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

A+A-

    “娘娘若是信得过我,便让我来为娘娘促成此事。”王夫人神秘笑道。

    “你当真能么?”刘桂兰大喜:“好妹子,若你真帮我做成此事,我一定好好谢你!你不就是想让女儿当个王妃么,那有什么难的,还不是我这当妈的一句话的事儿!”

    不过两日,王夫人那儿便给刘桂兰传来消息,道是已经劝动了卢恒。叫她以去王府赴宴的由头,明日来和卢恒相会。

    刘桂兰喜不自胜,立时就去与景泰帝。因着她这些时日和王夫人往来频仍,景泰帝也不起疑,痛快允了。

    第二日刘桂兰扮的花枝招展往王府去了。到了王府便道身体不适要憩,命随从都在厅堂等着,王夫人亲引了她去了一间僻静屋子。

    进了那屋,果然见窗前一人玉树临风负手而立。只看这背影刘桂兰也能认出这当真是她想了千千万万遍的卢恒。也不顾着王夫人还没走,张开胳膊就往人身上扑:“心肝儿宝贝!”

    卢恒猝不及防,竟给她扑倒地上。“娘娘,你,你莫要着急,咱们慢慢话。”他按捺着心中的厌恶道。

    “我急?好乖乖,你与我,我急什么呢?嗯?你急不急啊?”刘桂兰伸手用力揉着他的脸:啊,可能够可意儿地亲近这张脸了!又嘟起嘴去亲。

    卢恒用力扭头躲开:“娘娘,咱们先起来话。”

    “我起不来,你抱我啊。”刘桂兰涎着脸道。

    卢恒无法,只好把她抱起。站是站起来了,可刘桂兰还紧巴在他身上缠着他,一只手粗暴地撕扯着他的衣带:“我的好乖乖,你可真是有劲儿,快让丈母娘瞧瞧,你身上长了多少肉!”

    卢恒几乎要吐出。可是肩负着家族的任务,他不得不继续虚与委蛇:“娘娘,娘娘且慢些,臣有几句话要先与娘娘。”

    “还与我这般外道。”刘桂兰娇嗔道:“别老是喊娘了,你是我男人了,还是,还是唤我姐姐吧!来,叫一声好姐姐听!”

    卢恒实在是忍不住,猛地推开她,大步走到一边深深吸气。

    看来人儿还是有些放不开啊。幸好老娘早有防备。刘桂兰赶紧从袖中掏出一个瓶——这可是她倚之纵横江湖多年不败的好东西。她迅速开瓶,往一边茶几上的茶杯里抖了抖,然后收好,再斟好茶,端起走到卢恒身边。

    “这是怎么了?可是姐姐太粗野了,惹你生气了?”刘桂兰娇笑这把茶杯塞到卢恒手中:“姐姐像你赔罪还不行?来,喝口茶,平平气儿。”

    卢恒原见她不似方才放荡,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接过茶杯喝了大大一口。

    刘桂兰嘴角翘起:“你有话与我,快吧,我听着。”

    “是。”卢恒整理下思绪,道:“承蒙娘娘垂怜,臣不胜惶恐。臣,臣心中对娘娘也仰慕的很,只恨宫禁森严,臣唯恐稍有不慎,连累到娘娘......”

    着着,他就觉着身体里一股热流猛地迸出、散开,涌向每根血管,每根发梢。

    “呀,怎么不了。”刘桂兰媚眼如丝地看着他,伸手抚摸着他指端。

    此时卢恒眼中,惯来厌恶的刘桂兰,竟神奇的变的美如天仙,一举一动,亦是风情无限。

    “我,我......”卢恒心底还有最后一丝反抗,然手却不受控制地紧握住刘桂兰的手。

    刘桂兰顺势倒向他。急不可耐地捧住他的脸堵住他的嘴。

    卢恒很快意识都变的混乱,只觉着自己被一波又一波的火热炙烤着,必须发散出去才好。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卢恒终于恢复了清醒。看着身边的刘桂兰,明白发生了什么的他,立时就想挥刀砍人:定是她对自己下了药!自己,千年世家精心培养的嫡子,竟让这放荡无耻的老女人给......

