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片叶不沾身
“白越告诉我,你其实”
泠鸢话到嘴边,拖长了音,故意往他身上看去。
赵长离一听她起白越的名字,黑色一沉,觉得准没好事,拽过她的,没好气道:“这种事,你问白越做什么?他那大嘴巴子咋咋呼呼,乱给我编排一堆风流韵事,添油加醋,胡一通,他的话,你也信?”
“白越你,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泠鸢淡红的唇儿微抿,缓缓道,背到身后,凑近他,嘴角缓缓下撇,耷拉着眉眼,委委屈屈地问道:“这话,不能信吗?”
她完,眉间紧蹙,似觉得有些失望,叹息一声,道:“我还以为是真的呢!哎”
看她这些反应,赵长离赶紧把她搂入怀里,抚她后脑勺,低声急言道:“真的,真的,都是真的。”
这一搂,慌得他心跳加速,泠鸢贴在他胸前,听得一清二楚,偷偷笑了起来。
赵长离自己知道,自己其实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君子,只是一旦要碰那些个女人时,总觉得索然无味,兴致全无,脑海里全都是她的身影。
因为这事,曾经那些个女人背地里还嚼他舌根,他怎么怎么到了关键时刻不行。
到底是她对自己的毒害太深,往些年的委屈,赵长离得让她好好的补偿回来。
捧起她脸来,看她不仅脸色转好,还掩唇偷笑,他也跟着眉梢上扬,前额抵在她的前额上,悄声低笑道:“外面冷,烟道清好了,我们回屋暖暖身子。”
声音很低很轻,也很柔和,只有两人能听得见。
两人往屋内走去,执素跟在后面,不得泠鸢吩咐,她就招命丫鬟们赶紧把红炭弄来屋里,又招呼下人们烧上地龙,倒春寒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身上再捂得严实,屋里炭火再旺,脚上还是冷,地龙不得不烧。
那些身子矮的匠人清理完泠鸢厢房处的烟道,本想再清理赵长离厢房处的烟道。
可赵长离却道,天快黑了,让他们早些回去,等明日再来,明日若没得空闲,那就过几日再来,他不着急,那些匠人们也就领了赏钱,出了府门。
赵长离他确实是不着急,反正他有的是地方住。
晚间睡在泠鸢屋内的暖阁里,第二日又理直气壮地劳烦泠鸢给他更衣上朝,他屋子要是再不能住人,泠鸢都要着急死了。
一早,泠鸢正在给他理顺一大串的腰间玉组佩,里玉组与酸木枝的桌面相撞,清脆悦耳,还伴随她的不满,在赵长离听来,比那些玉组佩饰要悦耳得多,又软又暖。
泠鸢瞪了他一眼,道:“还有半年那园子才成呢,你要一直待在我这厢房里不成?旁人看着也不像话呀!”
赵长离走到她跟前,曲指蹭了蹭她鼻尖,笑道:“因这一场倒春寒比往年久一些,宫里的烟道也要人去疏通,那些个匠人们没空,等他们闲下来我再去请,再了,倒春寒一过,不用烧炭了,我就不住你这儿了,哪里要半年?”
他双从后撑在桌上,双臂紧紧把她环住在自己与桌子之间,脸凑上去,仔细看她那张生气的脸。
看她局促的皱眉,别过脸去要躲开他凑上前的那张脸,可怎么躲也躲不过,只能气鼓鼓的。
赵长离戏谑她道:“我住在这里,你担心什么,你这身子骨”掌大力往她腰上一揽,道:“没几两肉的,我要养上一段时日才舍得碰,我要是控制不住,不心碰坏了你,到时候你伤着了,我会心疼死的。”
泠鸢肘往他腹上撞去,跺着脚,红了脸,嗔道:“啧,不许荤话!”
再把理顺的玉组佩往他腰间挂去,一边挂一边生气道:“明日你就住你那厢房去,我还没嫁呢,就得早晚伺候你,没这个道理。”
“哟哟,我家姑娘这就恼了?还要把我赶出这屋去”赵长离抽抽噎噎,掩面假哭一声,又笑道:“真的是好生无情的娘子。”
完大步迈出屋内,不忘嘱咐她,晚上等自己回家吃饭。
造园子都是宫里派来的匠人,不用府里担心,更不用府里出钱,偶尔需要泠鸢选选木材,挑挑花色纹样,其余的全都由宫里派来的人做事,省去泠鸢许多麻烦,陈牧月那边也不敢在这件事上插找茬。
去给韩老太君请过安后,泠鸢回到屋里,执素正翻出冬日的旧衣裳整理,眼看着三月都快来了,冬日的衣衫得折起来,好生放到衣箱里。
泠鸢走到书桌后,盘腿在篾席上,撑着书桌,里拿着一本书,托腮沉思半晌。
执素在她身侧,抖落几件襦裙,跪坐在篾席上,将一件素白织金青鸾缎面大袖平铺在席上,用火熨斗熨平整,这件大袖,面料难得的好,来年也可以穿的。
泠鸢随翻翻女训,赵长离,日后进宫听宫内娘娘训话,那些娘娘们会问一些上面的内容,让她看仔细些,不求她理解,但求能应付过那些娘娘们的问话。
圣上的圣旨一下,泠鸢身为未来的郡王妃,就得每月入宫三次听训,赵长离在圣上跟前,泠鸢年纪,身子弱,受不得入宫进宫来回折腾,圣上一挥,免了这一项苦差事。
这一苦差事是免了,可成婚前的那一次问话,却免不了,所以,就算泠鸢再怎么不乐意,这些书还是得看一些,里面的字句,多少得记上些。
百无聊赖之时,泠鸢看向执素,道:“我听闻,和亲公主好像已经选定了。”
和亲公主事关赵府的两位姐,泠鸢已经是郡王妃了,余下能去和亲的,就是赵静雀与赵静雁,赵长离已经定了赵静雀,那就**不离十是她了。
依着执素对赵静雀的情分来看,有些话还是与她一,透个风声。
执素身体僵了一会儿,拿着熨斗的颤了颤,侧过脸来,问道:“选了哪家的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