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攻略那个顶级Alpha(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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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 殷池雪就换好硕士服要去学校了。

    余鹤还窝在床上,肚子隆起非常明显。

    “我要去学校了, 一会儿十点钟的时候你就过去学校吧, 我就在学校门口等你。”殷池雪摸着他的头发, 轻声道。

    “还有,早餐在厨房里,你吃要记得加热,实在不爱动弹的话, 一会儿家里的阿姨会过来收拾房子,你等她帮你热也行。”

    余鹤呓语两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当楼下玄关处的大门在关上时响起提示音的那一瞬间,余鹤几乎是一个鲤鱼挺从床上弹了起来。

    他看了看时间, 已经八点钟了。

    于是乎赶紧穿衣服洗漱,从冰箱里拎出一瓶草莓酸奶了车直奔市立图书馆。

    司机大叔透过后视镜量着他, 嘴也闲不住:

    “伙子,你怀孕得三个多月了吧, 肚子这么大还往外跑,要心点啊。”

    余鹤一边喝着酸奶一边给韩奕容发消息问他到哪里了,还要抽空回复这司机大叔。

    “毕竟家里有个不争气的老公,只知道吃喝嫖赌,我肚子这么大了有什么办法, 还不是要一天三份工帮他还赌债。”

    余鹤就是随口调戏这大叔。

    结果这大叔毫不犹疑地信了,短短十分钟的路程叹了几十口气,一直在感叹着“生活不易”。

    并且在余鹤下车时, 他又同情心泛滥,死活不收余鹤的钱。

    余鹤被这大叔整的哭笑不得,没了办法,只好实话实。

    大叔一听,双眼瞪得像铜铃,粗鲁的一把从余鹤手里夺过钱,骂了句“兔崽子”便开着车一脚油门轰了出去。

    他等了大概四五分钟,韩奕容才姗姗来迟,一下车便抱歉地道:

    “不好意思,上班高峰,太堵了。”

    余鹤摆摆手:“哪里的话,是我麻烦你了。”

    着,他将手中的礼品盒递过去:“给,这是我从尼泊尔给你带回来的礼物。”

    韩奕容接过礼物,看着盒子上那一行字:

    Made in a.

    他笑眯眯地问道:“实话,这是你昨晚从超市买的吧,上面还有宜家乐的超市商标。”

    余鹤还跟着恬不知耻地笑:“原来你看出来了啊。”

    “没办法嘛,那边实在是没有什么能送出手的礼物,吃的话坐那么长时间飞机要坏掉了,有些东西过不了安检,理解一下嘛。”

    韩奕容还是笑:“没关系啊,你能记得我我就已经很开心了。”

    余鹤听到这句话,顿觉头皮发麻,虽然知道是客套话,但从韩奕容嘴中出还是让人怪不舒服的。

    两个人进了市立图书馆,图书馆冷气开很足,一进屋子,身上的热气霎时间被吹干。

    看着余鹤白T恤下高高隆起的肚子,韩奕容不免有些担心:

    “你能吹冷气么?”

    余鹤从书包里抽出一条粉色的毯子,冲他得意的扬了扬:

    “我专门带了条毯子盖肚子的。”

    韩奕容笑笑,伸手扶着他:“你今天找我,是为了专业课的事情吧。”

    余鹤一惊,心道他怎么知道的。

    不过转念一想,毕竟两人也不算陌生,起来还曾经一起吃火锅来着,知道自己所学专业也很正常吧。

    索性余鹤也没多想。

    “没办法,可能家里人想着要我以后继承自家的公司,所以才送来学金融管理吧,但我对这一行真的一窍不通,就像学点简单粗暴的,比如土木工程之类的。”

    两人找了处比较隐蔽方便交流的角落,余鹤掏出书本还有他那半瓶没喝完的酸奶。

    “好了,开始吧,我把自己不懂的问题都整理出来了。”

    着,余鹤将笔记本推过去。

    看着余鹤做的整整齐齐的笔迹,韩奕容嘴角不自觉微微上扬。

    果然和以前一模一样,看起来傻乎乎的,但做什么事都特别认真。

    “CCY本质上就是一种所有者与市场关于交换权的契约,在根本上所有者相互之间的约定,这两个概念他的不同之处在于两方载体……”

