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攻略那个顶级Alpha(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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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鹤就这么趴在殷池雪身上, 望着殷池雪姣好的面容,不禁咽了口唾沫。

    殷池雪也这么回望着他, 两只手紧紧揽着他的腰, 生怕他磕到碰到。

    空气中升起了粉色的暧昧气泡, 在两人身边萦绕不止。

    忘记是哪个情感砖家过的,一对情侣对视十五秒,更喜欢对方的那一位会先害羞的移开视线。

    然后,余鹤不好意思地移开了视线。

    所以, 还在死盯着自己艹痴情种子人设的殷池雪,多少还是让余鹤感觉有点失望。

    但是真的不能因为这种事就和他闹脾气,时间久了人家肯定也会烦的。

    “算了,不开了, 热死我算了。”余鹤坐在床边,掀开衣服扇着凉气。

    他看着自己隆起的腹, 再看看自己身体其他部分的骨瘦如柴,感觉自己就像个没人爱又很奇怪的外星奇行种。

    可能孕期真的会情绪波动大, 脆弱又敏感,余鹤觉得自己以前不是这样的,怎么现在就像个女孩一样想东想西还动不动就掉眼泪。

    “怎么了。”看余鹤自己一人坐在那里沉默,殷池雪赶紧凑过去。

    望着他湿漉漉的眼角,殷池雪一时也慌了手脚。

    他赶紧从地上捡起空调遥控器, 开调至26度,然后扯过一团卫生纸笨手笨脚地帮他擦眼睛。

    “好好好,咱们开空调, 但是开一会儿马上关,听话好不好。”殷池雪有时候是真的不知道该拿他如何是好。

    自己刚才也没重话啊,还不是在讲道理,而且这么热的天自己更想开空调,但担心他受凉对身体不好,自己还不是忍了,不知道他反过来又在自己难过个什么劲儿。

    但殷池雪不知道,原因根本就不在空调,而是余鹤现在过于敏感的心思,导致情绪浮动大。

    需要照顾可以出口,但是“需要你爱我”这种话,怎么出口呢。

    见余鹤不回答他,殷池雪有点不知所措。

    长这么大也没哄过人,实在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而且这孩子可以做到上一秒还晴空万里,下一秒就风雨大作,变脸堪比翻书,就像个定时炸.弹,自己必须每时每刻心翼翼的,还要去猜他的心思,这样真的很累,心累。

    “我想吃东西。”

    就在气氛一度陷入僵化之时,余鹤终于开口破尴尬。

    殷池雪暗暗松了一口气,马上摆出笑脸:

    “来之前我查过旅游攻略,这边有条吃街,都是泰国特色吃,我们去那边吧?”

    余鹤点点头,换了件薄一点的短袖,抱上单反跟着殷池雪乖乖下了楼。

    现在不是旅游旺季,所以人没那么多,余鹤发挥起自己的专业拍照水准,快门不停,绕着整个风情街拍了一圈,转回来——

    接着就看见殷池雪正站在旁边的吃摊门口,望着那五颜六色的露楚发呆。

    露楚是一种类似于mini水果的豆类甜品,白了就是和果子,味道有点像绿豆糕,但口感更丰富,外面是一层果冻,吃起来甜而不腻。

    殷池雪插起一块芒果露楚,眉头紧蹙,仿佛试毒一般将露楚塞进嘴中。

    因为他要确保这种东西味道可以且不会吃坏肚子后才能给余鹤吃。

    背后熙来攘往的人群背景板,对焦就对在殷池雪那精致的侧脸上。

    余鹤看着他,心头剧烈跳动,接着缓缓放下了单反。

    “喜欢什么水果。”殷池雪侧过脸,认真地问道。

    “桃,桃子……”余鹤紧张地咽了口唾沫,甚至是下意识倒退两步。

    殷池雪从糕点盒里插出来一只mini桃子露楚,送到余鹤嘴边:“张嘴。”

