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生在终点的人
餐桌上,刘策却没管那么多,喝酒吃菜半点不讲究绅士风度。
他已经开始淬骨,正需要纯正的能量补充,顶级食材中蕴藏的精气不少,这一通下来对他来也不无补。
张宝堂在旁边给他倒酒,严夏贴心的给他夹菜,一刻没个停歇。
一桌子人,此刻心情复杂,山珍海味形同嚼蜡,吃了没几口就差不多等于看刘策在那狼吞虎咽。
宴会厅门口,胖子范闲缓步而来。
座位正对门口的张宝堂最早发现范闲的身影,连忙放下酒壶从座位上站起身子,恭敬道:“范少。”
众人看到东江大佬如此作态,全都知道宴会厅再来大人物,不敢自持身份,为表示尊敬都连忙站起来。
只有刘策抬头看了一眼,稳坐泰山。
还顺拉了一把准备站起来的严夏,示意她接着夹菜,好继续他的饕餮事业。
范闲摆摆,“老张你继续,别耽误大师吃饭,我自己找位置坐。”
众人瞠目结舌,不知道这脸上笑嘻嘻的胖子究竟是何方神圣,怎么也张口就喊大师。
范闲眼睛扫过众人,随指了指严豪,“你,给我滚一边去。”
严豪仿佛受到了莫大的侮辱,瞪着眼睛道:“你到底是谁?凭什么你让谁滚,谁就要滚。我不服!”
范闲脸上闪烁着兴奋的光芒,笑意更浓,“凭什么?有的人是赢在了起点,可是有的人是生在了终点。我给大家做个自我介绍,我叫范闲,我家老爷子叫范安青。”
众人都惊愕得看着装逼的胖子,不知道他在什么。
只有明公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连忙附在严海川耳边了几句。
严海川震惊地看了一眼仍旧在笑的胖子,对着瞪着牛眼的严豪道:“范少让你滚,你没听见么!滚去会客厅,寿宴结束之前不许出来,再敢啰嗦一句话,我现在就灭了你。”
瞬间蔫聊严豪,如同一只丧家之犬,狼狈至极的从座位上走开。
太欺负人了!
原本刘策身份爆发后,他就压了一肚子火无处倾泻。
现在突然来了个同龄人胖子,上来就拿家世来欺负他,偏偏好像来头很大的样子,让严二伯都心生恐惧。
严豪虽然狂妄,可是人并不傻,知道现在不是头铁的时候,只能把满腔的怨恨都堆在刘策身上。
严雪脸上也如同被打了一耳光,只觉得火辣辣的痛。
刚刚她还过类似的话来针对刘策,现在被别人用相同伎俩欺负严豪,兔死狐悲之下,心里更加添堵。
范闲坐下,目光狂热地看向刘策,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又焦躁的搓了搓,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刘策被他怪异的目光弄得有些不耐烦,没好气道:“有屁就放。”
严海川眼角微微抽搐,心里涌起怪异无比的情绪。
只见范闲连忙收起脸上的奇怪表情,对刘策恭谨道:“刘大师,那个果子?”
正挪着脚步往外走的严豪听到胖子果子,脚步不由得一顿,然后加速朝着会客厅走去。
对!果子。
那颗用西葫芦冒充人参果的果子!
他有一个计划,他要拆穿刘策假装大师的丑陋面目,他要让刘策名声扫地。
这个仇,他一定要报。
要让刘策知道,他在自己的眼中,就是一个垃圾。
刘策瞬间知晓了胖子的意图,无所谓地摆了摆,“送出去就是别饶东西,怎么处置我不管。”
范闲闻言大喜,笑眯眯的对严海川道:“听刘大师给你贺寿,寿礼是一个果子?”
饶是严海川城府深,脸上也变了色。
那颗西葫芦给他造成的伤害太大了。
现在再提起,简直就是在他伤口上撒盐。
这胖子确实太欺负人了!
范闲点零头,“这样,你开个价吧,我要了。”
话音一落,众人同时色变,严海川的眼睛里也闪过一丝疑惑。
为了那颗果子而来?他要那颗西葫芦做什么?
难道那果子另有玄?
严海川心里权衡利弊,迅速有了决断,“那颗果子老头子就算送给范少”
“慢着!”
宛如莺啼的美妙声音传来,众人循声看去,一道身材曼妙,风姿绰约的身影映入眼帘。
霎那间,女人便吸引了在场所有饶眼球。
太惊艳了。
她长发盘起来,用发夹夹上,衣着很素,面容甜美娴静,脸上没化什么妆,却丝毫不掩她高雅的气质。
身材是极致的好,曲线柔美凸凹有致。
对比之下,靠着化妆术才精致起来的严雪不知比她差了几条街。
范闲眯了眯眼睛,收起脸上的笑容,“夏语冰,你偷听我的电话!”
胖子是个有心人,青藤又是他的产业,虽然他不在宴会厅,可寿宴上发生的一切他都一清二楚。
想来,夏语冰能摸到这里,一定是偷听了他的电话。
夏语冰貌似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无意中听到怎么能是偷听呢。
她也不辩驳,此刻咬着嘴唇,低眉垂目对范闲道:“你是不是一直喜欢我?”
在场男人们早就看呆了,让这妖精迷得七荤八素,搞不懂上要花多少心思才能造出这样的尤物。
范闲也怔了一会儿,等发现了她眼睛里藏着的狡黠光芒,顿时没好气道:“你别来这一套!我生性倔强,宁可孤独也不违心,宁可抱憾绝不将就。”
夏语冰瞬间收起万种风情,瞪大眼睛,气恼的:“这就是,你要和我争到底了?”
范闲也不恼,厚着脸皮嘿然一笑,“少废话,可不是只有你家才有老爷子。你若想要就坐下来,咱俩公平竞争。”
夏语冰撇了撇嘴,目光巡视一圈,伸指了指席上的严雪,“你,给我让个位置。”
容光清冷而明艳,语气却丝毫不容人置疑。
严雪的脸颊瞬间惨白,这一幕,仿佛是一把尖刀,径直插向她的心窝。
她的双在下面狠狠攥着桌布,愤怒到极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你有什么理由让我给你让座!一个个,凭什么都这样欺负人!”
夏语冰蔑视地看了严雪一眼,“理由?你也配?”
严海川的脸色也陡然阴沉下来,眉头微蹙着,警惕的盯着夏语冰,“我不管你是谁,这是我的寿宴,这里不欢迎你,请你离开。”
范闲面露嘲色,冷笑道:“她爷爷是夏凤年,你最好劝她让出位置。”
听到“夏凤年”三个字,严海川的三魂已经没了两魂,脸色从愤怒的乌青变成恐惧的惨白。
见夏语冰青葱般的指还指着自己的女儿,身体禁不住的打颤,终归还是没敢再反驳一句。
最终,还是无视了严雪哀求般目光,无奈地冲着女儿点点头。
这一瞬间,七十岁的严海川仿佛衰老了十岁。
严雪终于呜呜的哭出声来,跑去了会客厅。
面前发生的事情,如同一连串的耳光,让她脸颊火辣,羞愧的无地自容。
夏语冰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坐在严雪的座位上,平静地伸出一根指,“那个果子,我出一个亿!”
范闲如同吃了个苍蝇,笑容凝固在脸上。
范家在东江的地位非常特殊,这间青藤也只是象征意义的属于他,而且真把青藤换给严海川,青藤也就不叫青藤了。
“吓——”
这一幕,落在全场的宾客眼里,让他们震撼到无以复加!
严海川的眼角抽搐个不停,又是为了那个果子而来?
一个亿!
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