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怎的这般不知廉耻!
怎的这般不知廉耻!
秦御本快步离去的脚步,在听见女人连名带姓唤自己“秦御”时,停了下来,眉心皱的更紧。
这个女人,当真是两幅做派?
且不自己方才应承下来帮她在村正跟前几句好听的,他素来不爱欠人人情的,单自己足足大了她六岁,她这般直呼他姓名,便着实无礼!
是以,秦御没有回头,只立在原处,这村子的夜风,将身后女人一步一步的脚步声带了来,让他听得清晰她在慢慢靠近她。
终于,她走到他跟前了。
“秦御,”叶如意依旧这般唤着他,声音再不见丝毫温柔,“我知道,你心底定是不信我,甚至瞧我不起的,你认为那王二癞子瞧了我的身子,我嫁给他也算是稀疏平常,是也不是?”
她虽是问话,可话尾却没有丝毫问意,反倒是像质
疑。
秦御皱眉望着凑近到自己跟前的女人,没有应声,只微微后退一步,避开了她的靠近,她身上有淡淡的皂角香,他闻着心中会不觉烦躁。
“如今你倒是嫌弃我了?”叶如意瞧着他隔开二人间的剧烈,自嘲一笑,却很快又恢复平常,“如果你真的认为瞧了我的身子就要对我负责的话,那么你不也该对我负责?”
“叶如意!”秦御终于出声,声音蕴着薄怒,显然对她这般大胆着实不满。
“干嘛?”叶如意笑了笑,“我知道你不会对我负责,不过明天,你便是不想给我作证,也要去,离开不得!”
秦御眼神一沉。
叶如意却紧跟着缩短了二人间的距离,而后飞快伸,隔着外裳在他的胸前摸了一下。挺拔的肌理,紧致的线条,以及那微微硌的触觉,叶如意很满意自
己摸到的。
只是被摸的秦御却着实不悦。
“不知廉耻!”他低唤一声,甚至想也未想,径自伸一把推开叶如意。
常年练武的人,力道自然大的很,加上秦御方才一时慌乱,未曾控制,叶如意只觉得自己臂似被马匹顶撞了一下一般,整个人重重后退一步倒在地上,肘直接磨在地面上,一阵刺痛。
她顿好一会儿才往臂上望去,擦破了一大块,脓血裹着土砾瞧着着实有些触目惊心。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臂上的痛,竟比不过心底的酸。
秦御也惊到了,他没想过要推开她,只是方才一时心焦,忘记了卸力道,如今瞧见叶如意狼狈倒在地上,顾及着男女有别,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
可是她竟毫无介怀去摸男人的身子,她不知廉耻,当真是极为准确的!
“这么紧张做什么?”叶如意用另一臂支着身子
站起来,也不理会伤口,依旧望着他,“秦御,你认定了我水性杨花,又不会被我勾引,哪需这般紧张?”
“”
“啊对了,刚刚咱们道给我作证这件事儿了,”叶如意做恍然大悟状,声音里都变了,隐有威胁的意思,“秦御,明儿个宗祠门口,你若是没出现作证,我便同大家伙儿,瞧了我身子、同我私通的人是你。”
“叶如意,你这是何意?”秦御方才还有些愧疚的神色顷刻消失,脸色铁青,语气震怒。
“自然是字面意思,”叶如意顿了顿,被他这么鄙夷的瞧,还真的不好受,“你看了我身子是真,我刚好又知道你有一竹哨,一直贴身放着,若非迫不得已,你是不会拿出来的,是也不是?”
那竹哨,正是秦御前世送与她的那个,他他自十四岁始,便一直贴身放在里衣处,若非亲密之人,岂
会知晓他有这样一个东西?
“你以为凭这个就能断定我与你有染?”秦御平静下来,只是声音极为冰冷。想来是那日在河里将她救起时被瞧见的吧,当真是“升米恩斗米仇”!
叶如意抱了抱臂:“当然不是,还有那竹哨上,刻有‘白首太玄’四字。”她太熟悉了。
她前世问过他,这四字究竟是何意,他只望着头顶那轮明月道:“他们这种人,若想白头到老,太难了。”历经两世,她始终忘不了他这句话时,眼底那过尽沧桑皆不是的仓皇与孤寂。
秦御的神色,终于有了裂缝,若仅凭贴身物件,仅能证明他与叶如意之间有暧昧罢了,可是这竹哨,却关系着他的身份,不识物的人瞧见便瞧见了,可若是有见多识广的定然知晓他的身份。
“想来,你应该心里也有考量了,我知这番话着实卑鄙了些,还请秦公子见谅,明日秦公子为我做个证,这件事如意定然再不提及。”叶如意见男人神色微
变,知道他心底定九转十八弯后有了打算,“嫁给不良人的苦,我吃够了。”
最后一句,声音幽婉。
她知,这句话在秦御听来定然奇怪,可确是她心中真切想法。
话也已至此,再无多言的必要,叶如意对秦御颔首示意了一下:“还请告诉秦三大哥一声,我已经见过你了。”
话落,人已绕过脸色依旧难看的秦御,朝着自家门口处行着。
唯有秦御,仍旧立于原地,好久方才朝着山林处走。
第一次,他被一个女人这般威胁,偏生她还拿到了他的命门,让他不得不应!
脸色难看回到人马聚集处,正给马匹茹饮的秦三见到他,果然走了近前:“东家,今日傍晚叶姑娘”
“我知道了。”他打发了秦三,转念却又想到叶如
意那女人换上一身新衣所见第一人是秦三,心底竟隐有不悦,瞪了一眼秦三后,方才靠着一旁马车憩。
秦三一脸莫名,尚不知自己何处招惹了这位爷,终究无辜继续伺候马匹去也。
反倒是秦御,似越发烦躁了。
那女子当真是不知羞耻的,先是与沈墨有婚约在先,再是和秦三那般亲昵,甚至和那个王二来都不清不楚,如今,竟然胆大到主动摸男人的身子。
秦御不觉伸,靠近到那女人抚摸之处,那刻,她那似带火一般,灼了他的胸膛,只是
触一阵硌,秦御微微眯了眯眼睛,想来,那女人之所以摸他的胸膛,是确定他身上确有竹哨吧!
狡诈的女人!
“嫁给不良人的苦,我吃够了”不知为何,耳畔陡然回荡起她这番话,他的确不知她方才这句话是何意,她虽与多名男子有关,可却从未嫁过人,岂会知晓嫁给不良人的苦?
“东家!”一旁,多了一抹身影,惊了秦御一跳,连带着马匹都跟着吐出一口粗气。
“什么?”秦御转头望过去。
“东西都已经收拾好了,是否明天一早启程?”秦三心请示着,总觉得今日他心情格外的差。
明天一早如今哪里还能明天一早启程?
秦御脸色凉薄下来:“明日申时启程。”话落,人起身便要朝山林外走去。
“东家,您要去哪儿?”秦三匆忙追问。
“我自有要事要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