    虽然余鹤一直在告诫自己要保持理智,不可以全身心投入感情,这样分别的时候就不至于那么难过。

    但是只一眼,他还是深深的沦陷了——

    ——————————

    跟着殷池雪逛遍了风情街,又随着他来到一间地道的泰国菜餐厅,即使肚子刚已经在风情街被喂饱了,但余鹤还是坚持给胃着空出一块装特色菜的地方。

    泰国菜口味偏重偏辣,有种割嗓子一样的咸味,两人只吃了几口就不吃了,不是很能接受。

    到了晚上,泰国湿热的气候才稍微缓和了一点,吹着舒适的风,两人来到酒店后面的广场,坐在长椅上,望着头顶弯弯的月亮——

    “其实我今天真的很开心。”余鹤诚恳地道。

    殷池雪手里还拿着他吃剩的香蕉煎饼,回过头,愕然地望着他。

    自己觉得挺累的,食物也不是很合胃口,但他竟然还很开心。

    果然自己还是参不透他的心思。

    余鹤看着他,笑笑。

    殷池雪是个身份顶特殊的人,金枝玉露喂养长大的,胃娇气的很,辛辣重油的都不能吃,一吃就会反胃,所以之前自己拉着他吃火锅他从来都是拒绝的,借口很多,什么嫌脏,什么太重口。

    但今天,无论多么令人匪夷所思的特色吃,只要自己开口,殷池雪一定会毫不犹豫的买下然后先帮自己试毒。

    不感动是假的。

    他这样一直在为自己着想,反倒让自己有种负罪感。

    余鹤将脑袋靠在殷池雪的肩膀上,两人十指相扣,坐在夜风中。

    “有没有觉得今天的白天格外漫长。”余鹤缓缓闭上眼睛,似乎是有些困了。

    “因为有时差啊,笨蛋。”殷池雪笑得宠溺,微微侧首,亲了亲他的头顶。

    “殷池雪,其实我真的很喜欢你。”余鹤意识模糊地嘟哝道,然后缓缓闭上了眼睛。

    殷池雪抽出手指摩挲着他无名指上的结婚戒指,轻轻笑道:

    “我也是。”

    眼见着余鹤已经睡了过去,手里还抱着一直没舍得吃完的露楚。

    殷池雪横将他抱起来,轻轻上了楼。

    他将余鹤放到床上,从他手中抽出那盒露楚,拉过薄毯要给他盖上。

    宽松的T恤衫下露出他白皙的腹,随着呼吸缓缓起伏。

    殷池雪坐在一边,望着的腹,俯下身子,双手环住他的腰,在他肚子上印下轻轻一吻:

    “酸奶,要老老实实的,不可以欺负妈妈哦。”

    然后,殷池雪尽量放轻动作,伸手揽住余鹤将他抱在怀中,见他睡梦中额角都热出了细汗,只好拿过一旁的报纸,折成扇形,轻轻给余鹤扇风。

    大概睡到十一点的时候,殷池雪把余鹤摇醒,要他去洗澡。

    余鹤揉着惺忪睡眼问道:“可以不洗么?”

    “不可以哦,这里太潮了,咱们逛街又出了一身汗,你睡起来也不舒服。”殷池雪摸着他的头发。

    “可是我好困。”余鹤着着,又睡了过去。

    “又睡了么。”殷池雪晃了晃他。

    余鹤这下子干脆就死猪不怕开水烫,不论殷池雪怎么喊他他都不肯睁眼。

    殷池雪叹了口气,干脆将他又横抱起,直奔浴室。

    曼谷的这家酒店算是整个泰国数一数二的,装修奢华大气,浴室的装修的也是直接改成浴池,还挺大,装两个人绰绰有余。

    以前没仔细看,今天才发现,原来余鹤身上这么白,而且因为怀孕期间嗜睡嗜吃,养胖了好几斤,整个人又白又软。

    他还在那睡得东倒西歪,殷池雪只能将他箍在怀中,拿沐浴乳帮他擦着身体。

    但实话,殷池雪自认不是圣人,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没理由这么一坨白花花的软肉在怀里蹭来蹭去还能坐怀不乱。

