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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彻更是气愤,反倒笑出来:“好,好的很。朕从不知朕的东方爱卿竟也是如此有风骨有傲气的人!……”刘彻了一半,不知再什么,一甩衣袖,怒气冲冲的走了。

    院内众人这才从僵硬中缓过劲来,卫青爬起来,握住林晓北的手,想将林晓北扶起来,却被他赌气甩开。卫青皱着眉,看着林晓北冲回了寝室,啪的一声甩上门。

    霍去病哭丧着脸拉住卫青的衣襟,圆圆的脸蛋上是泫然欲泣的表情:“舅舅,干爹和皇上怎么了?”

    卫青俯身将霍去病抱起来,拍了拍他后背,叹道:“我也不知啊。”

    称病不早朝,韩大夫来访

    林晓北关上门后,背倚着门板,双手捂住脸,慢慢滑坐下。静坐了许久之后,直到坐得屁股都麻了,林晓北才起身,掀开被子,上床睡觉。

    午饭的时候,霍去病过来敲门,声音很,带着软软的鼻音:“干爹,吃饭了。”

    林晓北睁着眼,没回应。

    其实也不是多大的事情,被骂一句也不算什么惩罚,只是林晓北自己想不开,又不能跟人诉,所以才只能一个人躲起来慢慢疗伤。只是心里还隐隐有种期待,是不是刘彻对自己也有那么点意思,所以在看见他与卫青倒在一起时吃醋了发脾气?被骂与期待两种情绪像是冰火一样侵袭着林晓北的思想,使他越来越纠结,越来越不知所措。

    霍去病见林晓北没有回应,于是放下怀里的狗崽,蹲在地上给狗顺毛,一边问:“二狗子,你干爹为什么不吃饭呀。”

    家伙手劲儿大,直接将狗毛拔了下来。那只叫二狗子的可怜狗崽就“吱吱”的低叫着。

    “你也干爹不乖啊。可是我记得我练不好马步舅舅骂我的时候我还是能吃两碗饭的呀。”霍去病继续拽狗尾巴。

    林晓北在房间里听见霍去病好笑的话,顿时哭笑不得。下床穿上外衣,开门,就看见一人一狗两双眼睛一齐看向他。霍去病站起来,扑到林晓北怀里,大声叫道:“干爹!”那狗崽也想扑过来求安慰,却被霍去病的脚踢开了。

    林晓北摸了摸霍去病的头,笑道:“嗯?”

    “干爹。”

    “嗯。”林晓北一使劲,将石头墩子一般沉的霍去病抱起来。

    霍去病将脸埋在林晓北肩窝里,两手揪着他的长发把玩,软软道:“干爹,舅舅你不高兴是因为皇上骂你了,等我见到皇上帮你骂回来好不好?”

    林晓北噗嗤一笑,拍了拍霍去病的后背,道:“他是皇上啊,怎么可以骂他呢?”

    “为什么他是皇上就不能骂了?他欺负干爹!”

    “等你长大就懂了啊,皇上啊,是天底下最尊贵的人,你只能顺从他。他骂你,你得听着;他你,你得受着;就是他要杀你,你也得跪下谢主隆恩。”林晓北越声音越低,到最后变成了低喃。

    霍去病不懂,抬起头来看林晓北,见他皱起了眉,便用胖手抚上去,大声道:“我不管,我不要干爹不开心。”

    林晓北欣慰的一笑,低头跟霍去病亲昵的蹭鼻尖。

    卫青不知看了多久,见林晓北终于心情好了,才走过来道:“大哥,开饭了。”

    林晓北转头看卫青,点头道:“嗯。”

    席上,卫少儿揽着霍去病吃饭,一向干净娟秀的脸上有掩不住的红晕。林晓北与卫青停了筷子,卫青笑道:“姐姐,你发生什么好事情,一张脸红的像是胭脂一般?”

    卫少儿脸更红了,低下头,声道:“我前几日去街上卖手绢,遇到一伙强人要欺我,幸得一位恩人挺身相助。那恩人不嫌弃我出身、生过孩子,想与我,与我……”

    “什么?!竟有人敢欺负姐姐,那伙人叫什么名字,我去找他们算账去!”卫青一听姐姐被欺负,那还了得,当即放下筷子,要找人报仇去!”

    林晓北连忙拦住他,道:“兄弟,看你这莽撞性子,听话得捡着重点来听。那位恩人看上了你姐姐,你有新姐夫啦!”

    卫青一怔,接着欣喜的拉住卫少儿的手,问道:“姐姐是么?”