    不得不,韩奕容能坐到首席财务官一职绝对不是靠花架子,更不是靠着家里的关系,而是凭借真才实学,即使毕业多年,对于那些晦涩难懂的知识点他依然是张口就来。

    而且他脑子非常活,逻辑思维超强,很多单抠字眼抠不明白的东西只要经过他同其他知识点一比较瞬间就清晰明朗起来。

    致使余鹤在听完他的讲解时,产生了一种错觉:

    哥可以出师了。

    “渴么,我去给你买水。”看余鹤的嘴角微微泛红,韩奕容起身道。

    余鹤觉得不太好意思,又让人家辅导自己功课又让人家大热天出去买水的。

    “我去吧,正好吹了太长时间冷气,出去缓解下。”余鹤着,颤颤巍巍起身,极不方便地要往外走。

    看他这行动不便的样子,韩奕容是真的怕了,赶紧追上去:“算了,我陪你一起。”

    这一瞬间,余鹤终于体会到那些十月怀胎的孕妇有多么辛苦了,简直是生理精神双受罪。

    韩奕容扶着余鹤来到图书馆后面的二十四时便利店,拿了几瓶温水,又看到货架上有卖干玫瑰花茶的,便顺手拿了一袋。

    “姐,麻烦帮我们烧点热水吧。”韩奕容拿过一次性纸杯。

    收银员姐姐看着他俩这模样,娴熟的烧开热水帮他们泡了玫瑰茶。

    韩奕容将纸杯递给余鹤,微微俯身声问道:

    “烫么?烫的话我先帮你拿着。”

    “有点烫,拿个杯罩吧。”余鹤老实地回答道。

    收银姐笑得眼睛都完成了月牙:“你们感情真好,先生马上就要生宝宝了吧。”

    这一句话劈头盖脸下来,贼鸡儿尴尬。

    “不……”余鹤赶紧开口否认。

    “是啊,三个月了,宝宝马上就要来到这个世界了。”韩奕容断他,笑得春风得意。

    余鹤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不、不是,你误会了,我们不是夫妻,是情侣,呸!是朋友!”余鹤一着急,脑子就乱,嘴巴就开始口不择言。

    收银姐一听,脸上也是挂不住的尴尬。

    “抱歉,我以为你们是……”

    韩奕容笑笑,没什么。

    两人坐在便利店外的长椅上,余鹤正吃着刚买来的蛋卷,韩奕容就坐在一边拿着他没喝完的酸奶。

    在外人看来,两人就像是琴瑟和弦的恩爱夫妻。

    “你好像真的食量很大,每次见你都是在吃,都一定要吃。”韩奕容优雅翘着二郎腿,单手托腮饶有兴趣地量着余鹤。

    余鹤看了他一眼,问道:“你不知道怀孕的人很容易饿么,因为身体要承担两个人的食量。”

    韩奕容点点头:“那你还要吃点别的么?”

    余鹤几乎是下意识回头望向便利店的货架,想着肚子里还缺点什么,要不再吃块肉松面包?

    但赫然间,他瞄到了店里悬挂在墙上的时钟!

    而且!时针已经指向了十!

    余鹤这他喵才想起来,昨天和殷池雪约好了十点钟要去参加他的毕业典礼的!

    想到这个问题,余鹤马上把蛋卷盒子往韩奕容怀中一塞,扶着他的大肚子急匆匆就往路边跑。

    韩奕容被他突如其来的吓了一跳,忙冲过去,拉住他的手,语气里漫着焦灼之意:

    “你为什么突然往马路上冲,有什么想不开的非要走这一步。”

    余鹤使劲挣脱开他的手,随手招了辆出租车,嘴巴就像机.关枪一样:

    “再不走真要出人命啦,我的书麻烦你帮我收拾一下。”

    半晌,又从车里探出脑袋:“亲,可不可以等我一时,我十一点左右就回来,回来后请你吃饭。”

