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女！”楚秦轩痛斥，“你母亲若是看到你成这般模样，定会”

    “我母亲若是看到替她照顾父亲的苏姨娘蒙受冤屈，在天上才会难过呢。”越云里迈着步子，走到莺蝶身边，“这婢女平日便十分蛮横，平日里对我不敬也就罢了，今日竟然红口白牙污蔑姨娘！”

    苏姨娘不懂越云里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和楚泠雪相互望望，道：“五姑娘，婢女再怎么有错，你身为丞相府嫡姐，也不该私下里这样处罚她。”

    “是啊，五妹妹。”楚泠雪在一旁帮腔，“你是知道姨娘为人的，她行事向来豁达公正，正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斜，她从不在乎旁人口舌的。”

    越云里向后招示意，“父亲和姨娘有所不知，莺蝶的话可恶过分至极，是硬生生要扰得人心惶惶互相猜忌，除此之外，她的第二条罪名，便是用残忍段伤害自己，污蔑主子。”

    正着，宝妆走上前来，向楚秦轩和苏姨娘行一大礼。

    “老爷，大姨娘，奴婢有事要禀报。”

    莺蝶心中隐隐猜到自己接下来处境，想要起身却被碧水死死按住，张口要发作，云梦眼疾快往她嘴里塞进块绢布。

    这般配合默契，越云里投过去一个赞许的眼神。

    楚秦轩道：“你。”

    “莺蝶偷吃五姑娘的饭菜，被五姑娘察觉后，是大姨娘授意她这样做。”宝妆脸不红心不跳，神色诚恳，毫无撒谎作伪证的痕迹，“大姨娘待五姑娘如何，府里所有人都有目共睹，五姑娘不信，要请大姨娘发落莺蝶。”

    越云里接过话头，道：“我话刚一完想要出门，莺蝶便扑了过来，摔倒后割伤了，竟改口是我要虐杀她。”

    楚泠雪好看秀眉皱起，“五妹妹，照你所，莺蝶为何要污蔑姨娘？”

    本就是临时编出来的戏码，漏洞本就多，越云里懒得圆谎，只是想了另一应对之策，回道：“姐姐有所不知，今日许姨娘将我母亲的遗物送回时，莺蝶一直鬼鬼祟祟在房门口徘徊，我叫她请苏姨娘也将东西送来，她虽是去了，可东西还未送到。”

    苏姨娘面色微凝，察觉楚秦轩情绪转变时，她忙接过越云里抛来的梯子，顺势回道：“我院子里从未来过五姑娘房里的人，想必是这婢女偷懒耍滑了。”

    秦楚轩开口道：“你母亲的遗物，为何会在许氏那？”

    越云里佯装惊讶，“许姨娘常从女儿这拿走母亲的东西，女儿劝阻过，仍是拦不住她，今日闹得也有些难看，但总算把东西要了回来。”转而又是一副惶恐神色，“父亲莫要怪罪许姨娘，她也是好心，想要帮女儿保管。”

    周淳雅在楚秦轩心中是什么分量，执掌管家大权多年却未被扶正的苏姨娘心中再清楚不过了，她今日才瞧见什么叫祸水东引，本想往越云里头上安一顶残忍凶戾的帽子，没想到把偷那周淳雅遗物的事情抖落出来了。

    一提到周淳雅，楚秦轩果然上心起来，偏头看向苏姨娘，问道：“淳雅的遗物，是怎么回事？”

    苏姨娘到底是苏姨娘，望见越云里眼底极浅的笑意，她轻飘飘答道：“是五姑娘托人放在妾这的，许姨娘到底是庶母，五姑娘不敢顶撞，她又生下长子，到底也是比我强些的，我们两个俩劝阻不成，只想出这个折中的办法。”

    楚秦轩微微点头，算是认可苏姨娘的法，心里暗暗记下许姨娘一笔。

    “府里没有当家主母，到底是不行的，姨娘能帮衬我一把，却无法替我做主寻回公道。”越云里这话意有所指，“姨娘拿走母亲遗物，也都是为了女儿好，父亲莫要责怪她。”

    苏姨娘微微松了口气。

    越云里也不让她闲着，慢悠悠从衣袖里拿出周淳雅的遗物单子。

    “点翠云形玛瑙钗子、钮珠蜻蜓步摇等七十三件首饰，蓝珐琅檀香熏炉等二十六摆饰，还有些零碎物件，请苏姨娘尽数送回我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