光从里边安静地透出来,微微照亮了墙上木格子窗的轮廓。

    躺在被窝里时神威散着刚刚晾干的橘发,看上去还很精神,他干净的脸被火光照暖了些许,笑着道:“这个时候,那个秃子应该差不多杀过来了,再不回去我和晋助的窃国游戏还没开始就要宣布破产了。”

    神黎便:“那等和阿伏兔汇合后就回去呗。”

    神黎想着阿伏兔在他俩消失后如果跟着义勇他们行动的话应该会根据鳞泷先生给义勇先生的信找过来的,如果不是那就只能去找他了。

    闻言,神威似乎一愣,他转过头来眨了眨眼看了她一会,随后笑弯了眼道:“好呀,我也玩腻了。”

    他哼着歌,心情似乎不错的样子。

    躺着躺着神黎不觉有些困了,但神威似乎还在看她,她也歪头对上了他的眼睛,困惑地:“需要我哼歌哄你睡觉吗?”

    他笑眯眯地:“那我要听海o王的were。”

    神黎:“滚!”

    等到神黎一觉起床的时候竟然已经接近傍晚了,神威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的,反正她是被神威用指戳脸戳醒的。

    醒来时神威蹲在她的被窝旁,一头垂至肩膀下的橘发在火光中像是那淡红的暖色,似乎还因为睡久了而有些蓬松炸毛。

    “干嘛!”神黎的起床气其实是分对象的,这会被他戳烦了就一把拍开他的。

    绯橘发的少年被拍了也不恼,托着下巴歪头看她又翻了个身将自己包裹成个粽子。

    他眨了眨眼:“要给我绑辫子吗?”

    “自己绑。”神黎不耐烦地。

    于是片刻后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折腾声,神黎被他搞醒了也没睡意了,起床后她发现自己的头发洗完又睡上暖暖的一觉后简直炸成了黑毛狮王,但是披在脖颈上还挺暖的,神黎也就不绑了。

    神黎走出去的时候鳞泷先生正在做饭,她便笑着想帮忙报答他的恩情。

    鳞泷先生一听,没有拒绝,但是交给了她另一个任务:“那你能去后山帮我叫我徒弟回来吗?”

    根据鳞泷先生所,他现在唯一在教导的徒弟炭治郎正在后山的一处空地上训练,鳞泷先生今晚天冷可能会下雪,让他早点回来吃晚饭。

    神黎义不容辞地应下了这个任务,神威无聊便跟着她一起了。

    她披着发按照鳞泷先生所的路线去往那里,去的途中真的开始下雪了,好在她带了伞。

    等到神黎和神威撑着伞到那里的时候,远远就看到了鳞泷先生的那片空地——因为那里的中间摆着一块需要好几个成年人抱着才能圈住的大圆石。

    而在那空地上,躺着个身穿墨绿羽织的、有着一头色调微暗的红褐发的少年,他边落着把长刀,似乎因太累了而躺在那微微喘着气。

    神黎踩着木屐走上前去,撑伞为他挡去落下的雪絮。

    她微微弯下腰,低头去微笑地看着他:“你就是炭治郎吧。”

    少年的脸沾着点泥,额上还有块淡淡的疤,他因为神黎突然的出现而有些呆愣地眨了眨眼,那双如红石榴的眼睛倒映出眼帘上方神黎那黑发飘扬的模样:“鳞泷先生让我来叫你回家吃饭了。”

    作者有话要:  神威:“好了,有饭吃我暂时乖了。”b

    上一章的拉灯只是暴揍屑老板而已,想歪的姐妹们请面壁b

    虽然真的很想写暴揍屑老板的过程,但是目前真的不清楚屑老板的战斗画风,于是神黎和神威联合暴打时又拉了一次灯,就当给屑老板点面子好了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