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攻略那个顶级Alpha(12)
看着余鹤那倔强的模样, 殷池雪知道就算自己劝也无用。
干脆就紧跟在余鹤后面,他去哪自己跟着去哪。
其实殷池雪能来接自己, 余鹤还是挺开心的, 但他同为男人, 所以很清楚,很多男人就是这德行,蹬鼻子上脸,记吃不记, 现在原谅他以后保不准再犯,一次次的原谅他们就是对自己的惩罚。
余鹤:???我不也是男人么,为什么要这么贬低自己。
但不管怎样,这次他是定主意要把殷池雪撂到一边, 也不理他,就这么自己走自己的。
殷池雪也知道他现在在气头上, 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这么生气,也不敢开口劝, 又担心他再像昨晚一样跑没影,索性一直这么跟着。
余鹤还真就是个一不二的人,他上了公交直奔郊区的湿地公园。
湿地公园就是个噱头,里面什么都没有,还没一般居民公园好玩, 放眼望去都是烂泥巴地,余鹤还是买了二十块钱门票进来的。
想着,他更生气了, 又看到殷池雪还站在一边假装四处看风景,顿时火气就上来了。
他招呼也不,扭头就往外走。
殷池雪也一声不吭紧跟上来,他腿长,步伐大,没走两步就超过了余鹤,怕他不开心,只好尽量放慢脚步。
看殷池雪这个样子,余鹤也觉得心里挺不是滋味的,于是也放慢了脚步。
他微微侧首,虽然语气还是不善,但相较于刚才已经好多了:
“都了让你回去,跟着我干嘛,我就想自己一个人逛逛。”
“担心你。”殷池雪平静地望着他,淡淡道。
余鹤瞥了他一眼,手揣在外衣口袋里,摩挲着。
“虽然现在这话有点不合时宜。”殷池雪的声音很平,听不出任何情绪。
余鹤回过头,抬眼看向殷池雪,看到他那过于理智的表情,实话,作为一个理想化新青年,他真的特别讨要这种过度理智的人,什么事都要考虑的清清楚楚,好像这样人生就不会出现一点差错一样。
但事实上,也确实是在他失去理智的时候招惹上了自己这么一个大麻烦。
“如果我们之间有误会,一定要清楚,就像你刚才的,我在背后你没家教,我是真的不记得自己有过这种话,关于和韩奕臣的事,也确实是因为去找你偶然碰到的,因为那个时间点还开门的也就酒吧这种地方吧。”
余鹤紧绷着脸,没话。
他不知道该不该信。
倏然间,殷池雪像是忽然想明白了什么,一把按住余鹤的肩膀,认真地看着他:
“我知道了,昨晚韩奕臣喝多了胡话,了两句你的不是,其中有一句是你没家教。”
余鹤觉得这几个真是刺耳,心情都跟着烦躁起来了。
“但我的回答是,‘他是很没家教,但轮不到你来’。”
余鹤一听这话就炸毛了:
“你给自己洗什么地呢!你自己好好品品这句话,你这不就是在我没家教么!”
殷池雪不知为什么莫名想笑,他赶紧抱住余鹤,摸着他的后背:
“是我错话,是我不对,我少了一句,你没家教也轮不到他来,更何况你是最有家教素质最高的~”
“好了,我知道了,大街上这么多人,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眼看着周围人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余鹤不好意思了,他赶紧从殷池雪怀中挣脱出来,站到距离他三米开外的公交站台,假装不认识这个人。
良久,殷池雪跟着走了过来,站在余鹤旁边。
他的手轻轻碰了下余鹤的手指。
“干嘛。”余鹤睥睨他道。
“昨晚话太重,对不起,没想到你这么敏感,我以为你脸皮够厚,不会在乎这些事。”
殷池雪回过头望着他,微风拂起额间的发丝,映衬出他恬静沉然的一张脸。
余鹤心头动了动,忙别开视线。
“难道脸皮厚就可以不管听到什么话都像个白痴一样傻呵呵一笑而过?”
