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不错,二哥对我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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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巨鹿侧峰外,这地方成片成片的森林,及低矮的灌树丛,整体形似琵琶,此时天色将暗,林间的气温也越来越低。

    如铁锈般厚重的云层下,林木皆披上了黑衣,然而本该沉寂下来的环境,却又有烟光一展,紧接四处泛起了浅黄浅灰色的烟气,遮天盖地如锦幔般弥漫开。

    浓烟深处,一纶巾飘飘的青衣男子咬牙切齿地盯视周遭,这男子,便是那叫“辰已”的妖类了,只是如今的它不再飘飘逸逸,钟灵俊秀,甚至可以很是狼狈。

    在它身上的那袭青衣,背后已破烂得如棉絮一条条散开。

    胸前,也染上了斑斑点点的红褐色血迹,不过这血迹却不是它的。

    它的右捂住了左肘,左肘以下,已齐齐断去,伤口也未愈合,正有鎏金色的血液,一滴一滴落在了地面,当这鎏金色的血液落地,泥地瞬时就“嗤”地一声,冒腾起刺鼻的黑烟。

    它大口大口喘息着,很显然,在这之前肯定爆发了无比激烈的战斗,此刻它的眼白也全黑了,一轮血红色的瞳,渗出了阵阵狠厉之色。

    它的身体,与它脖颈以上的肤色、肤质也已大相庭径,虽看起来还是人模人样,撇去额前那凌乱的碎发,粘在脸庞上的污垢不,其长相依旧是钟灵俊秀的美男子。

    然而它的身体,以及鎏金色的血液,又充分暴露了它不可能是个人。

    在它脖颈以下的部位,此时都长满了一片片拇指甲大的褐青色鳞片,乍一看似鱼鳞,但又比鱼鳞坚硬上百倍,并随他胸口剧烈起伏,这些鳞片也一张一缩,似也在呼吸。

    “滚出来!!”

    它忽然怒吼,其吼声之威,顿时间就吹散了周围的烟气,甚至如飓风般,扫过临近的树木,茂密的树叶发出飒飒响声,无数多的树叶紧接漫天飘洒。

    “出来啊!”

    它又吼了声,紧接就如野兽追踪猎物般,鼻翼微动,下一秒,它果断身形一晃,闪到了左前方十几米远的一株大树下,旋即右一扬,五指如钩,落下之际竟有寒光闪烁。

    五道寒光倏闪,赫然显目,那株不知有多少个年月的大树树干,十几个成年男子牵都未必可以环抱起来的树干,霎时就爆裂而开,木质碎裂的声响,无助地悲鸣着。

    它又不讲究的右一扫,整株爆裂的树干直接抛飞,然而除了残屑和烟尘外,却压根没有所谓的目标可言,它这一番操作,就像是毫无意义的泄愤。

    它微微一怔,其神色看起来似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但立即否认了。

    它又警地朝左右一瞥,同时鼻翼微动,寻着那人的气味,正准备再度追击时——

    陡地!

    在它身后,符千笙神不知鬼不觉般突然出现,也没给它反应的时间,符千笙直接就用一条淡青色的光链从后一绕,无比熟稔地勒住了它的脖颈,又猛一勒,双攥紧光链的两端,扯得死紧。

    整个过程不过两秒,其动作更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符千笙不仅用光链勒紧了辰已的脖颈,更以右脚踩在了它的腰间,然后整身往后倾。

    一并发力,似不勒断对方的脖颈,就誓不罢休!