    韩奕容笑得从容,他冲着车内的孩挥挥手:“你先忙你的,我就在图书馆等你。”

    余鹤点点头,一拍车座:“师傅麻烦你以秒速二百码的速度赶往X大吧。”

    望着汽车离去留下的尾气尘埃,韩奕容站直了身子,笑容渐渐退去。

    忽然想起来,今天是殷池雪毕业的日子啊。

    难怪走得那么急。

    ——————————

    “师傅能再快一点么?”余鹤坐在副驾驶上,忍不住出声催促道。

    已经十点十分了,可前面的车子却莫名其妙大排长龙。

    “伙子,前面出交通事故了,你就是再着急,我的车也不能变成变形金刚从他们全世界路过啊。”

    余鹤翻了个白眼。

    这师傅,什么时候了还在玩梗,看不出别人真的很急么?

    余鹤伸长脖子望着前面路况,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想象着殷池雪还等在校门口的样子,心里急得就像着了火。

    这时候,殷池雪也来了电话。

    余鹤一看到来电显示,吓得他几乎是不经思考地随手挂断。

    他紧张地咽着唾沫,手指颤抖着给殷池雪回复过去:

    “我起晚了,现在就过去!”

    不大一会儿殷池雪就回来了信息:

    “还在家么?我回去接你吧?”

    “不要!”余鹤几乎是想也不想地拒绝了,“好多天没出门了,身体有点生锈,正好让我走两步锻炼锻炼,免得亚健康。”

    “那你要车过来了,我们这边已经拍完了集体合照,我的师弟师妹都在这边嚷着要见见你。”

    余鹤真他妈想原地去世!

    他一抬头,车子还堵在这里,一厘米都没有前进。

    “呦,前面撞得挺严重,是两辆重卡外加三两私家车,我看可能得堵上半时。”司机师傅干脆开音乐,拉了手刹,倚在座位上全身心放松起来。

    余鹤这会儿是真想骂娘了。

    他掏出二十块钱扔给师傅:“师傅就这儿停吧,我真的有十万火急的事。”

    司机停车的位置在距离X大三公里的体育馆,余鹤就这样匆匆下了车,顶着二十□□度的高温,迎着晒得人睁不开眼的烈日,挺着他堪比怀胎八个月孕妇的大肚子,挪动着他两条纤细的腿,每一步都走得极其艰难。

    他甚至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是为了心爱之人将鱼尾变成人腿的美人鱼,每一步都像走在刀尖上。

    走一会儿,他就得停下来喘口气儿。

    特别是这个天儿,又热又干,他的嘴唇都起了一层细细的皮,豆大的汗珠顺着额间流下——

    “呜呜呜殷池雪我恨你。”余鹤抹着眼睛,挺着大肚子费劲往学校走去。

    三公里,正常人也得走个二十分钟,余鹤眼看时间来不及了,干脆拔腿往前奔跑。

    头顶白花花的大太阳照的他头晕目眩,还特别想吐。

    那一刻他是真的很想哭,后悔自己马大哈,连时间都给忘记了。

    等他赶到学校的时候已经十点四十了,他感觉自己两条腿都快被上半身的重量给压折了,但无奈刚才那场交通事故发源地就在X大后门这里,车子也一直堵到这边。

    当他看到X大金光闪闪的校门时,他终于虚脱一般一屁股坐在地上。

    真的很热,浅色的牛仔裤上都渍出一块块深色的汗迹。

    一直在门口焦急等待的殷池雪一眼就看到了余鹤,刚要上前迎接他,就见他忽然倒在了地上。

    殷池雪吓得差一点就窒息了,没夸张,真的是就差那么一点。

    他赶紧跑过去一把把余鹤从地上抱起来,上下检查着他的身体:

    “你怎么了,怎么这个样子。”

    余鹤气喘吁吁地摆摆手:“我,那边……堵车,我走过来的。”

    “堵车你就和我啊,咱们就不过来了。”殷池雪眉头紧蹙,抬手用自己硕士服的袖子擦着余鹤大汗淋漓的脑门。

    每当殷池雪皱眉的时候,就代表他是真的生气了。

    他不是气余鹤迟到了这么久,而是气自己明明看到后门那边出事故,却没有想到堵车的问题,明知道这子固执,更是没有想到他会走好几公里走过来。

    殷池雪心里揪巴的难受。

    他摸着余鹤额间汗津津的碎发,声问道:“我们不拍了吧,回家吧?”

