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刀杀人第十八章
能不能得到羊霖的信任王然不在乎,因为他只要根据慕容超安排好的事去做,便是得不到想要的结果,王然也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只要梁山之上的人有饭吃,他才懒得去管南燕朝堂中的尔虞我诈呢。
可如今要是把自己的性命也搭进去,这筹码确实有些大了。在梁山上,王然负荆请罪可以,设计绑架慕容超也可以。可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人家摆布控制,这是王然骨子里那股痞性最受不了的,这也是他的弱点之一,要不然也不会有兖州兵败的那一幕了。谁都想把性命攥在自己的里,可主动权却是在有实力的一方。
“王然,前些日子我送去的两名女子,你不满意?不妨在此间选几个,刚刚羊某粗略看过,有几个姿色不错、年轻貌美的。”羊霖奸笑道。
王然被羊霖得一愣,刚刚还在细作、书房丢东西的事,怎么一下子话峰转到这里了,这羊霖的思维太跳跃了,弄得王然都有些跟不上了。二人的对话人群那边听得分明,几名年纪的女子吓得哇哇大哭,更引得外围的恶犬狂吠不止。
一只恶狗居然冲进了人群,张口便咬住一名老者,“呜呜”地将他死命往外拖拽。老者身旁的众人想将狗赶开,可又有四五只围了上来,冲着民众们狂叫,那滴着口水的獠牙,让人不敢妄动半分。老者一面哀嚎一面求饶,场面极其耸人,一名大汉也许是看不下去了,他狂怒冲出人群,却被一支羽箭迎面射死。几只恶犬当场分食了大汉和老者,人群中再也没有了声音。
“有意思,有意思。”
王涭抓着一张檀弓洋洋自得,不过笑意中仿佛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意思。羊霖又轻轻挥,一队兵卒冲进了人群,拽出了两名少女,将她们的衣物全部脱光。少女们赤身赤脚地站在雪地里蜷缩着身子,双遮挡着重要部位,双脚因为寒冷所以不停地变化着站立的姿势。她们压低嗓门抽泣,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因为那一只只恶犬正在身侧徘徊,这种无助看着就教人心碎。
号角声响起,王涭又是张弓搭箭,随着“咻咻”声,羽箭射落在少女们的身旁,两名少女吓得在雪地上跑了起来。几名兵士牵着狗,跟随在她们的身后,也许只要少女放慢速度,那恶犬便会将她们撕碎、吞食了。
“今日是腊月初几?恩,应该是初八,三九天啊,呵呵”羊霖好像在记忆中着什么,慢慢地他拍了一下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王然,你觉得这两个女子会跑多远?”
“放了她们,你想怎么?大可以冲我来!”
“你是如何看待黄河决堤这件事的?”
“天崩地裂,这是运术,我等山野之人怎会明白。羊大人不会是想在此,与王某谈一谈那些方士之术?”
“可羊某却得知,此乃尔等有意为之!”
“王某不明白羊大人的意思。”王然又偷眼扫视了一下欧阳锋,见他表情淡然,这才强装出几分镇静。
“呵呵,既然你不明白,那就不急了。羊某先为你讲解一下,她二人会如何死去。”羊霖故意清了清嗓子,骄傲着斜视着王然:“现在差不多有零下二十度?如果一直呼吸着冷空气,而且一直跑着,血会冻结住。因为肺里充满了血液,她们会开始地咳血。最多半个时辰,她们的肺部会破裂,然后被自己的血液呛死。”
羊霖顿了顿继续道:“我不知道一个人的求生欲望有多强烈,但是我羊霖却不能死在这里!我不会让任何人来破坏我的游戏,你不行,慕容超不行,包括拂晓社那帮人也不行,甚至是整个天下都不行。
一想到我的妻妾被你等抛弃在野外,忍饥挨冻,我就恨不得活吞了你们!逼我?好、很好,那今天羊某就让你们看看我的段!”
你他妈的就是个变态穿越狂魔,那是你家那两个败家娘们自己跑的,还把爷打出去喂狼,这你都能算到别人头上,你还真不是一般的混账。王然差一点点就骂出了声,幸亏他现在牙关紧咬,盘算着要怎么擒杀对方呢。
刚刚羊霖这一翻话,已经将他自己的身份表露无疑,可王然却不能让他知道自己的另一个身份。虽然慕容超的计划已经暴露了,但没有太好的理由,羊霖还是不会轻易杀死王然的。可如果王然是和拂晓社一样的穿越者,那在羊霖的眼中那就意义不同了。
“我是太子殿下派来监视你的不假,可你敢动我吗?”王然决定破罐破摔,“快把这些民众都放了,不然,我去太子殿下那里参你个草菅人命。”
“羊某真是怕咯!哈哈”
“有意思!”王涭冷哼一声,张弓便射倒一名女子,七八只恶犬冲上去一阵撕咬。那女子的哀嚎声,比刚刚老者还要凄惨。目眦欲裂的眼神,望穿一切,那粉白的玉臂还在摇摆,那撕裂人心的声音,经久不息地回荡。声音为止,这边百十燕军已经冲进人群,开始了屠杀。
“快住,你到底让我做什么?”王然屈服了。
“哈哈,做什么?把你在书房中盗走的图册交出来!”
“我没有去过你的书房,更没有你要的东西啊,我是奸细不假,可我还什么也没做呢!你若真心要取我性命,便给爷来个干脆的,不用嫁祸于人。”
“好,好,好,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来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羊霖笑呵呵地道,那戏谑的表情简直不能言表,仿佛王然就是他中的棋子,任其摆布:“王然,我不止你要死,你的这帮兄弟也要一起死。因为你让羊某很不爽,更让我的内人不爽!不过,我要慢慢折磨你,就像今天一样,我喜欢看着别人求死不能求生不得的表情!哈哈”
“羊霖你不得好死,爷会回来的!”王然真想骂一句国骂,可是他还是忍住了。
“呵呵,你真逗。”羊霖笑道。
“此人果真有些意思!哈哈”王涭陪笑着,他不是一个穿越者,但王涭却和东晋末年的世家门阀一样,根本看不出后世所称颂的风骨,更多的是犹如附骨之疽,疥癣一般的存在。
他们依附强权,对百姓民众强取豪夺,肆意兼并土地。民众在他们的眼中就是物品,全都没有生命。即使在各势力中官位不显者,也会在地方原籍形成一股不可撼动的地位。简单来,就是不管天下谁来统治,这个地方就是老子一家了算,让你活就活,让你死便死,没有王法只有势力。
别看权贵大族这般糜烂,但人家却掌握着一件最犀利的武器,那就是知识。曾经慕容超批评王然这个泥腿子,便过“谈何吏治,又何谈治吏”的话,这不是没有依据的。没有知识的存在,即便是造反也搭建不起来一座城邑的框架。
士农工商看着简单,却把人分出了三六九等,在骨子里已经安排了人的命运。这便是旧时代的印记,世家门阀既是统治者的工具,又是普通民众的枷锁,他们并没有承上启下,而是完完全全地奴役剥削,他们对社会影响极大,却少有怜悯之心,他们崇尚儒学,却喝着人血,他们身份高贵,却不干人事,这便是王然给他们的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