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薰尸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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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哥弟告诉我,在他看到康哥旁边躺着一具女尸之后,他原本是想赶紧带着康哥离开,不曾想,他们还未走出门,一大群人走了过来,将他们堵在房间里,没多久来了一群警察,把康哥带去了派出所。

    自然的,他也被带走了,在局子里,警察问了一些话,句句矛头都指向‘康哥杀人’。

    我听得雨里雾里。

    康哥弟见我没话,继续,因为问了一些话之后,排除了他的嫌疑,所以警察便放他离开了,他刚刚才从派出所里出来,连忙给我打来这个电话。

    我觉得疑惑,康哥杀人他找我干嘛,难道不应该找局子里的熟人捞他吗?

    康哥弟像是看穿了我的心里想法,接着又了,他虽然康哥最近确实有过过失杀人,但最近一个多月以来,他听从了我的建议,很少出门,更很少与外人接触,已经没有再失害死过人,甚至连意外伤人都没有。他怀疑,这次康哥的事情,可能是中了邪。

    “中邪?”我忍不住一声低喃,问康哥弟到底什么情况。

    康哥弟,“康哥出事之后,我是第一个进酒店房间的,当时就觉得房间里特别的压抑,有一种很奇怪的味道。后来我扶康哥走出房间,感觉康哥脚上无力,走路脚盘脚,很不稳,整个人看起来很疲倦没精神,神志模糊,连我是谁都没认出来。别人康哥是因为喝醉了,我知道,那不是喝醉酒的样子,因为康哥嘴里没有一点酒气,而且他当时的眼神很浑浊,就是中了邪。”

    康哥弟还,他时候曾经见过一个中邪的人,和康哥的状态一样,也是迷迷糊糊,神志不清楚,大晚上的杀了自己妻儿,清醒过来之后接受不了,跳楼自杀了。

    我没有问他那个中邪的人的表现,因为我见过太多中邪的人,通俗一点,中邪就是撞鬼,被鬼魂附身。

    中邪有很多的表现,有一些确实如康哥弟所,神志不清,但也有其他不一样的表现,比如忽然发神经的大笑大哭不止,又比如没有由来地胡言乱语总之就是行为与举止反常,与平时的自己完全不一样。

    我只见过康哥几次,对他不是很了解,所以他弟的这些话,我无法评断,只能问他:“你希望我怎么帮你?”

    康哥弟在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像是在思考,然后房间里那个没穿衣服的女人,一定不是康哥杀的,他相信康哥。

    我觉得康哥弟这些话得有些勉强,因为他根本就找不出半点康哥没杀人的证据,仅凭着自己猜测的‘中邪’,就认定康哥没杀人,这未免有些太儿戏。况且,即便是康哥中了邪杀人,但人始终是他杀的,在法律上可是不允许中邪这种事作为证据出现的。

    不过康哥毕竟是我的大主顾,既然他遇到了事,他弟又找到了我,我不好不管,于是向康哥弟问了出事的地点,连夜打了车赶过去。

    路上的时候,我通知了张启生,毕竟他是康哥的朋友,而且他懂的似乎比我更多一些。

    我到酒店的时候,康哥弟早已经等候在大门口,一看到我立马迎过来,告诉我康哥现在被扣在警局,当时从房间里跑出来那个女人声称康哥拿了一杯水给死亡的女人喝,喝下没到十分钟就死了,本来康哥还让她喝的,但当时她正好想去上厕所,躲过了那杯水,跟死亡擦肩而过。

    听完这些,我没有得出什么有用的讯息,但是很好奇这些事情,康哥的一个弟怎么可能知道?仔细想想可能是警局里康哥的‘熟人’给他托的线索。

    康哥弟还了,那个女人一口咬定康哥杀人。

    我正在思考,康哥弟继续,让我想点办法,找点证据,这样才能有会救出康哥。这句话,我想应该也是警局里的‘熟人’告诉他的,所以康哥弟才会找到我。

    我没有十足的把握,毕竟我不知道康哥究竟有没有杀人。

    在等张启生的时间里,我大致在酒店里看了一圈,所有警察已经撤走,只在出事的房间外拉着警戒线,不许人靠近。

    半个时之后,张启生终于到来,我还在想应该用什么办法去出事的房间,没想到酒店前台妹妹像是知道我们来的目的,直接把我们带去房间,还守在门口,有事让我们叫她。

    四星的酒店,房间很干净整洁,隐约里飘着一股淡淡的香味,但不是香水的味道,而像是一种夹杂着花草的熏香,我在房间里看了一圈,没有发现有有熏香的香炉,这香味就像是无端飘在空气里的一样。

    因为警察已经整理过现场,所以证据什么的,全都已经被带走,好在我们不是来查证据的。

    我径直走到床边,看到床上留着一个白色人形的印记,应该是死者死亡时的状态。

    康哥弟一直在我和张启生身边游走,诉着当时开门后看到的景象,当时女人嘴里不停有白色泡沫冒出来,看着确实像是中毒的样子。

    我在床上死者白色印记旁边,发现白色被单上留有一点点很浅的灰尘,确切不是灰尘,而是呕吐物干后留下的灰白色颗粒,我凑近闻了一下,味道已经很淡,但仍有一股刺鼻的感觉,令我不禁皱眉。

    康哥弟告诉我,这些应该是死者的呕吐物,他进来的时候,死者嘴里吐出的泡沫,正好落在被单上。

    如果真的是中毒,吐出来的泡沫里应该不会有白色颗粒、我觉得甚是疑惑,在房间里又转了一圈,没再有任何的发现,最后问张启生的想法时,看到他走到了床头的位置,想狗一样努力吸着鼻子,像是在闻什么东西。

    我走到他身边,问他闻什么?