“我以后不会了,以后不管你怎么淘气,不管我怎么生气我都不会表现出来,都全吞进肚子里,嗯?所以别生气了?跟我回家吧?”
殷池雪此时此刻的模样真的很像一个毫无尊严的耙耳朵。
即使他话都到这份上了,余鹤还是坚决地摇摇头:
“不,都了要去农家乐。”
殷池雪是真拿他无奈了,但又不敢明着表现出来,只好道:
“那我现在电话定位置,今天周日,怕排不上位置。”
殷池雪从昨晚三点醒来后再也没有合眼,满满算他也就睡了两个时,再加上心中一直犯急,平静下来之后更觉疲惫。
特别是他开了两个时的车来到了乡下,更是整个人都处于精神崩溃的边缘。
农家乐的乐就在于自己动手体会乡间生活,食材要自己处理自己做,想吃鱼自己去钓,这里也没有燃气灶,做饭用的灶台还得自己去外面捡柴生火。
其实这对于从在城市里长大的余鹤和殷池雪来就是两眼一抹黑——抓瞎。
特别是殷池雪,他现在已经感觉多少有些体力不支,脑袋昏昏沉沉的,心脏也跳得很快,完全就是在猝死的边缘试探。
余鹤想吃鲶鱼,殷池雪从下午三点一直钓到四点,好不容易鱼上钩了,结果一看还是条草鱼。
他气馁地将鱼扔进桶里,继续坐在那里等着鱼儿咬勾。
冷静之余,也会不由得感叹一句:
我到底是在做什么啊……
钓上了鱼,生火又是个大问题,他没有用过,甚至是都没见过这种老式的农村灶台,本以为生活就是塞进去木柴稻草,点着就行。
结果那木柴就像是故意跟他过不去,就是点不着。
农家乐老板进来送水的时候看见殷池雪正跪在地上,头都快伸进灶膛里,吓得他怪叫一声,赶紧把殷池雪从地上拽起来。
“客人,您也不怕烫着?”老板安拍着胸膛抚着自己那脆弱的心脏。
奇葩客人年年有,今年贼TM多!
“老板,您来得正好,您帮忙瞧瞧,这火为什么点不着。”
老板委身看了看,道:“兴许是空气不够,您往里吹气,一会儿就能烧着了。”
谢过老板,又按照老板教的方法,果然没一会儿灶膛里便烧的旺盛。
就是他喵的贼呛人。
殷池雪咳嗽不停,脸憋得通红,再加上那鲶鱼神经还没死透,在油锅里一个劲儿乱舞,溅了殷池雪一身热油。
他的手很快被烫的红了一片,他疼得倒吸一口冷气,赶紧将手戳进凉水中,然后另一只手还不忘翻滚着锅中的鲶鱼。
余鹤在这等老板送水等了半天,实在等得不耐烦了,直接从炕上跳下去,算亲自去大厅拿水,结果就刚好被他看见这一幕——
他悄悄侧过身子,不想让殷池雪看到自己。
其实见他那个样子,虽然自己现在是在生气,但不心疼是假的。
但又拉不下那个脸直接大大方方承认早就原谅他不生他气。
思前想后,余鹤干脆走过去,一把从殷池雪手中抢过锅铲,将他推到一边,嘴上还嫌弃着:
“等你做好饭人都要饿死了,笨手笨脚的。”
“我来吧,这种锅你没用过,别烫着。”殷池雪又要上前去拿锅铲。
余鹤干脆用胳膊肘戳着他的胸膛将他戳到角落里,嘴里还不耐烦地嘟哝着:“走开,碍手碍脚。”
殷池雪揉着被戳痛的胸口,半晌,轻笑出声。
他也没有继续和余鹤谦让,转身进了房间。
刚才被滚烫的热油溅到的地方已经由红转紫,看样子继续这样下去一定会起水泡。
殷池雪倚在墙边,吹着烫伤,脑袋愈发混沌,几乎下一秒他就能睡过去。
脑子里这样胡思乱想着,殷池雪终于敌不过困意,慢慢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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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美人鱼最后化作了泡沫,在汪洋大海中自由自在的遨游~”