    然而,这妖却没有让符千笙轻易得逞,它面对突而其来的偷袭,却没有一丝慌张,甚至嘴角间还噙了一抹残忍的笑,紧接上半身猛地往前,就将在它身后的符千笙抛起。

    符千笙应势在它的头顶上翩旋了半圈,落地之际,又以右膝盖抵住了对方的一爪,就是不松开那条光链。

    一人一妖,就这样既拼内劲,也拼修为地僵持着。

    辰已怒视道:“区区的低等人类,也想杀我?!”那语气听起来浓浓不屑。

    符千笙闻言,就特地瞄了眼对方的断臂,随之不咸不淡地回:“高贵如您,杀起来才更有意思。”

    辰已勃然大怒,浑身猛发力,强行推起符千笙就往前冲,饶是符千笙拼力抵抗,却像架不住这足以移山填海的力气。

    辰已见状,登时又露出了高人一等的蔑视神态,嘴角咧开:“就凭你?”

    声落,它蓦又发力,看那架势,是要将符千笙强行摁倒在地,然后撕成碎片以泄它的心头之火了。

    然而就在它以为自己即将得逞时,情况又一次发生了天崩地裂式急转弯。就好比之前,辰已明明以为自己的身体坚不可摧,凡世间的力量怎么可能伤到它?

    结果它的左连同臂,就给符千笙的弓弦齐齐割断了!

    眼下,它料定符千笙已是强弩之末,外强内干罢,它各方面都比符千笙这凡人强上不知几倍,怎么可能屡屡受制?

    一番硬碰硬,它无比清晰感应到了符千笙不过是在强撑,便打算一鼓作气,彻底摧毁对方!

    但符千笙却就在它的眼前,眨眼间变成了一尊冰雕?!

    没错,就是冰雕!

    其外形与符千笙一比一神似的冰雕,或者可以,是符千笙突然间就结冰了。

    并且冰雕也不硬,霎时间就给辰已碾成了冰晶,只是辰已却又有一种很不安的预感,心道怎么回事?

    区区一介低等人类罢!

    何来如此多的古怪招数!

    它一把扯下缠绕在脖颈间的光链,紧接旋转周身,放眼四望。

    冰晶迅速消融,阵阵水雾烟气弥漫,它置身在其中,不见符千笙的影子,不禁就有些气急败坏。

    “无耻之徒!总是这般躲躲藏藏又有何用?你实力不如我,眼识不如我,各种也不如我,何故还要纠缠不休!你的那些伙伴,此下也应该死在我的同僚下,你还在这挣扎个什么?!”

    它对着空气大骂道。

    “哦?”忽地,符千笙发出了一声疑问。

    辰已陡就心弦一颤,又旋转了半圈,却仍是不见符千笙的影子

    “滚出来!速速决了我们之间的胜负!”

    “呵我何曾不在过?”蓦然间,那些随风飘散开的水雾烟气,忽又迅速凝结起来,再次化出了符千笙。

    辰已见状,顿时就要扑过去,可就在它探出右之际,登时间,它神色一变,旋即不可思议地望着符千笙:

    “你”

    符千笙就站在离它一米不到的位置上,左捂住下腹,那是之前换取对方左臂的代价,下腹部位给捣烂了,好在血已止住,要不然纵使他修为卓绝,凡人之躯也架不住这等要命的创伤。

    他微微眯起眼,鼻翼随之微微皱起。与白琅那种微微眯眼似笑非笑的神色完全不同,他是满脸不加修饰的愉悦。

    就似工匠历经了好几载,当作品完成了那一刻,所流露出来的舒心笑容,以及满满的成就感。

    他的笑意越来越浓,在他眼中,这名为辰已的妖类也迅速由内而外冒出阵阵寒气,随之头发上、脸庞上,被鳞片密实覆盖的肌肤上,又附上了寒霜,就如凛冬的夜晚,刚从外面回到家的人,身上都染了个白。

    辰已还在动,只不过动作极其缓慢,那探出的右正缓缓接近符千笙。

    符千笙杵在原地纹丝不动,当对方的即将触摸到他的胸口时,终还是停了下来。

    只见辰已已经周身裹上了一层“冰甲”,它的嘴巴仍在勉力蠕动,好不容易挤出了一句话:

    “什么术法”

    符千笙抬起右,极其斯文地以母指指腹一勾,抹去了嘴角的血渍,随之浅笑:

    “二哥他们我可一点都不担心,我也不希望有人,或有妖打扰到我们,对吧?”

