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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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审讯室里, 陈逆双手环抱着,跟王艳沉默对峙。

    不断地有同事扣门入内,把资料递到陈逆桌前, 陈逆翻动着桌上的资料, 破了沉默,“是不是还得我跟电视剧里一样, 念个台词,现在不是一定要你, 但你所的每一句话都会成为呈堂证供?”

    陈逆把沈烟烟跟无辜被杀死的青年人的资料都倒过来, 推到王艳面前, “这两个人认识吗?”

    王艳摇头。

    “你室友你也不认识对吗?你弟弟王宏图未成年,现在被带去做精神测试了,我希望你在这里默默祈祷, 你弟弟有精神病,否则你就是杀人犯。”陈逆起身,“教唆未成年人犯罪,从重处罚, 按你弟弟口供,你教唆弓虽/女干未遂已经坐实了。”

    “他满十八岁了,我只是让他去杀人, 他就杀人了,那我让他去死,他为什么不去死?关我什么事?”王艳冷笑。

    陈逆被激怒,但是身上的警服让他克制住自己面前女人的冲动, “这世界上,有些人再也没办法亲口出自己的经历了。”

    他从兜里掏出录音笔,握在手心,“你刚刚已经亲口承认了自己的犯罪事实。”

    几个时后,王宏图的精神测试结果出来了,没有精神疾病。在心理医生的安抚下,他已经能够亲口复述王艳教唆他犯罪的过程。

    王艳在事情发生的第二天被定罪,教唆弓虽/女干未遂、教唆杀人成立被判有期徒刑十五年。

    王艳选择了上诉,但是未成年人保护法在前,法官驳回了上诉。

    ****

    余盈樽从江月怀里醒来,两人都熬了太久没睡好过觉。她拿头轻轻蹭江月的胸口,树袋熊一样环抱住江月,再次沉沉的睡去。

    她是被饭菜的香味香醒的,余盈樽揉了揉眼睛,江月不在床上,光脚下楼。江月正系着围裙,在厨房忙碌,拿着铲子把太阳蛋往盘子里心翼翼的移。

    厨房的地板是大理石的,冰凉的感觉从脚心窜上,余盈樽左脚蹭蹭右脚,喊,“江月大哥哥,我饿了。”

    余盈樽刚睡醒的时候最乖,也最迷糊,声音奶气十足。

    江月回头,就看见余盈樽穿着宽大的T恤,斜露着一半肩膀,勉强盖住臀部,两条白皙的长月退并拢。视线继续往下,双脚叠在一起取暖,江月不悦,放了手里的铲子,拿纸巾蹭了蹭手。

    走近,弯腰抱起余盈樽,放在餐桌椅子上。转身上楼,找了毛茸茸的地板袜,抬起余盈樽白嫩的脚丫,给姑娘穿上袜子。

    江月在余盈樽额头上轻吻,“在等我一下,马上就好。”

    余盈樽折腾了两天,也没怎么好好吃过饭,江月做了一桌子早餐,余盈樽吃的欢喜,硬是吃到了饱嗝。

    “你吃饱了?”江月笑着看余盈樽。

    “嗝。”余盈樽配合的了个饱嗝,江月仰头,把余盈樽剩的半杯牛奶喝光,“那我们来做点运动,省的长胖吧?”

    余盈樽低头,捏了一下自己的月要,“要跳早操吗?”

    “你把跳跟早省略了。”

    “要操吗?”余盈樽早上起来智商还不太在线,脱口而出。

    江月抿唇笑了,“那在下恭敬不如从命了。”他绕到余盈樽椅子前,拦腰公主抱起余盈樽,往楼上走,稳稳的把余盈樽扔在床上,自己俯身看姑娘。

    “你欺负人!”余盈樽被调戏的脸通红。

    “我欺负你,你可以叫出来,大声点,我比较喜欢听。”江月的手不安分的从T恤底部探进去。

    “嗯~”

    “樽樽,你可以在大声一点。”江月手上的动作更大了一点,轻轻捻着月匈前的隆起。

    “唔……”嘴被江月的唇堵住,再放开的时候余盈樽低低喘着粗气,面色绯红,抱怨道,“你亲我,我怎么喊非礼。”

    江月定眼望着余盈樽的眼睛,“嗯,是我不对,那吻这里吧。”

    他转而含住月匈前的尖端,舌尖不停的绕圈转,听姑娘女乔喘,指尖继续往下探索。

    ……

    “樽樽,这个姿势喜欢吗?”

    余盈樽不理他,江月加快了抽动的速度。

    “你慢点。”

    继续加大运动幅度。

    “嗯~我,我喜欢,江月大哥哥,你慢点。”

    得到了余盈樽赞许的江月顶的更深。

    室内喘息声起伏,一片旖/旎。

    ……

    “我抱你去洗澡。”

    “不要,我自己洗。”余盈樽把脸埋进江月怀里,拒绝他。

    “上次你自己洗澡,把手扭了。”江月驳回余盈樽的要求。

    余盈樽鼓起脸,“每次你帮我洗澡,都是白洗。”

    这个人怎么这么热爱浴室PALY,简直令人发指,还能特地买好几个防滑垫。

    “那这次还你帮我洗。”

    浴室内,水雾氤氲,余盈樽继续女乔喘,“我帮你洗有区别吗???”

