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说到底,你就是怂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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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鲁道子是铁了心要让白琅坐牢,白琅自然不情愿,可又无可奈何。即使犹不死心地攀上那地洞砸“墙”,期间鲁道子还真不管不问,任由白琅瞎搞,可白琅使出了浑身解数,却仍然拿那面“墙”毫无办法,更别“墙”之上,还有一块石板了。

    气急之下,白琅破口大骂:“你这个卤蛋子,有本事就出来啊!躲起来算个球球的英雄好汉,出来!快出来!!”

    鲁道子却依然神龙不见首尾,听到白琅给他取了个“卤蛋子”的外号,他登时间勃然大怒,气冲冲喷道:“白毛矮砸!老夫就偏不出来,你能奈我何?”

    着,他又阴恻恻笑:“再了,就算老夫现身于此,就凭你这么个未老先衰,发育不良的白毛矮砸,又能拿老夫怎么办?”

    白琅气得原地直跺脚,暴躁过后,便从纳符内拿出折扇,左负后,右摊开折扇一摇一摇。于是俩人就对喷了起来,字字句句不离人身攻击。这时候,白琅不禁无比想念他师父了,要是无涯子在,那这骂战就绝对不可能输!

    相反,徐世川就淡定多了,铁锅里香气四溢,中的酒瓶瓶内酒水晃荡,他一口滚烫的肉一口温酒,一边哭哭啼啼一边笑,也不知道是喝高了还是彻底疯了。

    土夫子们统统缩在了城墙根下,个个唉声叹气,困乏的人在打盹,饿了个的人麻木地啃着干粮,唯独两位家主,以及那安独秀还算勉强振作,其他人则已经临近崩溃。

    封门石外,楚雁行却没有听从白琅的吩咐离开此地,他这人是讲规矩,特别是白琅的命令,他是不会违抗的。

    所以

    楚雁行先把人带了出去,然后又原路返回到封门石附近,那这就不算抗令行事了,毕竟白琅只是吩咐了让他们离开,却没有离开之后不准再回来

    如此操作,鹿幼薇和赵涿涿看呆了,不禁心叹活到老,学到老。

    楚雁行请来的巨鹿军也已抵达,由一身墨黑玄铁兽首护心镜重铠,大红披风,头发束成高马尾,英姿飒爽的须灵带队,上万正规军将巨鹿山附近的区域全盘了下来。

    天一阁其他分部的部长也在赶过来的途中,楚雁行又率人站在封门石前,方坑外囤积了大几千的精锐士兵,供上猪牛羊等祭品,元宝蜡烛更是无以计数。

    楚雁行作为表率,态度诚恳的朗声道:“鲁道子前辈,晚辈楚雁行又来叨扰了,您生前若有什么未了之事,可否告知晚辈,晚辈立即去给您办妥,看,这些供品可还满意?若不满意,前辈您可列出清单,晚辈这就去准备!”

    其声若朗朗乾坤,响彻周遭数里地。

    众天一阁探员,众士兵紧接齐齐道:“还望前辈格外开恩,释放我等阁主大人!”

    声浪一层层铺开,久久仍未平息。

    如此声势喧天的阵仗与排场,自然是事先操练过,楚雁行这是要立威,不管此墓地的主人是何方大拿,生前的能量又有多大,但那已经是历史。

    所谓阴魂不与阳人斗,此乃天地法则,就像邪不胜正,阴不压阳。

    阳人一多,即使阎王爷也要忌惮三分。

    楚雁行只是希望白琅能平安无事归来,仅此而已。

    地下城里,白琅与鲁道子的骂战也终于告一段落,白琅坐倒在地,双挠头,本只是略凌乱的头发此时已成了鸟巢,修长白皙的脖颈间,青筋犹未消隐,嗓子也哑了。

    他摆摆,干咳了几声,破音道:“不吵了不吵了,没意思。”

    实际上却是真的词穷了,他骂鲁道子一句,鲁道子就回敬他四五句,而且句句都不带重复的,刚才已经骂他是一只白蚁,仗着自己头铁以及矮的优势,才钻进了墓地里面。

    白蚁是什么,那可是四害之一!所以鲁道子的意思是,他没有干掉白琅已经是菩萨心肠了,白琅气得险些原地爆炸,奈何实在吵不过,唯有主动罢战。

    “卤蛋子,我想了想,当今世上第一人是李殊,既然你要选什么继承人,干脆就选这个老头吧,想必你们俩各自倚老卖老,也聊得到一块去,怎样?”

    空旷的环境下却没了鲁道子的声息。

    白琅扯着嗓子,略显沙哑:“卤蛋子?”