    可是随即祖父阴鸷的眼神,父亲一遍又一遍的嘱咐,母亲的哀哀乞求,乐峨无助的哭泣,又涌上心头。

    他的拳头捏的青筋条条崩出,可最终无力垂下。

    “好人儿,你可真比我想的还要好。”而刘桂兰伏在他胸前,心满意足地道。

    “臣也惟愿能日日与娘娘比翼双飞。”卢恒听到自己麻木的声音。

    “我又何尝不想和你时时刻刻厮守在一起!”刘桂兰幽怨地道:“可恨那宫里规矩太多了,我身边一大堆眼睛盯着。没事儿,心肝儿,我想法子,多多与你相会。”

    “只是陛下宠爱娘娘,日日离不得娘娘。”卢恒背着事先计划好的辞:“娘娘能有几时与臣相会。”

    “那颗怎生是好?”刘桂兰愁道:“若是不能让我和你在一起,那还不如杀了我吧!”

    “唯有陛下离了京城,你我才好方便行事。”卢恒缓缓地道。

    “我想孩子们了二哥。”这日回去之后,刘桂兰立刻去见景泰帝道:“不如,你亲自回一趟梅花村,把他们接回来吧!”

    --------------------------------------------------------------------------------

    作者有话要:

    桂兰儿:心想事成,大吉大利!

    104、 ...

    “什么, 二哥要回村接太后和孩子们?”范信芳一听此事,极力反对:“时局未稳, 京城万万少不了二哥坐镇啊!便是实在懊悔, 派个伶俐的人去, 把二哥心思和孩子们言清楚也就是了。都是好孩子, 绝不会不体谅二哥的。哪里就用亲自去了?”

    “嗐, 还不都是桂兰儿非要俄去。”景泰帝摸着头道:“一开始俄也不想去,桂兰儿又做梦咧, 梦见俄爹骂她亏待娃儿们,骂的她是吃也吃不好, 睡也睡不好, 得让俄到俄爹坟头拜一拜才行。俄实在经不住她缠, 就去走一趟吧,终归京城这儿不还有你呢么。”

    范信芳一听又是刘桂兰折腾的幺蛾子, 头早疼了起来。“既如此为何不让刘娘娘去?”他捏着额头道。

    “是身子骨不利落。”景泰帝苦笑道:“俄看她就是懒!还是俄去一趟吧, 不要朝廷上下知道, 少带几个人快马加鞭,十天半个月就能个来回。”

    “这更使不得了!”范信芳道:“二哥现在是九五至尊万金之体, 哪儿能如此轻率出行?若是有个万一,那可如何是好?”

    然景泰帝心意已定, 当天便悄无声息地引了一队精干侍卫离京而去。

    景泰帝一走, 范信芳整个人如同拉满了弦的弓,连下数道命令,加强皇城京城防备, 盯紧卢家。他反复斟酌,自以为万无一失,这才略放了放心。

    这日却有一意想不到的人求见他。“我娘自哥哥去后,一直郁结于心,日日哀泣不止,眼见着已是下世光景了。侄女惶恐无计,求三叔去劝解她一二吧!”乐太后之女郑徽来求他。

    范信芳对郑家的事也是心存愧疚。因此略一踌躇,便答应了,与郑徽一同出城往她们暂住的庄子而去。

    那庄子地脚偏远。不是达官贵人们喜爱的山水园林,却是墙垣高耸,壕沟环绕,十足一个乡下土财主修筑的碉堡。范信芳只觉着寒酸,心中好生不忍。一时入了庄内,庭院地方极狭窄,范信芳马车与随从们缩手缩脚挤在一起,腾挪不开。范信芳便命其随从在外候着,他自己随郑徽入了屋中。

    日色已暗了下来,屋子里昏昏暗暗,乐太后孤零零跪坐在榻上,身形分外瘦,见了他来也不起身迎接。

    范信芳殷勤上前问候她,只得了乐太后的讥笑:“我是哪个牌面上的人,我哪儿受得起大丞相的礼啊。”

    范信芳心翼翼地安抚她:“大哥待我的恩义比海深,无论何时何地,我都尊您敬您。大嫂还是养好身子安心受用,别的,不要想那么多。”

    “安心受用?”乐太后抬头看向他。短短时日,乐太后已一派苍老模样,素日清澈的眼睛也布满糜障,目光却是阴毒入骨:“我的丈夫儿子都死了,都死的那样惨,我如何安心?我受用什么?!”

    范信芳叹气:“大嫂,事情的来龙去脉你我心中都清楚……”

    “清楚?!清楚什么?!”乐太后厉声断他:“我只清楚,要不是你花言巧语教唆,我男人他不会好好的官儿不做,跟着你们这些贼坯子去造反!更不会落得个利箭穿心的下场!反正当时也没旁人看见,谁知道是不是周老二他暗下毒手!周老二他能拿那下作手段毁了我律儿,他还有什么做不出来!对,都是周老二,都是周老二,他害了我男人,又害我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