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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安国心思活泛,立刻便领会了,补充道:“那官吏可由死刑囚犯充当。”

    刘彻道:“不错。军臣所领之兵必定为精锐,韩安国,便由你统一指挥,李广,公孙贺,王恢兵分三路,袭击敌后运输辎重。记住,切不可走漏计划,令军臣提前获悉!”

    韩安国三人颇有些摸不着头脑,刘彻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是有内贼?但见着刘彻不预备解释,便各自暗暗提防,务必不出差错。

    几人告退之后,东方朔终于舒了口气,我已经婉转提醒,要是再失败,可真就叫天意了。

    刘彻走上前,握住他的肩膀,看着他的眼睛,道:“东方朔,抱我。”

    作者有话要:抱歉,家里亲戚多,实在没时间……初八大概就走完了:)

    祭祖兼发兵,卫青略失落

    东方朔瞪大眼睛,不敢置信,这,刘彻是向他求欢?

    东方朔不敢动作,非他不想,只是时间地点不对,白日宣淫,不是他能干出来的事情。

    刘彻见他没动作,有些急促,不及细想,便伸手抱住东方朔的臂膀,死死的抱住他,沉声道:“东方朔,你看见没有,我要让匈奴知道,犯我天威者,虽远必诛!”

    东方朔身体一震,慢慢回抱住他,胳膊搭在刘彻精壮的身躯上,道:“是,匈奴终将被灭,我大汉一统天下。”

    刘彻平复了心情,站在东方朔面前,年轻的脸上飞扬着壮志得酬的喜悦,这样的刘彻十分耀眼,令人不自觉为之着迷膜拜。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是仗的惯例。但这次情况不同,是诱敌,明面上依旧与匈奴联姻,维持表面和平。故而不宜大张旗鼓,于是匈奴使者回去后,运输粮草的军队提前三日出发,一路上也尽可能低调。

    终于到了发兵这天,长安城外宗庙前,刘彻身着通天冠服,一身黑色龙袍,头戴王冠,鎏白腰带,赤红裙身,站立高台之上,目光如炬。身后为祭祖摆设。古人仗比较迷信,需要先祭祖,求得先祖保佑,故而这一仪式十分隆重。

    待鼓声一停,刘彻双手交叠,对天而拜,朗声道:“汉五世皇帝刘彻,今日来拜,先祖在上,明察善断,匈奴扰我边疆,杀我子民,为天所不容,今刘彻发兵,欲攻匈奴,求先祖庇佑,我汉军旗开得胜!”罢,由庙祝送上三只香,刘彻转身三叩首之后,再由庙祝将香插到香炉之中。

    又有人端来一酹清酒,刘彻又与三位将军喝了,些鼓励得胜的话。东方朔站得远,没怎么听清楚。事实上,他已经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三十万将士整齐排列,皆手持长戟,身披铠甲,目不斜视。年轻的脸上没有丝毫轻浮,甚至没有一丝的表情。但东方朔就是能感受到,那躯体里包含着什么样的忠君爱国,上阵杀敌的热血激情。长满厚茧的手上握住他们熟悉的武器,他们满载着全族百姓的期望,他们是当之无愧的勇士!

    刘彻做完最后的鼓励,所有人跪下,朝他叩首,东方朔自然也不例外,对面卫青的拳头握的死紧,按在地上像是生了根。东方朔见了,心里叹息一声。

    这一次,没有卫青上场,之前刘彻让其日夜训练,卫青以为有机会一展雄风,可是,刘彻却没有让他去。

    刘彻是个全才,他甚至用兵一日需养兵千日,他一手训练的军队,时候尚短,未成气候,所以这一次,他没有用。

    军队开始缓慢行进,老百姓夹道送行,东方朔目送他们远去,心里道:千万别让军臣识破计谋,三十万人组团漠北一游啊。

    卫青穿着也是十分正式,虽没有铠甲披身,但绝没有人敢瞧他。多日的操练让他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剑,有着慑人的光芒。他拉了拉东方朔,只是喊了声:“大哥。”

    东方朔看见他眼里的渴望,安抚的拍拍他的肩膀,道:“兄弟,你可知十年方成一剑,若要名震天下,必须得学会忍耐。君子厚积而薄发,于你也是一样。”

    卫青把着他的手臂,漆黑的眼瞳里满是坚定,他点头道:“大哥,我知。”

    兄弟之间不需多言,四字便能表露。

    东方朔笑着吟了一句:“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卫青抿嘴一笑。

    正这时,突然有人自背后声叫了句:“东方大人。”

