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仁者见仁(2)
周颖儿的轻功他是见过的,已算是十分高明,但若要像周子夫这般登萍度水还差的很远呢,王云天既感到惊讶又觉得羡慕,心道:“这样的功夫我若是能学会该有多好。”忽地好像想起什么事来,冲着河岸急切喊道:“爷爷,颖儿好不好?”但周子夫早已经去的远了,他这一声叫喊自是没有听到。
王云天站在河边怔怔的望着对岸,细风吹拂,头发随风飘荡,神情显得有些落寞。忽地咧嘴一笑,返身朝家里跑去,梅姑见他风风火火的回来正要问他,只见王云天一脸喜相,又蹦又跳,兴高采烈地道:“找到了,找到了,姑姑,我找到了。”梅姑讶异道:“找到什么了?”王云天道:“找到周子夫了,就是救我们的那个老爷爷,你知道吗,他就是颖儿的爷爷,颖儿就是那个女孩。”梅姑也是突地一喜,道:“是吗?你见到他了?”王云天蓦地寡着脸道:“见是见到了,可是他不愿意收我当徒弟。”梅姑道:“为什么?”王云天叹了口气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他我把颖儿教坏了。”梅姑想了片刻,道:“看来他是对你有所误会,你要找会去跟他解释,别灰心,只要有诚心他一定会收你的。”王云天紧抿嘴唇,耷着眼皮想了一下,道:“姑姑,我知道了。”忽然空中“轰隆”一声大响,彤云密布,雷电交加,不一刻便下起了瓢泼大雨。梅姑急向外跑去,叫道:“还愣着干什么,帮我收衣服啊。”王云天愣愣应道:“哦哦”自言自语道:“还真准,真的下雨了。”
周子夫回到岩崖下,纵身一跃攀上崖去,只见周颖儿拿一根树枝坐在竹屋前,皱着眉,噘着嘴,一脸不高兴,见到周子夫回来甩了他一个白眼背过脸去。周子夫呵呵笑道:“我这孙女今天怎地这么听话。”周颖儿哼了一声,拿着树枝在地上来回划拉着,低头不语。
周子夫走到她面前将装鱼的竹篓拿给她看,道:“颖儿,你看爷爷今天抓到了什么,两只大河蟹还有一条鲤鱼,爷爷做你做爱吃的红烧河蟹和糖醋鲤鱼好不好?”周颖儿转了转身子甩给他一个背影,周子夫笑道:“听话嘛,你看呀。”周颖儿嗔道:“我不看。”一挥将竹篓打在地上,河蟹从竹篓里爬了出来,周颖儿身子一颤,略显紧张,刚要起身突有坐了下来。周子夫将河蟹捡回篓子里,摇了摇头道:“这孩子。”走到最右边的一间竹屋将篓子放下,出门道:“还不快进屋,就要下雨了。”周颖儿道:“我不进去呀,你别管我。”周子夫无奈,只好随她去了。
过了片刻,电闪雷鸣,大雨如注,周颖儿依然坐在外面。周子夫叫道:“颖儿,快进来。”只见周颖儿双肩微微颤抖,一抽一歇,似在哭泣。周子夫深皱眉头,忽地灵光一闪,道:“你不进来我不给你王云天的事啊。”周颖儿身子一震,怔了片刻急向屋里跑去,急道:“他怎么了?你把他怎么了?”周子夫深叹一声,道:“看来那臭子在你心里比我这个爷爷分量还重。”周颖儿不答他话,只是问道:“你把他怎么了?”周子夫道:“我把他扔河里了。”周颖儿“啊”的一声惊叫,颤声道:“你你”周子夫道:“谁让他拐带我宝贝孙女呢,他这是咎由自取。”周颖儿刷的一下流出眼泪来,哭道:“爷爷,你怎么能这样?我我再也不理你了。”着就要向门外跑去。
