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擒故纵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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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斛谷提,你是如何看待此事的?”慕容达问道。

    “以卑职看,太子只是怀疑,尚未有确实之证据。大人不如效仿王涭,领兵南下巡视,借此离开这是非之地,再静观其变,等待时如何?”

    “恩,不错。明日朝议,我自会去,慕容超若应允,还则罢了。如若不许,想是他便对我早有提防,那时我等只有借此发难了!”

    “大人英明。”

    “再安排些人,出去散布谣言,就那王然盗走穆陵关的款项,让他们狗咬狗去。借此将水搅浑,我等也好下。”

    “设个局,让他自己钻,到时‘人赃并获’,看他百口莫辩。大人妙计啊,卑职自愧不如。”

    “速速去办!”这马屁拍的很受用,让慕容达有些沾沾自喜。

    “卑职这就去办。”话音刚落,斛谷提便纵身闪出了院子,这速度之快,简直高出牛二一筹。但斛谷提最拿的不光是轻功,而是隐匿暗杀。所以斛谷提在郊外埋伏时,王然等人根本没有察觉。即使是鼻子灵敏的田卫子,也没有把他找出来。

    半个时辰之后,斛谷提带了几个好出了正一巷,但他并没有直接奔向王然所住的客栈。反而是将人马散开,自己却来到城东的一处偏僻院。只见他轻轻扣了三下门环,里边虽然没有人答应,但他却绕到后面翻身而入。

    院落中的一间厢房,如今正坐着三个容貌很像的人,只不过年纪各不相同。他们中一个是公孙五楼,一个是他的哥哥公孙归,还有个年纪的叫公孙止。房间有些昏暗没有点灯,可这并没有影响三人之间的交流。虽然不知道他们的是什么,但眉眼间全是那种害人得逞后的坏笑。房门被轻轻推开,斛谷提款款而入,公孙止抢先迎了上去。

    “斛兄,事情办的如何?”

    “钱呢?”斛谷提没有客气,直奔主题。

    公孙止打开桌子上放着的木箱,几个人影顿时被金光包围。斛谷提大喜正欲去上前,公孙五楼却先一步将箱子合上,转而一脸猥琐地看着他。

    “慕容达并没有除掉王然的意思,他只不过想看着鹬蚌相争而已。”

    “那这钱,可就不能让阁下拿走了。”公孙归道。

    “明白,不过今晚我会亲自动,即使杀不了王然,也会让他寻着线索找到慕容达的,到时公孙大人便可以渔翁得利了。”斛谷提笑道。

    “好!”公孙五楼也是拍笑道,他又示意公孙归将木箱交给斛谷提,虽然公孙归不太情愿,但还是被公孙五楼推了过去。看着斛谷提一遍一遍地仔细劲,公孙五楼都笑出了声:“哈哈,阁下放心,绝对不会少你半分的。这里我还有句话要:若是能在今晚,便结果了那王然的性命,我再加三成。”

    斛谷提接过木箱翻了翻,继续笑道:“大人真乃性情中人,如若换成是我,也许会等着二虎相争了。”

    “再等下去?呵呵,算了。”公孙五楼摇了摇头,他比谁都明白,再等下去将会意味着什么。这些日子慕容超对他越来越没耐心了,时常因为些事破口大骂。即使天生是个谄媚弄臣,也不会甘心这样等着被人取代。

    “那在下告辞了,诸位静候佳音!”

    “不送!”

    当看到斛谷提翻出了院子,公孙五楼才又吩咐道:“大哥,今晚你也去城西客栈,到时务必做到不留痕迹,我可不想明日还能看到那个鬼人。”

    “五楼,若真是那个王然将钱款藏匿起来,这样可就再也找不到了?”公孙归还在惦记着穆陵关的那笔钱。

    “怕什么,等咱们击杀了慕容达侯赤眉之后,这大燕都会是你我兄弟的。将来随便卖些官爵,这钱来得还会更加容易些。”

    “二位兄长,今晚我亦同往,定要誓杀王然,为八哥报仇。”公孙止气哼哼的。

    “呵呵,十三,你可别像老八那样,死得连个尸首都找不到。”公孙五楼一向和公孙珏不对付,所以他也不认为今晚的行动,是在替死去族长报仇。

    “好了,好了,不论如何,振兴我公孙家,便看今朝了。”公孙归站出来打了个圆场,他顿了顿继续道:“五楼,从就属你主意多,你再好好算算。若是今夜王然没死,他还能擒拿慕容达,到时咱家如何也能捞上一笔?”

    “大哥放心,我早有算计,咱们就对那个侯赤眉动,他一个区区殿中帅,才有几个人啊?明日让十三助我先把他给擒住,到时再坐山观虎斗。哈哈”

    “好,那我等这就去准备一二。”

    “大哥多加心。”

    “”

    如今这个南燕王朝,从外表上看,还在维持着慕容德统治初期的样子,虽没有一派蒸蒸日上的繁荣,但也没有恶劣到“人吃人”的境地。可实际上,南燕的基础已经从根部根在慢慢腐烂,那种霉味,会随着时间的发酵更加刺鼻。

    为了能将自己得到的利益最大化,世家贵族们是不会去管,什么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的道理。各自之间,只有明里暗里地掠夺、倾轧。这种无休止的循环,造成的恶果是显而易见的。

    夜深了,王然独自来到段思嘉的房间,这里已经是人去楼空。他转了一圈后,又惆怅地坐了下来。嗨,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本来王然还指望着段思嘉呢,可她却也是走就走,连句话都没留下。

    王然不会想到段思嘉离开的荒唐理由,也不会去琢磨女人那种恨你不得的心思。他只是为了下一步计划,缺少得力臂助感到了惋惜。荒唐的理由遇到了荒唐的人,还真是有些莫名的喜感。

    白眼在月光下有些空洞,即使有一道人影在对面闪过,也没让它聚焦起来。心在彷徨中容不下什么,哪怕是触可及的儿女情长,也被选择性的忽视掉了。

    “斛大人,那里是个假人?”

    “胡,此人就是王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