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谁这么没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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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这么没眼光

    看见秦御了?

    叶如意听见七这番话,心中涌上第一直觉便是:不可能。

    且不她听坊间传闻,皇上病情加重,想必秦御更加忙碌,单单昨夜自己睡下时,夜已深,且前门后门均都落锁,他如何进来?

    再者道即便秦御真的得闲,且那紧锁的大门拦不住他,他昨日晨才一言不发摔门而出,晚上便更无可能来找她了。

    他性子偏执,自有其骄傲的一面,更何况如今他是王爷了。

    不过见七睁大眼睛满眼无辜望着自己的模样,最终没忍心直接拂了他的话,只顺着他道:“昨夜你在哪儿看见的啊?”语气分明如哄孩子一般。

    七愤愤不平:“我昨儿个夜里喝了太多水,迷迷糊糊起夜时便看见如意姐你窗前有道人影,我还问‘是谁’来着,不过那人没应我”

    叶如意看着七比自己还要高些,却难得孩子气的模样,无

    奈摇头笑开:“你也了,你迷迷糊糊瞧见的,指不定看花眼了呢,我且问你,你昨日瞧见那人时,那人一句话都没同你?”

    七顿了顿,摇摇头:“没有”

    “你看到他是,他是不是还是飘着的?”

    “你怎么知道?”七眼睛一亮,“夜风不,吹得那人衣裳都飘起来”越,七自个儿也开始怀疑起来,人哪会自个儿飘起来啊。

    叶如意眯眼笑开:“怪我,昨儿个姜大哥和芍药二人都出去了,就咱们姐弟俩忙络,累到七了,怕是在梦里看见的,误认为现实了,”着,扭头看了眼他的院落,“今日有你师父帮忙,你先去休息一下”

    “我不累!”七被叶如意这么一,也觉得昨个儿见到那人影儿和一场梦似的,吐了吐舌头也没再继续纠结,转身朝前堂酒馆里跑去。

    叶如意无奈摇摇头,正准备烧上一锅水,今日做流水席,怕是少不得用热水的地方。

    转身,想要去墙根底下抱一捆柴,却在看见那处时微微一怔

    。

    前几日劈柴的缘故,阑窗前聚了不少土灰,眼下,那些土灰之上,有不少脚印,脚印很大,一看便是男人的,且定然不是姜如风的。

    姜如风穿的是芍药亲自做的布鞋,鞋底没有纹路样式,而眼下的脚印,却纹路极为清晰。

    七方才的话再次响在耳畔,叶如意呼吸滞了滞,下瞬眉心却又紧蹙。

    秦御真的来了?大半夜来作甚?且还是只站在窗外,未曾知会任何人。

    “如意姐,客人上来了。”芍药的声音在前方响起。

    叶如意猛地回身,晃了晃头,将杂乱的思绪摇开:“我这就过去。”话落,抱着柴先去了后厨,复又去了前堂内。

    一整日,姜如风都泡在后厨,得亏叶如意又请了个厨子,否则今日的流水席,还真不一定能上的顺利。

    来吃席的人不少,多少都会备些薄礼,平日里酒馆几人平易近人,倒是惹得不少乡亲们喜爱,有不少人礼数极为周全。

    叶如意烧热一锅水后,便负责记录这些礼,总要讲求个礼尚

    往来,虽不定在京城待多久,但还在这儿待一日,往后乡亲们有红白喜事了,总要走动帮衬一下的。

    忙碌中,时日总是过得分外快。

    叶如意记下最后一个客人的礼,天色也要入夜了。

    她揉了揉书写了一天的,腕有些僵硬,便是指尖都累的发软。

    “上礼!”却在此刻,面前被人砸下一个纸包,纸包泛着些许清香,炒栗子的香气。

    她眼睛不觉一亮,这炒栗子是东街王老板的绝活,每日排队的人很多,那香气,能一直冲到西街来,只是叶如意平日里都在酒馆,没有时间去排,也便只闻其味,鲜少尝其鲜。

    “好嘞!”她痛快应一声,扬起一抹笑,拿过毛笔,抬头的瞬间,唇角的笑一僵,转为无奈,看着眼前穿着松垮垮的绯色丝绸外裳的男子,“余公子。”