眼前是极白的光,好似给整个场景都了一层柔光滤镜。
鹅黄色调的婴儿房内,那个瘦瘦的干净的男孩子就坐在角落的龙猫沙发上,怀里还抱着一个穿着鸭子连体套装的婴儿。
婴儿是特别爱笑,性格温柔的那一种,他两只肉肉的手紧紧抓住男孩子的胳膊,嘴里咿咿呀呀着别人听不懂的语言,脚丫兴奋地蹬来蹬去。
婴儿和自己时候简直一模一样,几乎所有人都在,这孩子一看就和爸爸时候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眉眼像极了,长大后肯定也是个帅伙。
在公司累了一天,神经也紧绷了一天,但在看到这个婴儿的瞬间,全身的疲惫都消失殆尽。
“酸奶,快看,是爸爸回来了哦~”男孩子着,抓起婴儿两只嫩白的手在半空中挥了挥。
虽然对于这个乳名有点哭笑不得,但男孩总,孩子起食物的名字一辈子也不愁吃。
婴儿张着嘴乐呵呵地跟着男孩一起摇动身体,脸嫩白像煮熟的鸡蛋白,双颊还漾着一丝粉,整个看起来冰雕玉琢的,根本不像是人类所生的孩。
但即使再不像,那也是男孩和自己的孩子。
走过去,顺着柔光滤镜,看到男孩子在冲着自己笑,眼眸明亮,眼中写满爱意。
抱过婴儿,也顺手揽过男孩,在他们两人脸上各亲了一下:
“轶,酸奶,我回来了。”
“酸你个头,赶紧起来了。”男孩却忽然变了嘴脸,扯着自己的长发恶狠狠骂道。
殷池雪猛地睁开眼,首先入眼的便是一张略带不耐的脸。
他迷茫地看了看四周,发现是在一处农家乐的卧房里,自己正躺在炕上,身上还盖着颇具风格的大花毛毯。
下面摆了一张圆桌,桌子上摆满了饭菜,热气已经散尽,有些已经凝固了。
旁边则是满脸写着不开心的余鹤。
“我睡着了?”殷池雪缓缓坐起来,望了望墙上的挂钟。
已经是夜里十一点了。
“是啊,睡了六个时了,你可真是个战士。”余鹤撇着嘴。
殷池雪掀开毛毯,顺势裹住只穿了单衣的余鹤,下了炕:“抱歉,不心睡着了,你该早点叫我的。”
着,他坐到桌前,拿起筷子刚要夹菜。
就看见自己被烫伤的手上已经均匀涂抹了棕红色的烫伤膏。
“都凉了,我帮你热一热。”余鹤也是拿他没了办法,毕竟起来也是因为自己瞎折腾。
“不用麻烦了,就这么吃吧,你做了这么多菜,肯定累了,先坐下来歇着。”殷池雪眼疾手快拉住他,摇摇头,道。
余鹤坐回桌前,眼神游离,始终在殷池雪被烫伤的手背上徘徊。
“这个烫伤膏是你给我涂的么?”殷池雪见他一直心不在焉,笑问道。
“自作多情,是老板给你涂的,谁要管你。”
殷池雪啼笑皆非:“好好好,老板涂的。”
余鹤坐在一边,望着他这样子,实话,他早就一点气也没有了,只要殷池雪再稍微哄一句——
不哄了别哄了,是自己太矫情了。
想着,就在殷池雪刚要吃那一口米饭的时候,旁边一颗名为“余鹤”的子弹直直在自己身上,筷子应声落地——
余鹤就像只八爪鱼一样紧紧抱着殷池雪的胳膊,双颊绯红,也不话。
“怎么了。”殷池雪动了动胳膊,“困了?”
余鹤摇摇头。
殷池雪笑笑,抬手揉了揉他的毛,然后看着他日渐隆起的腹,又想到刚才做的那场梦——
“你宝宝名叫酸奶怎么样。”殷池雪忽然话锋一转。
“能不能走点心,楚辞诗经它不香么?”