    还是没有反应。

    实际上鲁道子已经去到了封门石那,瞄了不听劝的楚雁行一眼,又迅目一扫那些天一阁探员,和巨鹿城派遣过来的精锐部队,随即大失所望,直摇头道:

    “老夫还以为你这臭屁子有什么大能耐,结果就弄来这么一些虾米,你当老夫是鲲啊,就算是鲲,那一口也可兜走成千上万的虾米,就你这点人真不够看!”

    “去吧!休老夫不给你指一条明路。如今天下大势,都有一些什么门派?各个门派又有一些什么能人异士?大可统统搬来!”

    楚雁行闻言,随之中正润和问:“前辈,你这又是何苦?若您”

    鲁道子一副拒绝沟通,休要与老夫讲道理的态度强势打断:“废话什么!是老夫的意图还不够明显,还是你这臭屁子领悟力着实差?去把当今天下得上名号的叫来!老夫今个儿就在这摆阵,恭迎各大高前来闯阵!若还是这些虾米,不够热闹!!”

    完,辽阔的大草原上忽地升起一股妖风,虽没有楚雁行那招“洞观三千世界”的剑刃风暴凌厉霸道,但已经给楚雁行摧残过一次的草原,这时又烟尘滚滚。

    风势之猛,修为较低的人倏然间统统站不稳跟脚,就如暴风雨下可怜无助的一株草,即使很想赖在大地的怀抱中,奈何身板太弱,分分钟都会被连根拔去。

    修为较高的人,也被风沙迷住了双眼,根本看不清前方是什么情况,有个横臂遮挡住眼睛,有的弯腰企图稳住下盘,各寻抗衡这场风暴的办法。

    这天地乃鲁道子所有,即使他的伸不出封门石外,然而区区呼风唤雨,倒是稀松平常。

    风尘暴过后,鲁道子也早已经消失在了众人的眼中,他又回到了地下城,气不打一处出道:“荒唐!实在是荒唐!白蚁,你这些弟们不行啊,折腾了这么久,结果只弄来一些寻常的武夫,顶个何用?”

    白琅已经休息好了,却没有进行第二轮骂战的想法,但口头上依旧不饶人,反正尊老一对于鲁道子来并不适用,他已经活了千百年,和李殊一样,属于老妖怪的范畴了。

    对付老妖怪,需要讲道理的吗?

    不需要!

    他一想到楚雁行既然不听从安排,也很恼火,讲道理,特地凶巴巴赶他们走,还不是希望他们别掺和进来,危险啊兄弟!

    “卤蛋子,你以为全天下都像你这王八池这么啊?就算各大门派耆老级别的大人物肯过来,这路程掐指一算,怎么也要个几个月甚至大半年吧?”

    “何况就算楚雁行是天一阁阁主,但面子还没有大到那个程度去,各大门派的高在江湖上那都是颇有名望的,都是自持身份的人,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请来?”

    “阁主不是你?”鲁道子困惑:“这天一阁还有两个阁主?谁正谁副?”

    “”白琅翻了个白眼,疲于解释道:“不是过我是复生的?世人都以为我死了,如今天一阁阁主,世人都以为是楚雁行,我还没有正式复出,诶原来打算是先回界山宗修养一段时间,然后再筹备正式文书,告知全天下这件事的”

    他轻叹,再次对自己这体质无话可。

    真的是走到哪都会遇上麻烦,而且越来越麻烦!

    好好一趟归家之旅,结果骗骗遇上了鹿大宝变成妖。

    顺藤摸瓜一查,又查出个鲁道子,然后就被鲁道子不讲道理地困在了这地方。

    想想就可笑,可叹。

    “哦原来如此。”鲁道子恍然:“原来白蚁你已经过气了啊!”

    白琅正在伤感,结果对方突然来这么一句,他登时神经一紧,怒:“嗨不是我你这卤蛋子好歹曾经也是大宗师,怎么这张嘴这么臭?”

    反正白琅已经清楚对方既不会伤害他,也不会放他离开,他也就口无遮拦了。什么前辈啊您啊早就抛之九霄云外,只想怼鲁道子。

    鲁道子笑呵呵:“白蚁,在老夫那个时代,玄、武两脉统统糅合成了一体,总盟设无上三才席,天席乃荻兄,人、地二席分别是老夫,与云兄。”

    “玄、武各大宗门,都归于总盟旗下,竖总盟万法归元旗,不同门派的弟子,之间都以兄弟姐妹和谐相称,各大宗门的掌门,也出任总盟一席常务之位。”

    “见识短浅了吧?那时候在荻兄的统领之下,十六国国君都要对我们忌惮七八分,听清楚,不是三分,是七八分。”

    “而我们总盟的规矩,就是自己人,不管发生什么事情,绝对不可武斗。一旦发生了武斗事件,不管是谁对谁错,双方都要挨罚,双方的掌门更要挨重罚!”

