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她放弃
“却不想,一进宫,我娘子和女儿就被她关了起来,更是将我一顿毒打,自进宫起我就再没见过我娘子和女儿了。”
“皇后娘娘告诉我,因为我无诏进宫被人看见了,要杀我的头,所以只要我把那个看见我的人杀了,就没问题了。”
云懿听到了这里,白眼都要翻上天了,这人的智商根本就是负分,于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唉,你就真的相信了?”
那男人陡然激动起来,咳出几口血沫子来。
“咳咳我不相信也没有办法,我怕娘子和女儿出事,只好答应了她。”
他想要动动,却无力的垂下去。
“她给了我一包药粉,让我偷偷的加进那个人的香炉中,是能将人迷晕,然后让我掐死她,可是我到了那才发现是个女娃娃。”
“她看着也就和我女儿一般大,我没下得去,反而还叫那女娃娃发现了。”
云懿怀疑的看着他,上的记录却不停。
“为何那包药没有起作用?”
那个男人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就回答了出来。
“那天夜里天黑,我不心撒了点儿。”
云懿无奈的扶了扶额头,对眼前这个“杀”真的是无话可,更对闭门不出几年的皇后娘娘充满了佩服。
她笔下记录完之后,就差一个指印了,可是她刚想要走过去让那人印印的时候外面忽然躁动起来。
“殿下!啊”
“殿下是云大人在里头,哎哟!”
一阵打斗的声音,不,准确来是挨打的声音,那个男人明显的瑟缩起来,惊恐的看着外头。云懿无奈,只好喊出那个名字。
“暗柳!”
霎那间女子出现在她的面前,挑眉看着她。
“大人该不会是要我去拦住殿下?”
她点了点头,肃穆的看着暗柳,暗柳撇了撇嘴,不情愿的答应下来之后就消失了,外头果然安静下几分来。
云懿心的舒了一口气,走到那男人身前,拿起他被鲜血浸泡的指头就直接按了上去,一句废话都不。
“好了,我已经将你的证词记录了下来了。”
罢她就转身要走,那个男人拦住了她。
“大人!我何时才能和娘子女儿团聚,何时才能出宫?”
云懿背对着他,的脸蛋隐匿在阴影中,沉默许久,她丹唇轻启。
“很快,本官答应你。”
她将那个记录的本子心翼翼的收进怀里,快速的跑了出去,接触到阳光的那一刻,心中竟是无限的悲凉。
但那一瞬间也是寒毛倒立,地牢看守俨然已经换了一批,更看到暗柳被人绑在墙边,怨恨的看着她。
“大人终于出来了。”
云懿快速的跑过去刚想要伸去解开暗柳身上的绳子,就看到那几个守卫一下子过来拿起长枪指着她。
“殿下有令,非殿下其余人无权解开。”
她冷冷的瞥了那几人一眼,一瞬间的霸气和凌厉让那些禁军一下子楞住,然后讪讪的将收了回去。
云懿快速的解开绳子,一面跟她道着歉。
“抱歉抱歉。”
暗柳冷冷的看着她,眼中的嫌弃似乎都能够把她掀上天,她活动了活动酸痛的筋骨。
“大人以后再遇到这种事,可别再找暗柳了,殿下的伸暗柳可打不过。”
完这句话她就蹭的一下消失了,云懿里拿着绳索,无奈的叹了口气,仍是躲不过的朝着正殿走去。
还没有走进去,她就听见了里面瓷器碎裂的声音和宫人门尖叫哀嚎的声音,她低下头看了看里的绳子。
“算了算了还是别拿进去了”
云懿急忙把那个麻绳嫌弃的丢在地上,然后跺了跺脚,深呼吸几口,刚准备抬脚进去,就听到低沉的男声响了起来。
“进来!”
她咽了一大口口水,全身汗毛都颤栗起来,想象不出来刚刚暗柳是怎么让这个人回去的。可她还是挺直了腰杆走了进去。
先是扒开一道门缝,心翼翼的探了一个脑袋进去。
“殿下??”
楼绥容的脚下身周全是碎裂的瓷器,他阴沉着脸看着探进来的秀气的脑袋。
“你还知道出来,本王以为云大人不在地牢呆上几个时辰是不会出来的。”
“而且,云大人若是不被那些贼人伤到了,是不会出来的。”
他故意恶狠狠的看着那人,云懿无奈的撇了撇嘴,垂下眼睛让那些跪在地上的宫人先出去,等他们全部散了之后,她才心翼翼的迈了进去。
“咳咳,殿下干什么这么凶,我这不也是为了想尽快查清真相”
楼绥容踢开脚边的那些碎瓷片,走近她,眼中的怒火喷薄而出。
“那么请问云大人查出了什么?”