周子夫道:“等等,我还没完呢,我本来是要把他扔河里的,可是想想他也不是什么坏人,就饶了他。”周颖儿喜道:“这么他没事了?”周子夫笑哼一声道:“当然没事了。”周颖儿心里似是一块大石落地,喃喃道:“他没事,爷爷没找他麻烦。”周子夫突然郑重道:“颖儿,你跟爷爷,你是不是喜欢那子?”周颖儿突然脸红如霞,背过身去,道:“爷爷,你什么呢,谁谁喜欢他了。”周子夫轻轻一笑道:“既然是这样那你就不要再见他了。”周颖儿道:“那是为什么?”周子夫道:“你既然不喜欢他又何必要见他?”周颖儿急道:“你不讲理,为什么只有只有喜欢他才能见他,我们是是好朋友啊。”周子夫道:“那子想拜我为师,爷爷的规矩你是知道的,他若是将来能成我孙女婿我倒不是不可以改改规矩,要不然我是不可能收他为徒的。”周颖儿轻咬着嘴唇道:“那那你就收他呗。”周子夫故作诧异,“啊”了一声。周颖儿低着头,一脸羞羞答答。
周子夫自然明白孙女的心意,语重心长的道:“颖儿,爷爷也希望你将来能够找一个知心的人,你也不可能一辈子跟在爷爷身边,但是这样的人该怎样找可不能马虎大意。”周颖儿似乎明白了爷爷的良苦用心,柔声道:“爷爷,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以后听话就是了。”周子夫略感欣慰,心里暖呼呼的,道:“实话,那子还不错,只是对他的家世还不甚了解,要好好地问一问。”周颖儿刚想将王云天的事出来,转念一想:“不行,我答应过云天不跟别人的。”
周子夫道:“其实那子你早就见过他了,只是那时候你还不记得了。”周颖儿诧异道:“我早见过他?”周子夫道:“是啊,若不是他今天提及我都快忘记了,你还记不记得以前我们在北固山赶走了一伙土匪,在那里救了两个人,你还将你时候玩的弹弓送给了一个孩。”周颖儿恍然道:“啊,是了,云天就是那个孩?”周子夫笑道:“是啊。”周颖儿道:“怪不得他第一次跟我他叫云天时我就觉得熟悉,原来是他。”周子夫道:“那子天资不错,我本来有意收他的,只是心性到底怎样还不知道。”周颖儿道:“爷爷,他是好人,你可以收他的。”周子夫道:“算了,先不谈他,爷爷给你做鱼吃。”周颖儿喜道:“我给你帮忙。”
到了下午,王云天又向湍河而来,这一次他却没有站在岸上等待,而是顺着河流一路东下,边走边向对岸瞧望,只走出三里有余望见对岸泊着一艘船,他认得那是周颖儿的船,便脱了衣衫向对岸游去,到了岸上穿好衣服径向竹林中走去。寻了一阵,只见竹子还是竹子,大树还是大树,想起周颖儿的话来,在林中高声大叫:“颖儿,颖儿”喊了一阵,只听见北面不远处有人高声答应:“云天,在这里。”声音好似是从空中传来,正是周颖儿的声音。
王云天循着声音来处寻去,边走边叫:“颖儿。”周颖儿也一直回答:“在这里。”终于,王云天寻到了一处岩崖下,似觉周颖儿便是在这岩崖上,抬头望去,叫道:“颖儿。”周颖儿应道:“我在这儿,你上来。”王云天眼望峰顶,千仞开戟,形似刀削,叫道:“这太高了,我上不去,你下来带我。”周颖儿喊道:“不行,爷爷不让我下去,让你爬上来。”王云天突觉有气,心道:“这不是刁难我吗?这么高我怎么上的去。”突又一想,心里发了狠劲,道:“我又不是没爬过山,我爬的山可比这高多了。”
他想起自己时候爬闾山采灵芝这件事来。确实,那时候他才八岁,就敢爬高逾百丈的山崖采摘灵芝,这的山峰自然不成问题,他自我这样安慰。想着便攀葛藤,脚踏凸岩,直往崖上爬去。这时王云天的基本功夫根基已扎的颇为扎实,一步一步直往山崖上爬,虽大汗淋漓,气喘吁吁,但心里始终怀着一个信念“我能行,加把劲。”脚步倒也稳健。但他却并不知道山崖上周子夫时刻在准备着,一旦他发生危险便会飞将下去救他。
直花了近半个时辰王云天终于爬了上来,趴在地上呼呼直喘,面红耳赤。周子夫捋着胡须,面带笑意,心道:“这子可以呀,是棵好苗。”王云天喘息了一阵站起身来,周颖儿迎了上去拉着他又蹦又跳,欢喜异常,叫道:“云天,你好棒啊。”王云天也是一脸得意,嘻嘻直笑。周子夫干咳了两声,二人松开了,具是脸红如碳。