    余鹤一听差点昏死过去。

    不是,老子走了三公里过来,结果你要回家?!

    即便如此,但他理解殷池雪的心思,自己现在肯定狼狈的不像个样子,带过去给他师弟师妹看也只是给他丢脸罢了。

    想着,委屈感涌上心头。

    “其实我今天真的想好好扮扮。”着,余鹤不免红了眼眶,“但是我肚子太大了,西装也穿不下,贴身有型的衣服都穿不下,只能穿这样。”

    殷池雪望着他随意的白T加宽松牛仔裤,心里也特别不舒服。

    “我只是想,你人生中重要的阶段,都有我的参与。”余鹤别过头。

    在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殷池雪原本紧蹙的眉头舒展开了。

    自己又何尝不是呢,明知道他现在极不方便,但还是希望他能来学校和自己一起拍照,原因很简单,就是希望,自己人生中每一个阶段的开始、结束,都是他陪在身边。

    殷池雪揽过他的肩膀,笑笑:“那我们一起去拍照吧?”

    余鹤望着他,眼角湿润。

    半晌,他才点点头,拉过殷池雪的手:“能先让我去卫生间洗把脸么,我脸上都是汗,肯定看起来脏兮兮的。”

    “别洗了,给别人留条活路吧。”殷池雪笑道。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贫了。”

    两个人手牵着手,慢慢走在学校的林荫道上。

    殷池雪的学弟学妹在那边等了老半天,终于看到殷池雪牵着他媳妇儿慢悠悠地往这边走。

    几人忙围上去,举着相机:

    “学长,这就是你太太么?和电视上见到的不太一样诶!”

    余鹤遭多人围观,顿感自己像动物园里的猩猩,有点不好意思,下意识往殷池雪背后稍微躲了躲。

    殷池雪捏捏他的手,示意他别害怕,然后不着痕迹地挡在余鹤前面:

    “本人肯定要更好看啊,我们去情人坡那边拍照吧。”

    几个学妹兴奋地点点头,抱着相机先走一步要先去踩点。

    见他们人都走了,余鹤才暗暗松了口气。

    “怎么了,现在还怕见生人了?以前不见你这么害羞啊。”殷池雪揽着他的肩膀,配合着他的速度也走得极慢。

    余鹤拍拍自己的肚皮,忿忿道:

    “还不是因为这不争气的,挺着大肚子看起来多难看啊。”

    “不要这么酸奶,他没有做错什么。”

    余鹤睥睨他:“那就是你的错了?”

    “这种事,一个巴掌拍不响。”殷池雪着,从路边的饮料贩卖机里给余鹤买了水。

    “我给你一耳光你就知道一个巴掌拍不拍得响了。”

    “不要给酸奶传播暴力因素。”殷池雪抓住余鹤的手腕,笑着晃了晃。

    有时候看到殷池雪这个样子,余鹤就会觉得真是什么气也没有了,不管吃了什么样的苦都值得,甚至是觉得自己真是贱。

    两人来到情人坡,殷池雪的师弟师妹们早就等在了那里。

    各种各样的合拍,将美好的瞬间或者记录大变革永远留存的方式,是余鹤作为一个记者非常钟爱的活动。

    即使,今天乐呵呵跟着傻笑拍照的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会如此憎恶照片这种东西,但现在这一刻,他还是彻底沦陷了——

    ——————————

    “我先送你回家吧,我中午要和工作室的同学一起吃饭。”殷池雪牵着余鹤的手,紧紧攥在手心。

    余鹤摇摇头:“没事,你去忙,我自己回去就行。”

    “算了吧,你今天在校门口往地上一坐都给我吓个半死,我还是送你回去。”

    拗不过他,余鹤只好跟着他上了车,心里还一直在犯嘀咕。

    十一点二十了,不知道韩奕容还有没有继续等。

    想着,他趁殷池雪开车的空掏出手机给韩奕容发消息:

    “还在图书馆么?”