“可是名字里有食物,一辈子不愁吃喝。”殷池雪着,用指节碰了碰余鹤的脸,“我都不知道你的名叫什么。”
余鹤歪着脑袋想了想。
自己名叫豆豆,又那啥而且还很那啥,绝对不能让他知道,不然他肯定要笑话自己,但是姚轶名叫什么,自己也不知道,算了,随便编一个吧。
“我名叫橡皮。”
殷池雪笑笑:“你是挺像块橡皮。”
“嗯?”
“没什么,吃饭吧,吃完了我们还要赶回市区。”
“不要吧,都十一点了,我们吃完饭回市区岂不是要两点多?干脆就在这住一晚好了。”余鹤着,还冲着殷池雪贼兮兮地笑,“顺便,还可以来场苞米地py。”
殷池雪尼玛终于笑出了声,这孩子到底是长了个什么脑子,亏他想得出来,苞米地,不怕扎人么?
“知道了,今晚就住这儿吧,但是明天我们要早早赶回家收拾东西,后天一早的飞机,不能迟到。”
“嗯?飞机?要去哪。”余鹤诧异。
殷池雪望着他,半晌,无奈地叹了口气:
“度蜜月啊,婚前就商量好的,去欧洲转一个月,再去北美待一个周。”
余鹤:“你跟谁商量好的,我怎么完全不知道这件事。”
“你父母啊,没和你么。”
余鹤深吸一口气,皮笑肉不笑地问道:“那你干脆和我父母结婚呗。”
殷池雪笑笑,晃了晃他的胳膊:“那你去哪。”
“那就省事一点,去几个不用办签证的国家。”
“比如。”
“比如东南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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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池雪从来没想过,自己的新婚蜜月会一头支到东南亚去,他感觉这不符合自己的身份,而且有一种被卖到这里做苦力的感觉。
余鹤的计划是,从在东南亚以泰国缅甸柬埔寨为主转一圈,然后西行转战中东,最后再绕过非洲前往欧洲。
余鹤还,如果时间足够,可以去非洲原始部落走一圈。
殷池雪想不通,为什么别人的蜜月之旅浪漫且文艺,自己就要……柬埔寨、印度、非洲?!
但余鹤好像真的很想去那些地方,甚至还特意把单反拿出来清理镜头。
他人要有冒险的勇气。
但殷池雪觉得,就算是在美利坚的街头被持枪歹徒一枪,也比在非洲原始部落被狮子追着跑更有美感。
不是他搞歧视,而是他是个特别在意形象的人。
临行前一晚,余鹤正兴冲冲收拾自己的行礼,又不出意外收到了韩奕容发来的消息:
“听殷叔叔,你们明天就要出发去蜜月旅行了?”
余鹤停下手中的活,回复道:
“对,愉快的东南亚之行(p≧w≦q)”
“要去东南亚么?怎么会想到去那边。”手机那头,韩奕容笑呵呵地字询问道。
“一直都想去,但是没机会,喜欢那边的神秘文化。”
“那祝你们玩得开心,别忘了给我带特产回来O(∩_∩)O”
“带什么特产,还真好意思张口要。”一声魔音穿脑,吓得余鹤手机应声落地。
他惊恐回头,就见殷池雪不知什么时候像个无脚鬼一样飘了过来,双手叉腰一脸坦然地站在旁边看别人发消息。
“你这人怎么回事,有没有素质啊你!”余鹤赶紧捡起手机,怒骂道。
“到底谁没素质啊,每晚都发消息,你们就这么聊得来么?”殷池雪这话的时候,恐怕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是怎样的一副嘴脸。
就像生吞十斤柠檬一样,“酸”字都写在了脸上。
“人家就是关心一下,我们什么都没聊啊。”着,余鹤将手机递给殷池雪,意思是“随便检查”。
殷池雪将他的手按下去,脸上又恢复那种温柔的笑:“我开个玩笑,只是过来看看你东西收拾好了没。”
余鹤瞅着自己塞得满满的行李箱,耸耸肩:“我也不知道该带点什么,就带了些去东南亚穿的夏季衣物和去欧洲穿的春季衣物,毕竟两地温差有点大。”
着,余鹤动手想将自己的行李箱合上。
但因为行李箱超负荷容量,他按了半天,甚至还坐在上面想用自身的重量将箱子压下去,箱子始终鼓到拉不上拉链。
