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 一个死了,一个疯了
赵子易听闻乐呵呵地:“好兄弟,火药库的事你就交给我,在我家乡,这炸药不光是打仗,还能炸山开路,做炮仗烟花,都是很赚钱的行当。”
夏平竖着耳朵努力听着,如此法,火药带来的利润,可以为夏家在大宋建立无人取代的地位,带来富可敌国的财富啊!
“我爹在好水川之战中失了威风,虽没有受到贬官降级的惩戒,但官家对他的态度很冷淡,他在朝廷上的发声亦无人附和,你的火药库给了他重新出局的会,夏家在大宋的威势地位很快会恢复如前。”
夏平满怀期待地,他忘了赵子易打晕他的事了,他要好好供着这个乞儿。
“兄弟,能不能让你的人送些吃的进来,我大概十多天没有闻着肉味了吧!”赵子易摸着瘪瘪的肚子。
夏平笑呵呵:“哥哥受委屈了,只是六七天,怎的觉得度日如年吗?”
赵子易惊疑地抬头瞅瞅房顶,凭他的经验,不会只有六七天,夏竦的计划不会只有夏平得那么简单。
“快点吧!时不待人,吃饱了,好赶紧开工,火药装制要天气晴好,夏季霉雨会影响品质的。”
赵子易装着贪吃的样子,急急往窗户外看去。
夏平起身走到窗户前,挥刚要呼唤厮,脑袋后面着了重重一击,眼睛翻白,臂下垂,身子软软地倒下去。
赵子易将夏平拖到墙角,从上取下金戒指,慢慢拉长,徐徐刺入夏平太阳穴。
夏平眼睛瞪得溜圆,不解地望着赵子易,指伸出,想从空中抓住什么,最终无力地垂下去。
赵子易掌覆上他的眼睑,用力往下一抹,又撕开夏平的衣裳,脱了他的亵衣,将地上稻草踢得乱七八糟,遂扯开嗓子嚎叫。
他眼泪哗哗地流着,鼻涕流过了嘴巴,他哧溜呲溜地吃进嘴里,用从地上抓起稻草往夏平嘴里塞,哈哈笑着:“好兄弟,你饿得晕过去了吗?你吃点菜,这是我家乡的名菜,你吃呀!”
吏在门道里正好和前来接班的一个同僚闲话,他从袖子里摸出夏平赏他的十贯钱,分出一半给同僚道:“这个乞儿是宝贝,夏公子了,好好伺候,后面还有赏。听安阳有个农庄,吃好玩好能看烟火能骑马,他出银子,咱哥俩美美过把瘾。”
“好差事呀!咱兄弟时来运转,发财的会来了!”同僚财迷迷地接过铜钱,在里抛了抛。
兄弟俩亲热地着话,赵子易的嘶吼时断时续,吏没有在意,仔细听去,好像是在哭夏平,心里骇然,赶紧跑到窗户前望去,吓得从踩脚的石阶上掉下来。
“怎么啦?兄弟”同僚见状声音走了调问。
“他他疯了!”摔在地上的吏脸色青灰,口齿不清道。
同僚往前两步,哆哆嗦嗦趴住窗沿,壮着胆子往里瞧去。
赵子易披头散发坐在夏平身边,脸上满是鼻涕眼泪,衣裳撕扯到胸前,里抓着半截东西在吃
呃唔!
同僚从窗沿上滑下来,捂住嘴巴一顿呕吐,直吐得胆汁出绿水,才扶着腰站起来,脸上煞白,声音颤栗地:“是疯了!他在吃屎!”
“我的这个王县丞不给你吃的,你饿死了吗?兄弟,你醒醒啊!你吃菜要不然,我的这个香蕉给你吃。”
赵子易的声音又出来。
吏抓着同僚的,两人去寻找牢房门钥匙,昏暗的门道传来脚步声,他俩吓得赶紧抱在一块,很久,声音走到他们跟前,“你俩抬起头来!”