    着,他右中忽地凭空而现一把锯弓,随之神色也阴恻恻起来:“好了,我会很温柔的。”

    “不”已经变成了冰雕的辰已,嘴中又挤出了一个字,然而还是无情地给符千笙放倒了在地。

    不过符千笙确实很温柔,那是如搂抱心爱之人般,左环住辰已的腰间,心翼翼放在了地上,又似生怕地面不平磕坏了变成冰雕的辰已,他还在地上铺上了一张软绵绵的鹅黄色绒毯。

    然后

    纳符生效的光影下,在符千笙的身旁又出现了个两米来高的柜子。

    柜子上摆放着锤子、尖锥、拇指粗的钉子,以及各种各样的刑具。

    符千笙的右又拿起了那把锯弓,迎合清冷的月色,他左两指摩挲锯弓的刃面,而后又舒爽一笑:

    “我们开始吧”

    这时密林的其他地方,同样也爆发起了规模大不一的战役。楚雁行与奉天养正追着那浅粉色襦裙的女子猛打,原本也只是楚雁行一个人负责招呼这女子。

    奈何奉天养记仇,也不知道他与这女子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以至于受伤不轻的奉天养,也没有因有人给他出头,而先暂时躲在一盘休憩,就认准了那女子,攻势那叫一个凌厉。

    距离楚雁行和奉天养大约有一到两里左右,公羊枫也与鹿幼薇、赵涿涿联对付其他的妖,其他天一阁的精锐们,自然也分担走了一部分的妖人。

    是公羊枫与白琅的两个徒弟联,实情当然是他带着鹿幼薇和赵涿涿飞了,在白琅的这些弟兄之中,公羊枫的实力虽然只处在中下游,不过比起鹿幼薇和赵涿涿而言,那还是明显要厉害不少的。

    当然鹿幼薇和赵涿涿已经是进步颇大了,这时候的她们,已经不再需要公羊枫处处照顾,面对妖的攻势,她们一个持苗刀,一个持长鞭,单个或许不是这些妖的对,但配合起来,互补有无,倒也能与一只妖战个不相上下。

    鹿幼薇一身暗红色的紧身劲服,身段苗条有致,短短一年,她又高挑了不少,并不再是赵涿涿口中的那个葫芦妹。

    此时她耳鬓两旁已是较为清爽的公主切,却又不是长发散落,而是将脑后的长发削薄,又束成了一根辫子,正随她轻灵的身法起伏翻飞。

    面对妖的攻势,她也不再像以前那般无足措,如燕子掠水,忽地下沉,忽又腾空,中的苗刀荡出重重光影,十数招过去,竟不见有任何疲势。

    在一旁,一身锦衣的赵涿涿也没了往日的娇态,锐眼朱唇,当真是极美,可这种美,又是英气的美,以英气压住了脂粉气,更带了符千笙言传身授般阴恻恻的笑意。

    鹿幼薇放心地将自身的背后交给了赵涿涿,哪怕她们俩平日间总是拌嘴个不休,即使习得了界山宗的大本领,可一旦吵嘴不过瘾,非要动定高下时,却仍是互扯头发,就如市井的泼皮干架,毫无章法可言。

    但吵归吵,一旦遇到了敌人,她们却立即一致对外,这时候也是。导致公羊枫本还想让她们待在后方,由他来对付这两只妖,不过似乎还真没有这个必要了。

    公羊枫很是欣慰,不禁心道:“琅大哥,看来您的确是捡到了宝啊”随即他就大喝:“幼薇,涿涿,你们只要再坚持一会,等我干掉这一只,然后就来助你们!”