    他轻轻揉搓着余鹤的臂,泡沫在半空中飞腾,落在圆润的肩头,随着主人歪头的动作悄然破掉。

    就像脑中一直紧绷着的那根名为“理智”的弦。

    也在一个不经意间悄然断掉——

    余鹤是被痛醒的,他当时正做着乱七八糟的梦,一会儿在泰国,一会儿切换到意大利,就这就感觉腰似乎都要断成两截。

    就好像谁在自己睡觉的时候狠狠揍了自己一顿。

    他猛然睁眼,紧贴过来的便是殷池雪那张充斥着情.欲的脸。

    以及强烈的窒息感。

    于是他刚醒,又被痛晕了过去。

    ——————————

    眼前的一幕极其诡异,余鹤正捂着自己的屁屁缩在角落里一边哭一边骂骂咧咧,殷池雪光着上身坐在一边望着墙上的壁画发呆,眉头紧锁,犹如碰到了什么百思不得其解的事。

    “趁人睡觉的时候乘人之危还不戴套,不是毒就是蠢!”余鹤气得浑身都在抖。

    “抱歉,最近生物钟紊乱,导致发情期提前,没有备好抑制剂,一时没控制住。”

    “上次也是这么的,随身带上抑制剂能死么?”

    殷池雪站起身,走到余鹤旁边,抬手想要把他从地上拉起来:“乖啦,地上很凉,去床上。”

    “你妹啊,我恨你,我的酸奶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就和你离婚,离婚!”

    殷池雪睥睨着他。

    之前还动不动就勾引自己,还什么只要别太深就行或者什么苞米地py,结果真py起来哭的比谁都惨。

    果然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没事的,我还没有那什么,真的没事的。”殷池雪安慰道。

    他觉得自己也很冤,好事进行到一半,他怎么就醒了呢,自己着实有点惨,不知道这样半道紧急刹车容易出交通事故么。

    “我不管,从现在开始,一天内不能和我话,我也不会理你。”

    殷池雪无奈地点点头:“好好好,不不。”

    余鹤坐在那里抹着眼泪,捂着自己生疼的屁屁,坐了一会儿颤颤巍巍从地上站起来。

    殷池雪二话不冲过去拿毯子裹住他。

    余鹤撇撇嘴,没理他。

    给他放到床上,安抚好,殷池雪穿好衣服又要出门。

    不许别人话的余鹤倒是先忍不住了:

    “你要去哪。”

    殷池雪想了想,掏出手机,在信息编辑栏里下一段:

    “来前没想到这个问题,我下去帮你买止痛药和外用药。”

    余鹤语气软了几分:“你又不会泰文,还是算了吧。”

    “我会英语。”殷池雪继续字道。

    “好啦,也不是真的不让你话。”余鹤尴尬地挠挠腮帮子。

    殷池雪这才稍稍松了口气,走到余鹤身边,帮他把毯子往上拉了拉:“抱歉,我以后不会再犯这种低级错误。”

    余鹤推了推他:“知道了,快下去买药。”

    殷池雪应了声,拿上门卡往外走。

    “还有。”

    刚走到门口,又被余鹤叫住。

    “怎么了,你有什么想吃的?我给你带回来。”

    余鹤搅着毛毯的一角,眼神缥缈:“就是,别忘了买那个。”

    “哪个?露楚么?”殷池雪想了想,“晚上买的你还没有吃完,这边天气太热放不住,怕你吃坏肚子,明天再买来吃吧。”

    “你是不是……”余鹤捏紧拳头,“你是不是智商不太行啊,我的是那个么。”

    殷池雪不好意思地笑笑:“可能和你比起来我是不太聪明,所以你一定要明白我才能理解。”

    余鹤深吸一口气,几乎是皮笑肉不笑地道:“sperm interrupter.”

    殷池雪愣了下,笑了笑:“你确定?”

