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原来这就是路线图……

A+A-

    白琅刚宣判完,就听到奉天养十分激动地大喊:“干什么!你们干什么!”紧接又传来了一阵扭打声,虽依旧目不可视物,但情况已经很明显

    “!路线图在哪,我们怎么出去?”楚雁行冷冰冰的质问。

    “呵,有种你们就杀了我?”奉天养愤愤地。

    “雁行,枫,放了他。”白琅听到“咚”的闷响,大抵情形便通过脑补还原出了概貌,这一声肯定是楚雁行和公羊枫双双配合,让奉天养跪在了地上。

    “是。”楚雁行很不情愿的回应。

    片刻,只听奉天养仍不服地哼唧一声,“白琅,我知道不羡仙那死老头,肯定是把封印之法制成了内景,然后送给了你!要我听话可以啊,你把内景拆分为二,你保留一半,另一半先给到我,不管怎样我也要看到你的诚意!”

    “你啊”白琅冷笑:“就算分成两半,一半给到你,你能参悟出什么?何必呢?”

    “总比你一个虚无缥缈的承诺要强!”

    “呵,奉天养,你是真觉得我脾气好对吧?”

    白琅咬了咬牙,从齿间挤出了话:

    “若放在以前,你这样的人我肯定不会用。现在因为各种因素的左右,我只能找你合作。也对,你觉得自己能了,有恃无恐了?所以狂了?”

    “你真以为我会没有想过你搞这些动作?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面打什么算盘?把我们带到这,即使原路返回,但没有你的指引,也没办法回到赤照国的地面上?”

    顿了顿,白琅轻声笑笑: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曾经也有人像你这样”

    一边,白琅脑海中记忆翻飞,蓦地想起了一个人。这个人曾经也是他的伙伴,但与楚雁行这些结义弟兄不同,这人是他们结伴下山,协助李家开创大唐后才认识的。

    后来也因为立场不同,他与这个人彻底决裂了,又因这个人实在太癫狂,白琅只能亲自把他斩杀掉。此刻联想起这件事,是因为奉天养和这人实在太像了。

    若用一句话归纳,就是养不熟。

    也不怪楚雁行瞧奉天养不顺眼,一向道的其他人,楚雁行都是无视之,但只有奉天养能让楚雁行时刻保持着敌视状态,很显然

    白琅很清楚楚雁行想些什么,无非就是想让他不要重蹈覆辙。

    当年把那个人收入麾下,楚雁行也反对过,但白琅还是坚持己见,结果真出事了,还搞了一波大事,最后也是白琅去收拾这烂摊子。

    如今他与奉天养合作,想必楚雁行肯定也想到了那个人,只是不敢明面上提。

    或者可以,是不能提,兄弟们都知道这是他白琅的一道心结。

    解不开了。

    更确切地,其实在鹿幼薇和赵涿涿之前,白琅还有个“徒弟”。

    当年白琅颇为欣赏这位“徒弟”,因此人简直是世上难得一遇的奇才,白琅那可给人重新塑造资质的绝技之所以能完善,或多或少也多亏了这人的相助。

    可惜他走偏了,走火入魔了

    倏然间,白琅显露出了怒容,对眉拧起,双目迅速收窄,金瞳璀璨。

    但这并不是发病了,此时此刻有九极印相助,他正常得很。

    只是纯粹怒了,他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

    再好的脾气,也给奉天养消磨殆尽了。

    “我最后给你一次会,想提前拿到封印之法?你想都别想。”

    实话,白琅现在的想法,是即使解决完李家这件事,他也不想交出封印之法。

    倒不是因看奉天养不爽而违约,他是一个诚信的人。

    可就怕奉天养拿到封印之法后,鬼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好比当年那个人习得了三味净琉璃渡众法,然后就开始瞎搞

    白琅真不想在同一个问题上,连续犯两次错。所以他这段时间也在观察奉天养,试图服自己,奉天养这货能盘,不指望彻底驯化,但怎么也不能动不动就露出獠牙吧?

    “解决我的事,这是前提条件。除非你舍得放弃封印之法,我和你,你也不用想这封印之法还有副本,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不可能有。”

    白琅一本正经地:

    “在古城那边的不羡仙前辈,他的神识此刻就在我身体里面。封印之法一定很重要,所以他连三脉门人都没有传授,即使你有办法再进去古城一趟,也休想得到此法。”

    “那死老头在你体内?”奉天养狐疑地问。

    “对。”

    “哈?怎么可能?那老头已经死透了,只是心有不甘,把自己灵魂锁起来了而已,可天道之律不可违,人死道消,这是亘古不变的规律!”

    “就算那老头的确厉害,那又怎样?还不是折在了古城里面?明他并非无敌,一旦那缕神识出现,他的命途也会就此走向终结,不是?”