    鹿幼薇刚刚以苗刀挑开了对方的一爪,闻言,不施黛粉的光洁脸容旋就洋溢出“白琅式”的胸有成竹轻笑,也没管对方后续攻来的一,因她相信赵涿涿会顾及她的周全。

    果不其然,就在那只妖又要扑向鹿幼薇时,赵涿涿已经扬起中的九节长鞭,霎时噼啪作响,无比精准就捆住了那只妖的左脚踝,又一扯!

    鹿幼薇骄傲地:“公羊前辈,不定还是我们先解决这只妖,反过来助您一臂之力呢!”

    公羊枫倏时忍俊不禁,朗声:“好!那我们就来比拼比拼,可别大意了!”

    另一边,那浅粉色襦裙的女子仍在密林间,借助复杂的地貌不断藏匿,可楚雁行却始终“咬”在了她的身后,并且是御剑飞行,脑后那一束细长发猎猎而舞,衣袍也略有鼓动,浑身上下更散发出湛蓝光色,与那清冷月色遥相辉映。

    那女子才躲在了一颗大树侧方,可还未来得及缓和气息,头顶上又传来了飒飒风响,树叶晃动之际,三把利剑倏就横飞掠过,既快、且狠地钉在了大树上。

    而这个方位,也恰恰是它前一秒才待过的地方,就在利剑刺过来时,她才略显狼狈地朝右一滚。

    它还未起身,就听到楚雁行那又低又磁,足以让人心尖发颤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姑娘又何必拖延时间?本君承诺,只要姑娘束就擒,必不会害你性命!”

    声落,从天就坠下了一具尸体,那正是它们一行九只妖中,其中的一名同僚。

    但这时候它这名同僚已经不成人形,胸口被两把利剑直直穿透而过,四肢也扭曲成了麻花,脑袋更是转到了颈后,不用细查,肯定是凉透了

    浅粉色襦裙的女子见状,不自觉就心弦一震,旋即就猛昂起脸,发出凄厉的嘶吼声。

    那声音的确是妖。

    不过它们似乎又想与寻常的妖类划清界限。

    以至于妖吼一出,这女妖立即闭上嘴,苦苦隐忍,似要将嘶吼声憋回去。

    又好比摔落在地上的那具妖尸,明明已经妖化了,却妖化得不太完全,只是身体上出现了那种褐青色的鳞片,脖颈以上仍依旧保持了人类的外貌。

    而楚雁行那句“必不会害你性命”倒不是违心话,他自然想要留活口的,毕竟还有许多事尚未问清。

    之前奉天养这些妖有的是术法对它们无效,就如武殇帝,有的却不怕武道招式,即是纯粹的武招,即使刺穿了它们的身体,它们也会迅速复原,就像古城里面的姬云河。

    但它们与武殇帝、姬云河又有很明显的差距!首先是它们并没有武殇帝、姬云河的实力,交过之后,楚雁行十分确信自己的判断。毕竟要是武殇帝、姬云河那种级别的,那现在岂会是他碾着这女子跑?

    并且在这些妖里面,但凡术法对其无效的妖,其武功都挺差。比方地上那具妖尸,此妖也是术法对其无效,但它运气不济,这么多人里面,偏偏撞上了楚雁行。

    倘若对是公羊枫或符千笙,或许它还不会败得如此凄惨。

    眼下这浅粉色襦裙的女子也是如此,任何术法打在她的身上,都会很邪门的直接消失,然而她的体术,在楚雁行眼中就真的惨不忍睹了。

    而武道招式奈何不了的妖,却又非常忌惮术法,哪怕只是一张火符,它们也会立即闪避开

    这样看来,它们与武殇帝、姬云河的差距就不是一星半点了,毕竟武殇帝既不怕术法,同时其武功也强横,那日不是各大宗师联合起来,还真拿武殇帝没有任何办法。

    楚雁行很想搞清楚这些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所以当然要留活口了。

    只是奉天养这记仇的却不肯,就在楚雁行刚刚承诺完,他就气势汹汹扑杀出来,如一头浴血奋战过后的孤狼,又知术法对这女妖无效,便以右中的一把寸长匕首,直刺女妖的额头。

    女妖猛一后仰,双撑地,双腿往上一蹬,踹开奉天养的同时又利索地一记鲤鱼打挺,紧接再度拉开安全距离,面对又要攻上的奉天养,她怨恨地道:“有本事就你和我来啊,找什么援?”

