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疤痕
一刻钟后,苏白看着自己被包扎的跨在脖子上的右臂的白绷带好一顿无奈,这个缠绕的技术,也实在是一般般,整条臂就剩下了五个指,一圈一圈的,缠绕的肥嘟嘟的
纸鸢很满意自己的杰作,拍了拍道:“我去给你拿新被子,你且好好躺下,一会儿我吃完了就端饭过来。”
“等,等一下。”苏白没反应过来:“什么叫你吃完了给我端饭?”
纸鸢道:“字面意思呀,我们在院里吃饭。你能看到。”有什么不对的么?
“不可以!你端来,跟我一起吃。”苏白直接严肃拒绝:“我也没吃饭,再了,你看看这个收让你给我包的!你得端过来跟我一起吃。”
“呃,那我让斩过来喂你吃。”纸鸢看了看那个,确实不能吃东西。
“他一个侍卫,做不来这种,药姑资聪颖,心灵巧,照顾病人无微不至——”苏白开始来软的,还未完,就被纸鸢喊停。
“停,别了,我端过来,在啊一起吃。这个,我要个你算银子!”
“无妨。”苏白微微一笑。
药舍经常有各种各样的病人,有的下不来地,就会有床桌摆上,方便吃饭,不过无论能不能下地,病饶饭菜都是在床上,婆婆,一起坐着吃难免问东问西,心烦。
给苏白放上了床桌,端上了一大盆鸡肉药姑汤,纸鸢脸上藏不住的满足,还好呀,还好苏白胳膊坏了让自己喂他,不然上哪儿有借口打这么一大盆菜。斩也在屋里吃的,他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瑶瑶给他盛了一盆菜,已经算是很多了,他自己坐在那里美滋滋的吃着,时不时的看看床边那对人儿,满是笑意。他俩大概有一周没正经吃过东西,更别提热乎的,这顿药膳下去,腹部暖暖的,全身都觉得充满了力量,纸鸢又伺候苏白喝了药,他觉得身体状态甚好,不禁暗暗感叹这王婆的医术和配合的食材,这汤里分明还是放了其他的药材的,效果显着。纸鸢给苏白整理了一下床铺,让他好好的睡一觉,要配合足够的休息,才能好的更快,其实是纸鸢自己困了,饭后总是睁不开眼睛,需要憩一会儿,苏白这次还算听话,乖乖的躺下闭上了眸。纸鸢也给斩铺了厚厚的地铺在屋内竹板上,他也眯了一觉。
看着两个人都闭上了眼,睡着,纸鸢心翼翼的抬起屁股,要往出走,去阿林的房间蹭觉,苏白突然从被子里伸出,拽住了纸鸢的腕,睡眼微睁开,他往窗边窜了窜,露出了一块地方,他喃喃道:“别走,在这趴会儿。”
纸鸢看着他那个样子,就像个孩子一般,透漏着一种不想让看护人离开那种的不安,心中一软,便又坐了回来:“好,你睡吧,我在这看着你。不会有事的,药也喝了,气色也好转了许多”话还没完,就在纸鸢坐回来的时候,苏白便闭上了眸子,熟睡的呼吸,渐渐的起来了。
“这是多久没睡个好觉啊”纸鸢看着他那俊俏的脸喃喃,他的左,还抓着自己的腕,分明没用多大的劲,但是纸鸢怎么挣脱都挣不开,她也是乏了,椅子往前面靠了靠,趴在床边,就那么睡觉了。
过了一会儿,斩睁开眸子,起身看了眼他俩,又环视了一圈,这才放心的躺下,再次闭上了眸。
——
微风轻拂,午后的山中世界总是寂静的,鸟儿叽叽喳喳,所有人都在午睡,他不知道梦到什么,眉头紧锁,阳光透过油纸窗射在他的脸上,猛然睁眼,眼中,还满是惊恐,他大口喘着气额头冒出了细汗,他愣愣的望着花,中感受到了温度,猛然转头,看见了身旁熟睡的人儿的侧脸,眉清目秀,一脸无忧。他心头的惊恐,慢慢的放下,呼吸也变得平稳,他松开了拽着她腕的,听着她的呼吸,他想把时间停在这一刻,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长长的棉丝发盘在后头,秀美的额头,茂密的睫毛,高挺的鼻梁,粉色的唇
突然他瞳孔猛然收缩,纸鸢常年穿着高领的紧身衣,现在她是侧着睡,领子的纽扣微开,脖子上,一道刀疤横贯,看着是旧疤,伤口处理的很好,只留下了凸起来的一条肉线,但是看那肉线的凸起程度,就知道,这个伤口,在当时多么的致命和恐怖。
苏白只觉得自己心脏那一刻好像偷停了,这个人侧躺蜷缩着,浑身都在疼,好像心中一团针,猛地飘到了嗓子,他抿着唇,颤抖的伸出左,想要触碰她的脖间疤痕,这个时候,纸鸢吧唧了一下嘴,好像做梦在吃什么好吃的,这一下,苏白的停住了,他给她系上了脖间的扣子,重新挡住了那触目惊心的刀疤,然后轻轻的握住了她那软绵绵的,闭上了眸。他调动了周身一圈的内力流动,将那梗在喉中的血逼了回去,身体慢慢的恢复着制,直到内力在体内沿着经脉走了三十六个周后,恢复了平静。他握着她的,稍微紧了紧。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没人知道,他是不是又睡了过去,这一觉,可否安稳。
南境空竹士
战马铁甲,大军浩浩荡荡从大街上走过,南境战事吃紧,已经一月有余,镇南大将军九王爷陈世润率领前军阵营五万大军镇守边关,后方营地陆续出兵替换,空竹市是边境城市,往外还有一个城池就是塞外敌国,这次战事是由邻国鲁国挑起,打的旗号就是收复失地,南境边界十一城,均是他们的领地。
当今世上有五国,明国、鲁国、周国、宁国、齐国。南境这面与鲁国交壤,北境那面则是三国交壤,分别是宁国和齐国。周国四面环海,是个巨大的岛国,与世无争,资源丰富。宁国则是明国的盟国,虽盟国,其实就是附属国一般,依附于大明国,宁国的国土面积,仅为大明国的二十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