    卫少儿低垂着头,满脸羞红,可还是坚定的点了点头。

    卫青十分高兴,可视线一瞥看到了正在乖乖吃饭的霍去病,顿时冷静下来,问道:“姐姐,那去病怎么办?”

    卫少儿连忙道:“那位恩人前妻亡去时,并未留下子嗣,他许诺我视去病为亲子。”着见林晓北似乎不大高兴,知他十分喜欢霍去病,于是接着道:“东方大人,若是你嫌累赘,就让去病继续住在你府上。”

    林晓北笑道:“怎会嫌累赘,去病是我干儿子,留下来只会让我欢喜。只是若是夫人另嫁,去病可要随你夫姓?”

    卫少儿道:“他道随去病意愿,并不强求。”

    卫青这时完全放下心了,笑道:“如此甚好,只是不知新姐夫姓甚名谁,哪里人家?”

    卫少儿脸又红了,低声道:“是位詹事,姓陈,名掌。自称是陈府长孙”

    林晓北觉得耳熟,可一时间没记起来,于是道:“夫人自己愿意便好。”

    三人于是欢喜的继续用饭,霍去病懵懂着见干爹心情好了,又多吃了半碗。

    因为最近并无什么大事,于是在林晓北养伤期间,刘彻将早朝改为三日一次,于是林晓北乐的再玩一天。霍去病是个十分贴心的儿子,尾巴似的跟在林晓北身后,生怕他再不高兴。林晓北感叹着儿子是贴身棉袄之类肉麻的话,心里倒是不怎么难受了。

    因为最近并无什么大事,于是在林晓北养伤期间,刘彻将早朝改为三日一次,于是林晓北乐的再玩一天。霍去病是个十分贴心的儿子,尾巴似的跟在林晓北身后,生怕他再不高兴。林晓北感叹着儿子是贴身棉袄之类肉麻的话,心里倒是不怎么难受了。

    第三日早,林晓北让卫青捎信去宫里,称病不早朝。林晓北搂着怀里的肉球霍去病,舒舒服服的睡懒觉。

    原以为会有什么事,谁知傍晚卫青回来时只武帝心情舒爽,对于林晓北不早朝之事,只字未提。林晓北“啊”了一声,顿时觉得十分丧气,自己这躲避的行为,着实幼稚得很。

    第二日林晓北躲在屋子里看书。儒家,道家,法家,兵家诸子百家的竹简一应俱全,林晓北直感叹东方朔果然博学。只是他看的就十分费劲了,一来这些竹简年岁过长,许多刻字都模糊了;二来他毕竟是个现代人,即使是学历史的,可毕竟是看着简体字白话文长大的,对于这篆文言文,颇有些不适应。

    看了一会儿,就听外面道儿:“韩大夫来了。”

    道儿自从被林晓北呵斥过后便懂了规矩,知道不经允许不能随意进出书房。林晓北放下竹简,整理好桌子,这才起身推开门,问:“哪位韩大夫?”

    “是韩嫣韩大夫。”

    林晓北心里一紧,直觉他来意不善。

    只是不管心里怎么抗拒,林晓北总不能失了礼数,连忙到门口迎接。见了韩嫣,拱手行礼道:“下官不知韩大人屈尊来访,有失远迎,还请不要怪罪。”

    韩嫣牵着一匹纯白色的马,衬着他修长身材如玉面容,简直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韩嫣对林晓北淡淡一笑,道:“无妨,是我临时起意要来。”

    林晓北抬头极快的看了韩嫣一眼,道:“那不知韩大人来敝处所为何事?”

    “怎么,都不请我进去么?”韩嫣不答反问。

    林晓北确实没算让他进去,却没想直接被他问了出来,于是只能延请道:“呃,是下官不是,韩大人里面请。”

    韩嫣将马缰绳交给道儿,自己则在前头走,林晓北心里叹了口气,跟在后头。

    进了里屋,奉了茶,韩嫣才开金口,他眼神怪异的看着林晓北,冷声道:“你可知我一直都厌恶你?”

    林晓北苦笑,道:“下官不知何处得罪了大人,让您厌恶?”

    韩嫣干净漂亮的脸上掠过一丝阴郁,他道:“我与皇上从一起长大,亲密如斯,从未有一丝间隙。皇上想要的,我韩嫣纵使拼死也会为他取得。皇上想匈奴,我便潜心苦学,务求皇上需要时能够对答如流,献计献策。我更是在一年前自发请求去匈奴一探。”到此处,韩嫣一顿,又继续道,“没想到,我才离去不久,皇上身边就多了个你。明明满嘴胡言乱语,行为怪诞,可偏偏哄得皇上高兴,甚至为了你,对我多次冷脸相待,你让我如何能不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