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见解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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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花柳病?目前可有什么救治的办法?”皇后听闻已经查出病症,心里激动万分。

    太医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一头,“请皇上,娘娘恕罪,目前还没有根治的办法,此病常出于民间,或许民间的大夫会有办法!亦或者请皇上多给微臣几日时间,”

    皇上愁眉不展,抬打断那太医的话,“好了,不用再了。你们多耽搁一日,太子的性命就多一分危险,还是从民间广纳名医吧!”

    一天要广纳民医,那些太医可就高兴了,毕竟这出什么事,也不用他们几个耽着。

    “儿臣见过母妃!”

    “红叶你带她们出去吧,没有本宫的允许,谁也不能进来!”容妃神色上没有过多的表情,眼角轻瞥一眼身旁的婢女红叶,将她们打发到院外。

    “诚儿,来母妃身旁坐下,近日母妃总觉得有些头晕目眩,要不你给母妃按按!”容妃虽这样着,可她的眼角视线从未离开过红叶的背影。

    慕容诚走到容妃跟前,他的眼神随着容妃的目光落到正在关门的红叶的背影之上,将中指的指腹按在容妃的太阳穴上,轻轻的揉按着。

    “母妃将宫女全都支走,是不是有什么想要告诉儿臣的?”慕容诚轻声问道。因为身为武将的原因,力道有些大,他尽量控制着上的力道,怕弄疼了自己的母亲。

    而容妃则是闭上双眸,静静地享受着,“母妃哪里有什么想同你的,只不过是见你许久未来看望母妃,有些想你罢了!”

    “母妃若是真想儿臣,向父皇请道旨意,到儿臣的府上住几日也未尝不可呢?”

    “身为后宫的女人,哪里有想出宫就出宫的,连皇后娘娘都没有的殊荣,母妃又哪里敢开了先例!”

    “既然如此,那儿臣以后每日退朝,便来凌华宫请安,也省得母妃每日孤苦!”

    容妃缓缓睁开眼睛,没有接着慕容诚的话。

    而与此同时,容妃的寝殿门前一抹俏丽的身影正悄然离去。

    “另外你老实告诉容妃,这次太子殿下患病是否是你动的,还有翠红楼那场杀人案,矛头直指太子,是否也是你做的?”容妃神色淡淡,看不出喜怒。

    “自然不是!”慕容诚完这句话,双挪到了容妃的肩上,“母妃,您肩酸了吧,儿臣给你捏捏!”

    容妃摇摇头,自顾自的道,“不,这件事绝对不是巧合,若不是你做的,那便是有人要对付太子!”

    慕容诚放轻了上的力道,“母妃,管这些做什么,总之现在父皇正查得紧,想来应当是很快就有结果了!”

    “会是什么人想要对付太子呢?不知是敌是友!”容妃自言自语。

    “母妃,要不要儿臣去查一查?”慕容诚问道。

    容妃还是摇头,不过此刻她的脑袋里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灵光一闪,“诚儿,你府上那位军师对此事可有法?”

    提起九儿,慕容诚就有些恼怒了,也不再为容妃捏肩,双负于身后,似乎在斟酌着该如何向自己的母亲开口,想起九儿的所作所为,他虽然觉得有些残忍和不可接受,可不得不承认的是,那个丫头玩弄人心的能力很强。

    “母妃日后休要再提那丫头,那人行事猖狂,全然不顾儿臣的感受。原本这些我都可以忍,可是她竟然对若兰下,若兰还是一个孩子,她怎么忍心下得去?”慕容诚的脸色很难看,原本他以为将九儿赶出府去,一切都可以尘埃落定,可是现在母妃再次提起,往事便如翻江倒海,袭上心头。

    容妃的嘴角露出一抹笑意,“诚儿,关于若兰那件事,若一定要找出罪魁祸首,母妃也算半个,慕容家不会要一个没用的人,凡事有因果,烨王府三个姐,为何出事的偏偏就是若兰?而不是另外两个庶女?皇族血脉不容侵犯,可慕容若兰竟然在及笄之日做出有悖常理之事,放在平民百姓之家,那也只有一个死字,当初是母妃向你父皇请旨亲自出面处罚的若兰,母妃让她在嫁于孙进和进庵堂修行之间做选择,是她自己心甘情愿去的青庵堂。

    而你,一回郢城,便在这个风口浪尖上将她接回府中,你有没有想过,有多少人正等着抓住你的把柄,乘夺去你的兵权,让你一无所有,而若兰的死正好堵住悠悠众口,否则,你如何在朝堂之上与朝臣唇枪舌战?”