    “名义上还是有区别的。”江月声音低沉,动作依旧没有停下。

    “嗯~”

    ****

    看守所,余盈樽跟王艳隔着玻璃对视。

    余盈樽率先开了口,“我需要你跟沈烟烟道歉,亲口。”

    王艳穿着格子条纹的囚犯服,目光无神,直勾勾瞪着余盈樽,“我要见江月,见到他我才肯道歉。”

    “行。”余盈樽起身出门。

    沈烟烟跟江月都等在门口,她俯身跟江月耳语了几句,江月点头,把蓝牙耳机塞进耳朵里,伸手指了指耳边,余盈樽意会。

    江月开门入内,王艳看见江月进来,本来黯淡无光的眼神突然有了神彩。

    江月坐下翘着二郎腿,冷清的开腔,“听你找我,我能先问你几个问题吗?”

    王艳迫切的点头,“你问。”

    “那个加了我的陌生企鹅号是你吧?”江月问。

    “是我。”王艳答。

    “偷换我手机给余盈樽发分手的也是你吧?”江月继续问。

    “是我。”王艳接着回答。

    “所以那天王宏图的目标其实是樽樽,只是因为沈烟烟跟樽樽身材相近,穿了同一条裙子,所以被误伤了是吗?”江月的眼神越来越冷,指尖交错,问了第三个问题。

    “是我,余盈樽是个女/表/子,可惜王宏图是个傻子。”王艳。

    江月的眼底已经结了冰霜,他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愤气,让语气尽量平淡,“我们见过吗?为什么针对樽樽?”

    王艳炽热的眼神变成了诧异,“我们认识十几年了,我们是初中同学,那天我偷东西被同桌抓到,你出现为我解围的,你不记得了吗……”

    “你篮球的姿势特别好看,我复读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够跟你比肩,都怪余盈樽这个贱/人,如果没有她就好了。”王艳自顾自的着。

    江月时不时的“嗯”两声,像是在肯定自己。

    “那一会就吃这家吧。”江月蓝牙耳机在跟余盈樽通话,刚刚姑娘再问一会吃什么,他根本没兴趣听王艳过什么。

    “你完了?麻烦你遵守约定跟沈烟烟致歉。”江月起身准备离开,王艳的情绪几近崩溃,歇斯底里的大喊,“你看清楚,余盈樽她不是什么好人,她就是个贱人,只有我是真的爱你,我爱了你十几年。”

    蓝牙耳机拿头传来余盈樽的声音,“马上你跟我转述一下我的话给王艳听。”

    “你。”江月回余盈樽。

    江月回过头,再一次看玻璃另一侧,披头散发的王艳,“我未婚妻让我向你转达一下,这个世界上连鬼都没资格,有余盈樽爱江月的时间久。”

    江月一顿,把蓝牙按了静音,语气骇人,“另外我并不想感谢你,所以就不承蒙错爱了。余盈樽就是我的立场,幸亏你做的一切都没伤害到她分毫,否则我一定杀你全家。”

    完转身出门,跟沈烟烟了个手势,“烟烟进去吧,听完道歉,一起去吃东西。”

    沈烟烟进去的时候,王艳正一个劲的低头念叨着,“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对我。”

    “我来听你道歉。”沈烟烟连坐下都不屑坐下,直接站着跟王艳。

    王艳缓缓抬头,她潜意识里依旧疯狂的爱着江月,不会辜负江月的期待,她张了几次口,才把完整的“对不起。”三个字出来,然后继续低头念“为什么。”

    “我并不接受你的道歉,还有,为什么应该是那个前途无量,因为你一句话而死于非命的年轻人该问的,你还不配问为什么。犯罪就是犯罪,管你经历过什么,妄图把无辜的人一起拖下水,就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沈烟烟撂下最后一句话,直接离开。

    王艳还在喋喋不休的念着,“为什么。”

    ****

    余盈樽挽着江月的手臂,“我才知道为什么王艳会针对我,你的烂桃花?”

    江月默然,无奈道,“我是真的半点印象都没有,否则才不会允许她作这么多妖。”

    “那你刚刚蓝牙突然静音的时候了什么?”余盈樽好奇。

    “我我跟你订婚跟结婚的那天,都会给监狱里的她寄请柬。”

    沈烟烟冲着江月竖起了大拇指,“还是我月哥牛逼,杀人不见血,我王艳怎么跟疯了一样呢。”

    两个月后,余盈樽在整理旧物的时候,翻到了夹在百年孤独里的一张纸。好像是当年高三时候,有人跳楼,家长发的传单。

    故人旧事忽然涌上心头,余盈樽给颜言了个电话,提及当年的事情,跟吐槽这几个月的近况,提起王艳的时候。

    电话那头的颜言突然激动起来,“我靠,她是不是比我们大很多?”

    “跟江月同级。”余盈樽回答。

    “那就是她没错了,你还记得高中时候有一次,我拖着你一起去看学校大榜,排名第一的是王艳。王念就是因为那次考试自杀的,大家都传是因为王艳考了第一,还刺激王念来着。”颜言继续愤慨,“听王艳其实过得也挺惨的,爹不亲,娘不爱的,还复读了好几年,不过人心真是可怖。”

    “对啦,江月公司那个张轩加了我企鹅号来着......”

    余盈樽听着电话,看着传单,一声叹息,继续翻阅起那本百年孤独,读到深夜才读完,开豆瓣写了一篇书评。

    第一句就是摘自百年孤独的书摘,“你那么憎恨那些人,跟他们斗了那么久,最终却变得和他们一样,人世间没有任何理想值得以这样的沉沦作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