殷池雪看着他这没生活常识的,笑着摇摇头。
然后蹲下身子动手将他行李箱里面的春季衣物都拿出来。
塞进袋子里,抽干空气,压扁,几乎是一气呵成。
“你的春季衣物和我的春季衣物放在同一个行李箱里,夏季衣物放在一个行李箱,再单独拿一个行李箱负责装一些日用品。”殷池雪耐心教导道。
余鹤点点头,顺手从抽屉里扯过一条避孕套扔进去。
他看着殷池雪认真地收拾着自己的衣物,然后和他的衣物放到一起,这种不分你我,才第一次让他有了结婚的幸福感。
翌日一早,第一次出国旅游的余鹤就像个人形自走闹钟,距离出发还有六个时的时间他就坐不住了,一直在房间里上蹿下跳,这不够,还要去骚扰正在睡觉的殷池雪。
殷池雪被他骚扰的睡不下去,干脆起床先看会儿教授传来的新项目实验论述。
看到他在忙自己的学业,余鹤本来做好了早餐要给他端进房间喊他吃,结果也知道不能扰一个办正事的事,于是乎算悄悄退出去。
“正好饿了,把早餐给我吧?”结果殷池雪根本就是个心不在焉的,余鹤自觉没弄出什么动静,结果人家头也不抬地喊住了自己。
见余鹤迟迟不过来,殷池雪好奇抬头望过去,就见他正站在门口跃跃欲试。
“怎么不进来。”殷池雪冲他招招手。
“你忙完了么?”余鹤声询问道,然后端着餐盘心翼翼地来到他面前。
“我这边的事不急。”殷池雪随手接过餐盘放好。
接着,还不等余鹤反应过来,便被一阵实力猛地拉了下去。
他本想“卧槽”一声,又觉得不妥,马上改成“哎呀”。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就已经坐在殷池雪腿上了。
殷池雪一手箍住他的腰,一只手拿起叉子,笑眯眯地抬头:“陪我一起吃早餐吧?”
“你自己吃,我吃过了。”着,余鹤还挣扎了两下。
虽然是该做的都做了,但是这种过于暧昧的姿势,还是会让人觉得不好意思啊!特别是自己的屁屁就落在那不可名状之物上,顿时就感觉自己整个身体都是紧绷的。
“别乱动,你知道早上很容易……出了事我可不会照顾到你是个怀孕的。”殷池雪笑得特别甜,甜到发腻,腻到让人头皮发麻。
但是余鹤就喜欢看他这个甜腻腻令人头皮发麻的样子,接着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张开双腿跨坐在殷池雪腿上,双手紧紧揽住他的脖子,头埋在他的颈窝中。
殷池雪吃着草莓夹心蛋糕,时不时还要腾出右手滑动鼠标看着论述报告,另一只手始终放在余鹤的背上轻轻抚拍着,就像在哄一个撒娇的朋友。
余鹤兴奋的睡不着,起太早,折腾了半天这会儿又觉得困了,趴在殷池雪的肩头挺着他时不时滑动鼠标的声音,困意霎时袭来——
他了个大大的呵欠,眼睛愈发迷蒙。
不大一会儿就趴在殷池雪的肩头睡了过去。
“这个项目是我申请了好久才申请到的政.府项目,大工程,如果做得好对你以后的发展大有帮助。”殷池雪的导师发过来这样一条消息。
“时间呢。”
“尽量在一个月内完成。”导师很快回复道。
“一个月,恐怕不太行,您也知道我刚结婚,这个月刚好要去国外度蜜月。时间来不及,抱歉了严教授。”
良久,导师又回复了句:
“阿雪,我一直都觉得你是个拎得清的人,这个项目对我们来意味着什么你应该清楚,多少人挤破脑袋想分一杯羹,蜜月旅行大不了延后,这个项目错过了就没有了,你自己考虑明白吧。”
导师这句话,多少漫上一丝怒气以及失望。
“对不起严教授,我太太是个很固执的人,他现在怀孕了,接下来肚子大了就没办法到处去走,等他生了孩后一定会全身心投入到孩子身上,根本也不会考虑旅行,就像您的,错过了就没有了,所以我已经考虑清楚了。”
殷池雪单手字发过去消息。
严教授那边似乎是觉得再和他下去也是浪费口舌,便也不再回复,转而找了另一个比较优秀的学生商量这个项目。
望着再也没有亮起的头像框,殷池雪微微松了口气。
他轻轻拍着余鹤的后背,心中不免也落了些惆怅。
他当然知道政.府的项目意味着什么,并且这个项目做好了对自己以后继承公司也大有帮助,退一万步讲,导师对自己恩重如山,这点忙也理应协助他一起完成。