    慕容诚有些惊讶于容妃的这一番话,在他的印象里,他们二人也仅有数面之缘。

    “母妃看法独到,可怎么,若兰都是儿臣的骨肉,若换作是儿臣出了什么事,想来,母妃也不会与伤害儿臣之人善罢甘休,不是吗?”慕容诚反问道。

    容妃露出一个苦涩的笑,谁不是这样的?“儿啊,正因为母妃想你平平安安,所以才不争不抢,遇事睁只眼闭只眼,可你如今想要夺嫡,夺嫡之路本就艰险重重,早从你决定起事那日起,你便要有将身边之人性命搭上的觉悟,有舍才有得,若兰只不过是早走一步罢了,你怪不得任何人!”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可慕容诚没有承认容妃所这一番话是事实的勇气。

    “若是因为一张龙椅,重判轻离,那儿臣要它又有何用?”慕容诚心里有些懊悔,早知便安安分分的做他的烨王,有

    “收已经来不及了,你觉得太子和皇后真能放过你吗?半个月前母妃的贴身婢女坠井而亡,第二日皇后就迫不及待的从内务府调了一等宫女红叶过来,得好听,皇后掌管六宫,这是她的分内之事,得难听,无非就是在母妃跟前安了一条眼线罢了!”

    听容妃如此,慕容诚不禁忧从中来,皱眉道“母妃,你既知道红叶是眼线,为何还将她放到身边伺候?让她在前院做些活也可以呀!”

    容妃笑笑,“母妃本就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若是让红叶待在前院,那岂不是明摆着告诉皇后,母妃已经识破了她的伎俩了吗?放在身边也好,从前有些事情不方便传达给皇后的,现在也不必担心了!”

    “既然母妃心中有数,那儿臣就不必多言了!”

    “孙爱卿,你查的那件花魁悬梁案有何眉目了?”皇上看着金銮殿上,那一排排低头交耳的官员,面上丝毫没有任何表情,就连他身边的贴身太监钱福,也看不出他此刻的心情。

    孙辞听到皇帝叫唤自己,连忙走到大殿中央,行礼道“经过微臣和周丞相的日夜走访,竟然查不出那花魁梦姑之前的身份,听翠红楼的殷十娘,梦姑生前,有向她过,自己本是孤儿,平时又少与人来往,从家乡发大水时,便随着灾民奔赴郢城,走投无路之下,才想到楼里卖艺过生活,孰不知花魁大赛那日,太子突然造访,瞧那梦姑生得美艳,并强行将之掳到府上,自此那一夜之间究竟发生了何事,殷十娘亦不知,不过”

    孙辞着着,有些欲言又止,眼神飘到了周敬辞的身上,心中暗骂,这本是二人共同处理的案子,现在这周敬辞到好,让自己在这大殿之上孤军奋战。

    “不过什么?孙爱卿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杀人之案,你可不能懈怠,须得实话实才是。”

    看到皇上脸色的变化,周敬辞走到孙辞身边接着道,“微臣同孙大人走访时才知道,原来当日在翠红楼的还有我朝两位官员,工部张大人,礼部尚书徐大人,据殷十娘交代,那日徐大人还为太子殿下买下梦姑的开苞费,而此后再无人见过梦姑,知道梦姑的尸体出现在翠红楼门前,才被人所之。”

    “徐庆之!”