    “嗯,在呢。”韩奕容很快回复道。

    “那你等我十几分钟,我很快过去。”

    “好,等你。”

    余鹤讪讪放下手机,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种很违和的感觉。

    “在给谁发消息。”殷池雪转动方向盘,目视前方。

    余鹤吓的一哆嗦,忙收起手机:“哦,就是杨垣宇,问他期末考试的事。”

    之所以要撒谎,是因为他潜意识里觉得殷池雪不是很待见韩奕容这个人,从上次他把自己从韩奕容家里拉走就能看出来。

    “如果有不懂的可以问我,虽然我不是这个专业,但从都在接触这一块。”殷池雪将车子停在家门口。

    “知道了,你快去吧,别让同学等久了。”余鹤跳下车,冲他挥了挥手。

    “有事给我电话,我会马上赶回来。”殷池雪抬手整理了下副驾驶上的靠垫。

    靠垫是特别定制的,上面画着两个人,据是当时殷池雪请人为他俩画的同人图。

    这么看着那只靠垫,余鹤心中的负罪感更强了。

    但还是那句话,即使再有负罪感,也不能给人家再挂科了啊,要是真的拿不到学位证,岂不是要笑掉别人的大牙?

    顶级财阀家的媳妇,竟然只有高中学历水平?

    待殷池雪开车离开后,余鹤在门口探头探脑一番,确定他是真的走了之后,才做贼一般溜了出去。

    了车,来到市立图书馆。

    余鹤穿过层层书架,来到那个角落。

    韩奕容还坐在那里,正在看余鹤的课本。

    “不好意思,有点紧急事情给耽误了。”余鹤忙走过去,声道。

    韩奕容还是那副笑模样,即使到今天,余鹤看着还是很不爽。

    “没关系,正好有点时间,我帮你把会考的重点全部划出来了,你自己回去做个整理,还有一些难点标注,你要好好看看。”

    韩奕容将还带着温度的书本递过去。

    这样一来,余鹤倒真是挺感动的。

    “天感谢你了,我请你吃饭,你想吃什么,火锅么?”

    “是你想吃火锅吧。”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算了,那你,想吃什么。”

    韩奕容想了想,笑道:“那就火锅吧。”

    两人来到一家点评分很高的网红火锅店,要了个靠窗的位置。

    中午头来吃火锅的人不多,考虑到余鹤现在的身体情况,韩奕容要了个菌菇汤底的火锅。

    “看来你真的很喜欢火锅,这种天气也能吃下去。”韩奕容笑道。

    “当然能,我就是到了赤道地带也能吃下去。”余鹤笑呵呵道。

    “池雪平时不会和你一起吃火锅么。”韩奕容似乎是又问了一遍这个问题。

    余鹤想了想:“以前不会,但现在会,不过吃的火锅都是他请师傅过来现场制作汤底材料,他怕外面的不干净。”

    “他对你真的很贴心。”

    余鹤点点头:“是啊,可能是因为临盆期将近,所以对我有求必应,生怕我一个不开心抱着酸奶从楼梯上滚下去吧。”

    “你们给宝宝起名叫酸奶么?”韩奕容的笑容淡了些。

    “对,大名叫瑶也或者温纶。”

    韩奕容的笑容彻底消失,他点点头:“好听。”

    热腾腾的火锅端上来,余鹤马上拿起筷子往里加菜。

    但是对面的韩奕容却一直望着热气发呆,迟迟没动筷。

    “怎么了,没胃口么?”余鹤关切问道,“是不是天太热了,要不要给你叫一枚酸梅汁开开胃。”

    韩奕容马上回神,笑笑,拿起筷子:“没有,刚才在想点事情。”

    余鹤将涮好的百叶放进他碗中:“你吃这个,啊,筷子我还没用过,你放心。”

    “没关系,我不介意。”