    “所以我们那时候,即使是偶有意见不合,或有矛盾,也绝对不会比武斗殴。往往就是口头上见真章,傻了吧,就凭你这愣头青还想与老夫辩?殊不知老夫当年可是一人挑起几十个门派的名嘴,得他们上气不接下气,竞相呕血自叹不如!”

    白琅听得瞪大了眼,哑口无言。

    城门塔楼那,徐世川也停止了发疯,用心聆听这段不为人知的历史事件。

    这就是历史的断层。

    如今的天下,十六国时期流传下来的历史事件真可谓凤毛麟角。

    大部分都是挖墓考古,从一些文献上零星了解。

    这不仅少得可怜,其真实度还有待考证。

    白琅发愣了一阵,便脱口而出:“原来你也只是个副席啊,整得牛哄哄的样子,舌战群儒不就是骂街厉害嘛。”着撇了撇嘴,不屑道:“妇人之举。”

    鲁道子顿时间掷地有声:“总盟无上三才席不分正副!”

    白琅挑了挑眉:“所以,要是蛋子你与不羡仙前辈的意见产生了分歧,那是他了准,还是你了准?”

    “自然是荻兄了算。”鲁道子很不是味道地回。

    白琅意味深长哦了一声,还特地拉长了尾音:“懂了。”

    鲁道子语气间夹杂电光火石,如利刃刺向白琅:“你懂什么?”

    白琅摆摆,“好了好了,不和你吵,毕竟你是一人骂一条街的选,诶?话如今大唐有那什么妇联部,专门维护女性权益的。里面的人嘴皮子都要很厉害,不然就没法与固守传统的捍卫者雄辩了,蛋子要不要我给你举荐一下,弄个妇联代表当当?”

    “放肆!!”空旷的地下城内陡然间地动山摇,似分分钟就要坍塌倾覆,土夫子们实在受不了这俩人斗嘴了,最后遭殃的始终是他们,却只能紧紧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是真当老夫念在你是一介辈的份上,对你已经是诸多包容!真以为老夫不敢动你?信不信老夫一根指,就足以把你灰飞烟灭!”

    白琅坐在地上,微微耸肩,随之摊开双,他信,这鲁道子有真本领他从未怀疑过,就那透明的“墙”以及石板,便已经让他吃瘪了。

    但是

    他不怕,却也不是头铁。

    出山混了这么多年,他早已经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

    所以眼下什么形势他拧得清,于是浅浅笑对:“前辈真弄死我,就不怕在我体内的不羡仙前辈找你算账?在没有见到不羡仙前辈之前,你对我的诸多忍耐,其实都是看在不羡仙前辈的份上,所以才选择忍吧?”

    “其实你现在也很矛盾,到底要不要告诉我一切的真相,并选我作为继承人?你是怕子诓骗你,所以务必进入子的神识间查探个剔透,才可以放心。”

    “万一不羡仙前辈在我体内,并非只是选我作为继承人,而是为了镇住我体内的那只妖,而你误会了其意,选了我作为继承人,那就亏大了。”

    “那不羡仙前辈还会怪你,你担不起这个重责,所以才犹豫不决,一是想既然都闹开了,那就来个破罐子破摔,在现今全天下选人。”

    “若选得到,那即使子是不羡仙前辈看中的人,但有资质什么更好的,最后这继承人非子所有,不羡仙前辈也不会你什么。”

    “若实在选不到,那最后不得不用子我了,万一出了事,好吧即使不羡仙前辈怪罪下来,你也可以解释这是无可奈何,对否?”

    白琅展颜轻笑:“到底,你就是怕不羡仙前辈,我懂。”

    这回鲁道子倒没有立即接话了,过了十来秒,只听一声长叹,幽幽飘荡在地下城,“你这子各方面的确不差,可惜了,真是可惜了”

    白琅正想:“既然你是拥有大神通的活神仙,难道就没有一巴掌盖死我体内那只妖的办法吗!居然还给另一个‘我’赶了出去,这有点弱啊”

    可他正在犹豫要不要,再刺激刺激鲁道子,让对方抖出更多内幕的时候。

    陡地!

    在白琅眼前,右侧方,约有几十米开外的大地,竟肉眼可见的速度鼓起了一个包,起初只如肉瘤大,再到笋尖,茁壮成长,直到有一米来高

    鲁道子不可思议:“怎么可能?!”

    白琅连忙站起,凝视。

    众目睽睽下,那一米多高的琥珀色石块对称裂开了一条痕迹,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