    皇上一声怒喝,礼部尚书徐大人徐庆之哆哆嗦嗦走到大殿中央,眼角抽了几下,“启禀皇上,丞相大人所言句句属实,当日微臣确实给了殷十娘三千两银票,写了七千两的欠条,可是其它的,微臣也不知道啊,若是微臣知道会闹出人命,就算给微臣一百个胆子,微臣也不敢为了讨好太子殿下,而出这笔钱了!”

    徐庆之到最后,竟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着头,恨不得将地板磕出一个窟窿。

    “何为开苞费?竟然要你一千两?”

    皇上一语中的,这个问题如天边闪过的天雷,炸得众官员目瞪口呆,这个问题,还真是不好解释,觉得怎么都不好,不回答也不好,懂行规之人再清楚不过,不懂之人更是无从解释。一时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启禀父皇,这些细节不重要,若想知道当天夜里太子府发生了何事,父皇只需审问太子府中下人便好!”慕容诚想了想,继续补充道“儿臣虽如此提议,可父皇亦可不采纳,毕竟,如今人人都认为此事与儿臣有关,儿臣也着实不便插!”

    此刻的皇上好像也看出了各官员脸上那“五颜六色”的表情,便顺坡下驴,接过慕容诚的话头,问孙辞,“是啊,既然案子只查到这里,为何不按烨王所,提审太子府的下人,问问清楚便明白了!”

    孙辞和周敬辞互望一眼,都觉得难为情,堂堂太子府,又岂是他们可以进就进的?

    特别是周敬辞,从前任江南知州,虽然深受百姓爱戴,可山高皇帝远,那里可没有皇亲国戚,可以按照自己处理案子的风格来,可如今进了郢城,天子脚下,皇亲贵胄众多,一不心可就得罪了权贵,所以,他完全施展不开自己报案的能力。

    孙辞到是得心应,遇到这种事,直接向皇帝挑明了便是,“启禀皇上,太子乃一国储君,他的府邸我们这些品阶较低的臣子可不敢轻易进去,再者,近日太子病卧在床,微臣等实在是不宜打扰,恐惊扰了太子殿下!”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句话老祖宗没有错,太子既然有杀人的嫌疑,那尽管查便是,经不起惊涛骇浪,他将来如何承受国之大业!”

    皇上虽然默许了孙辞与周敬辞进太子府查案,可他最后这句话,却是触动了慕容诚的心弦,他暗暗捏紧拳头,不禁想到:若当初,父皇您也能如此多给儿臣一点会,一点信任,那该多好?

    而得到皇上默许的周、孙二人,刚下了朝,就带着人去了太子府。

    “咚咚咚!”

    大理寺的衙役敲响了太子府的大门,朱红色的额匾在太阳下熠熠生辉,官府浩浩荡荡的来到太子府的门前,难免引起百姓的围观。

    衙役尽量将百姓隔绝在离周、孙二人五米远的地方。

    大门还未开,百姓却已经越来越多了,周敬辞笑呵呵的对百姓拱作揖道“各位,你们且先散去,本官与孙大人此行并非是为了公事,听闻太子殿下病重,这才连官服都未换下,便匆匆赶来探望,本官知道你们时刻都是注意着花魁悬梁一案,你们放心,本官与孙大人定会竭尽全力,早日查明真相,给百姓一个交代!”

    “得了得了,周大人都这么了,想来也没有什么进展,走吧走吧!”

    “哎,还以为能早日破案呢,白高兴一场了!”

    “算了吧,分明就是官官相护,看那太子惹不起,这才用这些话来搪塞我们呢,”

    “走了,走了,听今日书先生又要新书了呢,我们得快些找个好位置!”

    围观的百姓,你一句我一句着,便慢慢走散了。

    “丞相大人,果真是爱民如子啊,佩服佩服!”孙辞脸色难看的看着周敬辞,拱作揖,可口中之言,似乎有些讽刺的意思。

    “咯吱”

    大门被人从里面拉开,探出一颗脑袋,是太子府的厮,他上下打量了几眼衙役,趾高气昂的道,“官爷,你们走错地方了吧,这里可是太子府,”

    “来的就是太子府,不会有错!”那衙役掏出大理寺的令牌,“我家大人奉皇上之命,前来查案,还请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