    余鹤脸顿时“刷”一下红的快要滴血,他嚷嚷着“你快去啦”以此来掩饰内心的尴尬。

    狗日的殷池雪,好歹用点润滑的啊,这TM不是要人命嘛。

    第一次,余鹤和殷池雪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拉灯了(晋江不让写),两种信息素的味道在空气中交融升华,整个房间都是那种甜到发腻的香味。

    那一晚,随着次数增加,名字也从酸奶增加了海苔、蓝莓……

    ——————————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余鹤还是疼的趴在床上起不来,但一直心心念念着昨天吃过的香蕉煎饼,他强忍疼痛从床上爬起来。

    果然吃才是人类最大的动力。

    看着余鹤一边吃煎饼一边嚎两声屁股疼的模样,殷池雪特别想笑。

    时间长了就会觉得,这个人性格是有点不好,但习惯之后就会发现挺可爱的,属于“很难接受着这种设定,但一旦接受了这种设定就会意外觉得很萌”的那种类型。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在绕着泰国的旅游景点转了一圈,还去了巴普提亚潜水,余鹤因为是孕夫被告知不能下水,只能在上面干瞪眼地看。

    好不容易等到殷池雪潜水回来,余鹤又拉着他要去坐游艇。

    虽然自己是海边长大的没错,但似乎也很少去那个只距离自己家二十分钟车程的海滩去玩,记忆中每天都在为了考试成绩而拼搏,大学后一头支到南方,毕业后去了临市,所以他一个海边长大的孩子连游艇都没坐过,出去人家都不信。

    看着余鹤兴冲冲地套救生衣,从就晕船的殷池雪,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生生咽了下去。

    自己对他有求必应这一点,是不是过于溺爱了?

    两人穿好救生衣,上了游艇,殷池雪尽量坐在靠边的位置上,让余鹤靠在自己身上,万一起浪发生颠簸,也能确保他的安全。

    就这样,不管做什么都要首先为他想到,一切以确保他的绝对安全为基准行事,时间一长,令余鹤真的有一种“我和殷池雪其实是因为相爱才结的婚而不是意外怀孕”。

    夕阳染红了大海,就连拍上岸的浪花都被染成秀气的粉红色。

    余鹤光着腿沿着浪花走在海边,感受着浪花温柔包裹脚底的感觉,只顾得享受的他,甚至连心爱的单反都随手扔在了一边。

    殷池雪站在一边凝望着他,任凭海风卷起他的长发。

    从一开始对他的厌恶,到后来为了照顾孕妇情绪的无奈,再到现在,看着他嘴角都会不自觉地上扬,殷池雪觉得,或许这就是爱情吧。

    他从地上捡起余鹤的单反,开看了看他之前拍的照片。

    却意外发现,这子拍的全部都是自己的照片,各种背景,各个角度,就像是用爱意堆积起来的储存卡。

    殷池雪笑着举起单反,冲着还在一边努力追赶海鸥的余鹤按下了快门。

    这么看着镜头中那张静止的笑脸,就会觉得,这个人,无礼又暴躁,但大多数时候,他都是在考虑别人,都是在妥协,只是不知出于面子还是为了维护尊严,要故意做出这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希望别人能够高看他,尊重他。

    就像喜剧的本质核心是悲剧一样。

    所有的坚强也都是眼泪堆积而成的。

    殷池雪缓缓放下单反,半晌,倏然间疾步向那个孩子走去。

    余鹤好不容易引.诱了一只鸽子飞到他的手臂上,刚想抬手摸一摸它的脑袋,却忽然被人从背后扑了个踉跄。

    一瞬间,海边的鸽群惊叫着四散起飞。

    余鹤一回头,铺天盖地都是殷池雪身上散发出的浓烈信息素,像是跨越千年的松山雪原,盲目的希望能在里面探得出路。

    但最终还是沦陷于此,被暴雪深深掩埋。

    “不是,你知道我费了多大劲才把鸽子弄来的么。”他佯怒道。

    但心里却是齁甜的。

    “喜欢鸽子么?”殷池雪将脸埋在余鹤的颈窝中,瓮声瓮气地询问道。

    “喜欢啊,其实动物都挺可爱的,不管是两栖类还是哺乳类。”

    “你喜欢我可以把院子改造成动物园,只要是国家允许养的,只要是你喜欢的,我都能弄来。”

    余鹤撇撇嘴:“别了,就咱俩这懒劲儿,那动物园的味道都能当生.化武器了。”