    回头见是杨得意,不需想便知是刘彻要找。卫青道:“你随他去吧,我寻回去病便回家。大哥若得空,便到卫府来吧。”

    东方朔与他才得相见,原想好好聊聊,谁知刘彻一刻也离不了人,不由心里气闷,见卫青这么,便道:“好,我下午去看你。”着,跟着杨得意走了。

    霍去病挤出人群总算到了卫青身边,却也只瞧见东方朔一片衣角,一会儿便没入人群之中,看着卫青略有怅然的模样,仰着脑袋叫了声:“舅舅。”

    卫青收回视线,摸摸霍去病的头,道:“回家吧。”

    刘彻并未回未央宫,而是去了建章宫,如今天气炎热,建章宫地处东南,多有凉风,刘彻自病好后便一直待在这里。

    东方朔进去时,刘彻已经换上轻便衣衫,正跪坐在矮桌后,而桌上放了酒,略有些慵散,像一只享乐的豹子,东方朔方觉得他亲近许多。方才在高台上,刘彻一人接受万民朝拜,着实令东方朔感到自卑。那时候的刘彻,不是会迷茫问他性向的皇帝,也不是曾泪流的彻儿,更不是仰躺在他身下,轻声低哼的情人。他是一个伟大帝国的帝王,生来坐拥天下。他与他之间相差太大,虽然东方朔一直刻意忽略,但这之后将会不间断的提醒他。若是细究起来,他东方朔根本没资格要求刘彻为他守身守情。

    刘彻见他傻站着,便笑道:“东方朔,怎么傻站在那?”

    东方朔恍若惊醒,俯身行礼道:“臣东方朔……”

    “行了,私下里不必如此多礼。”刘彻笑着断他,心情看起来很好,对他招招手,道,“过来,陪朕坐一会儿。”

    东方朔顺从的坐到刘彻对面。刘彻伸手端起两个杯子,递给他一个,两人便一同喝了酒。

    刘彻没话,东方朔先开口道:“不知皇上找臣来所为何事?”

    刘彻笑道:“怎么,没事便不能叫你来?”

    “皇上何必故意反话,臣自然随叫随到的。”东方朔失笑。

    刘彻敛了笑,道:“东方朔,朕心里颇有些不踏实。”

    东方朔道:“这话从何讲起?”

    刘彻略疑惑的皱眉,道:“朕也不知,须臾间心里沉闷。呵,算了,不这个。朕方才瞧见你与卫青一起,他心里该怨恨朕吧。”

    “怎会。”东方朔摇头道,“卫青深明大义,必然能体谅皇上的良苦用心。”

    刘彻手放到矮桌上,缓慢敲击,道:“确实,卫青毕竟年轻,又无治兵经验,此次直面匈奴单于,丝毫不能有差池。”

    东方朔点头称是。

    两人又了会儿朝中事,一壶酒见了底,只是两人皆算是千杯不醉,这点酒还不足以让他们迷失神志,不自觉做些什么事。只是刘彻憋不出了,他本身就是性.欲极强的人,自他患了热病,从未与卫子夫或美人同床,如今喝点酒助兴,又有发兵喜事在前,刘彻的手不老实的爬上了东方朔的衣襟。

    东方朔也是憋了大半年,甚至连手.淫都很少有,刘彻这一暗示,自然天雷勾动地火。

    刘彻朝外边喊了一嗓子,杨得意领命回应,两个男人便进了后面寝宫,滚到一处去了。

    情事过后,刘彻躺在东方朔身侧,东方朔抚摸着他的背脊,刘彻颤动一下,下腹又有些蠢蠢欲动。东方朔也觉得一次似乎不大够,于是亲一下刘彻嘴角,算是回应。

    东方朔陪刘彻用了午饭,便回家了,预备睡一觉然后去看看卫青。

    远远在门口便瞧见自己家挺热闹,原来是杨得道与桑青回来了。杨得道眼尖,一眼便瞧见他,迎上来道:“大人,我们回来了。”

    东方朔下了马,笑道:“回来就好,这几日没你们在身边,颇觉得不习惯。”

    杨得道嘿嘿而笑,又拉过一旁面带羞涩的桑青,大声道:“东方大人,桑青有喜了!”

    桑青一巴掌拍在杨得道脑门上,红着脸道:“声点。”

    东方朔傻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笑道:“恭喜恭喜,道儿也要当爹了。别站在门口了,先收拾东西回家。”着接过桑青手里的东西,道,“既然有喜了就该多注意些,别劳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