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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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边司徒呈听见这话当即就忙:“好听好听。”

    扶风嘴角一扬,道:“好听。”

    安宁打算倒水喝,扶风已经给她倒好了。

    和以前一样的贴心。

    只是两人都知道,很多事情,很难回到一开始的时候。

    安宁喝了两口水之后,打算再接着给扶风讲故事,扶风却伸拿过安宁的书:“你今天也累了,就回去休息吧。”

    从大夫动刀开始,就一直都在自己的身边守着,送大夫出去,去熬药,担心自己无聊念故事给自己听,虽然没有书先生的动听,可是扶风却能感觉到,很不错。

    安宁捂嘴打了个哈欠,转头看扶风时只觉得自己很是失态。

    “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吧,我有需要的时候我再叫你。”扶风。

    司徒呈见此也跟着一起站了起来,扶风的目光投了过去:“我只是让安宁回去休息,我可没让你也和着一起走。”扶风的声音里都带了几分寒意。

    司徒呈只好定在了原地,安宁也只是朝这边看了一眼后,就走了。

    “坐下吧。”扶风。

    司徒呈战战兢兢地坐下了,扶风的腿还是一样地担在那个凳子,也许早已经麻木了。有些血迹从里面渗透出来,司徒呈很少看见这样的画面,现在陡然看见了这样的画面只感觉这心头都有些恐惧。

    并且

    自己会在扶风还没好的这些日子里,一直都在旁边战鼓扶风。只要想想那样一个画面,司徒呈就觉得自己更难受了些。

    扶风斟茶给司徒呈,淡声道:“你家中还有些什么人?”

    司徒呈一听这话心头便警觉起来,整个人全身的寒毛都倒竖起来:“你一开始——”

    “嗯。”扶风看他,道:“我也记得我答应过你什么,你只要不搞什么动作,那一切都会好好的。”

    “我没打算做什么啊。”

    “同样的,我也只是随便问问,你要是心虚了”扶风着扬长了声调:“明你心中有鬼。”

    司徒呈此刻哪里敢有什么鬼?

    他坚信就算扶风两条腿都瘸了,也有法子治自己,更何况现在扶风只是一条腿瘸了。

    司徒呈战战兢兢地道:“家中还有一个老母亲,还有一个姐姐。”

    扶风微眯眼:“你今年几岁?”

    看着和刘文斌那厮差不多的样子,应该不会多大才是。还有个姐姐

    那姐姐还没出嫁?

    “我、我今年十九。”司徒呈着这头是越压越低。

    扶风轻笑:“原来如此。”

    司徒呈被扶风这样一笑更是觉得自己此刻面子里子都没有了。

    “那为何这么多天从来都没见过你姐姐?”扶风皱眉。

    安宁在此处自己一人终归是寂寞,要是和在京城一样平时有人能和她话,只怕是会好一点。

    “我、我姐平日里身子弱,一般都在闺房里,不出门,更何况您和安、安姑娘还是外来人,担心见着男子惹了尴尬,所以、所以不出门。”司徒呈结结巴巴的。

    扶风笑:“真有意思。”和以前的刘雁舟一样,见到男子那脸都是红通通的。

    见扶风似乎很想见见自己的姐姐,司徒呈是直接把自己的姐姐抛了出来:“要是您想见见,我可以让人去把她请出来的。”

    扶风自是明白司徒呈的意思,:“我不见你的姐姐,你只需要让你姐姐有空和安宁处处,话就好了。”

    司徒呈听见这话脸都白了几分,意识到是自己想多了事情,脸上是一阵青一阵白的。

    “我、我知道了。”司徒呈。

    扶风也就没再多,由了司徒呈去了。

    当晚安宁又专门熬了药,给扶风喝了,当天晚上司徒呈要回自己的屋子睡觉,扶风抬挡住:“不许走。”

    “不许我走?”司徒呈瞠目结舌,莫不是真的要让自己就在这里睡觉?

    “你去外面自己打个地铺,要确定我能时时看见你。”扶风脸上全是冷意,一点也不退步。

    安宁在一边捧着药碗,看着很是坚决的扶风,不好多,打算退出去。

    扶风却想起今天中午和司徒呈过的话,朝一边站着不知所措的司徒呈道:“你现在去把你姐姐请来,和安宁同住。”

    司徒呈和安宁听见这话这脸上都写满了无可奈何,可是这样的事情也只能答应,没一会的功夫就看见一个女子由一个丫鬟拎着灯笼走进了院子。等进了房屋,扶风才发现那女子穿的是粉色的衣裙,还有——

    “秋兮?”安宁脱口而出。

    扶风微微眯眼,却不话。

    司徒呈这个看看,那个看看,愣愣地问道:“你、你怎么知道我姐姐的名字?”

    扶风面上微僵,看着面前这个娇艳美人,心头闪过万千念头,最后全部都压了下来,朝安宁看看道:“安宁,近日就和司徒姐一屋吧。”

    安宁看看扶风又看看面前的秋兮,咬咬嘴唇只好同意了。

    她平生不喜扶风身边有别的女人,就比如曾经的刘雁舟,和那个在花楼里面见过两次的女人秋兮。

    她不喜欢扶风对别的女人也怎么怎么好。

    更何况

    在大秦的京城里面是一家青楼的老鸨,背后一定有高官相照应着,但人却是宁朝的。

    这一系列的事情只是想想都能让安宁后背发麻,秋兮去大秦只是为了开一家妓馆不成?