    殷池雪也跟着笑笑,手慢慢摸下去,摸到了余鹤的手,然后抓住举起来——

    望着他无名指上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两枚戒指,晚霞的余映下也被染上橘红色。

    “回去吧?天黑了,马上涨潮了。”

    殷池雪柔声问道。

    而余鹤也是难得的没有非得和殷池雪杠两句,直接点头就答应了。

    回到酒店,第一件事就是去洗澡。

    有了前车之鉴,余鹤可不敢再不洗澡就上床,上次差点整脱.肛,再来一次估计得直接升天。

    泰国的太阳很毒,余鹤感觉自己露在外面的四肢和身体都晒成了两种颜色,再加上自己隆起的肚子,这么看着就像反背了一只龟壳。

    他趴在床上,殷池雪则在他身后卖力——

    帮他擦着镇定乳液。

    “我现在身上是不是已经变成两种颜色了。”余鹤脸埋在枕头里瓮声瓮气地问道。

    “是啊,就像奥利奥。”

    “啊,完蛋,这不在家捂个十天半个月的怕是白不回来。”

    “没事,你就是黑成张飞我也不会嫌弃。”殷池雪帮他按摩着腰,笑道。

    “张飞到底做错了什么,天天被这些晒黑了的人拿出来cue。”

    殷池雪帮他擦好身子,穿好衣服,裹进毯子里,一气呵成。

    “早点休息,明天我们转战欧洲了,很远,十几个时的飞机,所以你今晚要好好睡觉。”

    “可是我们还没有去越南缅甸柬埔寨。”

    殷池雪看着余鹤像个西瓜一样鼓鼓的肚皮,坚决地摇摇头:“我们去意大利走一圈就先回去吧,你现在确实不方便,以后还有很多机会,下次我们带着酸奶一起过来,一家三口旅行比两个人热闹多了。”

    着,殷池雪纤长的手指碰了碰余鹤的脸颊:“虽然两个人很浪漫。”

    “怎么就叫酸奶了。”余鹤的关注点却很奇怪。

    “不知道,做梦的时候梦到的,觉得这名字和我们宝宝有缘。”

    殷池雪单手撑着脑袋侧躺在一边,一只手还要时不时轻轻拍抚一下余鹤的肚子。

    余鹤叹了口气,似乎是想到将来宝宝的起名问题,孩子上幼儿园的问题等等,一大堆烦心事要接踵而来。

    但余鹤就是心大,想着想着就犯了困,眼睛一闭脑袋一歪直接进入睡梦模式。

    殷池雪在一旁看着他,帮他掖好毯子,继续轻轻拍抚着他的腹:

    “酸奶要听话,让妈妈少受一点罪。”

    ——————————

    坐了十几个时的飞机去了意大利,在几处比较有名的景点逛了逛,吃了点特色菜,接着又跑去了尼泊尔,感受了下异域风情,参观了大皇宫,这一趟短暂的蜜月之旅,仅用半个月便拉下了帷幕。

    等他们回国落地刚出机场大厅的时候,就感觉像是自己刚从外面军训回来,黑不溜秋的就连自己的亲爹都一眼没认出来,自己都站他面前了他还在那望着远方嘟哝着:

    “轶怎么还没出来呢。”

    但殷池雪这人就好像偷偷蜕了一层皮一样,该白还是白,只有自己像个非洲人。

    殷池雪的父母也来接了,是许久没见,想得慌,邀请亲家跟着一起去殷家大宅住一晚。

    余鹤本是照惯例要和殷池雪睡一间屋,但是却被殷池雪的母亲强行带到另一间房。

    “你这几天都睡在这里吧,这样屋子里有你的感觉,房间里有妈妈的味道,宝宝以后自己睡起来就不会哭闹了。”