    奉天养依旧猫着腰,那是真的太过疲累了,也是硬撑着才没有颓然倒下,他“嗬嗬”急促喘息,又深深吸了口,当鼓胀而起的胸口又像皮囊漏气迅速瘪掉时,他才愤愤:

    “要不是白琅封了我体内那只妖,也封了我大半修为,我岂会输你!!”

    那女妖闻言,顿时就像听到了什么很荒谬的话般,气冲冲道:“这样,要不是我们的天下还未到来!何以轮到你们嚣狂?!”

    这俩人竟就像隔岸对骂的泼妇般,楚雁行在半空中,不禁就很无语,不过情况倒也不算坏,毕竟奉天养这幼稚的举动,竟然也让那女妖更幼稚起来。

    其实楚雁行还有一点也很好奇,怎么呢,这些妖个个都俊美绝伦,却不是与生俱来如此,而是像那些志怪中的描述,山精野怪若修炼个千年,便可幻化为人型,且要么不幻化,一旦幻化了必然是绝美的。

    这些妖也是如此,其本体用丑陋一词来形容的确不为过,就好像地上那具妖尸,临死之前明明已经彻底妖化过,整张美如画的脸彻底垮了,显露出狰狞的容貌,褐青色的肌肤,獠牙外翻

    但它又迅速恢复了那俊美的容颜,似乎比起性命,其容颜更加重要。

    从这一点,足以看出它们很唾弃自身的形体,所以平日都像大族中娇生惯养的公子哥或大千金,行为举止也在刻意模仿那个层次的人,所讲究的礼仪,以至举投足间,一眸一笑间,都尽显雅致。

    然而它们又看不起人类,自诩是高人一等,称呼人类为低等,而它们才是高等

    倒也没有多少城府,虽看起来老谋深算,可很多细节上的举止,又足以暴露出它们十分幼稚。

    用一句话就是,依葫芦画瓢,只有形却没有神。

    这些妖到底来自哪,这女妖口中的“我们的天下还未到来”又是什么意思?

    楚雁行对此甚感兴趣,不禁就陷入了纠结,他一方面担心着白琅的安危,一方面又想查清楚到底怎么一回事。

    只见奉天养又幸灾乐祸道:“你们的天下?呵呵不可能来了!”

    “胡!”女妖愤恨道:“你不过一介凡人,懂什么?!”

    “我了,此刻白琅已经进古墓了,他那性子我清楚,自然不会让你们得逞!”

    “”女妖咬牙切齿。

    也在这时,林间又传来了一阵悦耳的口哨声,其调调,正是时下江淮一地花楼中艺伎弹唱最为勤快的怜水令。

    楚雁行顿时望了过去,本还在斗嘴的奉天养与那女妖,心神也被吸引了过去。

    就见符千笙右拖了个“东西”,步伐轻快,神色愉悦走过来,他见到楚雁行,口哨立即停了,径直问:“二哥您还未结束?还是特意留给我的?”

    在符千笙右那的“东西”,奉天养和那女妖一瞧,登时骇然,相对而言楚雁行还算淡定,毕竟他清楚

    因为,他这四弟

    哎

    实在无法评价,楚雁行扶额。

    眼见符千笙右擒住辰已的头颅,这妖临死前凝固住的神情,也不知道到底遭受了什么罪,竟已完全崩坏,而它除了一颗完完整整的头颅,脖颈以下,却是一条白森森的脊椎骨,整个身体全没了,仅剩下这么一条脊椎骨。

    符千笙看着那女妖,又露出了“和善”的笑容:“不错,二哥对我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