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吃饱喝足开撕
赵子易哭丧着脸走进开封府,玉观音跟在后面扬眉瞪眼、左摇右晃,可能嫌襦裙绊腿,一只抓住裙边高高拎着。
在他们来时的路上,赵子易掰开揉碎给玉观音讲道理,明开封府差事的重要,无奈玉观音翻来覆去就一句话:有本事送我回去。
最后,赵子易举白旗投降,玉观音大获全胜,还得到暂时给赵子易做妹妹的特权。
右司理院静悄悄的,赵子易在门口停住,这当儿也不是饭点啊!刚刚碰上马司理,还直叫唤最近案子多,忙得顾不上家里的事。
玉观音不管三七二十一,抬脚冲进去,大马金刀站定在厅堂中央,一身红衣,像面战旗烈烈生辉。
赵子易忙不迭地跟着进去,发现一帮夫子守着大卷案宗发愁,看见玉观音俱惊讶地张开嘴站起身,准备要质责,转而看见其后的赵子易,又按下心里的恐惑悄悄坐下。
“这位是我妹妹,在家没人看管,就跟着我来公堂了,大家见谅啊!”
赵子易紧急撒出的谎话让夫子们情绪瞬息稍安,他们对这个空降上级敢怒不敢言,谁让人家是韩相公的人呢!
“嗨嗨!那个变态的男人审问出底细没?”玉观音翻了翻案几上的卷宗大大咧咧地问。
“娘子你站着话不腰疼啊,没有尊卑还有礼貌吧?这几位司理是你随便称呼的吗?”年轻的刘岳恒不满地瞪了玉观音一眼,气呼呼责问道。
赵子易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塞给门口的吏,吩咐道:“怡红院街对过胡二家糖饼买二十张,隔壁马米酒打上二十斤。”
玉观音全然不理会刘岳恒的斥责,伸去抢赵子易里的银子,大声骂道:“拿着官家俸禄,理应为民除害,功劳没建半分,倒想点心享乐。”
玉观音声音清亮,表情严正,扔出这句话根本没思想后果,她一直以祖父为荣,功勋卓著,谦逊廉洁。
夫子们可不干了,一石激起千层浪,愤怒地围住赵子易,唾沫星子横飞。
“娘子何不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庙不容仙。”
“井蛙不可语海,夏虫不可语冰,请公子驱逐不懂礼数的娘子。”
“敢问娘子,腰中雄剑长三尺,家中严慈知不知?”
我去!
赵子易被这些高级知识分子的腐朽震聋发聩,他抬往下压压,大声道:“家妹顽劣成性,望各位包涵。
我初来乍到,请各位吃顿下午茶点,当见面礼略表心意。
绝无没有行贿之意,绝无蔑视诸位清誉之心。”
吏见速速溜走,他可想饱餐一顿呢!
伺候这些相公一天了,嫌疑犯抵死抗拒不一句话,案情一无所获。
他们没心思进食,连累他也不敢离职,去寻点吃食填肚子。
玉观音撅着嘴一屁股坐在案几上方的高脚椅子上,这一来,好似要给司理们升堂讲学。
赵子易疾眼快一把扯住玉观音衣袖,硬硬从椅子上拽下来。
嗤啦一声,玉观音红色襦衣袖子被撕裂,露出白色亵衣来。
夫子们眼看赵子易对妹妹动了,不好再发作,气咻咻背转身去,
玉观音倒底是女孩子,当众出丑后,脸上挂不住,眼泪汪汪地抽泣起来,里缠绕着破袖子。
赵子易摇摇头宽容地笑了,伸出长臂揽住她瘦削的肩膀,使劲往怀里抱了抱,抬抹去她悬在眼睫的眼泪又亲昵地捏了捏她挺秀的鼻头。
吏的办事效率很高,二十张糖饼、二十斤米酒不到一刻钟,散发着香气,诱惑人食欲地摆在长方形案几上。
“大家自己动,别矜持,敞开肚子好好享用,千万别给我省啊!”赵子易率先捞起一块糖饼咬去大半,又端起茶盏猛猛灌了口米酒。
啊哈!还是那个熟悉的味道!刚刚穿越过来时的温馨,刹那间,他想起莹莹姑娘的柔情善良。
刘岳恒没有吃糖饼,喝口米酒润润嗓子道:“罪犯拒绝招供,几度想咬舌自尽,被狱吏制止,施以酷刑,也没问出所以然来。”
赵子易似乎不在意他的话,反问道:“刘司理,这个糖饼可是怡红院专属下午茶点,你不喜欢吃吗?”
刘岳恒一愣,迷茫地看着顶头上司,不明白他的话是何意图,随口道:“差事没办好,我没心思吃饭。不过这个糖饼确实在汴京城有口碑,香酥软绵,我母亲极爱吃,。”
“大家吃饱肚子就回家,忙活一天了好好休息吧!剩余糖饼给老娘老婆娃儿带回去尝尝。
嫌疑犯仍收押在案,收缴一切能致命的物件,狱吏不准和其话,补充给养放在窗户上,隔绝其和外界的所有联系。
刘司理,回家时别忘给老娘多带几个糖饼,米酒甜甘爽口,灌上一壶也带回家。”
赵子易安顿好这些,顾不得夫子们吃惊不解的眼神砸向他,拉上玉观音往门口走。
他的朋友韩中彦估计已经堵在开封府门口了,他又要搜肠刮肚想词赋了。
韩中彦偏要冒充秀才,让他做枪还真作难哪!要是赋首一般的诗词歌赋,赵子易硬着头皮还能驺上两句,要让莹莹姑娘这样的大家鉴赏,只能腆着脸皮“剽窃”先辈诗仙诗圣的佳作了。
没有碰见韩中彦,倒是碰上蹦跳着从街上归来的韩蕊馨,她依然襦衣长裙,翩若惊鸿,宛如游龙,飒爽英姿又透着妩媚娇俏。
“赵公子,这么快就办完案了?我还想找你玩呢!六儿答应我腾间房子的”韩蕊馨柳叶眉飞舞,丹凤眼流转,兴趣昂然地抱着赵子易的胳膊道。
赵子易身后的玉观音涨红了脸,绕过赵子易欺身上前,双插在纤腰上,玉面含怒,银牙咬碎,挺胸抬头道:“爷我都没有答应,哪个六儿做得主?”
唉!这两娘子碰头就跟叨仗的母鸡,本可做好朋友,都是爽快潇洒的女中骄娇,志趣脾性相投,并肩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