    余鹤望着那比上次来看时还夸张的婴儿房,张着嘴巴傻愣愣地跟着点了点头。

    上次见就已经感觉很豪华了,这次更是将豪华又升级了一个档次,是真没办法去形容。

    余鹤就感觉,将来像这种被浓浓爱意包围着长大的孩子,一定是个善良且自信优秀的好孩子吧。

    想着,余鹤一头扎倒在摇篮床旁边扑着蕾丝花边的床单,床垫设计的也非常舒适,往上一躺,余鹤就立马昏昏欲睡。

    头顶是星空样式的旋转风铃,旁边摆满了胖嘟嘟的鸭子。

    几乎是一瞬间,余鹤卸下了心中所有的压力与疲惫,安然睡去。

    殷池雪就倚在自己房间的床上看书,自余鹤被母亲叫出去之后,自己在这里坐等右等也等不到人。

    他的心中顿时涌上一股不安。

    该不会,母亲学着电视剧中的那些恶婆婆,对余鹤了什么,然后还在这个时间将他撵出了家门?

    想着,殷池雪一个翻身下床,穿着浴袍直奔大堂。

    母亲就坐在大堂和余鹤的父母谈笑风生,见到殷池雪这急得脸色都发白的模样,忙起身抓住他的手问道: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轶呢。”殷池雪的声音很冷,声线稍微有点发颤。

    母亲一听,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我带他去宝宝房间参观了,是我让他这些日子都在那间房睡,这样以后你们的宝宝自己睡觉就不会吵闹了。”

    “不要,为什么要把我们分开。”殷池雪有点儿不愿意。

    “谁把你们分开了。”殷池雪的母亲皮笑肉不笑地道,“那间房的床都是单人床或者摇篮,你们俩一起睡不着,等轶睡晚了也会轮到你去睡,放心吧。”

    殷池雪连声“知道了”都没来得及讲,又披着他的浴袍直奔婴儿房。

    尽管是急匆匆的奔跑,可到了婴儿房门口的那一瞬间,殷池雪就可以做到以脚尖点地,绝对不发出一点声音。

    看到余鹤躺在一堆黄鸭中间,殷池雪忍不住笑了出来,他举起手机,对着他的睡脸拍了一张,保存备份上传百度.云,就怕哪天数据丢失一样。

    床的确非常,可能也就90公分宽,160公分长,是专门给那种刚学会走路的宝宝设计的。

    余鹤睡在上面也只能蜷缩着腿。

    更何况殷池雪。

    他轻轻将余鹤抬起来搂在怀中,自己也蜷缩着腿,呈“C”字形。

    不知为何,现在就是有一种一刻也不能离开他身边的感觉。

    房间外,四位八卦的老人家正凑在一起笑得像个二傻子。

    “你们不知道,我们雪独立的早,从幼儿园开始就和我们分房间睡,有时候我想和他亲近亲近一起睡,他什么也不同意。”

    殷池雪的母亲捂住嘴,笑得眉眼弯弯。

    “对,其实真的很少见他对什么东西看这么重,保持这么久的热忱。”殷池雪的父亲也跟着附和道。

    “看来真的是很喜欢呢。”姚轶的父亲笑得像个慈祥的大爷,甚至还骄傲地背起了手。

    带着倦意的昏黄灯光下,紧紧相握的两只手上的戒指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

    余鹤的假期终于无限延长了,他本想着等蜜月旅行结束后就回学校,但距离自己怀孕三个月后,肚子已经大到必须请产假在家休息的地步。

    看多了十月怀胎的妇人,突然要自己四个月就把孩子生下来,还是会感觉怪怪的。

    天气进入六月份,渐渐开始热了起来。

    而殷池雪那边正好赶上他的硕士毕业典礼,正是非常忙的时候,好在他的论文一次通过,但是还要处理一些学籍档案问题,几乎天天都要往学校跑。

    而余鹤也不敢清闲在家,每天都在家里抱着课本啃,没办法,总不能让人家挂科吧,自己对这个专业一窍不通,对自己来就是个全新的开始,必须一个字一个字去读去了解,甚至开始想办法能不能从老师那里提前拿到考卷。

