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他这是何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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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是何苦?

    厢房内一片死寂。

    叶如意眉心微蹙,看着余非迟,方才,她不过被戳中心事慌乱之下唤了他的名字罢了,却未想他会听进去。

    “怎么?叶如意,你莫不是害羞了?”见她久未言语,余非迟突然作声,声音添了几分调侃之色。

    听着他的语气似又恢复以往,叶如意心中不觉放松了几分,刚刚余非迟的眼神,让她慌乱。

    抬眸瞪他一眼:“余公子多虑了。”话落,扭头便要离开。

    “果真是无情啊”余非迟在其后摇头晃脑感叹道。

    叶如意侧眸,没好气望他一眼,离去的脚步更快了,却在走到门口处时顿了顿,脚步也僵在原处,好一会儿,她没有转身,只有声音徐徐传来:“余非迟。”

    “嗯哼?”余非迟慵懒应着。

    “你的伤”她想问伤口究竟是怎么来的,可心中却知他不会告诉她实情,最终转了话头,“你不会有生命危险吧?”

    话刚出口,一个软枕已经从内室被人大力扔出,蹭着叶如意的裙摆砸到地上:“你诅咒本公子?”随着软枕一同袭来的,还有余非迟没好气的声音。

    叶如意抿抿嘴,见他还这般生龙活虎,她心中倒也放松了几分。

    将软枕捡起来放在一旁的凳子上,这一次未曾犹豫

    ,她打开房门走出房去。

    沿着长廊,她缓步朝着自己的厢房走着,心中一片纷杂,余非迟的伤,秦御在城中发布的告示,以及自己的处境

    她已在此处待了三四日,可何时离去,她自己都不确定。

    “叶姑娘!”却在此刻,身前猛地窜出一道人影,惊了叶如意一跳,脚步也随之后退几步,待看清眼前人时,方才稳住心神,勉强平复了下心思。

    此人,是余非迟的下,常跟在余非迟左右,对其倒是忠诚的紧。

    叶如意待在余家别院,除了余非迟,便是这个下知晓了。

    “你有事?”叶如意问的迟疑。

    “叶姑娘应当看见公子的伤了吧?”那下并未回应叶如意的问题,只垂眸静静反问道。

    想到余非迟臂上那道伤疤,叶如意睫毛一颤,垂眸颔首轻应一声:“嗯。”

    “公子从未受过这么重的伤,”那下依旧低头,声音紧收,“从到大,即便公子受苦良多,却仍是肆意惯了的,可属下从未见过公子那般严肃过”

    “你到底想什么?”叶如意心思微沉,即便她心中已经猜到了个中缘由、

    “公子难道没有问,他究竟是何人所伤?”那下抬眼望着她。

    叶如意一僵,许久她声音呢喃:“他,他碰上了生意场上的老对家”

    “对家”下轻道一声,“叶姑娘可是相信?”

    叶如意自是不信的,从余非迟方才那番话中,她已明白他在撒谎,而没有刨根问底的问,不过是因着她怕听到自己不想听到的罢了。

    “余家这几日并不好过,”下语气一顿,“余家虽为首富之家,公子一人撑起偌大的家族不,这段日子,更是被官场上的人盯住了”

    “官场上的人”叶如意已经有些明了了。

    “确切的,是被当朝渊政王盯上了。”下垂眸,“今日,属下便是冒着杀头的危险也要同叶姑娘这些,那日,渊政王去余府找公子了,二人了什么,无人听见,可是渊政王似极为生气,伤了公子。”

    果然,是秦御做的。

    叶如意心中隐隐猜到秦御为何生气了。

    是因为余非迟没有将她的下落交出去吗?他迁怒了,伤了余非迟?

    终究是她连累的余家。

    “属下但求叶姑娘,”那下突然半跪在地上,“偌大的余家离不开公子,公子更不该因着一个女子舍弃余家。”

    自古民不与官斗,这是真理。

    叶如意顿了顿,她不知余非迟和秦御碰过面,亦不知秦御会如何对付余家。

    她只知,她似乎又成了别人的累赘。

    “我知道了。”好久,叶如意笑了笑,“多谢你对我了这番话,告诉我这些实情。”

    下惊讶,公子不要他出这些,可终究在看见公子受伤后忍不下了,本以为叶姑娘会怨他,未曾想竟

    是感谢

    “不过你且放心,”叶如意未曾注意到他的神色,只径自道,“左右我不会在此处待太久了,更不会再连累余公子。”

    话落,她转身,朝着角落那处厢房徐徐走去。

    身后,那下望了叶如意的背影许久,最终身形一闪,飞快消失在院落之中。

    厢房仍旧是她离去时的模样。

    叶如意静静坐在木桌旁,神色有些呆滞。

    她果真是扫把星,总是给人带来灾殃。叶如意轻叹一声。

    一旁,花色的桌布上,放着之前的那枚珠钗,她静静拿起来。

    珠钗的尖端极为尖锐,她一轻轻戳着,下瞬,猛

    地将珠钗攥在中。

    左右,总归要离开的。

    与此同时,渊政王府。

    秦御静静坐在书房中,神色淡然,正在看着面前的折子。

    却唯有守在一旁的秦三知道,东家里拿着的那个折子,已经看了许久了,一动未动。

    门外,一阵飞快的脚步声传来。

    案几后,秦御拿着折子的微顿,缓缓抬眸。

    秦三面色同样一喜,总算回来了。甚至未等门外人敲门行礼,他已将房门打开。

    穿着一袭黑衣的暗卫正站在门口:“秦总管。”

    “如何?”秦三边问,便让出身侧的位子,让暗卫

    走进书房。

    “参见王爷,”暗卫跪在地上,头垂的极低,“请王爷恕罪,属下跟丢了余非迟。”

    话音刚落,便听见案几后,秦御中的折子已被他放在桌上,明明不轻不重的声音,却如巨石压在人心口,极为沉重。

    “跟丢了?”秦御声无波澜,可桌下,双却不觉紧攥。

    他去找了余非迟,甚至以余家做筹码,余非迟竟还是不肯开口。他鲜少徇私,而今竟是徇私的彻底。

    “是”暗卫匆忙垂首,“不过属下却也探到,余非迟定是朝东边城郊处而去。”

    城郊

    秦御紧攥的徐徐松开,最起码知道了她仍在京

    城。

    “再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