王云天伏地拜道:“师傅。”周子夫道:“什么师傅,我什么时候答应收你做徒弟了。”周颖儿轻声嗔道:“爷爷怎么话不算数。”看来这爷孙俩显是有约在先。周子夫略显尴尬,他也没想到王云天能靠着自己爬上这山崖来。王云天道:“这这难道不是拜师的考验吗?”周子夫道:“你就是为了拜师才这么卖力吗?”王云天道:“我我也不全是,我是为了找颖儿。”听了这句话,周颖儿的脸更红了。
周子夫嗔怒道:“你是不是喜欢颖儿?”王云天道:“我”了个“我”字突地脸上一红,不出话来了。周子夫道:“我什么?呀。”王云天偷眼瞧了一眼周颖儿,见周颖儿正俏脸红晕,目光盈盈的望着自己,心一横,亢声道:“是,我是喜欢颖儿,怎么了?”周子夫怒声道:“好子,你还敢承认?”王云天道:“我喜欢颖儿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为什么不敢承认?”周子夫道:“你信不信我把你从这里扔下去?”王云天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颤声道:“我你把我扔下去我也要这么。”周子夫目光如电的瞪视着他,道:“你不害怕?”王云天道:“怕我我当然怕了,但是我不能瞎话,虽然我偶尔也瞎话,但我决不能当着颖儿的面瞎话。”
周颖儿双目噙泪的望着王云天,紧咬红唇。周子夫道:“好,那老夫就成全你。”着右疾伸向王云天胸口抓去。周颖儿慌忙纵身挡在王云天身前,道:“爷爷,你怎么能话不算数。”周子夫怒道:“这子不老实,我要给他点教训。”周颖儿急道:“不不能。”周子夫道:“你走开。”着拂袖一卷,周颖儿的身子如断线纸鹞一般倒飞出去,只见周子夫忽刺一掌袭向王云天的胸口,王云天“啊”的一声惊叫直向悬崖底部摔去。
周子夫道:“你要是承认你是在骗颖儿救你上来还来得及,不然你就等着粉身碎骨吧。”王云天高声惊呼:“我我没有骗颖儿,我是真的爱颖儿的。”周子夫道:“子还嘴硬,找死。”只见王云天直直的摔向地面,看来一滩肉泥在所难免。
忽地王云天打了个灵,一脸呆滞,见自己仍完好无损的站在地上,周颖儿和周子夫也站在原地,似是从来没有移动过,周颖儿那一脸紧张的神情好像惊惶到了极点,道:“你你刚才鬼叫什么?”着不自禁的脸红起来。
王云天诧异道:“我我不是掉下去了吗?”周子夫赞道:“子定力还不错。”周颖儿恍然道:“哦,我知道了,一定是爷爷的离魂术。”王云天道:“离魂术?”周颖儿道:“中了离魂术的人都会真话的。”着不自觉的低下了头,一脸羞态。
王云天愣了愣,道:“这样吗?”周子夫道:“不过这还不够,要想当我的孙女婿先要有一身绝世武功。”王云天道:“我没有师傅怎么练绝世武功,你有一身好武功可又不肯收我,这不是难为我吗?”周子夫道:“要想我收你为徒也不是不可以,但我有一个条件。”王云天道:“什么条件?”周子夫道:“这个时候南山獐鹿的肉最是鲜美,你只要给我打来一头獐鹿,美美的做上一锅红烧獐鹿肉,我就收你为徒。”王云天喜道:“啊,就这呀,打一头鹿还不容易,什么时候算数?”周子夫道:“三天为期,不过这三天不许你见颖儿,否则这辈子都别想我收你。”王云天望了一眼周颖儿,目光楚楚,咬牙道:“好。”周子夫道:“那我这就送你下去。”着拦着王云天的腰向岩崖下跳去。
直到到了地面王云天才知道这不是什么“离魂术”,骇的心惊肉跳,喃喃声道:“这这”周子夫道:“你这便回去吧,我等你的消息。”王云天颤声道:“你你等着吧。”着向周子夫躬身行了一礼便朝树林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