    但这是个危险的活动,还是算了。

    他天天急得像只猴一样抓耳挠腮。

    殷池雪看他天天急得这个样子,想教他,但余鹤恐怕是不想耽误自己宝贵的毕业时间,就会佯怒道“当我笨到要你来教么”。

    吼完之后继续抓耳挠腮。

    余鹤就觉得自己明明读大学的,为何读出了高考生的感觉。

    倏然间,他忽然想到一个人。

    韩奕容,H什么玩意集团的CFO(首席财务官),貌似就是专门学金融的。

    想着,余鹤马上掏出手机给许久没有联系过的“R”发过去一条短信,还顺便把人家的备注改成了“补习工具人”。

    “在吗在吗容容(*^▽^*)”

    韩奕容:“……干嘛叫的这么恶心。”

    余鹤:“没啊,就是之前我们去度蜜月,带的特产,你有时间么,下午我们在市立图书馆见一面?”

    韩奕容:“都过去俩月了你想起来送我土产,而且为什么要约定在图书馆,我总觉得事情不太对劲。”

    “没有,就是顺便想请教你几个问题。”

    良久,韩奕容那边回了消息:

    韩奕容:“今天不行,明天上午吧,这几天下午都有高层会议。”

    余鹤:“成,那就明天上午八点半,市立图书馆,不见不散。”

    韩奕容好像真的很忙,又过了半天才回了句“知道”。

    “别忘了把土产也拿过来。”这货还不忘叮嘱道。

    余鹤放下手机,又继续啃着他手里那本生涩难懂的金融课本,只恨自己没有那种吞下去就能全部复制在大脑中的能力。

    “我买了冰淇淋蛋糕回来。”殷池雪推门而入,献宝似的将手中的蛋糕盒子放在桌上。

    天气热,余鹤多次提出想吃冰淇淋,但又考虑到冰淇淋太寒,中和一下,就只能买冰淇淋蛋糕。

    余鹤马上扑过去,拆开包装盒,拿出那块贵死人系列的蓝莓冰淇淋蛋糕。

    看他大快朵颐吃的脸上都是的模样,殷池雪愈发觉得这人越看越顺眼。

    他抬手擦掉余鹤脸上的碎屑,轻声问道:

    “明天我们拍毕业照,你过来和我一起合影吧?”

    “几点钟。”余鹤嘴巴里塞满蛋糕,含糊不清地问道。

    “统一规定是上午九点,但是要先等本科那边拍完照,你来太早天气热,所以大概十点左右吧。”

    余鹤愣了下,他费劲咽下口中那块原本软绵Q弹的蛋糕。

    不行啊,自己明天已经找好了工具人帮自己辅导功课,眼看着这边期末考试渐进,想再找个两人都合适的时间很困难。

    但看着殷池雪这副少女般期盼的星星眼,余鹤忙抬手挡住这过于耀眼的光芒:“啊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我会过去的。”

    殷池雪亲了下他的脸颊:“明天好好扮一下,学弟。”

    这一句“学弟”足以令余鹤毛骨悚然。

    但是明天上午十点钟的话,市立图书馆距离学校大概十几公里,车半时,这样就有将近一个时的时间都浪费在路上啦。

    不去又不行,殷池雪这个人太固执了,逼急了他能亲自回来接你。

    那就只好两头跑。

    而且还不能让殷池雪知道自己去找韩奕容补习。

    不然他肯定会觉得“是我松山集团不香么,找一个公司的CFO来补习,还是你跟他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余鹤手上的动作都跟着放慢了。

    殷池雪立马敏锐地捕捉到,有些失望地问道:

    “是我买的这个口味不好吃么。”

    “不是我吹,再来十个都不是问题。”

    “太好了,我买了好几种口味的还在车里没拿,我现在下去拿。”

    余鹤差点一口鲜奶油吐出来。

    总感觉殷池雪就是故意的呢。

    自自己进入怀孕高危期,殷池雪是真拿自己当个瓷娃娃一样捧在手心生怕摔了碰了的,三餐他一手包揽,是亲手做的才放心,不管学校那边再忙他都会按时赶回来做饭。

    有时候余鹤望着他忙碌的背影就会暗自庆幸,自己真是好命,嫁了这么好的男人。

    但清醒过来又会被巨大的失落所埋没——这么好的男人,最终不属于自己。

    作者有话要:  酸奶很快就要出生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