但是,这里也需要自己啊。
想着,又是一声微叹。
他抬手轻轻晃了下余鹤的身体,把他摇醒。
“我怎么睡着了。”余鹤揉着惺忪睡眼一脸懵逼地直起身子。
“十二点了,我们吃点东西,再最后检查一遍行李箱,然后出发去机场吧。”
余鹤着呵欠从殷池雪身上下来,摇摇晃晃地去拿行李箱。
十二点半的时候,殷池雪的表姐过来接狗和鹦鹉。
“稻哥,雪雪,轶轶就拜托你了。”殷池雪在叠字的时候有种谜一样的可爱。
邵茗敏翻了个白眼:“你们起名的时候能走心一点么?”
嘴上这么着,还是蹲下身子,抱过稻哥:“让我看看我们稻哥,这脸,怎么这个表情,跟着姐姐走不开心么?”
“只是暂时照顾的。”余鹤忍不住插嘴提醒道。
“我知道!”邵茗敏大声回怼道。
“姐,你干嘛吓唬他。”殷池雪不乐意了,连忙上前一步将余鹤护在身后。
这一下不仅邵茗敏,就连余鹤都跟着无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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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场人群来来往往,知道孩子要去度蜜月,两家父母特意放下手头的工作来送行。
“雪,你在那边一定要照顾好轶,千万不能让他磕了碰了,东南亚那地方有点乱,你们就在市区一代逛就行了,不要往偏地方跑。”
殷池雪的母亲哇,半蹲下身子,凑到余鹤微微隆起的腹前,抬手摸了摸:
“我的宝贝,奶奶等你安全回来哦。”
余鹤不好意思地笑笑,一抬头,正对上父亲略有担忧的眼神。
“爸,我走了哦。”余鹤出声提醒道。
姚轶的爸爸点点头,脸上不出来是什么表情。
他从包里掏出一瓶驱虫喷雾递过去:“那边气候潮湿,蚊子多,这防虫喷雾好用,你记得随身携带。”
“您放心吧,这些东西池雪都带了。”嘴上这么着,余鹤还是伸手接过了那瓶驱虫喷雾。
“再检查一下,证件都带齐了么。”殷池雪的妈妈道。
“放心,都带好了,你们回去吧,我们要过安检了。”
殷池雪的父母点点头,然后和自己的父母站在安检口外,不停冲他们招手。
余鹤回头看着他们,倏然间,鼻尖一阵酸涩。
最后一次见到自己的父母,也是在机场的安检口外面,那时候父母工作太忙,没办法送自己去上大学,这是余鹤第一次离开父母这么远,这么久,于是就趁着还有时间一直在安检口外的警戒线外和父母聊天。
依依不舍地了无数声“再见”,但却从没想过,这声再见就成了永别。
余鹤到现在还时常在想,如果自己当初没有选择坐飞机而是去坐火车动车,那么父母就不会开车走机场高速,也就不会和另一家私家车相撞……
真的,余鹤特别不喜欢“再见”这两个字,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声再见就成了永别。
他一直回头向着姚轶的父母挥手道别,这可能也是姚轶这孩子长这么大第一次出远门,而且还是在没有父母陪同的情况下。
他的爸爸顺着交叉拉起的警戒线往前走,但却因为没有机票被值班人员拦了下来。
“到了记得电话。”姚轶的父亲惴惴不安地一遍遍提醒着。
余鹤看着他这个样子,忍不住红了眼眶。
殷池雪站在他旁边,揉着他的肩膀声安慰着:
“没关系啊,我们是出去玩,很快就回来了。”
余鹤点点头,最后看了眼姚轶的父亲,就像临进安检前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父母那样。
殷池雪买的是头等舱,服务好的一批,刚坐下来就有空姐过来问要喝什么,并且还每个人发擦手的毛巾,接着端上来高级食材制成的吃。
余鹤是第一次坐头等舱,兴奋的不得了,一直在研究座位上构造。
看他这个模样,殷池雪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他摸摸余鹤的脸,轻声问道:“这么开心么?”
