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A+A-

    安静的夜娘坡喧嚣起来,两名剽悍的村妇,正推着一辆板车。边上跟着村里的长老,一拿着火把,一将点燃的瓦罐,投进附近的院子里。还有十几名村民正在和几个士卒缠斗,,可惜兵士们如今都拉成了软脚虾,面对着老弱妇孺,根本占不到便宜。不时的,便被宰杀一个。

    “啪”一个瓦罐摔到脚下,王然、马常胜敏捷的闪过,可王然的裤子还是被溅上了少许。王然丢开长矛,拍打着腿上的油火。那长老见一击未中,忙又点燃一个,刚要挥抛掷,整个人却一颤,一支长矛深深刺穿他的胸口。瓦罐落地碎裂,迅速将其点燃,痛苦地嘶喊伴着滚滚地黑烟,阻喝了所有人的动作。马常胜却拽起王然,向远处的一个院落跑去。

    奔跑间,二人被人叫住,却是李隽、王彪带着一队人杀了过来。

    “李大人、舅父,这里全他娘的是山贼,咱着了他们的道了。”马常胜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尽杀。”李隽捂着肚子,满头大汗。

    “太守有令,除恶务尽。”王彪振臂一挥,率领兵卒们,歪歪扭扭地杀进战团。

    二位大人,这里不是你死我活的杀戮,便是强忍后庭的喷张,咱们就不要狂拽文言文了,好吗?王然叫苦不迭,捂着肚子观察左右,想伺开溜。好在很快,村外巡逻的燕军冲杀回来,两面夹击下,将村民们逼回了场院。场院里早已点燃了几处篝火,滚滚地黑烟直窜天际。

    “把火撤了,他们这是在报讯”王彪高喊道:

    面对人数众多的士兵,村民有些招架不住了,很快由双方互斗,逐渐演变成一场单方面的屠杀。几个村民被逼到墙角,负隅顽抗,燕军借势冲上去,一顿乱砍、乱刺,他们的眼里全是暴戾,完全没有犹豫。

    一个五六岁的男童,无助地站在土屋门口大声地嚎哭,那凄惨劲,引得王然动容。他刚要向男童靠近,却被马常胜拦住。只见马常胜摇了摇头示意。

    李隽将一挥,身边两名家仆,如财狼恶犬一般扑了上去,两支长矛齐齐贯穿这幼的身体,向上一挑,男童顿时失了生,嘴喷鲜血,悬挂在矛尖上的身体还不停地抽搐,李家家仆将尸体抛进了还未熄灭的火堆里。

    场院里遍布尸体,黑红的血迹覆盖着地面,一阵阵浓浓地腥味,让人闻之欲呕。王然开始悄悄地后退,当退到门口时,他转身便跑。他想去找铁蛋,想要让自己忘记这一切,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世界?这是地狱!

    “去哪?”马常胜也跟了出来。

    “找铁蛋去。”

    “明白,老子也不会去拼命的。”马常胜用点了点王然,略带深意地奸笑。

    王然二人回到住处,便闻到一股屎尿的臭味扑鼻而来,铁蛋和几个杂役正萎缩在土炕上,吓得瑟瑟发抖。

    “都趴窝呢,一会烧死你们!”王然喊道,可所有人全都无动于衷。

    马常胜在后边奸笑:“哥几个,别哥哥没提点,现在李大人的宝贝可没人看着。”

    一句话完,场面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土炕上的所有人,双眼迸发出耀眼的贼光。

    过期耗子药也会影响智商?“想什么呢,你不要命了?”王然口中虽然这么喊,可心里也在盘算,是不是也拿些,好和铁蛋逃到南方去了。但回过神却发现,连铁蛋都跟着冲了出去。王然无奈,只好去追。

    进了长老家的院子,王然便后悔了,真想扇自己两个耳光。只见男男女女,躺了一地。有人死的很安详,有的很狰狞。几个大箱子都被翻开,露出了一箱箱的金银珠宝,铜器布帛。院子两侧各站着七八个人,中都拿着兵器,拉开了架势,看表情就象在等待时,好出置对方死地一样。

    左边的一间厢房,屋门大开,一个瘦的青年光着膀子站在门口,里边能有七八个衣衫不整女人,哭哭啼啼。王然知道这些女子都是李隽的妻妾,再看着青年猥亵的样子,不由暗骂:禽兽,就这身板,还耍呢?

    突然,对面一个蒙面黑衣人压着嗓子,道:“各位好汉,不如把钱分了如何?”

    看着马常胜和几个杂役脸上流露出赞许的神色,王然暗道不好,如果只是自己这几个人偷些钱财还好,可这么多人,还有人把李隽的老婆给

    王然把心一横,大声喊道:“夫人们莫怕,李大人随后就到。”

    这一喊,像是发令枪一样。两拨人立刻厮杀到了一起,刚才还怕的拉了一裤子的杂役们,这个时候像疯狗一样,见谁咬谁。

    此地不可久留!王然拉着铁蛋退出院子,但刚才话的蒙面人,也被扔了出来,正摔到他俩面前。铁蛋拾起一块石头,过去就拍。

    “莫动,我”被打的乱爬的蒙面人,拉开面罩,一张熟悉地面孔露了出来。

    “陈师爷?”

    对,他便是庆云县的陈凯。铁蛋看清陈凯,又是拍了两下,这个混蛋在李村欺负百姓的样子,还历历在目。

    “饶命、饶命”陈凯苦苦哀求,双眼尽是恐慌。

    “别打了。”王然喝止,但此时一个很怪诞的想法,在他脑海中乱转,如果不是陈凯把自己和铁蛋抓走,也许便死在之后魏军的里了,这便是佛家的因果。犹豫间,陈凯悄悄地跑出老远。铁蛋还想去追,却被王然拦下:“放了他,庆云县也许就剩下咱们三个了。”

    很快,院子里又被扔出来一个浑身是血的人。

    “快跑,”马常胜吼道:“这伙贼人,好段。”

    王然暗骂:该,叫你子想趁火打劫,坏人必有天谴,唉,怎么晴天还打雷了?

    三人没跑几步,便看到李隽远远而来。

    王然大呼一声:“李大人,夫人有难。”

    “”

    夜,漆黑如墨,远处不时传来夜枭的悲鸣,在空旷的山岭里不断地回响,那声音像是女人啼哭一样。浓浓地腥风,伴随着野兽争抢食、撕咬地低吟,吓的人不寒而栗。恐惧让人沉默,它把精神击垮,真特么是好漫长的一夜。

    ,无弹窗,tt下载,请记住蚂蚁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