她一伸就轻易的夺下来那人中的本子,眯起凤眸看着他。
“殿下应以正事为重,不要再想那些不可能的事情。”
楼绥容仿佛是被羞辱了一般,老脸一红,但却又无可奈何,于是只好忍了下来,低垂着眼看着那人。
“好,这是你的。”
云懿狡黠的看着那人,然后傲娇的走开,拿着那个本子坐到了椅子上,煞有其事的端起一个茶杯,嘬了一口。
“殿下是否还想知道,我是如何让他招供的?”
楼绥容偏过头来看着她,剑眸眯起。
“如何?你打他了?”
她无语的撇了撇嘴,放下中的茶杯,凤眸明亮的看着他。
“这怎么可能,我是绝不会殴打犯人的。”
楼绥容走近她,在她身旁坐了下来。
“快,你到底是如何——”
他的话突然收住,突然惊讶的看着她。
“你用了你那个秘术?”
云懿急忙的看了看四周,确保没有宫人在这里的时候她才松了口气。
“我没有,地牢里还有别的看守,我怎么可能用那个秘术呢。”
对面那人点了点头,眼中的疑惑就更加的严重,几乎要把她吞噬了一般。
“你究竟是如何让他招供的,本王今日对他试了几乎全部的刑罚,那个贼人的嘴不是一般的硬。”
云懿默默地垂下头,复又抬起。
“殿下,并不是只有严刑才能招供的,犯人也是有人权的。”
她叹了一口气,将这个听起来可叹又可悲的事情将给楼绥容。
“他十分记挂他的娘子和女儿,但是无奈她们都被皇后娘娘关押着,生死不明,我只是把事实跟他分析了一番,他就老老实实的招供了。”
她抬起有些湿漉漉的凤眸,握住楼绥容的。
“他的娘子和女儿估计早就惨遭杀害了”
楼绥容却不屑一顾的笑了笑,冷漠和嘲讽从他嘴角的笑容溢出来。
“那么本王的妹妹和母妃就不是要遭他的毒?我直到你要什么,本王绝不会放人。”
云懿有些急迫的看着面前的人,眼中的湿润越来越明显。
“殿下,他毕竟是被人当成了棋子,就算咽不下这口气,将他和她的家人流放出京城也好,至少不要绝了她们的后路。”
楼绥容突然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怀疑和不信任陡然而生。
“你在同情他们?”
云懿低下头,长叹了一口气。
“殿下,我不是同情,他对自己妻儿的惦念超越了他对自己生死的担忧但是他的妻儿恐怕早就”
“我不想这么残忍。”
她的话一完,楼绥容拍案而起,他面色阴沉可怖的看着她。
“残忍?你觉得本王残忍?他们就不残忍!成王败寇,本王不需要同情。”
罢,楼绥容拂袖而走,带着愤怒的气息朝着书房走去,再不肯回头看她一眼,云懿无奈又悲伤的看着那人的背影。
“唉”
云懿叫来了外面的宫人,仔细的清理了屋子里被摔得已经全部碎裂的陶陶罐罐的尸体,唯独留下了夏。
“夏,你去先进皇后的宫殿附近的荒井里查看查看,多带上几个人。”
“记住,不论看见了什么,都不要慌,什么也不要动,回来告诉我就行。”
等到午时,夏果然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额头上全是豆大的汗珠。
“大人大人!”
“有人有人跳井了!”
云懿一把捂住夏的嘴,张望了四周发现侍奉的宫人距离都有些远,应该听不到,于是她又放开了他的嘴。
“只有一个人?”
夏摇了摇头,惶恐的看着她。
“不,两个女子,在一个荒井里,可吓死人了”
云懿闭起眼睛,深呼吸一口气,她的心里顿时感觉空了一块。
“果然是这样”
她失魂落魄的站起身,空洞的看着前方。
“看来我还要再去一趟了”
夏什么也不敢,恐怖的看着他的大人宛若幽魂一般朝着外面就飘了出去。
云懿于一次跑到了地牢前,却被守卫拦了下来,她定定地看着那些禁军,又想起了楼绥容的话,她放弃了。
生离死别的痛苦,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场景,于是她又如同一缕幽魂一般飘回了寝殿,在榻上一躺就是一下午。
甚至云娘来唤她起来吃饭她都不曾过一句话,依旧是定定的看着天花板,一直到太阳沉了下去,月亮爬到了暮色四合的天空的正上方。
门突然被推开,她的眼神有了一瞬间的抖动,直接恶狠狠地推门而进的人,除了这里的主人,还会有谁。
“你生病了?”
楼溶素磁性非常的声音响了起来,可是却激不起她平静的心。
“殿下准备就寝了?”
云懿答非所问,依旧痴痴的看着天花板,眼神都不肯转动一下。
被她忽视的那人显然怒火蹭蹭的往上涨,他直接快步走到榻前,将那一动不动的人打横抱抱了起来,然后直接扔到了寝殿里间的雕花木床上。
楼绥容却不带有一丝**的看着她,眼神冷漠又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