余鹤用力点点头:“果然你们这些万恶的资本主义头子就是舒服啊,像我们买张机票都要开低价提醒。”
殷池雪啼笑皆非:“你爸爸的公司不是开很大么。”
“跟你们家一比依然是纯·捡垃圾吃的。”余鹤拉着殷池雪的手,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好。
坐了将近五个时的飞机,终于抵达了蜜月之行的第一站——泰国。
俩人一共带了三个行李箱,取行李的时候也合理分配,殷池雪拿了三个行李箱,余鹤就负责背着他的单反。
尽管余鹤确实也提出要帮忙拿行李箱,但殷池雪一口一句“男人就该多分担一点”,怎么也不要他来拿。
主要是他那隆起的肚子看起来真的很让人担心。
两人穿着薄薄的春装过来的,但这边气候常年湿热,刚一出曼谷的机场,余鹤就被这股带着潮意的热风败了。
刚走两步,汗就流了下来。
“我终于知道泰国人为什么这么黑了。”余鹤擦着额头的细汗,实话,有点后悔。
“走吧,先去酒店放行李。”
泰国是个佛教文化以及鬼神文化深入生活每处角落的国家,路边可以看到大大的佛教寺庙,余鹤就坐在出租车上好奇地扒着车窗往外看。
“我记得以前做过一期专访,是采访台湾那边一间佛牌店,他们的佛牌都是泰国师傅加持的,比如养鬼下降头之类的,真的很邪门。”余鹤嘟嘟哝哝地道。
“那我有时间也去找个师傅,给你下个降头。”着,殷池雪笑眯眯地一把抓过余鹤的手,“这样你一辈子都不会离开我了。”
本来是一句足以令人娇羞喊着“讨厌”的情话,但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余鹤还是愣住了。
有时候在异世界待了太久,甚至已经分不清现实和虚化,也从来没有考虑过,离开时要怎么去面对。
看着殷池雪紧紧攥住自己的手,两人手上一模一样的结婚戒指。
余鹤的手微微缩了下。
“怎么了,被我吓到了?”看余鹤不话了,殷池雪还以为他是被自己这番“下降头”言论给吓到了。
余鹤强起精神,摇摇头:
“那我们各自找师傅下降头,看谁家师傅更厉害。”
殷池雪轻笑一声,拉起他的手亲了一口:
“那还是你的师傅更厉害一点。”
一到酒店,余鹤就迫不及待开空调制冷,刚要把春装脱掉,殷池雪赶紧走过来按住他的手,顺便关上空调。
“还没正式到夏天,吹空调对你和宝宝都不好,忍一忍吧。”
“我不要,太热了。”着,余鹤又去抢空调遥控器。
“不要吹,我冷。”殷池雪为了不让他吹空调甚至开始撒娇。
结果这一套对余鹤根本没用。
“你冷就穿衣服,我热难道要扒一层皮么?”罢,他几乎是手脚并用爬上了殷池雪的身体,伸手去抢遥控器。
一个踉跄,殷池雪被他扑倒在床上,遥控器瞬时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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