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菲特是个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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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补魔,即通过体液交换的方式来获取魔力的方法。

    这里所指的体液,唾液血液精液都包含在内,但对于一位生前制定了“初夜权”的王者而言,他会怎么理解显而易见。

    气氛逐渐变了。

    原来充斥在室内的,是一种剑拔弩张的氛围,如今,则被某种更粘稠的空气所代替——

    王者的特征之一,正是喜怒无常。

    吉尔伽美什忽然笑了起来,笑着道:“杂种,你是在吸引王的注意?方法倒是有些独特。”他抬手抚上少年的脸庞,将两人间的距离拉得极近,“不用这么牙尖嘴利,王也可以……”宠爱你。

    黄金英灵吻住了近在咫尺的少年。

    不,与其是亲吻,不如用撕咬来形容更合适些。

    埃兰尝到了血腥味。

    嘴唇被咬破了。

    无所谓。

    黑暗神迎着那充满压迫性的唇齿而上,却没有如王者预期那般报复,少年的舌头讨饶似地主动舔舐着另一个人的唇瓣,似乎是服软,吉尔伽美什接收到这个信号,动作也软化下来。

    埃兰叩开了对方的唇齿。

    无尽的岁月可以让平庸的人也成为技艺精湛的大师,更何况本来就拥有人所无法想象天资的神邸?

    灵巧的舌头划过上颚,酥麻的感觉在口腔中弥漫,Archer立刻意识到对方不是个新手。

    “哼。”

    鼻音中充斥着情欲,吉尔伽美什接下了挑战。

    尽享世间娱乐的王在背脊酥麻时,不情不愿地意识到在唇舌来往中自己并没有占到上风这件事,好在比起对方,他有个很大的优势——

    手脚可以动。

    被锁链束缚的少年看起来有种脆弱的美感,配上他的容貌更让人有施虐欲,尽管知道对方不是那样的人,但在视觉上总会受到影响。

    左手固定住对方,右手从衣服的下摆探入,在腰腹间流连,肌肤柔韧而富有弹性,是和外表不同的精悍和矫健。

    有点痒。

    神邸被取悦了。

    这是种很奇妙的感受,埃兰仿佛分为了两部分,一部分在对方娴熟的技巧下沉浸享受,另一部分懒洋洋地量着正在发生的事情,像是在观赏精彩的演出,斟酌着什么时候停止。

    锁链挣不开。

    在这场吻的间隙,少年尝试过了。这显然是宝具,想也知道吉尔伽美什的性格不会收藏普通的物品,那么结合传——天之锁?

    在过去,吉尔伽美什曾和好友恩奇都使用此锁捕获使大地陷入七年饥荒的“天之公牛”,更多的情况就没有提到了。

    室内温度窜升。

    如同两军交战,两位Servant你来我往互不认输,如果不看黑发少年身上交缠的锁链,这幅景象也只是普通的情侣热吻而已。

    当然,还要排除双方都是男性这点。——好吧,还要忽略已沉入永眠的雁夜。

    差不多了。

    在不属于自己的另一条舌头长驱直入时,埃兰狠狠咬了下去。

    “呜……!”

    王者的痛哼是绝佳的伴奏,某位恶劣的神邸愉快地含住反射性想要离开的舌头,吸吮着伤口处的血液。

    味道很好。

    Servant本就是魔力的结晶,在魔力不足时会下意识地渴望补充,在这样的欲望驱使之下,连眼前这个除了容貌外没什么优点的家伙都显得可口许多。

    也可爱许多。

    血液很快被吸吮完毕,但对于供给Servant停留在现世来不过杯水车薪,埃兰不客气地撕开已有的伤口,试图得到更多——

    一只收掰着他的下巴,被禁锢的不便让少年遗憾地放回了一度落入网中的猎物,那种可惜的神色让吉尔伽美什大怒,声音虽含混但感情充沛,“疯狗!”

    话一出口,两人的神色都有些微妙。

    “疯狗”这个词——几天前,他们在冬木的商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这是埃兰对吉尔伽美什的。

    少年舔了舔唇角,像是在回忆血液的美味,似笑非笑道:“这是吸引你注意的方法。”

    讽刺得很明显。

    他顿了顿,慢吞吞道,“有些话也许应该反过来,为什么我总是遇见你?这次也是你自己找来的……Archer,你的方法真老套。”

    虽然听起来很像,但这不是普通的反驳。

    某位王者的结论是理所当然的自我中心,恰巧,埃兰——或者狂化后的埃兰也是这么一个人。

    吉尔伽美什愤恨地捂着嘴,一时没有话。

    肯定是因为舌头疼。

    黑发的少年以一种事态外的悠闲目光量着金色的王者,在那样的目光下,吉尔伽美什恢复了冷静。

    室内静了会儿。

    两人呼吸相闻。

    体内的魔力在缓缓地流失,少年安静地等待着,纵使衣衫有些凌乱,姿态依然优雅如昔。

    那是种从时间深处走出的感觉,宛如神殿中的塑像。

    王者心中一动。

    天之锁是对付神邸的宝具,捕缚的对象神性越高越是增加硬度,如果眼前的Servant不挣开它的原因不是因为费力——

    吉尔伽美什表情一变,道:“你是神?”