    背后定然有目的。

    扶风别处不躲,怎么就躲喜扬镇这么久?

    她腿脚不便,不是只有大秦的朝廷在找她,还有宁朝的人在找,要不是有人的话,能安然无恙这么久?

    扶风和秋兮在京城就有暧昧,至于后面怎么又没了这点,安宁不清楚。

    从秋兮出现的那刻,安宁就不淡定了。

    是什么朝着自己不了解的地方开始偏离了?

    可是司徒呈的样子也是很诧异,看那样子对于这个是一点都不清楚。安宁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勇气,上前拉住了司徒呈的衣袖当即就朝外走。

    司徒呈被安宁拉着往外面走的时候这心头都有几分轻松,等出去了之后,黑灯瞎火的,借着天上慢慢探出头的月亮的光彩,才能看清楚面前的人。

    安宁放开司徒呈的:“你姐姐一直都在府里吗?”

    “唔,一直都在吧。”司徒呈支支吾吾。

    “给我把话清楚!”安宁急了。

    “我、我有些时候几个月都不回来也是常事,我怎知她在不在府中,平日里深居简出的,难不成我还要日日跑她阁楼去瞅瞅人在不在?”司徒呈也来了气。

    本是好心,最后却招惹来了一个阎罗,偏偏这些气还不能撒。现在被安宁这样揪着问东问西的,气更大了。

    “我、我知道了。”安宁有几分无力。

    是她把扶风给想坏了吗?

    见到秋兮的第一眼,安宁想的就是前几天扶风和自己的——

    “安宁,你让我怎么服自己,去依旧喜欢一个是时时刻刻想把我弄死的人的女儿?”

    自己的父皇要杀她,她会不会就想着要把大秦给覆灭,或者

    这是她在很久之前就已经计划的事情?

    脑袋中因为秋兮的出现,想了太多的事情。

    要是皇兄在就好了,不管什么事情,都能帮助自己解决的。

    安宁捏着拳头,咬着嘴唇,好半天才:“没什么了,我们回去吧。”

    这么多的事情,问司徒呈这个局外人,定然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扶风不是让自己和秋兮一起住吗?

    自己就去问秋兮这个人就好了。

    安宁提步当即就往屋里去,司徒呈站在远处却是好一会都不动。

    这要是可以,他宁可就一直都在外面站着了,就算是在外面受冻,自己也要在外面。

    “司徒呈,你还不进来?”

    安宁才进去一会,扶风的声音就从屋里传了出来。

    司徒呈不敢耽搁,忙进去了。

    秋兮面上有着笑意:“弟弟,扶公子和安姑娘是你的贵客,扶公子又受了伤,你帮着照顾一下,也属应当。”

    司徒呈见自己的姐姐也发话了,只好乖乖地应了:“好。”

    安宁和秋兮去了她的阁楼休息,而司徒呈叫来了厮,在外间放了一张榻,又加了一些被子,他就在那里睡觉。

    丫鬟扶着扶风去了床上躺下,心地放置双腿。

    司徒呈在外间听着里面的声音,只有稍有点风吹草动,这心头都悬了起来。

    “你只要听话,司徒府没事;你要是不听话,就不要怪我没有任何情面。”扶风闭着眼睛,慢悠悠地出这话来。

    她的话,从来都不是威胁,只是给个告示。

    司徒呈拉紧被子,躺在那榻上腿脚都不好伸,是直接缩成一团的,听到扶风的话时更是瑟瑟发抖:“我、我知道了。”

    不管怎么样,在扶风在的时候,安定一些就好了。

    这边静了下来了,可是跟着秋兮一起去了阁楼上的安宁,却就不安定了。

    夜半了,两人还坐着,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秋兮面上平和,安宁一张脸却是胀得通红。

    “你有什么话,你直接就是。”

    秋兮和安宁走了一路,本以为安宁应该会有一堆的话问自己,可是就算是到了阁楼,也没什么。

    鼓着腮帮子瞅着像是有莫大的委屈一样,一双眼睛里泪盈盈的,瞅着似乎下一刻就要落泪,脸也红彤彤的。

    安宁咬牙切齿问道:“你是宁朝人,还是我大秦人?”

    “怎么?宁朝人不能去大秦做生意不成?”秋兮扬唇,别有风情。

    “啪!”

    安宁抬一扫,就把桌子上的茶盏扫落,摔了了木地板上,当即就碎了。

    “你去我大秦开妓馆有什么目的?”

    青楼,一个龙蛇混杂的地方,同样,消息也是最多的地方,并且,那里还是京城。

    这些都算了,她还接触过扶风,和扶风之间有过那么多的亲密。

    这一切一切下,藏了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

    看着面前的女人,安宁更是藏不住自己的气了:“!”

    青楼,一个龙蛇混杂的地方,达官显贵不少,地痞无赖也不少,同样的,消息也不少。和丞相的儿子起冲突也丝毫不惧,和扶风相拥也不怕。

    朝中显贵只靠单薄的俸禄其实做不了什么,更有甚者,还会在民间开商铺,事情只要不捅开的一天,便就没什么。

    他们有的是权利能只遮天。所以——

    这在京城开青楼的秋兮,便就让人难以理解了,关乎两国。安宁就算平日只是刁蛮公主,不问朝中事情,可是在家国面前,大秦还是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