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抱着森夏站起来，身体摇晃了一下，膝盖磕在沙发雕花上发出一声闷响。他站稳后，立刻低头去看她有没有事。

    森夏的眼睑微微抖动。

    “疼不疼。”她睁开眼睛，费力的问。

    “不疼。”春落下一滴泪，沿着脸颊滑落。

    “又让你伤心了。”森夏的身体逐渐恢复知觉，抬起擦掉他的眼泪。

    春抿着唇，站在原地。

    “怎么傻乎乎的。”森夏把举高，去摸他额头的温度，“没有发烧。”

    春平静的表情有了一丝裂缝。

    森夏看到他脸上隐约的怒色，收回，往他怀里缩了缩。

    “躲什么，坦白从宽。”春抱着森夏向床边走去。心情大起大落，他有点腿软，急需找个地方坐下。

    “没躲啊。”森夏的眼神四处游弋，急切想找出一个话题转移他的注意力。

    “猜到你会嘴硬了。”春抱着她坐下，“给你最后一次会。”

    森夏找不到话题，不得不换个思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她决定战术性撤退。她目测了一下自己和地面的距离，几十厘米左右。地板加长毛地毯，掉下去大概不会太疼。

    春当然不会给她逃跑的会，抱紧了她，抓住她的，掌心向上放在面前。

    “长本事了，宁可摔下去，也不想实话。”他右拿出一根滕鞭，狠狠打在她掌心。

    “好痛！”森夏的眼圈立刻红了，“你打我。”

    “我打你了。”春承认，面容冷硬，“不实话，打到你出所有隐瞒的实情为止。”

    森夏暗自比较着实话的后果，和不实话的后果。第二下已经落了下来，掌心一片火辣辣的痛。

    她低下头，不去看他。她隐瞒的不过是灰色人影的几句话，他即使知道，对她和灰色人影的斗争一样有心无力。

    春注视着她脸上的表情，她明显不服气，她觉得能独自解决的问题，根本不需要告诉他。她一个人扛着问题，把他摆在什么位置。

    他狠狠心，打了她第三下。

    森夏依然低着头，眼泪悄无声息的落下来，砸在衣袖上。

    春打出第三下后，其实已经后悔了，她白嫩的心浮出一大片红色痕迹。

    他知道她是吃软不吃硬的脾气，气到失去理智，选了这样的办法。他扔下滕鞭，抱着她想擦眼泪，注意到右干涸的血迹，再忙脚乱的去抽床头柜上的纸巾。

    森夏心底的委屈泛上来，眼泪掉的更快了，忍不住声抽泣着。

    “是我不好，不该打你。”春低声哄她，扔下沾湿聊纸巾，换了一张新的，擦掉她唇上的血迹。

    森夏哭着不肯理他。她是有一点秘密，他也有秘密，凭什么要她出来。

    “不哭了，哭多了眼睛难受。打我几下出气，躺平了让你打。”春想去看她心的情况，她把藏在身后，他不敢用力拽她。

    “我才不要。”森夏抽泣着，打他只会更疼。

    “不哭了，乖。”春听到她话，知道她的脾气基本过去了。

    森夏眼睛和鼻尖红通通的，抢过他中的纸巾，一下子看见了他上的血迹。蜿蜒的血沿着指一路蜿蜒，刺目惊心。她扔下纸巾，改去抢他的。

    心虚的人变成了春。他顾忌她心的红肿，老实的任她摆布。

    森夏心翼翼的捧着他的，翻来覆去检查了两遍没找到伤口。

    “你瞒着我什么呢。”她扔下他的，不高心。

    春体会到了她刚才的窘迫。

    要解释血迹，不得不交代法阵，乃至印记。他当初对她印记是进入森林的钥匙，现在印记变成了把她锁住，永生永世跑不掉的枷锁。他出来，她会不会生气不理他。

    他原本打算找一个合适的时，慢慢告诉她，绝不是眼下这种情况。他刚打过她，她大哭一场，他们都不够冷静。

    “哼哼，怎么不话了。你告诉我，我就告诉你呀。”森夏抓住春的衣领，得意的抬起下巴。

    她猜到一点他的秘密。她被灰色人影困死在黑雾中，多亏了他的秘密，才能击退灰色人影。但是这些是她猜到的，不是他主动承认的。他想知道她的秘密，必须用自己的来换。

    “一言为定，我的秘密换你的秘密。”春看着她自得的模样，决定和她实话。他的问题不大，反正法阵激活木已成舟，她跑不掉了。她隐瞒的事情才是大问题。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森夏着，伸出要和他击掌。

    春避开她的心，轻轻握住她的指。

    “我在你身上装了定位系统，直接锁定你魂魄的，所以激活的时候，法阵的力量会强制抹除一切干扰。”他简单的，略过了部分不适合立刻告诉她的内容。

    “印记？”森夏伸去摸耳后。

    “对。”春点头。

    “这东西这么厉害的。”森夏惊讶。

    “原来你早知道了”春松了口气。

    “我不是木头，当然有感觉。”森夏用力戳了戳他胸口。他是笨木头，她不是。

    “本来没打算现在激活，怕吓坏了我的胖鸟。”春下巴放在她肩膀上舒缓情绪，刚才绷的太紧，累了。

    “我哪里胖！”森夏一下炸毛了，赶紧去摸腰上有没有肥肉。

    “不胖，哪都不胖。你下太重了。”春连忙制止她掐的动作。

    “我掐自己，我不疼。”森夏不高心甩开他。他居然她胖，记仇，非常记仇。

    “不胖不胖，秾厦衷，我心疼。”春撩起她的衣服下摆，果然看见腰间红了一片。

    “心疼找医生拍t呀，不要讳疾忌医。”森夏捂住衣服。在胖不胖这件事上，坚决不原谅他。

    春又气又好笑，一直以来，无论什么事，她关注的重点永远和他预想的相去甚远。

    “早知道不吃晚饭了。”森夏沮丧的，后悔吃了五只煎饺。

    “我错话了。真的不胖，太瘦了，必须好好吃饭。”春听到她把问题发散到吃饭上，着急了。

    “管不着。”森夏和他做鬼脸。

    “自然管得着，你从里到外，从身到心，到一根头发，全部是我的。”春抱着她宣布主权。

    “不许歪楼，坦白从宽。”森夏扯着春领口，要他继续交代。这种重要时刻，甜言蜜语不好用。

    “完了，没有了。”春摇头。

    “不信。”森夏凑近他，“你怕吓坏我，怎么可能只是定位系统。”

    “真的。”春努力学习墨玉的眼神，看着她。

    “卖萌没用，老实交代，不然我也保密。”森夏不为所动。

    “附带，几个，额外的功能。”春吞吞吐吐的。

    “敷衍可耻。”森夏鄙视他试图蒙混过关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