    他不看我,随口回答:“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地方的香味比其他地方更浓烈一些?而且香味里,似乎还夹杂着其他什么味道。”

    张启生不提,我倒是没发现,他了以后,我确实感觉床头位置的香味更浓,而他刚刚的别的什么味道,在我努力吸了几次之后,忍不住皱着眉头:“香味里,好像还有淡淡的,烤油的味道。”

    张启生一听顿时恍然大悟,看着我:“对,就是烤油味儿。”

    香薰里加油,这是什么操作?

    我又用力吸了几口,感觉油的味道很奇特,配合着之前康哥弟跟我提过的‘当时进屋后看到的康哥的反应’,我越发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这股味儿,不像是一般的菜油、花生油,更不是猪油,而像是尸油的味道。

    因为其他的油不会刺鼻,这种油味闻多了,会觉得喉咙干涩,而且刺鼻。

    张启生显然也意识到了‘油味’的特殊,和我对视一眼后,彼此心领神会的开始掀枕头,翻褥子,搬开垫子,最后把床移开之后,终于在床后边的墙上,看到一张不大的白布,贴在墙上,将布掀开之后,一个出生婴儿拳头般大的铜制香炉呈现于眼前。

    张启生拿着香炉放到自己鼻子下方闻了一下,立马又移开,紧紧皱眉:“就是这个东西”

    我拿过香炉闻了一下,果真是那股香味儿。

    “薰尸油,看来真的是有人要整康哥啊!”张启生把香炉拿得远远的,一捂着鼻子,心翼翼地。

    旁边的康哥弟不明所以,忙问张启生什么意思?

    张启生晃了晃里的香薰问康哥弟,“知道这里边什么东西吗?”

    康哥弟摇头摇头,张启生又:“尸油,听过吧?”

    尸油出口,康哥弟眼睛明显睁大,一脸的不可思议。

    张启生继续:“这香炉并不是为熏香,主要目的是为熏里边的尸油,香味只是为盖住尸油而用。如果我猜的没错,这应该是降头术。”

    “降头术?”我和康哥弟同时出声。

    我知道降头术,是源自东南亚地区的一种巫术,是一种涵盖广、方式繁多的邪恶巫术,降头师可根据不同的目的,对人施行不同的降头,可好可坏,好者令人财运连连,坏者可叫人杀人放火,而且还能让人生病卧床,随时暴毙。

    其邪恶程度,比那蛊虫还要令人恐怖。

    我望着张启生,听他继续道来:“这下降头是一门技术活,根据降头的本事和下降的方式,有不同的作用和功效。”

    康哥弟愣了好几秒才回神,盯着张启生问:“那康哥的降头严重吗?”

    张启生:“这个不准,毕竟我不是专业的。”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康哥弟又问。

    张启生想了想,不回答反问康哥弟:“你知道那个从康哥房间里跑出去的女人的住址吗?”

    康哥弟摇了摇头,他不知道,康哥出事以前,他从未见过那那个女人和死者。完后停顿了几秒,又补充:“不过我可以打电话给刘副局问问,他应该知道。”

    刘副局应该就是康哥在警局里的‘熟人’。

    很快的,康哥弟拨打了一个电话,但对方没接,而是按了挂键,过了十几分钟之后才打过来,几句聊天之后,刘副局待会把那个女人的信息发康哥弟上。

    焦灼中等了近一个时,终于收到刘副局的短信,是一张照片,像是警局录口供用的,上边有女人的名字、电话号码和家庭住址。

    女人名叫李晓晓,住的地方距离我们现在所在地挺远的,我们先给她打电话,她像是知道我们的用意,在我们完约她见面后满口回绝,我们再打时,她已关。

    她的这番举动,明显证明心里有鬼,连我们是谁都没问,就没空不见,明显心虚,怕跟我们见面之后,被套话。

    电话打不通,只能选择坐车去她的住所。

    一路上康哥弟显得特别焦躁,可能心里担心着康哥。

    他告诉我们,康哥虽然是混江湖的,但他一向洁身自好,从不和那些来路不明的女人搞暧昧,更不会同时跟两个女人上床,如果康哥真是中了降头,肯定是有人蓄意害他,那两个女人肯定也都有问题。

    不得不,康哥弟这波分析是有道理的,据他出事以后,他去扶康哥的时候,康哥明显脚无力。

    恐怕那个时候,康哥早已经中了降头,神志不清,怎么可能在水里下药,让女人喝?

    至于那个叫李晓晓的女人,是她大喊大叫着康哥杀人了,她是整件事情的目击者,虽然不知道她有什么目的,但是如果她能实话,康哥的事,就会有转。

    只是我没料到,当我们到李晓晓家时,会是这样一番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