    “嗯?”

    埃兰懒洋洋地从鼻子里哼出一个音节,恍然意识到什么,好笑道:“不要告诉我,因为古巴比伦神系收回了恩奇都,你就讨厌所有的神?”

    收回。

    这样的用词,似乎根本没有把他的挚友当做是人。

    即使恩奇都本就是神的造物,吉尔伽美什也本能地感到一阵不舒服。

    熟悉的感觉。

    眼前这个少年,是“神”啊……

    尽管埃兰没有回答,吉尔伽美什已认定了这点。

    对方快要消失了。

    王者没有忘记这一点。

    没有Master的Servant停留不了多久,既然如此,也没有必要多此一举杀了他。世事真是奇妙,竟然让他恰好停留在这里,送这位即将返回英灵殿的神邸最后一程吗。

    埃兰也以为自己快要消失了的。

    他心里还在想着回去睡一觉60年后再来之类的,右手忽然一阵疼痛——

    在两人的注视下,白皙的手背上霍然多出三条鲜红的痕迹,魔术师将其称为圣痕,实则是圣杯战争期间用来约束Servant的令咒。

    吉尔伽美什:“……”

    黑发的少年扶住额头,眼神明明灭灭,就连身影都模糊了一瞬。

    英雄王感觉到了,脸上满是不可思议,对面的人却没有关注到他,自顾自皱着眉思考着什么,这过程只有十几秒,当少年低下头再抬起时,随着“哗啦”的响声,缠绕在其身上的锁链寸寸碎裂——

    “抱歉。”湿润的薄唇吐出毫无诚意的辞,埃兰量着手背上的红痕,“看来圣杯真的很重视我呢。”或者,世界意识真的很不想他再待60年呢。

    埃兰想做出一个伤心的表情,但事实证明他做不出来。

    可以继续玩当然更好。

    那么问题来了,这只金皮卡怎么处理呢?

    戏谑的眼神投射在黄金英灵身上,从那写满震惊的脸到贴身上衣勾勒出的胸腹线条,流连不去。

    似乎有某种变化发生了。

    明明是一模一样的人,但感觉有些不同,尤其是天之锁的毁坏……无论是什么,都会有极限。

    判定超出上限了吗?

    的金色涟漪在身侧泛开,吉尔伽美什伸出手,接住一个精致瓶盛装的药剂喝下,口腔里的灼痛感才消减下去。

    他可以肯定,少年是抱着咬断他舌头的算的。

    如果不是当时舌头还在动,位置不完全契合的话,现在他就有更严重的伤势要疗养了。

    “很疼吗?”

    “你是本体?”

    两人同时问道。

    吉尔伽美什凶狠地瞪过来,埃兰由此想到了猫,起来,他一直很疑惑,为什么换上铠甲以后,对方的头发就会竖起来形似炸毛?

    比较的话,日常状态下英雄王头发放下来的时候,脾气似乎是会好些。

    本体和投影的记忆融合,狂化状态自然解除,埃兰回忆着自己之前的行事,觉得并没有哪里不对。

    只是稍微出格了一点而已。

    Servant转为Master这样的情况在圣杯战争中从未发生,只不过埃兰对这个世界而言就是一场意外,在他身上出现任何超出常规的情况都不稀奇,虽这大概是世界意识做出的直接/委婉的“驱赶”,但只要足够有趣……又何妨呢?

    现在埃兰最感兴趣的,是召唤Servant。

    在没有圣遗物的情况下,由来自异域的神邸作为Master,谁会应召唤而来呢?

    实在是太好奇了。

    急切的黑暗神失去了和吉尔伽美什耗下去的兴趣,秉持最后也许存在过的情谊为雁夜实施了没有骨灰的火葬,朝某位心情不佳的王告别,没头没尾道:“先走了~”

    语音颇为荡漾,昭示着愉快的心情。

    “你……”

    “临别礼物。”

    话语声中,少年的身影飞快地融入了黑暗里,一样东西从他离去的方向射出,巧的彩色的,吉尔伽美什接过,才发现那是颗包装精美的糖果。

    看起来很甜的那款。

    “……杂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