    本是一句安慰的话,但在余鹤听来真的很奇怪。

    两个人正吃着火锅,楼下上来一男一女,男的很壮实,顶着一张活不过两集的低级反派脸,一进来就吵吵嚷嚷;

    女的也不行,浓浓的外围风,谈吐“儒雅”,刚一入座就开始吧啦吧啦这个哥又赚了五百万,那个哥又进了局子的。

    余鹤刚想和韩奕容句话,那边两人大嗓门直接给他断。

    余鹤呆呆的,一时忘了自己要点什么。

    后面两个正在吃火锅的女生声嘟哝了句“这两人有没有素质啊”。

    余鹤也觉得他俩很烦,频频望过去,用眼神制裁之。

    但两人依然熟视无睹,自顾着话,甚至还掏出了烟。

    余鹤是真的想人了,墙上那么大的禁烟标志看不见么?好,就假设没看见,这里坐着一肚子这么大的孕夫也看不见么!

    男人点着烟,像尼玛刚办完事一样满脸餍足地猛吸一口——

    余鹤忙捂住鼻子。

    就在他刚要要不换家店吃的时候,韩奕容忽然站起了身。

    还没等余鹤反应过来,就见他已经三步两步做冲到了那两人身边。

    接着,韩奕容敲敲桌子,冷声道:“这里禁烟,烟掐掉。”

    余鹤半个屁股已经离开了椅子,眼睛紧紧盯着那边,一副蓄势待发的架势。

    他有点担心,因为几乎是没有见过韩奕容不笑的模样,所以他现在这个样子总让人心中不踏实。

    “老子抽烟管你卵事?你他妈管得倒宽!”那男人看起来就不讲理,没想到一话比“看起来”更不讲理。

    “禁烟标志,孕夫,你看不到么?”韩奕容质问道,“眼睛用不到就捐给有需要的人。”

    “你什么呢,皮松了是吧,松了老子帮你紧紧。”那男人一拍桌子,猛地站起身。

    “禁烟区吸烟扰乱公共秩序,怎么着,是想享受一下拘留所豪华套房?”

    那男人似乎是被激怒了,骂了句M就冲过去一把拽住韩奕容的衣领,刚要下去——

    “算了算了!咱们走吧!”

    余鹤直接从背后抱住韩奕容,把他使劲往外拖。

    这种时候,特别是自己还在电视上露过脸,要是引起注意那就真的事情大条了。

    韩奕容推开那男人的手,整整衣领:“要不咱们警局见?”

    看他不依不饶的模样,余鹤是真的怕了,且不别的,真要起来吃亏的肯定是韩奕容啊,就这个男人这种体格……还有他旁边那女的一看也不是什么善茬……

    “算了,我没事,走吧。”余鹤紧张的手心都沁出了冷汗。

    要是搁以前余鹤不定还能请求一站,但现在自己大着个肚子就得认怂啊,识时务者为俊杰。

    韩奕容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好,不吵了,我们走吧。”

    那男人还在背后骂骂咧咧,女的也跟着叫嚣没完。

    两人拿了东西下了楼,几个服务员追上来道歉,韩奕容大方地:

    “没关系,祝生意兴隆。”

    着,他推开了店门——

    “刚才真是吓die我了。”余鹤心有余悸地拍着胸脯道。

    “是我吓到你了么?”韩奕容笑眯眯地问道,“不好意思,忘记你现在比较敏感,是我态度也不好,不然不会闹成这种地步。”

    “哎,和不讲理的人,你就是跪着话他也还是不讲理啊。”余鹤摸摸自己的肚皮,像只企鹅一样摇摇摆摆上了车。

    “接下来你要去哪,换一家店吃么?”韩奕容握着方向盘,问道。

    “算了吧,都没心情吃了,我还是早点回家整理笔记,免得到时候让你这尊大神亲自授教还挂科,那就真的丢人到姥姥家了。”

    余鹤叹了口气。

    “没关系,那你早点回去休息,以后想吃了就联系我,我随时等你电话。”