    白琅自然清楚这个道理,牛掰的玄门高的确可以利用术法,将自己灵魂锁起来,就如封印般,这样做也是不想死,比如还有什么事未完成,心有不甘。

    就好像不羡仙,他的九极印没有传给任何人,就在古城里等待着

    等待他内心倾向的人选出现,然后代替他完成生前未了之事。而奉天养并不够格,所以费尽力气也抠不出不羡仙的内景,还给不羡仙教育了。

    白琅更清楚自己应该也不是不羡仙的选择,只是当时候他们作死,企图解开囚禁姬云河的封印,这才把不羡仙逼了出来。

    并且一旦不羡仙出现了,他“生命”中那最后一点点的时间,便进入了倒计时。

    过程不可逆,顺应天道法则,人死了本就不该还存留在世上。所以不羡仙只能匆匆交代他的遗愿,但奇怪的是不羡仙确实寄在了他身体里。

    就是至今为止还未“苏醒”,白琅也不知道这位前辈怎么了,在他体内睡懵了?

    不过,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让奉天养明白一个道理。

    既是九极印只有他才会!没有第二种可能!

    就算奉天养再去一次古城,把古城翻个底朝天,也翻不出九极印!

    就算不羡仙的遗体还在古城里,也不可能提炼出内景了。

    因不羡仙就在他体内,那具遗体只是道空壳,已经没有任何可利用的价值!

    “爱信不信,反正事实就这样,你自己想清楚。”

    良久,白琅终于等到了奉天养的“答复”,漆黑环境忽地就如退潮般,视线内渐渐出现了各种景物。原来他们正站在一处圆形的石室内?

    室内空间目测有个几十平,褐红色的砖石地板,很光滑,如一整体之间并没有缝隙,似一面铜镜。

    光源也不知道从哪投过来的,总之十分通明,却不刺眼。四周墙面上,都镂空雕刻着十分古怪的图案,白琅原地旋转一圈,一眼扫过,并看不懂图案的含义。

    室内还有八具人形雕塑,就如罗汉般,摆出各种姿态以及神容,环绕他们而立。

    但这石室显然是封闭的,因根本没有通道。

    白琅敛了敛神,但脸上仍残留着叹为观止的神色,怔怔地问:“你别告诉我这里就是大唐都城的地下,怎么是个密室,出口在哪?”

    与此同时,公羊枫似已按捺不住好奇,走到石壁前,昂首观摩上面的图案,而楚雁行则依旧如临大敌地盯住奉天养,鹿幼薇和赵涿涿就很懵圈。

    许是对于她们俩来,这些就已经是大场面了。一个曾经只是个捕头,另一个也只是商贾家的千金罢,没有一惊一乍就很好了。

    只见奉天养板着脸,脸上写满了“我很不开心”,不屑地轻哼了声,紧接将中的一份卷轴甩了过来。白琅连忙探接住卷轴,展开一看,旋又疑惑地望向奉天养。

    “什么意思?”

    卷轴上是以极高超的彩墨技法,描绘出了眼下这个石室的一景一物。

    它既像风景作画的法,线条、上色均是大师笔,足以与实景比拟。又像是建筑工程所要用到的结构图,整体平面图,局部平面图,以及线条结构图应有尽有。

    可这到底明了什么?

    一时间,饶是白琅也不禁有些懵。

    “路线图。”奉天养冲白琅微微挑眉,嘴角勾起,不屑之意渐浓。

    “路线图?”白琅更听不懂了,认真仔细地端看着中的画卷。

    “这些密道最神奇的地方,并不是它们会动。而是它们本来就不存在。”

    白琅又望了过去,依旧不明白奉天养在什么。便见奉天养指向画卷:

    “心有所想,画卷上的一景一物,便会构成这些所谓的密道。就好像作画,起初这里都是黑的,这就是我不让你们点灯的缘故,因为即使点了灯,你们依旧什么也看不见。而且,还会被这视为不受欢迎的人,会把你们驱逐出去。”

    “所以只要我们试图点灯,就会直接回到地面上?”楚雁行反应迅速,沉沉:“那你还以此威胁我们?就算你不带我们出去,我们迟早也会受不了这黑暗把灯点亮。”

    “呵,那你可以试试。看能不能回到地面上。”奉天养瞥了楚雁行一眼:“咱们的事还未完,刚才若不是公羊枫偷袭我,你以为我会吃亏?”

    “”楚雁行错开了目光,倒不是示弱,而是不想理会这种低级挑衅。

    白琅骇然地看着中的画卷,因正如奉天养所,这特么真是作画啊?!

    随着卷面上的图画正一笔一笔消失,消失的部分,恰恰对应了石室的那部分,边边角角又陷进了漆黑中。这到底什么鬼?他可从未见识过这么神奇的地方。

    “路线图给到你了,刚才这里算是我的想象,应该可以是想象。不管持有者想什么,那画面就会呈现在卷面上,并构筑出这儿的一景一物。”

    白琅持续震惊中,卧槽,这么高大上?!

    “还有,卷面上的画,与构筑出来的景还是有些差别。你可以认为这地方对我们都充满了恶意,总之不会让我们轻易就顺心顺意,所以不管出现的是什么景,比如刚才,我要的并不是密室,可出现的却是一处密室,明了什么?明了这地方就想戏弄我们。”

    “所以卷面上的画才是绝对准确的,你要去皇宫?那你就开始想象吧,皇宫那么大你想从哪出去都可以,但接下来它给到你的可不是一条道,会有分岔,如果走错了,那你便会就此消失,之前我的人,就都是这样走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