吏浑身发抖松开臂,慢慢抬起头,眼前的男子似曾相识,面膛微黑,立眉悬鼻,银牙齐整,马禁军!就是他把这乞儿送进来的。
“马大人,怎么是你?”吏问道,他在这里多年,从未见过殿前都点检来牢里他们都是皇帝身边的人,唯皇上马首是瞻,不听命于任何人和构。
“那天送来的犯人如何?我有些具体事务要询问。”马召淡淡地,暗紫色长衫和昏暗的门道融为一体,只看见他的眼神寒光一片。
“大人,那个人疯了他在吃自己的屎嘴里还胡乱着什么王县丞啦饿死了的”吏语无伦次地,他不敢看,他的同僚在一边使劲点头,嘴里又是一顿呕吐。
“疯了?你们被冤鬼勾了魂吧,他壮得像牛,怎么会疯?”马召不相信地,他今天探监的会是乘着官家高兴,央了王德用得来的。他从吏里接过钥匙,信步往前走去,从窗户里瞧了一眼,赵子易端端正正坐在夏平身边,没有怪异表现,咦?夏平怎么会在这里?
他哗啦打开牢门,赵子易扭头看他一眼,嘿嘿笑了两声道:“你是干什么的?王县丞不给他吃饭,他饿死了!”
马召快步上前,扶住赵子易肩膀,瞧着他的脸问:“兄弟,我是马召,你不认识了吗?”
赵子易举起里半截热乎乎的东西塞给马召:“我吃饱了,他不吃,给你!”
马召低头一看,身子往后跳去,哇哇地大声呕吐,眼泪鼻涕顺着下巴流淌。
他抓过稻草擦干净,扑过去抱住赵子易大哭:“兄弟,你真的不认识哥哥了吗?”
赵子易使劲推开马召,指着地上躺着的夏平:“王县丞不给他吃饭,他饿死了!”
马召这才想起地上的夏平,拂掉他脸上的稻草,发现夏平睡得很死,抬推了一把夏平道:“你怎么跑牢房里睡觉了?”
夏平身子软软地弹回来,没有应答,马召一惊,二指并伸,夏平脖颈没有动脉跳动,赶紧又去试鼻息,亦无气息进出。
“夏公子死了!”马召抬头看着吏。
“什么?”吏扑在夏平身上,抱起他使劲摇晃,夏平脑袋摆来摆去,没有应答。
不到两个时辰,一个死了,一个疯了,在他们哥俩的眼皮子底下,他们的脑袋还能保住吗?
“马禁军,救命啊!”吏噗通跪倒在马召面前,磕头如捣蒜。
“禁军救命啊!”同僚见状也是噗通跪倒在马召面前祈求道。
“这夏公子进入地牢,还有谁知道?”马召立起身子问。
“王县丞知道,他王县丞不给他吃的!”赵子易撕着地上的稻草塞进嘴里嚼。
“子易!子易!你醒醒啊!我是马召!”马召眼泪又流下来,揪住赵子易嘴里的稻草扽出来。
“我要吃,我饿了!”赵子易扑上去抢马召拿走的稻草,肚子发出很大的一声骨碌声。
马召长臂伸展,抱住赵子易,厉声问道:“你们不给他吃饭吗?”
吏和同僚相互对视一眼,胆怯地:“一天两个馒头,夏公子吩咐的。”
马召心疼地抱紧赵子易,摸着他瘦骨嶙嶙的肩膀,痛心地:“兄弟,你受罪了呀!”
“本来我想给乞儿不对,是他,送个信,但夏公子抓了我娘,我伺候好他,就能和娘团聚。”吏战战兢兢地,他确实没想吞掉赵子易给的钱,夏平娘亲在他家有吃有喝,他的心都凉了,他只有扔了布条,遵照夏平指示给赵子易提供好饮食。
“现在夏公子也死了,只你俩在此,百口莫辩,赵子易又疯了,只有你们自己能救自己。”
马召闷声道,给赵子易穿好衣服,扶起他,让吏搀扶着往外走。
赵子易使劲挣开他俩的搀扶,跑过去抱住夏平,摸着他的脸道:“我不走,我要和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