    着,韩奕容又恢复了他那种阳光灿烂的笑容。

    把余鹤送到家门口,余鹤下车前还紧张兮兮地四处张望一番,确定没人后才敢下车。

    “怎么了,做贼一样。”韩奕容看他这副样子,觉得又搞笑,又有点可爱。

    “哦,没,就是,偶尔想体会一下这种乐趣。”余鹤尴尬地笑了笑。

    “那你快点进去吧,外面挺热的。”韩奕容冲他挥了挥手。

    “不好意思,今天给你添麻烦了,是请你吃饭,结果也没吃好。”

    “没关系,以后还有很多次机会呢。”着,韩奕容笑笑,他微微同余鹤点点头,意思是自己先走了。

    车子渐渐驶出别墅区,韩奕容把着方向盘,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就好像刚才一直笑眯眯的那个人不是他。

    倏然间,手机震动两声。

    韩奕容随手掏出手机,就看到一条陌生号发来的信息:

    “哥,钱你就转到这个账号就成,怎么样,我的演技还不错吧。”

    韩奕容开着车,腾出一只手快速回复了一句:

    “还不错,多给你转五千,当是奖励。”

    完这行字,他将手机甩到副驾驶座上。

    回了家,殷池雪叫的保姆刚好扫完卫生要走,是还顺便帮稻哥洗了澡。

    余鹤出了一身汗,马上进了浴室舒舒服服泡了个澡。

    之后开空调,把上午韩奕容给自己划过的重点全部整理出来,用自己那不太聪明的脑袋好好背了背。

    最后往床上一躺。

    这样无所事事的生活还挺惬意的。

    有时候觉得怀孕真是件很痛苦的事,但有时候又会觉得怀孕还挺好的,起码有人伺候呀。

    想着想着,上下眼皮起了架。

    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睡梦中好像有谁在一直摸自己的脸,从额角一直摸到下巴,搞得人怪痒痒的。

    余鹤慢慢睁开眼,入眼便看到一张不管看多少次还是会觉得惊艳的脸。

    “你和同学吃晚饭了么。”余鹤揉着惺忪睡眼坐起来。

    殷池雪一把抱过他,淡淡的酒气萦绕于鼻息。

    “你喝酒了?”余鹤问道。

    殷池雪点点头:“喝了一点。”

    “你喝酒倒是不上脸,都看不出来。”余鹤盯着他的脸犹如福尔摩斯一样研究了半天。

    殷池雪笑笑,略有些疲惫。

    “这几天有什么事没有。”他忽然这样问道。

    余鹤想了想:“没什么事啊。”

    “那这几天,不要出门了,据这几天气温飙升,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可以么。”殷池雪着,疲惫地倒在床上。

    余鹤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也不好多问,只得点头:“好,不出去。”

    “午饭吃的什么。”

    余鹤一惊,马上开始镇定胡编:

    “吃了粥,还有猪肉饼,还有辣子鸡丁,还有……”

    “自己做的?”殷池雪断他。

    “对呀。”

    “怎么没让阿姨做给你吃。”

    余鹤竟然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

    “阿,阿姨很辛苦,就没麻烦她了。”

    亲娘啊,还得提前电话和阿姨一声,不过殷池雪应该也不会问阿姨这种问题吧。

    “那以后,不管多忙,我都会陪你一起吃饭。”殷池雪忽然就没头没脑地了这么一句令人捉摸不透的话。

    “以后不可能每时每秒都黏在一起啦,你还要工作,我也还要上学。”

    余鹤趴在殷池雪旁边,抓着他一缕头发把玩。

    殷池雪笑笑,怎么呢,笑容中暗含一丝苦涩。

    “明天毕业典礼就结束了,我还有最后一个周把实验项目跟完,到时候就有充足的时间陪你。”

    “没关系,你有事就先忙。”

    殷池雪好像真的有点喝多了,越声音越,到最后干脆只剩气音。

    不大一会儿,他就慢慢睡了过去。

    本以为他喝醉酒能抓拍到什么出糗的画面,结果这个人就像个完美的假人,就连喝醉酒都找不到任何缺点。

    余鹤诧异地看着他微皱的眉头,总觉得他今天很奇怪。