    来人不是余非迟是谁?且此刻他里正拿着一个剥开的栗子,随意吃着,目光紧盯着她,眉心紧蹙,似乎很是不悦。

    看了眼他中的栗子,如意才注意到,面前的纸包一角,有一个洞。

    “怎么?不是开门迎客,来者不拒?”余非迟的声音都带着几分刺儿,将栗子壳扔在她的柜台上,上下打量她一眼,“本公子倒没想到,竟还有人愿意要你?”

    “什么?”叶如意不解。

    “我方才从苏州回来,便瞧见你这儿贴了喜字,”余非迟轻哼一声,“谁这么眼瞎?竟娶了你?”方才经过酒馆,便听人,这酒馆里的一对男女成了亲,好生亲密呢。

    叶如意皱了皱眉,许久才想到,上次余非迟来时,芍药都没露面,大抵是以为这酒馆只她一个女子了。

    “多谢余公子惦念了,”她低头,轻描淡写,“成亲的不是我。”

    余非迟一顿,却在此刻,后厨芍药正端着一盘菜上来,送到酒席上。他本紧蹙的眉心舒展,下瞬勾唇,如以往一般调侃一笑,变戏法般变出一柄折扇,附庸风雅的扇了扇,直接转了话头:“怎的见到本公子便这幅晚娘模样?”

    这人没毛病吧?

    叶如意看了眼变脸如变天的男子,虽不解,却也未曾再继续纠结。

    “余公子上次不还,瞧不上我这店的酒菜?”她将余非迟拿来的纸包拿到一旁,倒是从那窟窿里又掉出来几枚栗子,还烫着。

    “此一时彼一时,”余非迟微微挑眉,朝她靠近了几分,“怎么?不欢迎?”

    “不是,”叶如意摇头,“只是余公子这礼”

    “现在吃便是了,这栗子啊,就要趁热吃,”余非迟着,又拿起一个剥开。

    叶如意无奈望着他吊儿郎当的动作,不愿多言语,只在面前书页上写下:京城余家,栗子一包。

    余非迟垂眸,轻描淡写看了眼她的字迹:“你这字倒是眼熟。”

    叶如意拿着毛笔的一顿,字是秦御教的,她也按照秦御的字迹学的。

    “不过可惜,教你的人不是好老师,写的字软趴趴的,”余非迟着,拿起毛笔,倒看着字,随意在她的字上圈了几下,“软弱无力,孔老夫子看见了,怕是要从地底下钻出来。”

    叶如意顺着他画圈之处望去,的确,都是自己下笔的短处,

    抿抿唇,倒也没多什么。

    却在此刻,有宾客走了进来,开玩笑道:“叶姑娘相好?”

    叶如意大骇:“怎么可”能。

    最后一字还没出口,便已被人打断,更为惊恐的否认:“怎么可能!叶如意?她?”

    余非迟的声音。

    叶如意:“”她知道他们没什么,但他一副“被她占了便宜”的模样是哪样?

    “原来不是啊。”宾客笑呵呵回到了酒席上,倒也不甚在意。

    叶如意默默将记录的册子合上,转身便要朝后院走去。

    余非迟皱眉盯着她的背影:“喂”语毕便要跟上前去。

    “余公子留步!”叶如意匆忙转头,止住了他的脚步。

    余非迟挑眉:“嗯?”

    “后院是私人院落,闲人止步,再者道,”叶如意淡淡补充,“男女授受不亲。”

    余非迟闻言,眉心蹙的更紧:“你可知多少女子争着抢着想和本公子一聚”

    叶如意了然:“原来不止女子可以水性杨花啊!”

    余非迟:“”

    “再者道,”叶如意将他方才的话全数奉还,“争抢余公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